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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海波出了主樓，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果然老大還是不願幫耀宗出面，若是耀宗此刻完好無恙，聶海天或許為了繼承人的顏面，出手教訓對方。但是聶耀宗現在已經成了廢人，喪失了繼承人的資格，所以聶海天就徹底地放棄他，省得惹上更多的繁瑣之事，這就是大家族的殘忍。

「哦？」聶海天露出凝重之色。

聶海天輕嘆了一口氣，道：「現在已經不比以往，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按照上面的意思，暫時偃旗息鼓，等到時機恰當之後，再徐徐圖謀。」

蔡忠朴全身依然乏力，他虛弱地說道：「所有的事情與我女兒和蘇韜無關，我跟你們走吧。」

會議很短暫，結束之後，佘夫人跟在聶海天的身後，輕聲嘆氣道：「老二這幾年一直蠢蠢欲動，藉著耀宗是內定繼承人，所以經常對你不夠尊重。這一次，也是耀宗太過輕浮，原本翠寶軒已經是掌中之物，卻因為他反而出了差錯。」

但是合城的老一輩人都知道，聶家之所以能發家，是因為「盜墓」，儘管這幾年竭力洗白自己，但聶家摘不掉「盜墓賊」的名頭。

距離藥王園交易市場大約一公里處，有十多棟精緻的三層樓花園洋房，這就是名震淮北的聶家嫡系之所。

淮北省會合城東郊，有一座有名的莊園，此處種植了各種中草藥，被譽為藥王園。由聶家牽頭，形成了以中藥產業為特色的地方聯盟。前幾年冬蟲夏草價格一和圖書路高走，離不開聶家的推波助瀾。

作為一名刑警，能夠出入中南海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聶海波接過信函之後，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道：「連上面也發話了！」

他心裏難解此恨，決定動用其他手段，必定要讓兇手受到懲罰。

「我爸，他會怎麼樣？」蔡妍哽咽許久之後，才推開蘇韜，擔憂地問道。

聶海波感覺還是有一線生機，道：「那就麻煩您了。」

佘夫人壓低聲音，道：「之所以出現變數，似乎是因為隔壁一家中藥房的年輕人。」

藥王園面積很大，除了葯田之外，還有中藥材交易市場，每年大量的藥商匯聚於此，有這麼一句話，只要在藥王園，沒有賣不出的葯。另外，你若是發財致富，只要在藥王園的交易市場購置了一個門面，每天生意絡繹不絕。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裏，否則會遇到很多麻煩。畢竟你牽扯的事情，已經涉及到多方，無數人此刻恐怕都想置你于死地。」

「無稽之談！」聶海波怫然起身，「大哥，我現在討論的是，要給耀宗報仇，嫂子卻左顧而言他。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那麼我就動用自己的資源。」

下意識地蔡妍將臉伏在蘇韜的肩頭，這個男人的肩膀很結實，讓人有安全感。

等到轎車駛出老巷，蔡妍身子一顫，幾乎要癱在地上，只覺得腰部被托起，蘇韜站在她身邊，支撐著她和-圖-書不倒下。

蔡妍抹掉淚水，突然捏緊拳頭，沉聲道：「我一定要救出他。」

聶海波坐在賓士轎車內，撥通藥王徐天德的電話，道：「果然如同我所料，我大哥不願意出面。」

「已經做了安排。」佘夫人點頭道，「我覺得老二，不會善罷甘休，會不會鬧出什麼大事？」

「名叫蘇韜！」佘夫人嘆氣道：「耀宗身手不錯，但太過輕敵，被他用特殊的方法，直接封住了身上數十個穴位，如今變成了植物人。」

佘夫人陰冷地一笑，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蔡忠朴身上的線索，我原本早就有機會，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他莫非是看中了那蔡忠朴的女兒，才重新回去？」

聶海天沉默不語，佘夫人道：「我心中有個疑問，耀宗為何瞞著我，折返翠寶軒？」

聶海波眉頭一擰，不悅道：「大嫂，他還不是想確定蔡忠朴，是否必死無疑，同時消滅證據！」

聶海天嘆氣道：「此次辦案的人員，是有華夏第一刑警之稱的竇勤虎，他很多年前就負責調查此案件。竇勤虎幾天之前進出過中南海，怕是接到了什麼任務。」

聶海波口上應諾，但內心卻是不甘，自己的兒子可是如今聶家的繼承人，擁有出眾的儀錶，更是藥王谷親傳弟子的身份，老大子嗣早夭，聶耀宗原本被聶家重點培養，但如今卻被人打成了殘廢。

佘夫人嘆氣道：「他在車上透露過一句，覺得那蔡妍長得不錯。據我所和*圖*書知，耀宗一直在個人生活方面不夠檢點。儘管蔡妍和耀國沒有夫妻之實，但他們可是有夫妻之名，竟然打堂嫂的注意，他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藥王淡淡道：「傷我徒弟，我自然要為他出頭。」

聶海天擺了擺手，讓佘夫人不要繼續說下去，道：「此事暫且不議，當下需要找到蔡忠朴。」

但聶耀宗是自己的兒子，聶海波必須要為兒子出了這口惡氣。

聶海波面色大變，指著佘夫人道：「你這是什麼話？」

蘇韜頷首道：「你要變得強大起來，蔡叔才有機會。」此刻，蘇韜也只能如此安撫蔡妍，畢竟限於消沉之中，只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聶海波冷笑道：「沒想到他真是死而不僵，當年警告過他，沒想到他還緊抓不放。」

其中位於林立的花園洋房中間，有一座遠比其他樓宇要高大的，是聶家的主樓。主樓內，聶家嫡系正在開會。

「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蔡忠朴當初是局外人，他能知道多少細節？」聶海波不屑一顧地說道。

……

佘夫人點頭道：「我已經安排足夠人手，這兩日應該能得到好消息。」

聶海天不悅道：「老二這麼多年來，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讓他吃點苦頭，對於聶家長久發展，並非壞事。」

聶海天皺了皺眉，朝不遠處穿著西裝的中年助理招了招手，道：「你把那份信函給老二看看。」

聶海天手指捏緊，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不解道：「籌和_圖_書劃了這麼多年，究竟什麼地方出現問題，才導致功虧一簣，我還是想不明白！」

藥王谷擅長的是葯療，其他的派系，如「道醫宗」就有善於針術的高手。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頷首道：「放心，我會儘力！等會我們放出風聲，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也會不敢有其他動作，畢竟他們現在因為你而暴露身份，只會竭力地想隱藏自己，翠寶軒反而成為最安全的地方。」

聶海波還是想確定兒子的恢復情況，追問道：「耀宗，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蔡忠朴臨行之前，與蔡妍小聲囑咐，「我與蘇韜交代過，他會照顧你。不要擔心我，我是咎由自取！」

聶海天看了一眼聶海波，沉聲道：「爸一直說你戾氣太重，若不是你當年傷他的妻小，他如何會對聶家如此糾纏不清呢？」

聶海天眉頭挑了挑，不做多言。作為聶家的掌舵者，他當然聽得出來，佘夫人在其中故意挑撥兄弟倆的感情。

聶家之所以能利用中草藥起家，背後離不開藥王谷的技術支持。藥王谷對中草藥種植技術，在華夏保持領先水平。

聶海天坐在圓桌中間，面色凝重，弟弟聶海波沉聲道：「剛才藥王谷那邊傳來消息，耀宗已經變成廢人，連藥王也無法救治。大哥，他可是咱們聶家培養的人才，你一定要為他報仇啊！」

聶海波不屑道：「一個刑警而已，我會安排人做掉他！」

蔡忠朴長嘆一口氣，低聲道：「我還希望你們能和圖書保護我女兒！我將配合你們工作，交代自己所知道的東西。」

蔡忠朴被兩人攙扶著走出翠寶軒，蔡妍不停地哭泣，傷心不已。

「戾氣？貪慾使然吧！」佘夫人嘆氣道：「面對權力，誰能抵擋誘惑？」

藥王道：「等消息吧。」

聶海天伸手按了按，低聲道：「二弟，不是我不想幫你，剛才已經得到消息，蔡忠朴投案自首，二十年前的事情怕是要重新被翻出來，這不僅僅牽扯到聶家，而且還一些大人物。咱們此刻最好按兵不動。」

聶海波道：「那就拜託您了。明年我會提高對藥王谷的支持力度。」

……

同時蘇韜想起，蔡忠朴最後言辭懇切的囑託，暗忖自己身上也有責任，不僅保護好蔡妍，而且還得讓她健康快樂地生活下去。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五人匆匆趕到翠寶軒。那中年男子主動自我介紹道：「你是斷指嗎？我是老竇的戰友。」

「只要人活著，那就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現在的選擇，也是唯一一條路。當然，他也是為了保護你。」蘇韜分析道，「如今他主動自首，會讓那些仇家有所忌憚，繼而不會對翠寶軒和你下手。因為現在誰對你動手，都會落入警方的監控之中。」

「封穴？」聶海天面色變得陰冷，「好好查他，究竟為何敢與聶家做對！」

藥王沉聲道：「對方用的是一種前所未見的針術，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會讓其他中醫派系幫忙，看能否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