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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秀麗感激不已，哽咽道：「謝謝水老，您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

「第一，您應該知道，我在養老產業上有投資，岐黃慈善一直在努力開拓全國的福利院項目，除了孤兒院之外，我們還要建立養老院，但我們在進入博源市的時候，遭遇到了很大的阻礙，當地有人在建設第三人民醫院的療養院投入大量的資金，但這部分資金來自於老城改造項目。此外，這個療養院項目存在非法私募資金的現象，由博源市神盾公司在背後支持，資金已經累積到可怕的地步，所以必須要合理地解決這個隨時會爆發的炸彈。」

這麼多年來，雖然神盾一直在努力調整氣氛，但任何調到博源公司的管理人員，一種可能是被排擠，第二種可能會被同化。

沒有一句抱怨，卻充滿情緒。

「不僅如此。」蘇韜表情變得嚴肅，「我安排人調查過，第三人民醫院的床位並不是沒有，還有二十多個，常年沒有人住，每天都有大額的費用流水。」

冬哥回想起那天在大排檔見面，蘇韜當時提醒過自己，他們是博源市邀約過來的重要客商。

第一次在大排檔遇到女酒托，那是很意外的事情，但蘇韜知道水老肯定要對此事追究下去，於是便讓夏禹安排人調查一番。

蘇韜了解到，那個叫冬哥的年輕人，不僅是博源市有名的黑惡勢力代表，而且還充當某些人的打手。

那個療養院的投資人，以神盾公司為主，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利益鏈，是博源市現在情況混亂的根本原因。

蘇韜一直在旁邊和圖書聽著，偶爾當水老問起自己，也會給點中肯的建議。

冬哥感覺莫名其妙，就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能驚動這些大人物的大駕？

錢思明觀察蘇韜的面色，只見他對著自己搖頭，心中莫名的一寒，意識到這件事恐怕鬧大了。

無論冬哥還是紅星公司的元英，都是利益代言人，上面人不願意做，不敢做的事情，便需要這類人來處理。

蘇韜撓了撓頭，笑道：「我的這點小伎倆，完全逃不了您的火眼晶晶。我的確有兩個私心。」

許雷虎看到眼前的這個老人，即使震驚，又是激動，誰能想到自己能親眼見到真人，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父親因此也有救了。

隨後曹秀麗和許雷虎離開房間，水老和松溪元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商議，結果可想而知，神盾博源公司從上到下，都將迎來一次全新的洗牌。

這臭小子越來越會給自己貼金了，因為他口中的第二點可算不上私心。

只見錢思明在某個保安負責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負責人迅速指揮幾人，衝到冬哥身邊，將他給按在地上。

水老對蘇韜太了解，知道這傢伙鬼精，任何事情都有伏筆，追問道：「難道你就這麼大公無私，沒有一點私心？」

蘇韜在旁邊低聲勸道：「別有心理負擔，有什麼問題，水老都會跟你做主。你現在所說的一切，事關博源市許多老百姓，你一定要將他們的心聲說出來。」

冬哥突然腦海中閃過不好的想法，一個合伙人透露過，此次西山賓館接待的全部都和圖書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莫非眼前之人便是其中之一？

水老朝曹秀麗點了點頭，嘆氣道：「不用感謝。一些人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在巨大的誘惑下，喪失了自我。準確來說，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千千萬萬信任我們的人。」

冬哥並沒有顯赫的家世，但他那些朋友都是博源市有名的大少。

突然，水老盯著蘇韜望了許久，輕聲道：「老實交代，我微服私訪期間遇到的人或者事，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貌似有私心，弄垮了療養院，岐黃慈善就掃除了競爭對手。但出於大義，倒也無法指責。」水老頷首道，「另外一個私心呢？」

冬哥此刻嘴裏說不出話，心裏卻是苦水，如果真跟石山的關係那麼好，直接找石山去申請療養院的名額，沒必要親自來這裏談價格啊。

「沒錯，這算得上醫院創收的一個潛規則。」蘇韜嘆氣道，「只是沒想到在博源市這麼嚴重。我的私心是，想要揭穿一些人的醜陋面孔，讓醫療市場少點烏煙瘴氣。」

蘇韜帶著水老去醫院，那是虛晃一槍，真正的目的是想讓水老了解到那個養老院的問題所在。

蘇韜嘆了口氣，道：「許雷虎的事情，您也看到了。為什麼博源市明明有足夠的床位，卻不給急需的病人，提供一個方便呢？」

曹秀麗沒想到水老竟然在自我懺悔，連忙道：「水老，您千萬別這樣說，自小您就是我們的偶像，您為博源市所做的一切，讓人感動；同時，你也給博源市留下很多可貴的精神。這件事跟和_圖_書你無關，是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他們都穿戴整齊，武裝到牙齒，拿著盾牌，對著自己和手下，其中反應稍快的，直接丟掉了甩棍，高高地舉起手，做投降姿勢，其他人也紛紛開始效仿，甩棍嘩啦啦地墜落一地。

博源市的情況說複雜，其實也並不複雜。

水老沉思，嘆氣道：「你的意思是，第三人民醫院的床位指標，不應該如此明碼標價，要對老百姓更加透明、公平、公正一點？」

許雷虎的父親在三個月之前突然腦溢血，雖然搶救還算及時，被救回一條性命，但他出院之後，病情不斷反覆，醫生建議他最好能住院治療，同時還要進行一個手術，因此許雷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冬哥，沒想到花了錢，拖了好幾個月，愣是沒排得上號。

冬哥正準備走過去，寒暄幾句，打個招呼。

醫療、教育、房地產都是影響民生的關鍵事業，博源市只是眾多城市的縮影，通過這裏可以料想，其他地方肯定有不少類似的醫院，會利用這種方式牟利。

中年男子名叫許雷虎，是個汽修工人，她的老母親叫曹秀麗，紡織廠的工人退休。

聽完曹秀麗的彙報之後，松溪元朝她點頭道：「我當著水老的面保證，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案。」

邏輯不通啊！

第三人民醫院籌建的療養院項目，資本複雜，牽扯到的人數眾多，正是神盾博源公司的藏污納垢之處。

松溪元告辭離開，屋內只剩下水老。

複雜之處在於，牽扯到很多人；不複雜之處在於，事情很容易調查清楚m•hｅｔｕbｏok.cｏｍ.cｏm。

水老皺眉道：「這件事我必須得管！如果放任下去，我會向上反應，否則整個國家豈不是亂套了？」

「說來聽聽。」水老饒有興趣地說道。

難道自己是看走眼了，這個中年男人是扮豬吃老虎，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冬哥越想越透心涼，以那些人的地位和權勢，才有資格驚動這麼多大佬如此大張旗鼓地出現在這裏。

冬哥一臉驚訝地望著突如其來的一群人。

曹秀麗看到水老，撲通跪倒在地，站在一旁的蘇韜連忙將她給扶起來。

水老被曹秀麗最後一句話逗笑了，「接下來，我很認真地希望你跟我說說，博源市有那幾顆老鼠屎。我會幫你們一顆顆地都挑出來。」

曹秀麗微微一怔，雖然她沒讀過什麼書，但知道自己現在只要說一句話，就足以讓很多人丟掉烏紗帽，本能地膽怯，「我是個農村婦女，不太會說話。」

蘇韜搖頭苦笑道：「第一次可不是我安排的，那次完全是巧合。只是我後來對那個冬哥調查了一下，發現他這個人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然後順藤摸瓜查出許多事情，還正好與神盾公司有關，正好您打算深入基層，我也就順便帶你過去看了一趟。」

冬哥看到好幾張熟悉的面孔從這群人的後方，走了出來，其中包括神盾公司的總經理石山、秘書錢思明，以及其他市公司的高層。

水老淡淡地掃了石山一眼，一言不發，朝前方走去。

他算是想明白了，不是那個中年男人有北極光，而是水老、蘇韜不是一般人，他們是住在西山賓館的。

「m•ｈeｔuｂoｏｋ.ｃｏm.ｃoｍ小曹，你不要擔心，您的情況我已經安排人調查過了，我會還你一個公道。不僅會幫你要回那兩萬塊救命錢，另外，我還會讓人將你的愛人轉移到燕京天和醫院，安排最好的心腦血管專家給他進行治療。」水老語氣和藹的承諾道。

許雷虎修車的技術不錯，通過幾十年的努力，自己攢了點錢，和其他人合開了一家汽修行，一度生活條件不錯，但為了給自己父親治病籌款，他將汽修行的股份轉讓給了別人。

冬哥正準備說話，腹部被擊中一拳，話到嗓子眼，又無奈地、不由自主地、生生地咽了下去。

冬哥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們不想讓自己開口說話。

一個小時之後，水老在西山賓館自己的房間，接見在第三人民醫院鬧事的中年男子和他的母親。

說得越多，越容易牽扯到很多人。

這是什麼情況？

「對不起，水老，我們來遲了一步。」石山走到水老的身邊，愧疚地說道。

水老很快反應過來，面色陰沉道：「你的意思是，有些人故意掛床、空掛，非法套取醫保統籌基金？」

蘇韜一直觀察著一個人的臉色，那人站在水老身邊，身材高大，年齡接近六十歲，曹秀麗沒認出來，他是現在神盾省公司副總經理，也是水老的得意門生之一，松溪元。

然而，水老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陰沉。

但，如果真的如此，為何要找自己解決第三人民醫院的療養院的指標呢？

但，即使那是真的，也不至於驚動神盾公司的總經理啊。

曹秀麗見蘇韜這麼說，頓時便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