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6章 赤膽忠心蕭伴伴
既然要重新修河,那麼這吏治,就不能不去管。
劉健等人,不禁緊張起來。
劉健等人,小雞啄米的點頭,這一次有了文濤的前車之鑒,大家都沒有了脾氣。
弘治皇帝依舊面上沒有表情,隨手要撿起一份內閣的票擬。
他顯得出奇的冷靜,宛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竟有幾分歐陽志的風采。
蕭敬在一旁,見陛下從容之色。
可聚眾……就不是小事了。
「陛下寬宏大量,臣等佩服。」
且聽到無數人等著自己球評,弘治皇帝心裏冷笑,當初,你們是如何罵朱大壽的,現在好了,轉過頭,就要求球評了,你們當朕是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劉健等人告辭。
蕭敬被盯的發毛,卻是乾笑道:「陛下您想啊,這個朱大壽,到底哪裡冒出來的,若是這麼多人對他的身份有興趣,想要查,還查不出?可事實上,廠衛確實打探過其底細,可那西山消息捂得嚴實,竟是密不透風。」
「是。」
吏部尚書的王鰲顯得有些不安。
書鋪的夥計急的滿頭是汗。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聚眾數百上千人,然後一個書鋪,化為烏有。
啥意思?
朱大壽……
弘治皇帝聽著,卻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紛紛湧入書鋪。
弘治皇帝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蕭敬。
其他的話題,早就無影無蹤了。
什麼妖言惑眾,說句實在話,哪怕是那些道門的徒眾,都在不斷的流失,畢竟,一hetubook.com.com群人津津樂道的談著球,若是有人莫名其妙的跑來,說什麼彌勒之類的事,往往是自找無趣。
謝遷也皺眉:「不錯,此事,萬萬不可姑息,一個朱大壽,尚且如此,若是有十個八個朱大壽,豈不是要天翻地覆了?」
弘治皇帝淡淡的擺擺手:「時候不早了,卿等去忙自己的吧。」
……
那宦官耐心的解釋道:「就是曾經寫球評的,寫的極好,可謂是料事如神,這天底下但凡愛球的人,都對他敬仰萬分。可……可這球迷們清早去買球經,卻發現,這球經里,朱大壽竟沒有了,球迷們大怒,便與店家起了爭執……他們揚言,不將朱大壽尋出來,他們便砸了鋪子……後來,果然砸了……」
不錯,只要不是謀反,何必把事情鬧大呢,鬧大了也不好看。
得讓陛下知道,咱的厲害才好。
這可是京師啊,且還是接近年關的時候,天寒地凍,雖沒下雪,可前幾日的積雪,還沒有融化。
可是……沒有……
眾人吵吵嚷嚷,其實這不是退錢的事,《球經》的價格並不貴,這在於,浪費了大家的感情罷了。
就一個朱大壽……就鬧的天翻地覆。
「你明白了什麼。」弘治皇帝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已提起硃筆,在一份票擬上,漂亮的畫了個一個圈。
「陛下……」劉健看向弘治皇帝。
哭的是,你們砸人家鋪子做什麼,這朗朗乾坤m•hetubook.com•com的。
弘治皇帝一愣。
有人大呼:「去叫那朱大壽寫球評……」
否則,絕不至慌張至此。
「叫朱大壽來寫球評……」
這是自己辦事不利啊。
可無數拿著球經的人卻是憤怒了。
怎麼當家就這麼難呢。
陛下既然大談吏治,這不就是說,吏部的事沒有辦好嗎?
畢竟,這是天子腳下。
這都是極愜意的事。
劉健臉色鐵青,忍不住道:「這朱大壽,真是膽大包天,此人定是妖言惑眾……否則,怎麼會如此鼓動人心。此事,要徹查到底,這朱大壽到底是何人,又有什麼居心,都要徹查個清楚!」
弘治皇帝壓壓手:「朕並沒有責怪卿家的意思。歷朝歷代,想要整肅吏治,哪裡有這般的輕易呢,這不是你一人之失,朕自然也不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怪在你一人身上。」
弘治皇帝撫案。
朕是什麼人,他蕭敬太清楚了,只怕打死他都不相信,這朱大壽就是自己,自己竟還會跑去寫球評。
不得不說,陛下的氣色還不錯。
「朱大壽是誰?」劉健一臉懵逼,豬大腸聽說過,沒聽說過朱大壽啊……
他開始說起了吏治。
弘治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後,氣定神閑。
心裏卻在想,這些日子,不知倒什麼霉運,總好像,陛下和自己疏遠了一般。
卻見弘治皇帝輕描淡寫的模樣,倒是放下了心。
又或者,跟身邊的親朋好友湊在一起,大家討論一番。
和-圖-書他氣定神閑:「何事?」
弘治皇帝的話被打斷,卻也不惱。
陛下如此從容淡定,反而顯得他們緊張的過份了。
劉健等人一臉愕然。
順天府尹看了一份奏報,臉都嚇綠了。
當然,弘治皇帝自知,這些人,本質上並非是針對朝廷,是真正的只針對書鋪,怒火中燒而已,所以……這事兒……性質並不嚴重。
他一說。
人們憤怒了。
「朱大壽的球評呢,他沒發球評,咱們看什麼?」
宦官戰戰兢兢的道:「順天府奏,東市有刁民滋事,聚眾者數百上千人,砸了一家書鋪……鬧的很是厲害。」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陛下,難道……您還沒明白嗎?太子殿下,在西山,偽名朱壽,知道此事的人,可是不少啊。而此人,居然取名朱大壽,這是何居心哪?奴婢苦思冥想,卻突然之間,明白了。」
可問題就在於,天子腳下,尚且發生這樣的事,于天子的顏面,有損啊。
那朱大壽他不寫球評了?
現在出現了朱大壽這般的神人,多少人想從他發球評里學習到一點兒東西啊,無論是買足彩,還是和親朋好友們談球,都有極大的作用。
這宦官戰戰兢兢的道:「滋事的人……人說……他們說,朱大壽……」
一旦勢態惡化,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他笑呵呵的看著弘治皇帝,道:「陛下,奴婢倒以為,此事……沒有這樣簡單。」
他頓了頓,呷了口茶:「可朕hetubook.com.com近年倒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為民之道,在於變通,因為這人若是不懂的變通,便要窮途末路,是要餓死的。那麼,何為天子之道呢?朕細細想來,民情如水,百姓們需變通,難道朕就不需變通嗎?同樣的道理,這為官之道,也萬萬不可拘泥,食古不化。自有史以來,便有大禹治水,再此後,歷朝歷代,就沒有不治理水患的,這治水,決定的,乃是天下的興衰,要治水,先清吏……」
若只是區區一群人滋事,倒沒什麼,立即彈壓了就是。
蕭敬打起精神:「陛下您想啊,太子是朱壽,此人卻以國姓為姓,自稱大壽,這不就是想壓太子殿下一籌嗎?是誰給他天大的膽子,這樣做?所以奴婢思來想去,此事不得不察,當然,奴婢也明白陛下的心思,陛下不想將此事鬧大,因為牽涉到了太子,所以表面上,讓順天府從輕發落,這背地裡,卻是要將這朱大壽,查個水落石出。陛下……此事……廠衛可以代勞,定要將這十惡不赦之徒,揪出來!」
自然不肯隨意讓人們退訂,於是乎……聚眾的越來越多,在球迷們心裏,這書鋪的東家和夥計,其可惡程度,竟已隱隱要與裁判比肩。
「喂喂喂,諸位客觀,我們沒說這球經里有朱大壽的球評哪,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啊,退貨,這不成,這可不成,你們都已看了。」
弘治皇帝淡淡道:「不過是滋事而已,並沒有這樣的嚴重,若是朝廷如驚弓之m.hetubook.com.com鳥,此事,反而大了。就當尋常的滋事處置吧,其餘之人,不問。為首幾個,拿了,打一頓板子就是。年關將至,歲祭祖陵的時候就要到了,朕正預備讓英國公去祭祀列祖列宗,就不必大加殺戮,去告訴順天府,從輕處置,這是朕說的。」
「退錢!」
弘治皇帝一臉古怪的看著蕭敬,細細一想,似也明白了什麼。
那劉健正色道:「因何而滋事?」
清早天還未亮就跑來排隊,為的就是買了這朱大壽的球評,結果沒有……這還像話嗎?
這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弘治皇帝面帶怒色,死死的看著那宦官。
弘治皇帝皺眉,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一日是省心的啊。
足球是逐利運動,也是社交運動。
鬧事……其實不算什麼大事。
弘治皇帝別有深意的看了蕭敬一眼,輕輕的將硃筆擱下,手微微碰著御案,身子朝蕭敬的方向微微前傾,笑吟吟的道:「是嗎?蕭伴伴,很願意為朕分憂嘛。」
府尹哪敢怠慢,匆匆忙忙的上奏。
畢竟,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比賽。
一時之間……
弘治皇帝說到此處,卻有宦官匆匆進來,顯得有些緊張,這宦官無措又冒失,進了奉天殿,趴倒在了地上,張口道:「陛下……順天府有奏……」
他一臉慚愧:「臣……真是萬死之罪啊……」
書鋪里有點兒混亂。
……
弘治皇帝:「……」
偶爾買一點兒足彩,小賭怡情。
為什麼沒有?
他打兩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