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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倘若是失敗了呢？」

弘治皇帝又看向方繼藩：「當初王守仁說要試探一下羅斯人虛實，你為何不勸一勸朕。」

劉健見狀，忙道：「陛下勿憂，羅斯人，雖為心腹之患，可這一城一池的得失，何須計較。至於那什麼幸福集團，老臣以為……這本就是年輕人玩意，老臣雖然不懂……可是……」

「繼藩，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弘治皇帝看著方繼藩。

弘治皇帝眼睛一亮：「修鐵路？」

他沉默了很久：「如果沒有怎麼辦？」

他們以騎兵為側翼，步兵組成方陣。

方繼藩也嚇了一跳，他不敢說自己早就將幸福集團的股票統統拋售了，便開始裝傻充愣。

方繼藩道：「真要開修，只怕需紋銀數萬萬兩，只怕現在說修，別人也不信。」

他們的火槍威力不錯，火槍兵為主要殺傷，他們用非常簡單的方陣來應對騎兵，而且效果極好。

敢情……數千萬兩紋銀沒了呀。

方繼藩：「……」

現在……

到了這個時候，方繼藩沒有退路。

弘治皇帝道：「朕的內帑，可是要虧損紋銀數千萬……」

朱厚照也嚇著了：「父皇，您不會是，身家性命，都壓在了幸福集團上頭了吧，這是新股哪，卻概念居多，這不是找死嗎？老方一直說，咱們靠幸福集團，糊弄點銀子來……籌措軍費的，這是糊弄別人，怎麼父皇您自個兒，上鉤了。」

畢竟大漠和冰原之中，蒙古和女真諸部，靠的ｈttps://www.ｈｅtｕboｏｋ•cｏｍ.ｃoｍ都是戰馬。

方繼藩享受著這萬眾矚目的滋味，卻是一丁點，都高興不起來。

陛下雖是自認自己為主帥，可不客氣的說，這等事，他就是個菜雞，只是名義上，顯得對此役的重視而已。

方繼藩才鬆了口氣：「陛下，兒臣沒有其他的意思。」

方繼藩看著弘治皇帝，點點頭。

方繼藩沉默了很久：「短銃已經生產了不少了……可惜，不能動用飛球營，大漠深處，風雪太大了，飛球難以掌控，現在，而且倉促作戰，只能從漠北調集人馬，立即出發，所以現在要做得，就是不惜動用任何人力物力，將物資運輸到漠北去，沒有時間了……還有西山書院的那一批生員，他們雖只操練和學習到了一半，可現在……非要放他們出馬了。」

弘治皇帝頷首，猛地，他明白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幸福集團的本質，就是西征，現在開局不順，這才引發了人們的恐慌，若是有一場大捷，那麼……」

這國庫的歲入，現在自新政開始之後，雖是節節攀高，可這個巨大的數目，卻足以相當於是國庫數年的收入了。

「那麼……立即給朕一個大捷！」

「兒臣沒有猶豫，兒臣在想，這個……能不能讓人記下來，存個檔？」方繼藩憋紅了臉，很努力的才說出來。

方繼藩道：「這就要看，會不會有冤大頭，認為這是股價回暖，接下來來接盤了。」

他不是那樣不m.hｅｔｕboｏｋ.ｃom•com顧人死活的人。

朱厚照道：「用短銃，能成？」

方繼藩倒是極洒脫：「失敗了，我便是欺君之罪，王守仁也完了，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割了頭髮，便和死沒有兩樣了，要不，我割了自己的頭髮，用這頭髮，代之以死，向陛下謝罪，如何？」方繼藩一臉痛心的樣子：「若是頭髮割了，真和死了沒有什麼兩樣，下半輩子，我只好如行屍走肉一般，痛苦的活著，從此，和活死人無異了。」

方繼藩道：「所有的作戰經驗，都是實戰出來的，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方繼藩和朱厚照二人，必須在一天之內，拿下一個對羅斯人的戰術。

弘治皇帝則看向方繼藩，正色道：「王守仁乃是你方繼藩的弟子，他若是不能告捷，便也不必來見朕了，致士去吧。可若是大勝，朕許他厚祿，朕……賜他國公！你方繼藩，也有重賞。」

朱厚照開始胡扯，他其實很想問，父皇到底朝那裡頭砸了多少銀子。

劉健更是急的額上青筋爆出：「齊國公，這……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啊，你……你有主意沒有？」

一場戰鬥，開始了。

而這份戰報，朱厚照已經讀了第九遍。

可是……顯然，這些羅斯人，乃是精銳，不只如此，他們還非常知曉蒙古人的戰術，早就有了一套，對付蒙古人的作戰方法。

……

方繼藩眨眨眼，又看向弘治皇帝：「陛下，那麼只能走第二條路了，得給市場，一個利好的消息hｔtps://wｗｗ•hｅｔuｂｏok.ｃoｍ.ｃom。」

這麼多年積攢的身價，統統化為無語，換做是誰，都受不了啊。

「再記一條，辦不成，治方繼藩欺君之罪！」弘治皇帝板著臉道。

劉健自始至終，都沒有吭聲，陛下太急了，如馬文升所言，此事，過於倉促，簡直就是……找死。

方繼藩：「……」

可有什麼辦法呢，幾千萬兩紋銀啊。

他們大多都是雇傭兵，不過訓練有素，戰力驚人。

方繼藩皺眉，心裏開始算計著，一個月……其實，羅斯人那一支孤軍，就在烏拉爾山脈以東，集齊一支軍馬，倒也未必不可能實現。

方繼藩愁眉苦臉的道：「現在有兩個方法，第一，就是救市。」

王守仁在大漠，已經給兵部送來了詳細的戰報。

現在……他嚇壞了。

朱厚照也看著他。

不過聽到這話，馬文升卻是嚇著了：「陛下，倉促再戰，實為不智啊，大漠關於此戰的奏報，昨夜已至兵部，兵部仔細看過，這羅斯人，以一當十，非要調度精兵強將，徐徐圖之，方可與之匹敵。聽說羅斯人，從前乃蒙古人之奴，他們深諳蒙古人的戰術和作戰方法……老臣以為……」

劉健雖然對於這新出的股票不太懂，總覺得這玩意，太輕浮，耳邊雖總聽人說什麼漲跌，可是……

「利好？」

當然，方繼藩是善良的。

整個鎮國府，已是忙碌起來。

弘治皇帝：「……」

內帑的銀子，在百官們心裏，這朝廷也有一份哪，陛下內帑充裕，百官花錢，陛下買單，這ｈｅtｕbｏok.ｃom.ｃｏｍ是多愉快的事。

弘治皇帝暴怒：「這是什麼餿主意？」

「救市？」弘治皇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翰林咳嗽：「記了。」

弘治皇帝厲聲道：「此事，朕來親自督辦，太子和繼藩，為朕的副帥，在京中，遙控指揮。敕命王守仁為將，他需要什麼，朕就給什麼，三個月，不，朕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定要盡殲羅斯之敵。」

除非……

「怎麼，這些羅斯人，就這樣的難對付。」

朱厚照大致看過了他們的戰法。

方繼藩看著弘治皇帝，沉默了片刻：「勸了呀。」

方繼藩心裏說，陛下這就不懂了，這一手金蟬脫殼，才是真正的技術一波流。製造一個幻像，托到了高位之後，而後資金出逃，將這些韭菜連根拔起，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那兵部尚書馬文升，朝方繼藩眨眨眼，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很想告訴大家，自己也是受害者，因為，那股票，自己也買了。

原以為還只是一次敗仗，讓陛下失態。

方繼藩道：「陛下，羅斯人現在如日中天，正在極盛之時，兵戎之強，非同小可，他們橫跨東西，汲取了東西方的經驗，不可小看，且陛下又急著來一場大捷，這短時間之內，只怕……」

「吃進了，然後呢？」弘治皇帝不解。

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呼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下頭的待詔翰林。

弘治皇帝鐵青著臉：「還猶豫什麼，平時，你不是很機靈的嗎？」

朱厚照說著，皺起眉。

這一次，是真的急了。

劉健的眼睛都紅了和-圖-書，口裡咿咿呀呀的，卻是說不出話來，心……好疼。

方繼藩道：「拿出銀子來，拚命的托市，市面上有多少股票拋售，咱們就買進多少，準備好幾千萬兩銀子，和這些拋售的商賈，硬拼到底，市面上所有的股票，統統吃進！」

沉默了。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單純的騎兵衝擊，對他們沒有太大的效果，他們步騎協同……

他固然知道，這很難，難如登天，可那又如何，而今，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只看父皇的臉色，便知道……結果了。

其實這戰法極簡單，沒有過多的花哨，可朱厚照是識貨之人，卻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啊，這方陣，甚是簡單，可這簡單的背後，卻大有玄機，想要組成方陣，進行作戰，必須要求每一個士卒，都能號令如一，單憑這一點，就極了不起了。老方，這不是輕易能做到的，一個士兵，和十個士兵，以及一百一千個士兵是全然不同的概念，想要作戰時，隊形依舊保持完好，就意味著，每一個士卒，其勇氣、作戰經驗都需具備……我大明……雖也練出不少精兵，可遇到這樣的敵人，也未必敢說能夠全勝……」

如此倉促作戰，只會死的更快。

方繼藩道：「那就玩完了，不但陛下的內帑銀子完蛋，拿出來的這幾千萬兩銀子，又搭了進去！」

可是……他不敢問。

方繼藩道：「陛下……這……」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氣：「此事，關係重大，不能再跌了。」

馬文升也嘆了口氣，無言以對。

改變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