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新車誕生
張太後下車的時候,看著這龐然大物,心裏也是駭然。
「聽說此時在西安,又聽說他們打算啟程回保定。」
朱厚照只點了頭,命人布置,隨即浩浩蕩蕩的人馬,便擁簇著朱厚照自大明門出宮。
又過了半月,終於……一台全新的蒸汽機車,就閃亮亮的落成了。
宦官:「……」
隨即,聖駕至了西山車站。
「噢。」李東陽平靜的點頭,他早已猜測到了。於是看向劉健,希望劉健來拿主意。
朱厚照看著圖紙,琢磨了許多日,發現這圖紙確實是可行的,其中的許多改進,很有意思。
最後他得出的結果是,陛下登基一百三十二日,生病三十一次,生病的天數是一百零二天。
張太后聽了這話,覺得要暈過去了。
張太后早如熱鍋的螞蟻了,憂心忡忡,見著朱厚照回來,雖是鬆口氣,卻不免埋怨:「兒啊,現在你是皇帝了,做皇帝的,豈有成日遊手好閒的道理?百官們不見皇帝,便如沒了主心骨,難免心生猜疑,切切不可再如此了,上皇在的時候……」
可兩位兄弟不一樣,天知道他們在外頭做了什麼事,若是犯了什麼大忌諱,縱能保住他們的性命,這張家卻算是完了。
可朱厚照卻不管這麼多,他一頭扎進了研究所,隨即……開始著手以這新理論開始搭建全新的蒸汽機車。
「可兩位舅舅也是國舅,這機車就是他們設計的,朕不過是按著他們的思路造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來罷了,朕若有錯,他們也有錯,朕這就把他們抓回京來。」
「這論文……倒是論證得還算縝密,沒什麼差錯,只是試驗的數據有些誇張了,不過……這不打緊,有趣,有趣的很。」
宦官道:「這個……」
有人去內閣尋人,內閣那邊,似乎對此緘默不言。
「兒臣去造蒸汽機車了。」
「他也病了吧?」李東陽詢問道。
李東陽便又道:「為何不見齊國公?」
二人默然無言,就回內閣去了。
方繼藩:「……」
宦官顯得有點慌:「陛下……陛下……」
朱厚照道:「母后,兒臣倒沒說他們有什麼過錯,只是說……他們設計了一個新的蒸汽機車……」
朱厚照一五一十,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次日一早,朱厚照抖擻精神,依舊出宮,只是這一次,卻是擺出了大陣仗。
張太后詫異道:「皇帝,切切不可由著他們胡鬧才是,怎麼可以按著他們的法子去造車,到時車要翻的。」
劉健沉默片刻:「回內閣票擬去吧。」
朱厚照突然覺得,兩個舅舅也不至如此不堪。
朱厚照連續在這研究所待了半月,外頭的事,他一丁點都不關心。
朱厚照眉飛色舞的抬頭看向方繼藩道:「老方,走。」
劉瑾被叫了來,隨即,劉瑾開始布置,不久之後,當內閣大臣們預備來等候陛下召見,開始一日www.hetubook.com.com的議政時,他們發現,陛下又病了。
方繼藩遲疑道:「保定的楊一清接了書信,兩位國舅詢問了保定鐵路運營的情況,臣覺得……他們可能是想瞎琢磨鐵路運營的事。」
正預備乘上乘輿,坤寧宮傳話來,張太后也要同去。
她只聽上皇帝多次提起過這蒸汽機車,便連太皇太后也提起過,只是她久在宮中,這車卻是第一次見。
「你若不說,只恐群臣見疑,這不是小事,出了差錯,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宦官道:「要不要看看御醫院的……」
畢竟,和上皇帝每日理政,一日三朝相比,哪怕是朱厚照不病,一日也未必進行一次朝議,人們也發現,上皇帝在時,以為所有上皇帝會親自硃批的奏疏,現在都變成了司禮監硃批。
朱厚照:「……」
研究所現在已開始成熟起來,而隨著機械製造的深入,許多構件的製造,也開始得心應手,無論是冶鍊的工藝還是打磨,亦或者是零件的精度,都不斷的在完善。
方繼藩也覺得有趣起來,陪著朱厚照,一道重新進行設計。
大抵……不會有什麼好詞。
朱厚照道:「母后萬不可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明日朕便親自去試車,是好是壞,一試便知。」
劉健與李東陽對視,心裏已經明白了什麼:「陛下去了何處?」
方繼藩左右看了看,他不想動,這等事,交給蒸汽研究所的那些人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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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話兒,其實自朱厚照口裡再正常不過,可別人聽了去,卻覺得是大逆不道之言了。
劉健和李東陽對視了一眼,看著眼前的宦官,李東陽道:「陛下為何隔三岔五生病,我看陛下年輕力壯,也不似有疾的樣子。」
這裏早已聯通了鐵路,新式的蒸汽機車也已穩穩的停在了站台,因為陛下親來,早有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禁衛森嚴。
朱厚照回宮,消失了一個月,自是趕忙先去給太皇太后和張太后問安。
「親自試?」
倒是百官們急了。
朱厚照看著自己的傑作,整個人一臉欣慰:「明日……跑一跑試一試,今日讓人好好檢修一番,看看有沒有問題。朕的那兩個舅舅……倒是有幾分意思……他們現在在哪兒了?」
事實上,如此鋼鐵所制的龐然大物,讓所有第一次見的人,都足以為之震撼。
他開始認真的看著論文,越看,從起初的疑惑,漸漸開始眉頭舒展。
當然,也有人懷疑陛下來了研究所,不過研究所本就是禁地,裡頭牽涉了太多的秘密,裡頭的研究人員,保密意識也極濃厚,深居簡出,也打聽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正因如此……大抵只要你繪製出了圖紙,那些精湛的匠人們,總能按著圖紙,制出一毫不差的構件。
當然……內閣沒有揭穿,可這滿朝的文武,卻越發的疑竇起來。
張太后心裏咯噔一下,其實她不擔心和-圖-書朱厚照,朱厚照是天子,犯了天下的錯,也是無礙。
整個研究所已經調轉了方向,上上下下都在忙碌。
在大明門外,方繼藩早已翹首以盼,與朱厚照會合。
當然,朱厚照畢竟是專家,只一看圖紙,便曉得這其中其實還有許多可以細節改進的地方,因而……重新進行繪製,一面召集匠人鍛造構件。
「自己造的,當然親自試!」朱厚照眉宇之間,帶著不容拒絕的氣息。
這是一個極恐怖的數據。
這樣的病法都還沒死,這沒天理啊。
「不過……他們的法子,新穎是新穎,可到底能否出什麼成果,就看明日了,若是當真能成……說不準……」朱厚照面帶著幾分期待,又有幾分擔心:「不管啦,明日再說,朕先回宮,你也回吧,明日咱們試車。」
當然,朱厚照是皇帝,他愛咋說咋說。
宦官哪裡是李東陽的對手,三言兩語,便驚恐的道:「兩位閣老放心,陛下……陛下不過是去了研究所。」
御史陳彥是個很有科學精神的人,他專門尋了一個簿子,每一次陛下生病,便會打個勾。
朱厚照道:「當然是研究所……想要試試真假,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當真造一台這樣的蒸汽機車來,如此……便可確定真偽了。」
此中的差距,實在讓人為之嘆息。
張太后更是詫異,這兩個兄弟是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他們有本事造車?他們似乎也只會喝粥吧?
當然……大家都不相信陛下病了,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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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是經歷過成化朝的。宮裡只說陛下病了,百官如熱鍋螞蟻,說什麼的都有。
朱厚照就道:「父皇太迂腐,治國之道欠缺火候,所以才信了百官們的邪,朕和父皇不一樣。」
劉健搖頭:「不敢。」
通過了鐵路的修建,某種程度,不但養活了大批的人才和匠人,儲備了大量的理論知識,更給不少人提供了施展的空間。
「陛下。」方繼藩卻是很理解兩位國舅的心情的,便道:「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在這鐵路上頭,平時省吃儉用,苦了一輩子,這鐵路能否修出來,修出來之後如何運營,運營之後能否盈利,對他們而言,是牽涉到了性命的事啊。」
「啟程至保定?到保定去做什麼?」
方繼藩不喜歡做小白鼠。
「什麼?」張太后瞠目結舌:「他們……他們這又是鬧了什麼幺蛾子。」
張太后只好嘆息:「皇帝這一月去了哪裡?」
張太后皺眉:「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啊,怎麼可以……」
可架不住朱厚照是個凡事都想要親力親為的人,這一點……他和太祖高皇帝很像,太祖高皇帝但凡過問的欽案,那真是一絲不苟,明明白白,整整齊齊,保准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
「去哪?」方繼藩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兩個傢伙……瘋了嗎?」
有的說陛下在深宮裡,成日飲酒作樂,有的說陛下新進了一群秀女,樂不思蜀。
朱厚照畢竟精於此道。
因而……說什麼的都有。
朱厚照卻是一溜煙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