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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武星辰

作者:亂世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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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傲嘯無敵 第0384章 心理醫生

第二卷 傲嘯無敵

第0384章 心理醫生

旁白的其他同伴們,看著道真,明顯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不知道閣下,可否以真名示我?」道真恭敬地行了道家大禮,神色逐漸恢復,眼神卻無比地清明堅定,道:「日後不管我能否達到師父生前期待的高度,但閣下今日之訓,卻是銘記五內,不敢忘懷,日後若是再相見,必定回報閣下之大恩。」
除了李牧這一番話之外,道真自己這一年時間以來的經歷,思考,苦悶、迷茫、悲痛也的確是累積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所謂量變引起質變,李牧這一番話,大概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道真終於徹底就……爆發了。
道真下意識地道:「報仇?這……可是,師尊乃是與【關山九重】李破月公平約戰重傷,被天外邪魔偷襲而死,【關山九重】一代宗師,光明磊落,死前更與師尊聯手,我不能找他的傳人報仇,至於那些天外邪魔,都已經當場被殺,我……我怎麼報仇?這……」
李牧直接打斷他,道:「愚蠢,豬腦子。」
他諾諾地道:「我……不想青城山因我而分裂戰亂。我……」
道真一下子臉色潮|紅猶如豬肝一樣,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汪,我也去看看。」哈士奇一看袁吼出去了,就有點兒按耐不住,也追了出去。
「我問你,想不想為道重陽報仇?」李牧道。
「恩,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李牧點點頭,道:「你師尊這一生,最得意的只有兩件事情,第一是青城山,第二便是你道真,m•hetubook•com•com彎路走了這麼久,你總算是回頭了……你走吧。」
要是道真在反攻青城山的過程中,鬥不過叛逆道靈,把命丟了,那也只能怪他沒有本事,李牧今天不救他,他也死了,早死晚死而已,明明白白堂堂正正的死,總比死的葫蘆糊塗東躲西藏的好。
刺|激的差不多了。
這些天來,他們又何嘗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他看到的是,是鮮血,白骨,以及對於敵人的憤怒的眼神。
他們武功高強,他們地位不俗,但他們卻心中毫無善念。
這些人留在世上,就是禍胎,就是惡魔。
他咯噔一下,後退了兩三步,一臉震驚的表情,看著李牧:「閣下……你……的意思是說……是說……」他身軀在顫抖著。
一種愧疚,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而剛才李牧對道真說的這些話,倒也不是瞎幾把扯犢子。
道真下意識地朝著幾個同伴看去。
至於道真是不是可以真的打回青城山,能不能撥亂反正,將這個道家第一宗帶上征途,那就不是李牧所能控制的了。
李牧往前一步,直接瞪著他,毫不客氣地道:「再往深處想一想,難道不是青城山上,有人提前背叛了道重陽,所以偷襲者才能那麼容易破開他的功法,那麼容易偷襲得手?嗯?你師尊也算是一世英雄,怎麼就培養了你這樣一個蠢蛋。」
這是李牧自己思考的出來的一些結論。
然後,漸漸地,道真的面色,驟然變得猙獰了起www.hetubook•com.com來。
單單從外在外貌和氣息來看,幾乎是在一瞬間,道真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的拳頭握緊,有一種淡淡的紅色,在他的眼睛里無聲無息地匯聚,原本略顯懦弱的氣息,竟似是鋼鐵一樣,逐漸強硬了起來。
這樣的人,不,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麼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彷彿是時間流逝,自己面對的是已經逝去的師尊,在這個叫做張三丰的少年人身上,有一種只有師父身上才有的氣勢和威嚴。
李牧盯著道真,又開口道:「想不想為你的師尊報仇?」
「啊?」道真一愣。
這樣的貨色,留在這個世上,就是對善者的不負責任,就像是長在良田之中的雜草,李牧既然擁有拔掉這些雜草的能力,為何不拔掉呢?
但他,已經不是他了。
這其中,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在於,在一個不像是地球那樣文明建制的非法制的世界,在這個奉行著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世界,基本上,唯有手中刀,才能主持正義。
湊熱鬧這種事情,它最擅長,也最喜歡。
如果真的如李牧所說,那一切……也太可怕了吧。
李牧琢磨著,自己這臨時心理醫生的工作也做完了,差不多該趕路了。
李牧一看,這哥們基本上是到了爆種的邊緣點了。
道真等人,猶豫了一會兒,在道真的帶領之下,過來想李牧行禮致謝。
「可是……可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掌門,和*圖*書我……」道真吞吞吐吐地道,神色有些迷茫。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的時間了,看見過許多,也經歷過許多,自從當初一怒之下剷平神農幫之後,李牧對於殺戮,就不是特別排斥了。
「我……我我我……」道真表情僵硬,渾身都在顫抖。
李牧看著他,仔細打量了一會兒,一直到看的道真自己也都有點兒發毛了,才問道:「你師父生前,應該對你一點兒都不好吧。」
「這……」道真面色劇變。
「多謝張道長。」道真行禮唱喏:「只是,外面那些人,或許有無辜,小道斗膽,可否之誅首惡,放過脅從……」
他的腦海之中,驟然有一道亮光閃過,驅散了漫天的陰雲,看到了一些從未注意到的細節。
道真面色尷尬,但他的性格醇厚,並不生氣,反而是恭恭敬敬地向李牧行禮,道:「小道愚鈍,還請張道長為小道解惑。」
原本若是道真下定決心與道靈一派死戰的話,未嘗沒有機會制勝,將青城山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可偏偏道真學到了老掌門道重陽的本事和衣缽,卻沒有學到老掌門的手段和心性,溫室里的花苗,在重壓之下近乎于崩潰,連帶著,那些擁護老掌門決定,支持道真作為正統掌門人的許多忠誠之士,也是死的死,散的散,一個個也都心灰意冷。
青峰峽裏面的平民們,都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李牧心想,這人倒也不是一無長處,只是這性格……太軟了。
他,還是他。
「愚蠢。」李牧道:「你以為神和*圖*書宗之爭,是在過家家嗎?啊?你退出來,青城山就能不分裂?你看看你身邊的這些屍體,想想那些為了保護你而死的弟子,再看看,現在陪在你身邊這幾個傷痕纍纍的同伴……你倒是已經退出了,但是你覺得,現在青城山難道沒有分裂嗎?它落到了什麼人的手中?」
道真一愣,連忙道:「張道長何出此言?不不不,家師生前,待我如同親子,小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難報家師養育之恩之萬一。」
「多謝張道長。」道真身軀如標槍一樣,上前行禮:「無量天尊,小道知道如何去做了。」
所以,在聽到了這些道士的毒計,聽到了青峰峽外面那些軍人的無恥之後,李牧決定,不放走一個。
「這……」道真沒有想到,李牧這樣一個陌生人,一上來,就如此訓斥自己。
一種仇恨的味道和氣息,在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
很快,鎮外響起了慘叫之聲。
他們的眼睛里,都流露出驚喜之色,因為這種變化,毫無疑問是他們所樂見其成但是這麼長一時間里,一隻都沒有辦法做到的,而現在,竟然是因為這個叫做張三丰的少年人的一席話,而實現了。
自從師尊隕落以來,他渾渾噩噩,身邊之人,也都是在儘力保護他,因他身份尊貴,有誰敢如此疾言厲色地對他說話?此時李牧開口呵斥,彷彿是一道道的重鎚,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令他心驚肉跳。
其實,這倒不是李牧真的就這麼厲害。
李牧冷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你坐視青城山www.hetubook•com•com淪入小人之手?」
各人都有各人的命。
他直接毫不留情地再道:「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李破月與道重陽,是何等人物?在安靜了千年之後,偏偏在這個時候約戰,難道兩個人都活得不耐煩了嗎?你再想想,是什麼人能夠有能力和能量,在兩大九極巔峰強者約戰過程中下手,除了天外邪魔之外,那些同樣出手偷襲的宗門、世家、散修高手,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話,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心齊?你再想想,現場那些所謂聯合起來,斬殺了所有天外邪魔和偷襲者的正義人士們,會不會並非是激於正義,而是因為想要殺人滅口……你好好想想這其中的諸多關竅,大概就可以想出來,你師尊之死,包括李破月之死,乃是死於一場陰謀,而絕非是什麼公平約戰,他們,都是被人算計了,不然,為何他們死後,不論是關山牧場,還是青城山上,都爆發了叛亂?嗯?」
李牧更是冷笑道:「有誰天生下來,就一定適合去做掌門?你師尊這些年,養你育你,難道不是在教你如何做一個合格掌門嗎?他這些年辛辛苦苦,就算是教一條狗,也該開竅了,你卻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把本該由你來承擔的責任,推卸的乾乾淨淨?不會做,難道不知道學著去做嗎?」
道重陽和李破月之死,關山牧場和青城山之亂,秦明帝的崛起,天下三大帝國的亂象……要說這背後,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勢力和陰謀,鬼才信。
他身邊那些傷痕纍纍的同伴們,也都神色複雜地看著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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