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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長途終究有些乏味可陳，雖然偶爾也可以從戲耍到品嘗全方位了解一下海洋生物。

總是有一些人能夠在別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情況下，看到幾十年後的情景，做出當下在所有人看來匪夷所思的決定。

「那你怎麼不先來見見我曾祖父？」秦雅南不解地問道。

「明顯小南姑娘可愛些，稱呼難道不應該是根據可愛來取的嗎？難道和姓氏有關？」

「你曾祖母小時候常被人喚做小葉姑娘。」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見她。」

單個的台島人看起來和內地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一群台島人聚集在車廂里時，感覺言行舉止和精神外貌上還是有些不同。

「不要和我抬杠。」

劉長安在台市下車，像所有初來乍到的遊客一樣打量著這個城市，一路走來大部分街區的路面竟然沒有規劃人行道，很多商鋪直接開門便是機動車道，街道綠化更是一般，不過他來到這裏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觀光，很方便的是台島市區並沒有內地常見的大型商業化小區，在這裡有著自助銀行，託兒所，郵局，超市，售票機和快遞櫃這些基本配置的小區，都叫豪和圖書宅……沒有這些往往需要繞路的小區在地圖上，劉長安穿梭城市的速度快了很多。

「我只需要知道她在哪裡。」

可劉長安終究是不一樣的人類，正常來說去台島稍微有點繁瑣，而且耽誤時間，蘇眉和葉巳瑾年齡相若，都比秦蓬大一些，活一天就少一天，指不定哪天就走了。

跨越海峽這種事情其實是很稀疏平常的，若是不趕時間，抱著一根大原木來到海邊，在中間位置挖個洞坐進去，原木隨著洋流漂浮，只要適時注意調整方向，可以去全世界任何海岸，穿過阿拉斯加海峽，環繞北冰洋，在極光的照耀下再往南半球飄蕩，去看看冰冠上的企鵝。

拿出手機屏幕當鏡子，劉長安看著自己，抖了抖眉毛，捏了捏鼻子，拍了拍臉頰，調整了一下容貌。

「什麼？」秦雅南驚異於他的這個稱呼。

竹家自有大宅，蘇眉卻未必在大宅之中，她應該是極少極少出現在公眾視線中，否則網路上的八卦不可能毫無關於她的訊息。

「什麼？你現在在台市？」秦雅南昨天中午還在和劉長安吃午餐，儘管現在交通發達，hetubook.com.com但還是感覺有點意外。

還有很多好吃的，尤其是一些能讓普通人中毒的果子或者其他毒物，真的很好吃。

「謝謝小南姑娘。」

台市自有其優點和繁華的地方，但是真要縱覽整個城市，它的絕大多數區域看上去更像內地太行山脈到武陵山和南嶺山系以東的老縣城……X縣城的基建就不用比了，因為新的城市規劃設計理念進步太多了，差距幾個時代。

秦雅南覺得劉長安的思維簡直無法理解，不過他終於會恭維人了，比起以前說的「你年紀不小了」「你不能叫她姐姐應該叫阿姨」之類的進步太大了……不對，這也不算恭維人，他只是憑著自己的喜好來隨便給人起外號吧？名字可愛，他可沒說她可愛。

秦雅南把地址發給了劉長安，「我也不是完全確定這個地址，竹君棠回郡沙的時候說她在這裏，一般情況下她回台市都在老夫人身邊，竹君棠昨天才回郡沙，所以老夫人多半還是在這裏，如果不在，你再聯繫我，我找竹君棠問問。」

這個時間點是通勤族的高峰期，舊竹到台市的月票不過幾千本地貨幣，對於薪和-圖-書水稍豐厚的白領來說並不是太難負擔。

「是。」劉長安抬手拍了一張010大樓的照片發給秦雅南，這是台市的最高樓，也是地標建築，在很多地方天氣良好的時候都可以看到。

劉長安要從安譚游到台島，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因為以前有人做過實驗，幾個人接力游泳，有游輪跟著保護替換選手，也需要幾天幾夜才能游過海峽。

有人從這邊游到那邊去，也有人從那邊游到這邊來。

或者是必須讓自己扮演這世界的一員。

「因為我是她會想要見的人，在她去世前想再見見她。」

「那我應該也是小秦姑娘啊！」

「我現在在台市，我想去見一見蘇眉。」

很難想象，從70年代台島經濟開始騰飛的第十年，1979年台島人均GDP將近2000美元的時候，有人抱著籃球從銀門遊了過來，這個人說：作為一個台島人，我深愛這塊生我養我的地方，我願意為它的繁榮，幸福奉獻一生的精力，但是作為一個華夏人，我覺得台島除了是台島人的台島之外，台島還應該能對國家的歷史發揮更大的貢獻……我輩有志青年無以旁貸……從今和-圖-書以後內地即將騰飛，我堅信這一點……當我站在江邊，聽那滔滔的水聲，真讓我感覺大丈夫若不能像李冰父子為後世子孫千萬年之幸福，貢獻一己之力，實有愧此生之嘆！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享受的過程，絕大多數時候在大陸上遷徙才是更美好的旅行，翻過山，淌過水，所見的風景處處不同，一個角度的轉身說不定就是一片美輪美奐，一種桃源深處，又或者原始部落的石斧獵弓。

秦雅南按著胸口平靜呼吸，這個小表弟還真是讓人火大，真的想要折騰折騰他，但是秦雅南不是那樣的脾氣，更何況曾祖父的吩咐還歷歷在耳。

天亮的時候，劉長安已經來到了舊竹的海岸，舊竹離台島行政中心，也就是此次劉長安的目的地不過幾十公里，他來到岸上，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換了乾爽的衣服。

台島的高鐵站不需要出示證件，也沒有安檢，站台更像內地十年前沒有防護欄的地鐵站，一般就兩個站台，對應南下和北上。

竹家早已經開枝散葉，除卻血緣緊密的嫡系和旁系，還有許多竹姓的外圈人士，分散在整個台市。

劉長安打開手機，他的電話卡沒有和*圖*書開通國際漫遊，在這裏自然連接不上網路，他的入境也並非正常渠道，自然不能申請官方免費WIFI帳號，只好來到711一邊吃東西一邊上網。

當然，拿著22K薪水的新人就不要這麼奢侈了。

劉長安喝完橙汁，記住地圖，就往秦雅南說的地址趕去，出乎意料的是現在蘇眉的居所就在土林官邸附近，看來她的身體狀況還不錯，否則這等年紀的老人如果能夠保證突發|情況的醫療保障時，大部分更願意居住在遠離繁華的地方，城市裡的空氣，光噪都容易影響到他們衰弱的身體和精神。

劉長安原本打算自己去找，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他也沒有下載網路電話，試了試在微信里查找秦雅南的微信號，添加了好友。

來到一個新的城市，總要走走看看，留下點印象，生出許多感慨來，人生總是需要矯情或者哼哼唧唧的時刻，否則未免太過於冷漠，而忘記了自己是這世界的一員。

休息了一會兒，劉長安找到了舊竹高鐵站，去買了高鐵票進站。

「很難見到蘇老夫人的，除了竹君棠和竹三太太，竹家其他人要見她，都不是那麼容易。」秦雅南有些為難地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