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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裙子以畫布為主料，內襯是雪白的另一種布料，裏面貼了細細的羊毛保暖，外層的籠紗通透，織線極細近似透明，防塵卻又不會遮擋畫布上的圖案，甚至會讓裏面的圖案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動態感。

「這個肉為什麼叫羅漢肉？」劉長安開始做菜的時候，柳月望到廚房裡來看了一眼。

這時候丁琳和顧萌，甚至覺得有點理解那個趙曉彤了……今天趙曉彤要在這裏，指不定會不管不顧地去找劉長安要聯繫方式了。

「是啊，剛剛我們過來時，那邊有休息室，可以去那裡換。」顧萌也用力點頭。

清明上河，驚艷了一千年。

柳月望收回羡慕的眼神，所以說她上次給高野寧提的要求並不算過份，憑什麼安暖的男朋友這麼優秀，自己就不能找個能夠全面滿足所有虛榮心的男朋友？

「剩下的布料……還能做一條嗎？」柳月望把劉長安拉到後面，壓低了聲音，眼睛閃閃發光，天哪……女人一定要擁有這樣的裙子，她覺得自己心跳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那塊布……邊角的那塊布……你給我做個披肩……我就不打你了。」柳月望做了幾個打人的動作，幅度都不大，悄悄的不讓別人發現。

「啊，被你看出來了。」劉長安吃驚地說道，這麼毫無漏洞的故事都能發現他是在騙人，不愧是柳教授。

卻也不得不佩服參展者的奇思妙想，就像很多上了年紀的人，小時候都學過的一片課文《雕鳳凰》。

「你的骨頭呢，中了化骨綿掌是不是？」走出展覽中心，hｔtｐs://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柳月望對掛在劉長安身上的安暖說道，準確的說柳月望覺得安暖像一貼剛剛火燒過的狗皮膏藥，黏勁十足又噁心。

「最多做套內衣。」劉長安搖了搖頭，這些布料必須經過處理保持柔軟性，而且不是說布料的面積足夠就可以了，還需要對花色的選擇，以及盡量保證不會有太過細碎的殘料。

沒有辦法，無論是點菜還是做菜，劉長安都能夠全面折服柳月望和安暖，不去添亂，不去指手畫腳發表意見，就是她們現在的自覺。

安暖提著裙子，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整條裙子的縫線非常之少，尤其是中層的畫布，更像是將一副名畫鑲嵌在了夾層中，和貼服在牆上的殘餘布料不一樣，用在夾層中的畫布經過軟化處理，有著一種似水般流淌的柔軟感覺。

「什麼啊！你騙人的吧？」柳月望懷疑地看著在切肉的劉長安。

安暖小心翼翼地翻著裙擺，手臂，衣領各處，情不自禁地低頭聞了聞，一股清新的氣味，就和劉長安身上的氣味一樣，果然這是他一針一線親手縫製。

「除了羡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畢萬萬哀嘆道，有時候自己想要的一些東西，感覺人生無望時，真的難過。

「今天中午吃什麼？」柳月望新開了一個話題，現在她已經有點習慣有劉長安在場的時候，吃飯的事情讓劉長安拿主意了。

裙擺上的輕紗彷彿月光過濾了冷意編織而成，又像畫卷中城市上空的雲霧，更彷彿時光穿越了千年對後m.heｔubook.ｃｏｍ.ｃｏｍ人的欲說還休，不肯顯露那片繁華的容顏。

「你打吧，反正不是你打我，就是安暖打我，沒什麼區別。」劉長安冷靜地回答。

既往不咎，意思就是她知道過往你做過什麼！

安暖的笑容讓柳月望想起了周咚咚，那次聚餐的時候，柳月望給周咚咚夾好吃的時候，周咚咚就是這種傻乎乎的笑容。

柳月望也不想理安暖了，她甚至懷疑，現在只要劉長安招招手，安暖就會搖頭晃腦地跑過來趴在他身前讓他摸頭，或者一個打滾躺地上讓他摸肚子。

穿著它的少女，採摘了時光長河中的浪花，和她的容顏一起凝聚成了人間的絕色。

「你在廚房裡，剁他手還差不多。」柳月望早已經習慣了，對安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也懶得罵安暖了，扭著腰肢懶懶散散地走到客廳里斜斜躺下看起了電視。

就像劉長安做的這條裙子，如果安暖不喜歡了，或者出了問題不適合穿著了，劉長安可以把它拆開，還原成原原本本的《清明上河圖》。

可是吧，讓他給自己做套內衣，穿著感覺就有些不對勁，還有安暖這防火防盜防老媽的小醋罈子嚴防死守，肯定不同意劉長安給柳月望做的。

安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貼面嗅了嗅，摸著美麗的小裙子，側頭眼神似水，軟軟地看著劉長安。

可以看不少時間的展覽，在看到這條裙子以後，安暖和柳月望都沒有心思再逛了。

「今天天氣挺冷的，買點狗肉來吃吧。」劉長安想了想。

「CHI是雙人旁的彳，CHU是一m.hetubook.com.com丁亍，對吧？你把字拆開來讀，意思是不情不願，十分勉強的意思吧？」柳月望還是有點專業水平的，劉長安這種不怎麼樂意的表達，她當然能夠了解！

「安暖……你穿給我們看看吧？」丁琳迫不及待地說道。

安暖沒有直接把裙子穿走，因為她認為這是劉長安的參展作品，她不能拿走裙子，讓別人以為劉長安的作品只是牆上拼著的碎布，男朋友的顏面是必須得顧全的，哪怕她知道劉長安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評價，可她就是不喜歡別人對劉長安做出偏頗的評價和小看了他。

「劉長安，你到底多大了？」柳月望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感覺有些憤怒，隨口問道。

她只要漂亮的披肩就好了。

柳月望揚起了手裡的包包，作勢欲打，但是看了看其他參觀者，強自忍耐住了。

安暖提著裙子走了出來，另一隻手還提著藤木箱子，這個箱子也特別有時代感，很搭這套裙子的感覺。

「我不管，反正你答應就好了。」柳月望才不管他是心甘情願還是不情不願，反正重點是他的設計他的作品，又不是他的心意。

不過周咚咚笑起來很可愛，安暖嘛……看著就讓人很不高興了。

「原來是這樣。」柳月望說著，忽然又笑著看了一眼安暖。

就像很多地方都有展出的動態版的《清明上河圖》，總覺得那河水，那行人，那來來往往的毛驢與馬兒，似乎在緩緩而行。

「呀……」安暖嬌嗔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劉長安，看到劉長安點了點頭，這才跟著她們去了。

安暖皺了皺眉，和*圖*書真不明白一個當媽媽的，老是罵女兒是舔狗，她自己又有什麼好笑的，安暖可是她親生的，罵安暖不是罵她自己一樣？

她的影子修長高挑，像起舞的丹頂鶴，那陽光落在她潔白的長襪上，彷彿反射掉了所有的炙熱，剩下的只是暖暖的顏色，讓人瞧著目光都柔和了起來。

即便是「說解」新設計的花色，各大時裝品牌的重磅新品，還有那些讓女人挪不動腳的包包，鞋子，珠寶腕表首飾，都沒有讓柳月望產生這麼強烈的佔有慾。

最夢幻的是那深紅色的蕾絲，運用的猶如一卷畫裝裱的鑲邊，那明明深沉的顏色，卻成為了夢幻的畫境最生動的渲染。

細細碎碎的掌聲響起，誰也沒有料到在一個業餘的藝術展覽上，能夠看到如此高水平的時裝作品，最重要的是穿著它的少女，把它駕馭的如此美麗。

劉長安去買了狗肉，瞧著有羅漢肉，順便也買了一些，中午給她們娘倆做一頓豐盛的寒冬肉宴。

「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既往不咎。」柳月望咬牙切齒地說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應該明白了。

丁琳和顧萌更是緊貼著玻璃窗，不顧形象地雙手在玻璃上抓來抓去，似乎隔空也能夠感受一下那條華美而優雅的小裙子。

這時候許許多多的人，站在廊道的人們，彷彿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似的，一起扭頭往另外一邊看去。

「冷盤的話，殺的時候就要放血，不然肉有腥味。我們這邊一般都是不放血，因為常常是紅燒，干鍋，燉后再炒之類的做法，口味較重，腥味早已經掩蓋乾淨，但是買來的狗肉hｅtuｂｏoｋ.ｃoｍ.com也不適合做冷盤了。」

身材高挑的少女，踩著穿過落葉的斑駁光影，有些手足無措的羞澀，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羅漢肉就是豬肝邊沿的一塊肉，夾筋夾膜，有韌性，耐嚼……福建人喜歡直接煮熟了切片，蘸著蝦油就吃，據說從小到大吃羅漢肉長大的福建人，去南少林拜師的時候，直接就能當羅漢，所以稱為羅漢肉，而廣東人也特別喜歡吃這種福建人。」

「媽，你去看電視，我來幫劉長安打下手。」安暖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她發現自己就是坐在客廳沙發回復一下朋友圈和空間評論，柳教授居然已經和劉長安在廚房單獨相處好幾分鐘了。

「走，走。」畢萬萬直接拉人了。

「天哪……太蘇了，劉長安，你怎麼做到的……」畢萬萬難以置信地看著裡邊的小裙子。

「機智。」

一幅畫只要完整複原，不影響它的畫面表達，這樣的裁剪對它的存在意義和歷史研究價值幾乎沒有損害。

「是的。」安暖呵呵笑著。

「冷盤還是火鍋？」

許多人也是這時候才明白這個名為「宋時歸」的參展設計，真實名稱應該叫「狗糧」。

「展覽完了，我再動手。」劉長安點了點頭，他以前明明只是交了個網友而已，為什麼就變成他有過錯了呢？

「彳亍口巴。」

柳月望大失所望，她是那種穿著花里胡哨內衣的悶少婦人嗎？她想象不出來這樣的花色做成的內衣風格，但是又看了看安暖手裡的小裙子，劉長安的審美和設計品味都那麼……那麼的還算優秀，說不定會有別出心裁的設計，讓人覺得還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