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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有話直說，這樣有利於溝通和了解，更符合我們內心的需求，你老是讓我猜，老是用眼神讓我來感受……充分體現了現實人際交往的弊端，這樣不利於情感交流。」

劉長安看著她的眼神，停頓了三秒鐘，輕輕搖了搖頭，也放下了座椅面對著她躺下了。

他們上次吃癟以後，當然想方設法打探了，找到了他們在郡沙的合作方一位手段通天的馬姓老闆，馬姓老闆雖然沒有直說，但是也隱約透露了秦雅南的身份。

例如，「鯤你太MAN」，這句流行語充分體現了蔡廣坤廣受歡迎的人設，「鯤」的傳統釋義是一種神獸，但是自從那個「吞噬星鯤」的遊戲火了以後，「鯤」被引申為「吃貨」，正好大家都比較喜歡吃貨的人設，蔡廣坤的人設里自然也要加上這一條的。

「我要有什麼反應？」劉長安正在看著書和自己的記憶中對比，這本書里一些數據有點問題，而且也不是很準確，例如書中籠統地把來自俄羅斯的妓|女歸類為低等廉價外國妓|女，把日本妓|女歸類為上流社會的標杆，實際上在劉長安的印象中，有一些俄羅斯的妓|女，還真有一些血統考究的，走的是上層路線。

「不要……我不喜歡高鐵的聲音，我喜歡綠皮火車的那種帶節奏的聲音，聽著聽著我就睡著了。」

普通人認出了蔡廣坤，即便不感冒不喜歡，但是因為社交文化的傳播，難免會露出些興奮和激動來。

「你好，麻煩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經紀人打開手機，彎腰身子前探，把www.hetubook.com.com屏幕湊向安暖的方向。

「好。」

「火車不是這麼叫的！」

蔡廣坤馬上坐直了身體。

「七個隆咚鏘咚鏘，七個隆咚鏘咚鏘……」

「學的真像……」安暖迷迷糊糊地笑了起來。

助理和經紀人相信，可能這個美麗少女剛才都還在什麼「周咚咚牌大雞腿」這樣的群里刷「鯤你太MAN」或者「練習時長兩年半」呢。

「這女人」……這樣的稱呼很能說明問題了。

「你剛才坐著，我都看不到你的臉，我就不開心了。」安暖很滿意男朋友的心有靈犀和默契。

高鐵列車緩緩啟動，高效加速，安暖便開始有些困困的感覺了。

這個群是寶隆中心一家米粉店的粉絲群，昨天蔡廣坤就去吃了，儘管被辣的嬌軀輕顫，粉臉生暈，淚眼婆娑，為了「鯤」的人設必須吃完，但是不可否認除了太辣以外味道確實很不錯，蔡廣坤還給了老闆娘合影的機會。

那時候日本妓|女倒是確實很受歡迎，因為她們那時候接客就講究檢查客人身體，先行讓客人洗浴的服務了。

蔡廣坤一行三人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到另外一個角落坐下了。

安暖張了張嘴，停頓了一會，「70，71，72……」

「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我想睡覺了。」安暖的聲音軟綿綿的，糯糯的，像想睡覺了的小孩。

「這就是你連聊天都可以和我東拉西扯，隨便轉移話題的理由？」安暖不解地看著劉長安，「這就是明明目前我們的重點應該是旅遊，結果你的話題都和旅遊無關和-圖-書的理由？如果我們的這一段故事寫成小說，讀者一定以為我們是去參加一個寫作探討活動呢！」

因為就算是不關注娛樂圈，不追星不混粉圈的人，平常在各種各樣的社交媒體軟體上，都會看到和蔡廣坤相關的表情包和梗。

「正常一個陌生人和你的親戚熟悉，你不該露出點感覺大家熟一點了的熱情笑容之類的嗎？」安暖其實很滿意劉長安的沒有反應，但是他的沒有反應有點刻意了，所以安暖還是要和他說說……也不是真在意這個，只是找男朋友麻煩是每一個女朋友樂此不彼的天性。

「可是我要是睡著了，你會不會無聊啊？」安暖強撐著支起眼皮。

這個少女卻不一樣了，明明認出來了，興奮是裝的，還搞了一出惡作劇，難道這是別出心裁的吸引蔡廣坤注意的手段？

過了一會，安暖翻來覆去，又睜開了眼睛，「我睡不著。」

劉長安張了張嘴，十秒后說道，「我錯了。」

還遠遠沒有錘到520下，但是車次開檢了，兩個人便離開了候車室上車去了。

安暖勉強打了他一下，閉上了眼睛。

「然後呢？」

經紀人看著蔡廣坤的表情，心中突然生出些第六感來，連忙翻了翻手機，好一陣找，終於將那天在候車室里遇見那兩個女人，蔡廣坤被帶走之前，經紀人習慣性記錄拍攝的照片出來。

兩個人的座位是並列在一起的，安暖坐下來以後，就把兩個人的車票放在車窗旁邊，調節了座椅側躺了下來，眨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旁邊依然坐著的劉長安。

劉長安het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學著火車輪子滾動的聲音，一邊看著書，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頂，安暖很快就睡了過去。

當有人說「鯤你太MAN」的時候，就是讚揚一個人如蔡廣坤一般可愛的吃貨，兼具少年的陽光和青春味道。

商務座席里就他們兩個，乘務員沒在裏面獃著，空間私密，沒有狗。

乘務員送來了毛毯，劉長安要了橙汁，安暖也要了橙汁，她把食品袋拆開，發現了長條的巧克力，咬住了一半把另外一半餵給劉長安。

「練習時長兩年半」則充分說明了蔡廣坤的努力，哪裡是那些參加個綜藝節目，五音不全，唱歌跑調的小明星能夠比的？大家在社交媒體上刷起「練習時長兩年半」，就是一種努力積極的正能量口號，如果每個人都和蔡廣坤一樣努力，娛樂圈影視圈偶像圈顯然要清澈乾淨正面的多了。

「你東拉西扯這麼多，最後告訴我要有話直說？」安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

「我就隨便扯開一點……重點是人們喜歡看小說的原因，就在於和現實社交不同，人們對於小說中的人物，可以很了解他，仔仔細細地去研究他的行為模式和思維邏輯，對他的喜怒哀樂瞭然于胸，他的陰暗的，光明的，虛偽的種種表現，都無法藏匿……這樣一個個能被讀者完全了解的人物，組成了一個個故事，讓讀者既享受到了上帝的視角又享受到了故事參與感，還有一種高度心靈開放的社交感覺，社交的對象就是小說中的人物。」

「那是正常的反應……可是我正常的時候多嗎和-圖-書？」劉長安平靜地反駁。

「清凈。」

劉長安看著她安睡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今天晚上就知道你是不是一個比柳教授更得上天寵愛的少女了。

「睡吧。」劉長安幫她拉了拉毛毯。

「你知道人們為什麼喜歡看小說嗎？」劉長安問道。

「94，95，95，95，96……」

「那我唱個搖籃曲給你聽？」

「停。」安暖知道劉長安又要向她科普噁心的生物學知識了。

安暖正在數錘了劉長安多少下，她打算在檢票之前錘夠劉長安520下以表示自己喜歡他。

「67，68，69……」安暖停止了數數，但是手沒有停，多用了點力捶著劉長安，讓他轉過頭來，「為什麼他們拿出你表姐的照片來，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眼前這個美少女居然認識秦雅南，那秦雅南既然是旁邊這男孩子的表姐，那這位美少女肯定也知道秦雅南的身份，這樣的情況下，談起秦雅南，還是那種……很不爽的感覺，足以說明這個美少女也是招惹不得的主啊。

「那我要懲罰你，我要從這裏開始捶你，一直捶到杭州。」

蔡廣坤明顯上鉤了，緊盯著眼前的少女。

「差不多了，接下來請說人話。」

「你在數到69的時候停止了計數，我記住了，在這之間你錘了我二十下，所以現在應該是從93開始了。」

「呃……呃……認識，這女人是我男朋友的表姐。」安暖眉毛挑了起來，趕緊在「表姐」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

安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感覺到是涉及到秦雅南的一些原因，那她自然是沒和-圖-書有興趣追問的。

「為什麼？」安暖並不奇怪男朋友的話題跳躍到表面上無邊無際的地方去了，因為他遲早會把話題拉回來，然後對安暖產生嘲諷或者挑釁的感覺，遭受安暖好一頓錘，這是何必呢？

「哐當……哐當……哐當……」

「現實中的人際交往就不一樣了，你無法徹底了解一個人，他嬉笑著面對你，但是他身後總藏著一個你看不清楚的鬼影，這個鬼影是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你永遠無從得知。」

蔡廣坤的助理和經紀人對望了一眼，和上次遇見的那兩個女子不同的是，她們感覺到對面這個惡作劇的美麗少女未必認得出蔡廣坤，但是肯定是知道這個名兒的。

「好的，到了杭州，我就是肉醬類型的生物了……不過，說起來，真的有這種肉醬類型的生物，我們日常見到的……」

且不管你們怎麼認識的秦雅南，有什麼關係，但是你們得搞清楚，那是「表姐」，要是接下來的言語把劉長安和秦雅南的關係扯的不清不楚，她們就會知道「鯤」並不算什麼，吃醋等級999999999999999級的美少女掀起的醋海，一浪就拍死「鯤」。

「有個叫福斯特的英國人寫過一些關於小說創作的觀點，他認為小說是用散文寫成的某種長度的虛構故事……所以小說可以像散文那樣寫，可以有主線，也可以沒有主線，創作本就不應該是束縛在某種理念中的行為，某些人總喜歡用固定的理念要求作者符合他狹隘的認知，轉頭又去埋怨作者的小說套路化。」劉長安合上了正在看的書，和安暖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