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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位姑娘的到來，谷地村出現兩件麻煩事。」馬利克拿抹布在桌上一掃，將那摞金幣收了起來，接著說：「第一件事是疫病流行，久治不愈，感染者與日俱增；第二件事是頻繁有孩童失蹤，就像歌謠里訴說的那樣……」

羅蘭再三旁敲側擊無果，最後只得直接問他：「老鬼婆身邊，有沒有一匹口鼻噴吐濃煙、腳踏烈火的……黑馬？」

聽他這麼一說，羅蘭也禁不住心生懷疑……然而道聽途說畢竟做不得證據，更不能因為這些傳言就去找冬妮婭對質，只好先放下這樁心事，轉而思索村裡流行疫病之事。

人們常說的「鬼婆」或者「巫婆」其實是一類邪惡生物的統稱，可以細分為不同的類別，比如妖鬼婆，綠鬼婆，海鬼婆，冬鬼婆等等。不同類別的鬼婆實力也不相同，有的鬼婆擁有與生俱來的類法術乃至超自然力量，相對而言更為難纏。

羅蘭聽了他的解釋也是忍俊不禁，接著向他打聽和圖書另一件事。

那麼問題來了，馬利克所說的老鬼婆，在沼澤深處那個邪惡團伙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她到底屬於什麼類別的鬼婆？

「因為我不是小孩子啊！」馬利克爽朗的大笑起來，「老鬼婆的故事誠然恐怖，可她畢竟只會化裝成陌生人誘拐那些不滿七歲的孩童，我沒有家室，沒有孩子，老鬼婆對我可不感興趣，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我開酒館做生意，不招待南來北往的旅客豈不是得賠掉褲子！」

羅蘭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喉嚨深處泛起一陣難言的苦澀。

如果一個地區形成鬼婆戰團，那就要當心了——戰團中很可能包含多種類別的鬼婆，通過一枚名為「鬼婆之眼」的神秘寶石密切合作，可以發揮出1+1＞2的戰力。

馬利克舔了下嘴唇，壓低嗓音說：「我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只是故事而已，我不針對任何人，也不知道故事的主角叫什麼名字！兩和-圖-書年前一位年輕姑娘騎著棕熊來到谷地村，她自稱『豐收之環』的德魯伊，施展法術令村裡的麥田和果林獲得空前豐收，村民們最初很感激她，可後來事情漸漸起了變化……」

「這個嘛……可就說來話長了。」馬利克的眼神飄向旁邊，顯然不想深談這個話題。

德魯伊的神術傳承當中有著三環法術「移除疾病」，以冬妮婭目前的職業等級，完全可以施展這門神術，按理說不難根治村民的疾病，為何疫情至今無法根絕？

「您看，她為村民免費治病，最初的確有所好轉，然而時隔不久病情還會複發，人們不得不懷疑她壓根沒想完全治愈，只是通過這種方式證明農田靠她豐收，疾病靠她治療，村裡離不開她。」

「沒關係，今晚我有的是時間消遣。」羅蘭將一疊金幣按在吧台上，輕輕推到他的面前。

「孩童失蹤多半是老鬼婆乾的，然而也有人看見冬妮婭深夜時獨自在村裡遊盪，跟她htｔｐs://ｗｗｗ•ｈｅtubｏoｋ•com•com打招呼她也置若罔聞，彷彿在夢遊，與此相關的是第二天必有孩童失蹤，難道這隻是巧合？」馬利克尖銳反駁，並且提出更明確的證據：「還有一個獵人親眼看見她在沼澤邊跟老鬼婆激烈爭論，老鬼婆還親口叫她『女兒』，嘲笑她在犯傻，『鬼婆的女兒只能成為鬼婆，永遠不可能成為人類』。」

「這些傳聞令村民很是不安，暗地裡懷疑說她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出邪惡的真面目，勾結她的鬼婆母親禍害鄉親。」

「黑馬？這我不清楚。」

鬼婆戰團的規模也不盡相同，少則幾人，多則上百。迷霧沼澤地區的鬼婆戰團能夠為禍多年，以至於驚動綠野大德魯伊瓦蓮京娜親自出面，可見其規模絕不會小。

「什麼變化？」

羅蘭剛鬆了口氣，馬利克話鋒一轉：「不過我小時候的確聽祖母說過，有一天她在沼澤邊看見老鬼婆騎著馬在沼澤上空飛馳，至於是真事兒還是老人家編和_圖_書的故事，呵呵……我可說不準。」酒館老闆攤手苦笑，顯然他本人並不認可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馬利克的臉頰抽搐了一下，含糊道：「或許有吧，這我可說不準。」

「我和我的同伴在旅行途中迷了路，多虧冬妮婭幫忙帶路才來到谷地村，她真是一位好心的姑娘，而且很漂亮，村裡一定有很多小夥子追求她。」

馬利克話里話外暗示冬妮婭本身就是散播疾病的元兇，羅蘭對此持保留態度。根據他對冬妮婭的觀察，對方實在不像那種居心險惡之徒，這件事背後恐怕另有緣故。

羅蘭擔心老鬼婆那個「老」字並非單純的形容詞，而是一個特定稱謂，那就意味著伴隨童謠籠罩在谷地村上空的夢魘……絕不只是文學意義上的恐怖傳說。

「馬利克，有件事我很費解，谷地村的孩子們被教育禁止跟陌生人說話，可是我發現成年人並不排外，比如您對我的招待就特別熱情，這是為什麼？」

羅蘭搖頭一笑，對他這種陰謀和_圖_書論調不以為然。德魯伊的確擅長配製草藥，治療疾病，然而藥物也罷魔法也罷，都不是萬能的，病情有所反覆也不能怪在冬妮婭身上。

馬利克聳聳肩：「這可不是我的想法，我本人非常尊敬冬妮婭小姐，感謝她為谷地村所做的一切，然而架不住有人胡思亂想。」

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期望馬利克的祖母真的很會編故事。

羅蘭放下酒杯，盯著他的眼睛問：「怎麼，冬妮婭小姐似乎並不像我想象中那樣受人歡迎？」

羅蘭搖搖頭，將杯中麥酒一飲而盡，緊張的神經在酒精刺|激下有所放鬆，他的臉色恢復如常。

「退一萬步說，就算冬妮婭醫術欠佳，也不能因此懷疑她誘拐孩童。」

馬利克覺察到羅蘭臉色異常蒼白，關切地問：「騎士先生，您身體不舒服？」

可惜馬利克本身並沒有親眼見過老鬼婆，道聽途說的描述也體現不出對方的真實面貌，反而充滿矛盾。

「村民懷疑這兩件事都跟冬妮婭有關？」羅蘭直截了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