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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施工隊已經有三個人在公墓里失蹤，據說被怨靈勾走了魂魄，誰還敢去施工……」

「羅蘭先生，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維格拉夫跟在他身後詢問。

「榮幸之至！不過今天的午餐我恐怕無法奉陪，」維格拉夫拍了拍夾在腋下的公文包，「我得儘快將這份盈利方案送交領主大人，不出意外的話，領主大人下午就會請你進宮詳談。」

「回頭見。」

「噗！」維羅妮卡頓時將嘴裏正在咀嚼的烤肉吐了出來，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啊？！吾主寇德在上，這太可怕了！」

「前天派了一個牧師去，結果也失蹤了……」

女遊俠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我父親的骨灰就安葬在英烈塔的地下公墓，且不說鬧鬼是真是假，排水管泄漏總是真的，萬一漏水滲進公墓，我那可憐的老爸就要泡在泥漿里洗澡了，一想到這個，我心裏就很難受。」

「你們幾位是外地來的吧？」有本地酒客也加入https://www.hetubook.com.com抱怨行列，「犯不著大驚小怪，最近一段時間供水管三天兩頭出毛病，修了好幾次都不頂用，市政廳的官老爺們除了收稅還會幹別的嗎？」

柳德米拉坐在吧台前，單手托腮，側著耳朵聽那些人訴苦，表情非常專註。

「發生故障的管道位於公墓內部，市政施工隊被那個公墓鬧鬼的傳言嚇破膽，不情願去排查故障，每次都是草草應付了事，結果不出幾天又會發生故障。」

羅蘭聽得不由皺眉，低聲對柳德米拉說：「哪裡都有這種所謂的鬼怪傳說，大多是捕風捉影的胡扯，你告訴我有鬼，我告訴他是紅衣女鬼，他又告訴別人是懷裡抱著小孩兒的紅衣女鬼……這樣越傳越離譜，最好別當真。」

「我們繳納的稅金可不是給那些混蛋這樣浪費的，為什麼不能把故障管道翻新一遍徹底修好？」

「原以為放一會兒水就會變得清澈，結果倒好ｗｗw•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水流越來越小，現在乾脆一滴水也放不出來了！」

維格拉夫臉一紅：「大概是因為昨天和今天的預期不同，昨天完全沒有防備要走那麼久，今天我是做好了走遍全城的心理準備，所以一點也不覺得累。」

矮人左手拿刀右手持叉，有些狐疑的望著妮基塔：「你確定這是六成熟？」

羅蘭凝眉沉吟：「比武大會即將開幕，這些天慕名前來的遊客少說也有兩三萬，家家旅館都是爆滿，賽會期間最是考驗城市公共服務設施的抗壓力，在這節骨眼上斷水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你們先吃著，我去找彼得羅談談。」

維格拉夫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一本正經地回答：「這些天跟著您到處行走，觀察到許多從前不曾留意的社會問題，對我的啟發很大，學到很多東西。」

「神殿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派牧師去除靈？」

羅蘭匆匆走向吧台，遠遠就看見胖子彼得羅被一群客人包圍，七嘴八舌的抱m.hetubook.com.com怨供水管。

羅蘭挨著她坐下，旁聽本地酒客侃大山，內容果然如柳德米拉預感的那樣越發荒誕驚悚。

羅蘭摸出懷錶，打開鍍金錶殼看了一眼時間，對維格拉夫說：「已經快到中午了，今天就到這裏，找家夠檔次的館子，我請你吃飯。」

「今天早上起來一擰龍頭，放出來的全是黃泥湯子，這讓人怎麼洗臉？」

羅蘭奇怪地看著他：「該做的事都做完了，還有啥可逛的？昨天你還喊累，今天倒是活力十足。」

「公墓鬧鬼？真的假的啊？」

維羅妮卡指了指對面牆上的告示：「彼得羅說旅館供水管發生故障，無法提供免費茶水，我們的『大茶炊』肚子里也是空的，米拉姐姐去吧台那邊買飲料了，她說基特蘭德城有一種特產，是採用麵包發酵製成的飲料，甜絲絲的特別好喝。」

「『預期』這個詞用得很好，我的朋友，你的腦子真是越來越靈活了。」羅蘭笑著調侃道。

「嘁，真嬌氣！我看你ｈｅｔｕbooｋ.ｃoｍ•cｏｍ還是餓得輕了！咦，你今天回來的挺早啊？」看到羅蘭走過來，妮基塔笑著幫他拉開座椅，「正好坐下一起吃點烤肉，嘗嘗我的手藝。」

「今天下午我會待在旅館，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怎麼？我烤得不好吃？」

紅衣女巫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本小姐整天丟火球燒人，說到烤肉火候沒人比我更有經驗！」

……

「好的，那麼我先告辭了。」

走出陰森昏暗氣氛壓抑的「莫克什神廟」，羅蘭迎著燦爛的陽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感覺像從陰間回到了陽世，心情格外舒爽。

……

維格拉夫滿面錯愕：「這就結束了？時間還早啊……要不咱們再去別處逛逛？」

羅蘭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女遊俠回頭甜甜一笑，拉著他的手低聲說：「關於供水管故障的傳言很多，這件事恐怕不簡單，不信你聽。」

「沒……沒什麼，挺好吃的，」忍者小姐漱了漱口，滿臉糾結地對她說：「不過，你最好別再提丟火球燒活人m.hｅtuｂｏoｋ•cｏｍ•cｏm的事兒，太倒胃口了。」

柳德米拉感動地笑了，「好啊，不要叫別人，就咱倆去——如果我老爸看到你身邊除了我還跟著兩個漂亮姑娘，搞不好會氣得活過來揍你。」

羅蘭心裏湧出一股憐惜，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在她耳畔說：「別擔心了，下午……下午可能脫不開身，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掃墓。」

羅蘭忍俊不禁：「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往後可以心安理得的使喚你跑腿。」

「好啊，給我烤一塊七成熟的，謝謝。」羅蘭在妮基塔身旁坐下，環顧四周忽然發覺餐桌前少了個人，「米拉怎麼不在？」

「五成熟的烤好了。」妮基塔叉起一塊肉排放在布魯姆面前的餐盤裡。

揮手告辭維格拉夫，羅蘭獨自返回「大茶炊」旅館，剛進一樓就看見布魯姆和維羅妮卡、妮基塔三人圍坐在一張靠窗的餐桌前，桌上擺著一隻銅爐，鋪著鐵絲網編織的烤架，爐中炭火燒得通紅，隔著鐵網將大塊鮮嫩的洛斯肉排炙烤得吱吱流油，香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