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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術默發，任意門！

他沒有多想，徑自回答瓦文薩：「五月一日並不是什麼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然而明天過後，這一天將因我們團結一致的行動而被所有人銘記，甚至將成為歷史上光輝的一頁！」

「那也才五六千人，之前你不是說要發動礦山和鐵廠的工人一起罷工，搞一個萬人大遊行嗎？」瓦文薩質問道。

「如果你作為工會幹部都不遵守紀律，還怎麼領導工人？」

「瓦文薩好像還沒來。」

「所有建築工人都會參加。」

這位老人來到基特蘭德城已經三天了，這座北地都市的生活節奏比較舒緩，在這三天里他並沒有發覺什麼值得關注的消息，在他看來這座城市裡唯一異常活躍的傢伙只有羅蘭而已，嗯……未免過於活躍了。

「不管他了，我們這就開會。」沙巴林側身坐在撞球桌上，臉色凝重，「明天是五月一日，早上八點整，所有參与大競技場擴建工程的工人在工地集合。」

沙巴林皺了下眉，嚴肅地說：「工作的時候都要戴上，這對你們的健康有好處。」

「如果領主派出城衛軍鎮壓我們，怎麼辦？」瓦文和*圖*書薩大聲問。

「嗯，維格拉夫隊長真沒說錯，我們盯不住那隻狡猾的狐狸。」

「工會的人到齊了？」沙巴林問她們。

松木桌面常年受到煙絲浸潤微微泛黃，被女人們靈巧的手指摩挲的光滑發亮。

「大概是多喝了幾杯，要不派個人去找他？」

「不方便說話！」

他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立刻引來一片熱烈的掌聲。

沙巴林轉身上樓。女人們目送他的身影遠去，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摘下口罩，吃吃嬉笑。靈巧的手指又在桌上忙碌起來，搓出一支支勻稱的煙捲。

「我聽說燈塔銀行也給幾家大礦場發來警告，哪家搞事就停止提供貸款，那些礦主都慌了神，他們手下的工人多少還能領到薪水，唯恐失去工作，多數人沒有動力聲援建築工人，明天恐怕來不了多少人。」沙巴林嘆了口氣，對此深感遺憾。

「算了，今晚就到這兒吧，那傢伙遲早得回家，我們在他家對面租間屋子，就近監視。」

「沙巴林，您來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沙巴林老弟。」瓦文薩和*圖*書故意把重音放在「老弟」上，流露出擺資歷的心態。

人畢竟不是神，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先知先覺算無遺策。

「遊行？」

「都在樓上打撞球呢。」

這片宿舍都是木石混合結構的三層樓房，四四方方活像積木拼湊而成，刷上毫無美感的石灰漿。

「幾分鐘而已……」

每層樓房劃分為六間公寓，卧室附帶一個小客廳，單身漢居住還湊合，有了家室就顯得太過逼仄，連廚房都沒有，只能在陽台上、樓道中做飯，烏煙瘴氣可想而知，方便也只能下樓去院子里擠公廁，環境衛生當然好不到哪裡去。

沙巴林點了下頭，「我再強調一次，我們的遊行是和平抗議，絕不能攜帶武器，更不要主動挑起衝突！」

沙巴林不知道他為何針對自己，是單純的發酒瘋，還是在嫉妒自己在工會中的領導地位？

兩位年輕的便衣治安官失望而歸。

一支煙快要抽完，他的同伴才回來，沮喪的向他攤開雙手，搖搖頭。

不遠處，兩個衣著普通的青年快步跟了上來，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進了樓道，另一人留在宿舍樓門外，hetubook.com.com從口袋裡翻出一支手工捲煙，擦亮火柴點燃，抽著煙在樓下放風。

「為什麼要選擇明天？五月一日有什麼特別含義嗎？」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略帶醉意的聲音，嗓門很大，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意味。

銀光一閃，鴨舌帽男子的身影憑空消失。

看到有人走過來，女人們都笑著打招呼。

沙巴林點了下頭，指著自己的臉頰問一個年輕女工：「怎麼不戴口罩？」

「現在只有欠薪最嚴重的建築工人怨言最大，願意追隨我們的行動，能把這些人組織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一位工會幹部說。

戴鴨舌帽的男人在夜色中埋頭趕路，時而警惕地環顧四周，聆聽風吹草動，就這樣走走停停，他轉身走進一棟樓房，快步鑽進樓梯間，而後熟練地打出施法手勢。

捲煙廠二樓是一座採光很好的大廳，擺了四張撞球桌，名義上是工人俱樂部，其實私下裡是基特蘭德城的工會駐地。

夜色中，一個身穿夾克衫、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匆匆穿過小巷，走向工人住宅區。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那傢伙又溜走了？」

「要復工嗎？」有人問和*圖*書。

沙巴林進來的時候幾個小夥子在打球，其他人靠在窗邊抽煙聊天。看到他進來，眾人都圍過來問好。

羅蘭做不到，被譽為「預言大師」的柯西金也難免有所疏漏。

沙巴林臉色一黯，搖頭道：「情況有變化，昨天各大礦業公司、煉鐵廠都收到揚波商會的警告，禁止他們的僱員在比武大會結束前參加任何性質的罷工或者遊行，否則就會撤回投資，斷絕貿易往來。」

一個青年正在操作鍘刀，將晒乾扎捆的煙葉切成細絲，旁邊有幾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埋頭分揀煙絲，上等貨包上錫箔裝箱貼條，下等的散碎煙絲賣相不佳，為了擴大銷路只能做成捲煙。

女人們七嘴八舌的抱怨。

在城市的工業區，在矇著煤灰的低矮宿舍區，在陰暗憋悶的礦坑內，在火星四濺的煉鐵廠里，在大師不屑留意的角落裡，還有一件大事正在醞釀，主導這起事件的男人也跟羅蘭一樣是個思想活躍的傢伙，只不過兩個人發揮才能的領域不盡相同。

瓦文薩冷哼一聲，「先別把話說的太滿，明天會有多少人參加這次遊行？」

這裡是一座加工煙草的作坊。基特蘭德地區緯度高hetubook.com.com，日照強烈，出產的煙草質量極好，可惜這種耐寒煙葉產量太低，只有本地人才有機會享用。

大廳中央是一張寬大的長條桌，一群女人穿著藍色工裝，圍在桌前熟練的將煙絲卷進草紙，搓成細長的煙捲，還不時的低聲聊天，時而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沙巴林搖搖頭，沉聲道：「不，我們去遊行。」

「瓦文薩，你又遲到了。」

「太憋氣啦！」

同一時間，那位做工人裝扮的法師出現在300碼外，一棟充溢濃烈氣味的廠房中。

沙巴林跟工會幹部一一握手，有些不悅地問：「瓦文薩又沒來？」

「從大鬥技場出發，環城一周，最後抵達寇德大聖堂門外廣場，抗議市政廳拖欠工資，大家都組織好手下的人，示威的標語明天早上我派人發下去。」

女人們從工裝口袋裡摸出雪白的口罩，有些不舍的戴上。

沙巴林本想說這種可能性不大，然而他知道這個答案並不能讓對方滿意，只會引來更多責難，咬了咬牙，索性厲聲回答：「如果城衛軍先動手，我們也只有被逼反抗了！」

沙巴林皺起眉頭，轉身望向門口——一個男人走進來，臉龐通紅，帶著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