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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雅挽著他的臂彎吃吃低笑，「哪來的狐狸精……壞男人倒是滿地跑。」

卓雅怯怯地問：「可不可以請您代勞？我好怕將軍大人發脾氣……」

「她不敢，怕被你罵。」

「背著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安德莉雅警覺地挑起眉。她的眉毛很黑很長卻又不失纖秀，眉型介於「劍眉」與「柳眉」之間，羅蘭從未在別人臉上看到過這麼帥氣的眉毛，或許是「相由心生」，安德莉雅的性格也是這樣爽朗大氣。

羅蘭解開包飯盒的花布，問安德莉雅：「還沒吃東西吧，來點？」

羅蘭轉頭凝視她的側影，心中所想禁不住脫口而出：「如果有可能，我寧願用城裡所有人換你留下來。」

羅蘭拉著她的手走向提亞瑪特大神殿，先拿手帕墊在台階上請她坐下，自己一屁股坐在旁邊涼冰冰的石頭上也不講究。

「我不能背叛信仰，否則我將失去全部力量，一個失去超凡力量的女人對你而言沒有價值。」

「維格拉夫是一個單純的男人，和*圖*書他不喜歡搞政治，我也不忍心讓他陷進政治鬥爭的泥潭，可惜……」羅蘭嘆了口氣，「人生在世無法事事稱心如意，維格拉夫責無旁貸，你們放心，我會幫他儘快適應新的角色，另外這件事不能瞞著安德莉雅，有必要跟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們都了解她的脾氣，坦誠是與她打交道的唯一可行的方式。」

「不可能！」安德莉雅別過臉去，拒絕與他的視線發生接觸。

一直忙到東方既白晨雞報曉，羅蘭自己動手煮了茶喝，就去提亞瑪特神殿門前廣場送別安德莉雅。

卓雅含笑點頭：「沒錯，維格拉夫少爺是將軍大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肉至親，如果您能在龍城交接期間幫助他贏得龍脈一族的信任，將來我們就可以放心離開龍城了。」

卓雅自信地回答：「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們暫時不會離開龍城，直到幫您完成安撫民心的工作，直到龍城恢復戰前的繁榮景象……此外，和圖書為了確保我們離開時不會引發混亂，還需要您為龍城安排一個可以代替我們團結龍脈一族的人選。」

安德莉雅為自己這句心血來潮的話感到後悔，然而已經說出口便收不回，對話彷彿突然斷線的風箏無以為繼，之前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刻意製造的溫馨氛圍也被冷冰冰的現實擊碎。

安德莉雅冷靜陳述事實，冷靜的令羅蘭深切感到這個女人既可敬又可怕。

羅蘭凝眉沉吟：「安德莉雅身邊還有可以與你和安東相提並論的大將？」

「你做給我吃啊，還沒有機會品嘗你的手藝。」

安德莉雅目送弟弟拔腿開溜，回頭笑問羅蘭：「這小子心眼兒長了不少，都是被你教壞的。」

「為什麼？」明知道這個問題很傻，可他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羅蘭聽了卓婭的傾訴，感動之餘又有些為難：「我個人尊重你們的選擇，但是你們離開恐怕會導致龍城民心浮動，甚至引起逃亡潮，這就與安德莉雅的初衷相悖了。」

「剛才你還說不錯。和-圖-書」

「維格拉夫從前是太單純了，你這個當姐姐的不再他身邊，我只好扮演兄長的角色多照顧他一點……可能是教得不太合理，但是多點心眼不是壞事，免得將來被狐狸精騙，真要是有那麼一天，你還不是要找我算賬，怪我沒有盡到責任。」

羅蘭小聲咀嚼著酥脆的炸肉餅，將飯盒蓋上，重新包好。

維格拉夫被姐姐諄諄叮嚀了半個鐘頭，看到羅蘭走來連忙揮手打招呼，還很自以為識趣的說：「你們先聊，我去吃點東西。」

「那兩個混蛋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他們。」安德莉雅故作輕鬆的笑笑，「我幫你做事盡心儘力，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多數龍脈居民留下來，你要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可能是心虛使然，安東和卓婭來得挺早卻不敢過去跟安德莉雅道別，卓婭把親手準備的早餐裝在飯盒裡遞給羅蘭，請他轉交安德莉雅順帶替她和安東說幾句好話。

「那是以為你做的，給你點面子。」

「昨天晚上她https://m.hetubook.com.com和安東去找我，談了一些事情……」羅蘭向安德莉雅轉達安東和卓婭的想法，順帶講了講自己對龍城今後發展的安排，重點是扶植維格拉夫頂上卓婭和安東負責的事務，這對他的姐姐而言多少算是一點安慰。

卓雅拍手歡呼：「那就太好了！有您和將軍大人扶持，維格拉夫少爺很快就會獲得龍城居民的認同，我和安東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羅蘭若有所悟：「你是說維格拉夫？」

「往後……往後也不會有機會了。」

羅蘭對這丫頭平日里咋咋呼呼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心理素質表示鄙視，不過拗不過卓婭撒嬌哀求，只好提著飯盒獨自走向安德莉雅。

「那恐怕是沒有的，但是您可以在基特蘭德人當中找到合適的人選，那個人雖然不是『龍之眼』出身，卻是不折不扣的龍脈族人，而且他天然具有我和安東無法企及的優勢。」卓雅淚花猶存的眼眸中浮現一抹慧黠的神采。

「白感動了！」安德莉雅拿起一塊肉餅咬一小口，剩下的塞進和-圖-書羅蘭嘴裏，「太油膩了，不如我自己做得好吃。」

「我哪會炸肉餅，我就會吃，卓婭讓我轉交給你的，我順帶蹭一頓早點。」羅蘭很不客氣的捻起一塊塞進嘴裏，連聲贊味道不錯。

「喲，炸肉餅，不錯嘛，你做的？」

羅蘭無奈地點頭，「好吧，我去跟她說。」

安德莉雅正在跟弟弟話別。維格拉夫換了一件新外套，雙排扣的款式相當帥氣，想必是安德莉雅親手縫製。羅蘭不由想起安德莉雅曾送給自己一套親手縫製的雪猿皮斗篷，可惜如今正當盛夏，不便穿那件很有紀念意義的斗篷來送安德莉雅。

安德莉雅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拾起一個安全話題：「那個沒良心的死丫頭，自己怎麼不來送我？」

卓雅和安東離開時夜色已深。明天一早安德莉雅就要離開龍城遠赴暮光谷地，被迫寄人籬下，捲入奈落教團與帕爾尼亞的衝突漩渦，將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羅蘭一想到這些就感到心情低落難以入睡。好在手邊還有很多工作，通宵忙碌倒也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