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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認同羅蘭的看法，但是他升級網路的初衷只是為現有的用戶提供更周到的服務，本來就沒打算與其它法術網路競爭，因此也不怎麼在意前景。然而法術網路已經不再由燈塔山獨家掌控，他必須尊重羅蘭這個大股東的意見。

羅蘭搖頭苦笑：「分給他們每人8%股份還算合情合理，4%就不是尋求合作，而是近乎侮辱了，安德烈先生，人不是機器，理性總是有限度的，談判不是解方程式，不能僅僅考慮理想狀態下的博弈策略，還要把握複雜的人性。」

「但是除了你剛才所到的那種情況，還存在另一種可能性——他們可以私下結盟，聯合起來向我們提出更多的股權要求。」安德烈神色嚴峻，提出一種最壞的可能性，「如果他們這樣做了，我們除了被迫讓步別無選擇，否則升級法術網路的計劃將成為泡影。」

「說得好，這正是我想要的功能！」羅蘭面露喜色。和_圖_書

「第一條不用說，本來就是法術網路的升級目標，第二條也容易實現，基於法術網路的魔導廣播不存在技術難關，只要稍微控制一下成本即可；至於你所說的第三條特色，使非施法者聯網其實也不難，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魔導聯網卡』嗎？本來我打算藉助這項發明使普通人可以收聽魔導廣播，既然可以收聽廣播，當然就能連接法術網路，甚至可以像真正的施法者那樣建立自己的法術位賬戶，進行存提款和轉賬交易。」

「第三點，我希望拿出一套辦法，使那些不具備施法能力的人也可以接觸法術網路。與那些佔據領先地位、用戶規模龐大的法術網路相比，我們是籍籍無名的小字輩，很難跟寡頭爭奪用戶，然而施法者大多並不是天生的，現在無法施法的人將來也有可能通過學習或信仰獲得施法能力，我們從普通人入手，全面撒網培養潛和圖書在用戶，總有一天將獲得巨大的回報，甚至大有機會反超那些無視普通人群的業界巨頭。」

羅蘭豎起四根手指，從容不迫道出自己的期望。

世上從來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純粹的理性人。行為經濟學家就「最後通牒博弈」所做的大量重複性實驗表明人類並不是總是那麼理性，一個人在被激怒的狀態下有可能做出非理性行為，寧可自己得不到好處——甚至甘願蒙受一些損失——也要拼個魚死網破，讓觸怒他的人受到懲罰，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底線」。

暢談自己對法術網路的理想過後，羅蘭不得不回歸現實，滿懷期待問安德烈：「在您看來，我列舉出的這些想法有可能實現嗎？」

「首先我得承認，你的想法非常精彩，令人激動，至於可行性嘛……」安德烈摸了摸鬍子，慎重地說，「我們還是逐條來分析一下吧。」

「首先，升級后的法術網路至少要覆蓋整個瓦和*圖*書雷斯天宇，這是最基本的服務保障，不需要多說。」

「您儘管放心，現實中不太可能出現您所擔心的那種情況。」羅蘭露出自信地笑容，「我會在寫給他們的信中做出說明，如果某人不參与此事，本該此人享有的股權將由其它參与者均分。我們假設那五位受邀者私下達成攻守同盟，以集體缺席為武器威脅我們讓出更多股份，考慮到參与者會因缺席者而受益，你猜有誰會遵守攻守同盟，真的缺席這場盛會？」

安德烈無愧為傳奇大法師，剎那間就醒悟羅蘭運用了一個巧妙的博弈策略，在那五位受邀者之間製造利益衝突，破壞他們的結盟基礎。

羅蘭如願成為法術網路的大股東，接下來就可以發揮一下主人翁意識，對法術網路的升級前景提出自己的構想。

安德烈對羅蘭表現出來的異常激動感到費解，但是沒有深究，思維很快就轉移到下一個問題。

「安德烈先生和_圖_書，瓦雷斯世界當前存在的法術網路為數不少，其中也不乏覆蓋全天宇的網路，比如亞珊帝國的『神術網路』，還有斐真王室創立的『奧術網路』，我們的法術網路即便順利完成升級，與上述網路相比也沒有什麼競爭優勢，尤其是考慮到網路服務具有外部性，先發優勢非常顯著，同一類型的服務總會出現強者愈強、贏家通吃的現象，後來的競爭者先天處於不利地位，倘若缺乏特色，將很難在激烈的競爭中立足。」

「你剛才說的最後一條特色，反而是最難實現的，首先來說最常見的奧法網路和神術網路，其實奧術與神術大同小異，完全可以併網流通，現實中的『魔網』不就是這樣嗎？之所以分裂開來，主要不在技術障礙，而是政治和宗教因素。」安德烈唇角浮現一抹譏誚的冷笑。

「最後一點，可能也是最重要的，我希望升級后的法術網路不再是單純的『奧術網路』，能夠同時和*圖*書載入奧術、神術、機關術和心靈異能，將所有奧術施法者、神術施法者、機關術士以及靈能者都納入用戶範疇，我們的法術網路將以『綜合性』和『普適性』作為最大特色，無疑比單一的『奧術網路』或者『神術網路』更具競爭力！」

這就好比「囚徒困境」，從集體利益出發，大家都保持沉默才是最佳決策，但是從個人利益出發，每個人都會爭相告發同黨，以求得到減刑機會。

「你所說的『特色』，具體是指什麼？」

安德烈凝眉思索，忽然轉身面向羅蘭：「按照你的策略推演下去，我們完全可以進一步壓縮那五家的股權，比如削減到每家4%，他們最終還是會接受，畢竟少拿一點總比什麼都得不到強。」

「其次，升級后的法術網路可以傳輸魔導廣播，使遠東各地乃至瓦雷斯全境都能收聽到我們製作的廣播節目，這是為網路用戶提供的特色服務，同時也有利於我們搶佔宣傳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