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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台帷幄上。

畢竟老太師可做的選擇太多，誰知道那塊雲彩會下雨？

陸信雙手高舉起奏本，杜晦快速步下御階，接過奏章來奉給初始帝。

「臣禮部尚書陸信，有本要奏！」七人中排在末尾的陸信，卻搶先一步站在御階前。

「不過這玉璽跟裴閥有什麼關係？」陸雲又明知故問道：「難道是裴閥獻給陛下的不成？」

……

「今天，陸某就是拼著獲罪御前，也要為大皇子討個公道！」

「講。」初始帝微微頷首，事不關己一般。

「陛下英明！」陸雲父子齊聲應命。

「果然玉璽通靈，只會屬於真命天子，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夏侯閥覆滅之日不遠矣……」

「是啊，這下陛下得一力助，夏侯霸失一臂膀，這一進一出間，雙方已然勢均力敵，勝負全看各自的計謀了。」陸雲也神情振奮的鼓噪起來，父子倆一唱一和，誓要將初始帝忽悠到底。

說這話時，陸雲的肚子都要笑爆了。心說要和圖書是讓皇甫彧知道這玩意兒連贗品都算不上，不過是贗品的贗品，會不會還這麼寶貝？

「嗯？」夏侯霸不由眉頭一挑，沒想到有人敢搶自己的風頭。但陸信已經站出去了，還能把他拉回來不成？

「肅靜！君前不得失儀！」負責糾察風紀的御史台官員沉聲喝道。

文武官員們雖然不敢再嘀咕，但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知道今天有好戲上演了。

「是啊，有什麼用呢？」

他要先欣賞一番這對君臣的雙簧再說。

但轉天就是早朝，陸信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陸信，你過分了！」夏侯不傷馬上站出來，放出氣勢抵消了陸信的威壓。

「不錯，跟寡人想到一塊去了！」人就是這樣，發現別人和自己有同樣看法后，就會沒來由的信心大增，初始帝也不免俗，便當即拍板道：「那寡人就先出一手，然後慢慢和老匹夫周旋！」

「這麼說，裴閥已經秘密撥亂反正了？」陸信一臉激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若真如此，陛下大事可成！」

百官便望向站在朝班前列的七位重臣，按慣例當由他們先說話。而七人中，自然當由老太師先聲奪人了。

「唉，也不要高興太早，裴閥此舉未嘗沒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念頭。」初始帝搖搖頭，習慣性的擔心道。

夏侯閥一系的官員，都望向老太師，卻見夏侯霸老神在在，根本沒有要發飆的意思。事實上，昨日陸信一被招進宮，夏侯霸就得到了消息。雖然沒料到，他居然隔夜就倉促上本，但老太師也不是毫無對策。

「就算通了氣，你敢幫腔嗎？」

這時『啪』的一聲響鞭炸開，百官嗡嗡聲乍停。

夏侯霸率領百官向皇帝行禮后，便聽老太監杜晦高唱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

「這……」初始帝右臂靠在憑几上，右手支著腮幫子，幽幽說道：「寡人也覺著，著實有些對不住老大呢……」說著他和_圖_書看向夏侯霸道：「老太師，你的意思呢？」

從宮中回到陸坊，陸信便命人研墨鋪紙，提筆開始草擬奏本。這對他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但夏侯霸是否會真如陸雲所料一般應對，其實就連陸信也沒什麼底。

「你少在這兒含血噴人。」見陸信就差指名道姓的罵夏侯閥欺君罔上了，夏侯不傷氣得火冒三丈道：「之前暫緩為皇長子加冠，是朝廷的公議，陛下尚且沒有反對，你在這兒充什麼鐵骨忠臣，莫非滿朝都是逆賊不成？」

長樂殿中，陸雲的阿諛聲回蕩不絕。

「陛下所慮周全，有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裴閥突然進獻玉璽，八成有他們自己的小算盤。」陸雲先吹捧一句，然後話鋒一轉道：「但這並不重要，只要他們和夏侯閥離心離德，我們就有把握各個擊破。他裴邱想漁翁得利，只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聰明。」初始帝得意的頷首道：「此神器乃裴閥得自太平道之手，前和圖書幾日裴邱乞骸骨時，將其敬獻于寡人。」

初始帝拿著陸信連夜寫就的奏章，漫不經心掃視一眼道：「卿家返京不久，不知道你的數位前任，皆因此事去職。」說著他將奏章往面前的案上一擱，身子往寶座上一靠道：「難道你想做下一位嗎？」

「哎呀，這都是第幾回了？」

「又來了……」

殿前廣場上，百官見狀忍不住一陣交頭接耳。

「哈哈哈，這可不是我說的……」陸信指了指夏侯不傷，轉身對初始帝行禮道：「臣以為，皇長子冠禮之事，當由作父皇的一言決之，無需交付公議！」說著他提高聲調道：「臣泣血懇請陛下金口專斷！」

「居然敢在朝堂上炫耀武力，有你這樣的大宗師嗎？！」

「在朝堂上炫耀武力的不是本官，而是另外某些人。」陸信收回了威壓，淡淡一笑道：「不然為何數任禮部尚書，賭上他們的仕途，卻連為皇長子加冠這點小事都辦不成？」

「男子成年加冠，天經地義，遑m.hetubook.com.com論皇子乎？」陸信昂首挺胸，義正言辭道：「皇長子不能加冠，便不能開府別居，不能娶妻生子，連個普通百姓都不如，臣不知是何等喪心病狂之輩，居然一味阻撓此天經地義之事？！」

說著，他轉過身來，目光凜然的掃過百官，大宗師的威壓無形散開，一眾文武皆噤若寒蟬，有那不會武功的文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夏侯霸清清嗓子，剛要邁步出班。

「陸大人就是想替大殿下爭，好歹通通氣啊，他一個人有什麼用？」

老太師只好悶哼一聲，站回了班次。

這日春和景明，初始帝的金台帷幄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啟奏陛下，今皇長子年已二十有一，無論是遵循周禮，皇子年十三行冠禮。還是按本朝《大玄禮制》，皇子十六行冠禮，大皇子都已經愆期多年，此事即違祖制，亦違職責，為臣身為禮部尚書，當為皇長子請命，請陛下切莫再行耽擱，否則非但令社稷不安，難對青史，亦無法向列祖列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