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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這個禮部尚書，也真是草包的可以。」謝洵同樣早就被夏侯霸暗授機宜，如果對方將話題轉移到國本上，就由他來出面主攻。於是，謝洵馬上跳出來幫著老太師硬懟陸通道：「要立也是立嫡長子，不是庶長子！這都搞不清楚，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

初始帝不禁面有愧色，這倒不全是演出來的。

初始帝輕飄飄化解掉了謝洵的力道，又將皮球傳給了陸信。

夏侯霸卻依然冷著臉，他就不信陸信能忽然轉了性。

「錯，大錯特錯！」夏侯不傷朝陸信厲聲喝道：「過往的事情都已經一筆勾銷了，大皇子的世子身份，也隨著衛氏被廢而同時作廢了。如今只有皇后所出才是嫡子，皇甫軒就是個沒有爭議的庶子！」

陸信只好出班沉聲道：「陛下，臣有本奏。」

「以臣所見，中書省的方案大大不妥。」陸信冷眼看著夏侯霸道：「老太師議題四王並封，然後一起就藩，那京里豈不沒和*圖*書了皇子留守？這是取亂之道！」

初始帝聽得也微微點頭，陸信是認真做過功課的，搬出高祖來給大皇子說話，足以抗衡夏侯霸一方了。

「真正搞不清楚的，怕是謝相公吧？」都到了這種時候，衛康也顧不上什麼避嫌了，自然要跳出來替自己的外孫爭一爭道：「我大玄只有嫡長子，哪有什麼庶長子？」

說著他看一眼百官道：「誰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大殿下，就是陛下的嫡長子！」

陸信一副擺事實講道理的模樣，先理清了皇帝的大老婆問題。

「拿來啊。」陸信朝夏侯不傷伸出手。

「陛下，臣請治衛康妖言惑眾之罪！」沒想到衛康居然拿出這種荒唐的理由，謝洵自然要替太師暴跳如雷，馬上要求初始帝當場表態。「他這是顛倒黑白，往皇後身上潑髒水，詆毀陛下當年的作為，此乃大不敬之罪，臣請斬此獠以正視聽！」

「一派胡言，陛下春秋正和*圖*書盛，陸尚書不要杞人憂天。」夏侯霸雖然已料到，陸信會用這法子來延緩皇子出京，但還是黑著臉道：「不把諸位殿下放出去歷練一番，陛下如何能挑出賢能的太子人選？」

無奈之下，初始帝求助的看向了陸信。

……

這些話，他已經憋了十幾年，今天終於有機會在這朝堂之上，當著初始帝和夏侯霸的面宣洩一番了。

「哦，陸卿家不妨說說看？」初始帝忙道。

夏侯霸提議封大皇子為蜀王，二皇子為秦王，三皇子為雍王，四皇子為周王，自然是包藏禍心的。

「謝卿家，我大玄朝堂素來言者無罪，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初始帝擺擺手，換做往常，他自然會惱火衛康舊事重提，但時移世易，他正需要衛康來給大皇子爭取名分，自然要唾面自乾了。

秦、雍、周三王封地都在關中，而關中乃是夏侯霸的封地，還有三十萬抵禦胡虜的安西軍，如今也被夏侯閥牢牢掌控在和-圖-書手中。三位殿下到了關中，自然就成了夏侯霸的籌碼，日後議立太子時，皇帝若不讓老太師的外孫為儲君，安西軍是斷不會答應的。長安乃大玄西京，與洛都近在咫尺，屆時三位殿下在幾十萬安西軍的簇擁下東出潼關，轉眼就能振動山河，讓大玄易色！

百官聞言不禁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陸信居然真能幫大皇子佔住理。雖然懾于夏侯閥的威勢，他們不敢多嘴，但心裡頭已經接受了陸信的說法——大殿下，就是嫡長子。

而大皇子卻被封到了僻遠的蜀中，非但自此遠離了洛都政治中心，而且直接在關中的威脅之下。一旦天下有變，夏侯霸便可派遣一支輕騎，直接殺去益州，便能將這位不成器的大殿下擒于馬下。

「不過這個事兒，確實要弄明白。陸卿家，你是禮部尚書，怎麼看這件事？」

「拿什麼啊？」夏侯不傷一愣。

「老太師此言，更是取亂之道！」陸信硬邦邦的反駁道：「m•hｅｔuｂｏoｋ•ｃoｍ.ｃｏm自古都是立長不立賢，何況諸位殿下？在京中同樣可以歷練的。」

眼見著就要被陸信翻盤，夏侯不傷怎麼可能再保持沉默？

「你說衛娘娘被廢，那廢王妃的詔書在哪？」便聽陸信冷笑道：「你說大殿下的世子身份被廢，那廢世子的詔書在哪？」

「你瞎說八道，我大玄的皇后姓夏侯，」老太師要顧及體面，這些事情由夏侯家以外的人來說更合適。便見謝洵幾乎要跳腳道。「大皇子的母親卻姓衛，他不是庶長子是什麼？」

果然，便聽陸信話鋒一轉道：「但大殿下出生時，父親乃平王殿下，母親乃平王正妃，當然是陛下的嫡長子，這一點，有高祖皇帝實錄為證，亦有高祖親頒的立世子詔書為證。」

夏侯霸卻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但他確實沒法和衛康爭競，畢竟他女兒是一頂小轎送進平王府的，既沒有大操大辦，也沒有拜過天地。而且當時太后厭惡平王停妻再娶，根本沒有在婚事上露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

雖然後來，他閨女當上了皇后，夏侯霸特意操辦了一場超規格的封后大典，來彌補當年的遺憾，但改變不了初始帝第一任正妻另有其人的事實。

「夏侯相公身為輔國，卻毫無證據的信口開河，對衛娘娘和大殿下的名聲，造成嚴重的損害。是不是該向陛下請罪？」陸信淡淡一笑，逼得夏侯不傷面紅耳赤。

老太師端得是好算計，但初始帝怎麼可能答應呢？他要是答應了，還不如直接把位子讓給老太師來的省心呢。

「啟稟陛下，毋庸置疑，夏侯皇后才是我大玄的皇后，衛娘娘只是陛下潛邸時的王妃，後來因故出家，已經不能算是陛下的正妻了。」

「胡說，大殿下的母親，我的女兒乃是高祖皇帝為陛下三媒六聘，親娶的正妻！」只見衛康紅著眼，近似咆哮道：「我閨女是大紅花轎抬進陛下潛邸的，在高祖皇帝和老太後面前拜的天地！」

「這……」夏侯不傷不由語塞，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他哪裡拿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