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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這個沒用，要我說，你們就是關進來時間短了，再過個十天八天，要是還有勁兒說話，那才真叫好漢。」

「呃，你是怎麼辦到的？」右護法沒想到，這廝居然如此輕易就打開了牢門。走出來定睛一看時，才發現那鎖芯位置已經碎掉，上頭還蒙了一層白霜。那寒氣是如此凜冽，在這最悶熱的牢房深處，都能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嘿嘿，老子確實功力不如當年，但現在我有腦子呢。」皇甫照得意洋洋的甩掉手上的薄冰。

「唉，說來話長，就不說了吧。」皇甫照苦笑一聲，不想再提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這自然是《榮枯神功》的妙用了，一枯一榮間，體內的真元屬性逆轉，自然由火變成了冰。如今他已經神功大成，甚至可以做到冰火齊出。但當初遭的那些罪，還會讓他經常從噩夢中驚醒呢。

「哦，老邢，你也被關進來了？」右護法在大牢深處單獨關押，根本聽不到外頭hetubook.com.com的動靜。

他經驗豐富無比，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常年受熱的鐵鎖被寒冰真氣一裹，熱脹冷縮間便脆成了麻花一般，以天階大宗師的手力輕輕一扭，自然就開了。

「你，你是皇甫照那個龜孫？日你先人。」右護法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怎麼變成這個吊樣子了？」

「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佔老子便宜！」右護法氣哼哼的瞪了皇甫照一眼，然後便悶聲道：「爺爺。」

卻有個大骨架的虯髯漢子，瞄一眼那碗里還是一如既往的野菜粥，頓時不爽道：

「不用給我在這兒潑冷水，你快喊，喊了我就放你出來。」皇甫照卻嘿嘿一笑道：「要是我辦不到，老子還你十聲便是。」

馬上便有一個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犯人，拿著破碗爛盆湊到柵門邊。

……

「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皇甫照就不愛跟人論這和*圖*書件事，把臉一黑道：「你這熊樣也好不到哪去，堂堂大宗師，像條狗一樣被關在籠子里。」

說話間，老悶瓜來到了大獄最深處，右護法的牢房前。他這才抬起頭，朝著四周看了看。

「哎，乖孫兒，快出來吧。」皇甫照脆生生的應一句，然後便聽喀嚓一聲，竟直接就拉開了牢門。

當年皇甫照在高祖麾下，公冶天府跟隨寇仙之，兩人曾並肩作戰多年，也曾在幽州反目成仇，廝殺拚命過。但終究皇甫照還是念著昔日的同袍之情，故意放走了身陷重圍的公冶天府。也正是因為有過往的交情在，他才甘願接受蘇盈袖的安排，以堂堂大宗師之尊，藏在飯桶里混入大牢救人。

「也分我一碗。」右邊牢房的黑臉漢子也伸出碗，看著虯髯漢子將粥倒給那紅臉漢子道：「老季，你也是堂堂殺將，就這點出息？要個饃就夠了？我們也要吃雞腿！」

「右護法，還有我，季無病！」紅臉漢子也激www.hetubook.com.com動的跟上了。

「接住了，灑了就沒得吃了！」老悶瓜吩咐一句，便挨個給他們打起粥來。

噼里啪啦一陣骨頭響聲，那童子迎風便長，成了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材。

「好好，咱們大哥別說二哥。」右護法知道，跟這廝聒噪開來，到天黑也說不清楚，趕忙打住道：「你先放我出去再說。」

「故你媽個頭，公冶小兒，忘了你皇甫爺爺了？」皇甫照一邊在精鋼打造的柵門上到處摸索，一邊碎嘴道：「看來當年在幽州，我踹你腚上那一腳，還是不夠狠啊。」

犯人們餓還在其次，主要是渴得厲害，抱著碗便刺溜刺溜喝起粥來。

下一刻，那粥桶從底部裂開，然後化為無數碎片，一個蜷縮如嬰兒的童子，從桶底的暗格鑽了出來。

「老悶瓜，我可聽到了，外面的守衛們有魚有肉，怎麼我們還要吃這種豬食？」

「今天是太一繼位的好日子，管你們這些逆賊一頓飽飯。」老悶瓜話雖m.hetubook.com.com如此，也不過每人多給了一勺而已。

「不用找了，鑰匙在澹臺北斗手裡。」右護法也從狂喜中冷靜下來，有些沮喪道：「這門是精鋼打造的，你當年鼎盛時期還差不多，現在這副模樣，就麻煩了。」他雖然中了無影香，可眼力還在，自然能看出皇甫照如今的實力，不足當年的一半。

「你們想屁吃呢。」老悶瓜一邊繼續給犯人打飯，一邊啐道：「別忘了，你們都犯了大罪，能留條命不錯了。」

「哎呀，可憋死老子了。」童子自然是皇甫照了，他活動著全身的筋骨，一臉痛苦道：「臭丫頭出的餿主意，讓我老人家差點斷了氣。」

「嘿嘿，你個老悶瓜懂什麼？」虯髯漢子卻笑道：「犯罪的不是我們，是今天要篡位的那人。」

虯髯漢子看著周遭牢房中，那些瘦骨嶙峋的囚犯，吃飯粥便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似乎已經喪失了語言和思考的能力。

「就是，他們有醬肘子，起碼也得給咱們來個饃吃啊和圖書……」隔壁牢房的一個紅臉漢子，已經把粥喝完了，又盯上虯髯漢子那碗道：「老邢，你不喝別浪費，給我吧。」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之前牢房邊，那虯髯漢子一看到公冶天府，馬上彈起身來，衝到柵門前，低呼道：「右護法，末將是刑一刀啊！」

老悶瓜一邊說著，一邊提著空了大半的木桶，走向了降龍大獄最深處。

他不禁心有戚戚，有些後悔方才把粥分給旁人了。

見左近無人，老悶瓜這才敲了粥桶三下，然後便遠遠逃開了。

「開飯了，開飯了。」

降龍大獄內，老悶瓜拎著沉重的木桶來到一間間牢房外，拿起湯勺敲敲牢房的柵門道。

牢房內，右護法被外面的異象，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對那老氣橫秋的少年道：「這位小友，你的聲音怎麼好像我一個故人？」

「你不是紅日鎮山河嗎？什麼時候玩起冰了？」兩人一邊往外走，右護法一邊問皇甫照道。

「你先叫聲爺爺再說。」皇甫照皺著眉，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