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三號根本沒有要接的意思，他直接轉頭看向了四號……也就是傑克。

他一邊問這個問題，一邊掃視著桌邊的眾人。

「之前說大家一起隨便投個『無罪』的人也是你，現在又改了。」一號斜視著蘭斯道，「你這樣的人最讓人頭疼了。」

「我只是把事情想清楚了而已。」十二號接道。

沒有人再把手擺上來了。

叮鈴鈴鈴鈴……

傑克自然沒有把這段話念出來，只是看了一遍，思索了幾秒，隨即就開始了陳述。

兩分鐘后，他掛掉了電話。

短暫的沉默后，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傑克也沒有跟任何人客氣，抬手就把那部老式電話拿到了自己面前，拿起了聽筒：「喂？」

當然了，所謂的「第四份文檔」，是對大多數人而言的；在七號眼裡，這已是「第五份」了。

三號，也把文檔念完了。

「我也投『有罪』。」一直沒發表意見的十二號隨即就附和了他，把右手擺到了桌上。

「hｔｔps://ｍ.hｅｔubｏｏｋ.cｏｍ•ｃoｍ都不投，我就開始揭露身份了。」傑克說著，便看向了二號，接道，「二號，詹姆斯·蘭斯，人稱……『判官』，前聯邦通緝要犯，數月前被聯邦官方確認為『已死亡』。」

「HO~這是唱得哪一出啊？」蘭斯看破了七號的意圖，但十二號怎麼想的，他就不懂了，故而看向了後者念道。

房間內的氣氛開始變化。

七號的投票雖是無心，但十二號卻因為那一聲「有罪」而得到啟發、下定了決心。

傑克這話說到半截，坐在他身旁的車戊辰心中已是一驚，但車探員並沒有把這種驚訝表現在臉上，只是暗忖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表明我和『祁紅』都被騙了……『赫爾·施耐德』只是一個幌子罷了；同時也表明，這傢伙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他給我的信息都是有問題的，我反而被他給利用了……」

「呵呵，有意思，那我也投個ｈｅtuboｏk•ｃom•ｃoｍ『有罪』唄。」蘭斯談笑間就把手放到了桌上。

由於記憶被調整過，現在的祭者、以及坐在十號位上的「博士」都不認識判官，也沒有與他一同行動過的記憶，不過，對於格拉夫那個「復讎保險」的事兒，消息靈通的他們自是知道的。

「投票吧。」傑克也不多啰嗦，就說了這三個字。

這世上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思考的方向和模式也都不一樣，但在今天這場「審判」上，無論這十三名陪審員各自是怎樣想的，最終都將殊途同歸。

「你不用拐彎抹角的。」此時，六號搶過話頭，沖祭者道，「其實你想說的是『殺了判官就拿到巨額酬金』的事兒吧？這個情報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只不過……」她又看向判官，目光漸冷，「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判官』，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傑克見狀，便拿出了自己身上那支I-PEN，輸入了他剛才從電話中得m.hetubook.com.com知的密碼：「那我就開始念第四份文檔。」

當然了，這份文檔中，並沒有關於子臨的部分，也沒有關於祭者是一名穿越者的信息，更沒有什麼人物心理描寫；和前幾份文檔一樣，資料只是站在第三人稱的視角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描述了若干件客觀發生過的事，比如赫爾在「殺戮狂歡」中的經歷、比如他和判官的交流、還有FCPS探員們以及卡門的一些行動等等。

他本是想藉此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免得這幫傢伙一念之差就引發一場大混戰，不料……

「卧底這玩意兒呢……本來就是一柄雙刃劍……」就在車探員思索之際，二號，也就是蘭斯忽地開口，用懶散的語氣念道，「……你也不用太在意了。」

「有罪！」就在周遭的空氣變得愈發凝重時，七號把右手往桌上一拍，「我投『有罪』！」

「你們這幫猶豫不決的傢伙才讓人頭疼呢。」蘭斯也沒把一號的話當回事兒，只是回頭白和圖書了對方一眼。

以上這段文字，就寫在傑克要讀的那份資料最上方，這是之前幾人的文檔中都不存在的內容。

十二號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看起來比傑克還年長几歲；他留著短髮、兩鬢已有些斑白，其皮膚非常粗糙，面部的輪廓和長相都透出一種剛毅的氣質——他就像是一件飽經風霜的冷兵器，整個人都透出一種硬朗的粗糲感。

【安德森先生，在你敘述下面這篇文檔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現一些事情，但請你不要因此而停止敘述，並對其他陪審員發動攻擊；在你產生攻擊的意圖那一刻，請先思考一下，你的行為是否有意義，以及「現在是否已經遲了」這句話，我想你就會冷靜下來了。】

接下來的兩分鐘里，只有他聽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

蘭斯說這話時，眼睛是看著桌子的，沒有偏向任何人。

此刻，他之所以投「有罪」，的確如他所說，是因為他「想清楚」了。

「那麼，現在『有罪』hetubook.com.com三票，還有嗎？」片刻后，傑克那冷靜、低沉的聲音，再次吸引了大伙兒的注意力。

要說這份文檔中暴露的最關鍵信息是什麼，那恐怕就是……把「判官」的能力給講出來了。

眼下，眾人明確知曉的是——九號，想殺一號；而蘭斯，在被點明了他是「判官」后，人人都有殺他的理由。

但車戊辰明白，「判官」這話就是在對他說的。

「雖然不知道你突然間蹦出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數秒后，十一號，即祭者開口了，「但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幹掉了FCPS歐洲總部部長的『判官』吧？」

對這一桌人來說，隨便哪一個，在任意時刻動手殺人……都不足為奇，甚至不需要什麼理由；要說誰對「廝殺」這件事感到頭疼，那恐怕就是七號了——他可不想因為有人死掉，再次被「電話那頭的人」要求回溯時間，畢竟……他的能力是有「代價」的。

話音落後，過了半分鐘，也沒人把手放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