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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布萊德利回答到。

儘管因為頒獎季學院公關的關係，奧斯卡正在越來越商業也越來越中庸；但依舊沒有人能夠否認，這就是目前全球影響力最大的頒獎典禮，商業影響力足以與奧運會和世界盃相媲美，而在北美本土，只有超級碗的收視率能夠擊敗奧斯卡。

這就是美國電影產業的最高盛會。

而到了今天，記者中心就將成為一個新聞源頭，一方面，他們需要互相打探消息，記者同行所知道的情況才是最為詳細的，看看能否勾勒出一個大致的藍圖輪廓——如果是小年，其實內部預測基本就已經可以成型了；另一方面，他們需要提前寫稿，那些缺少懸念的獎項，可以率先寫好通稿的樣板，並且致電經紀人，提前預約奧斯卡之夜的專訪機會，為頒獎典禮結束之後的新聞報道搶時間。

今晚過後，不知道又將有誰首次登頂、又將有誰鑄就傳奇？聚光燈之下的故事固然精彩，而聚光燈之外的故事也同樣令人期待。

當年「炒作門」的事情，業內這批記者都再清楚不過了，而蓋文·亨特與康奈爾·麥格雷戈就此分道揚鑣，記者之中也一清二楚，後來蓋文選擇退居一線，雖然沒有引發什麼波瀾，但密切關注消息的記者還是能夠猜出一二，也難免有些唏噓。

「誰知道。」伊萊聳了聳肩，不明所以。

腳步只是稍稍一頓，然後布萊德利就再次快步朝著記者中心走了過去。

交換消息，重點就在於交換，每一位記者都知道和圖書這個道理，只有付出一些消息，才能夠得到回饋。

「我聽說的情況也是這樣，摩爾已經可以準備得獎感言了，大家都覺得她太不容易了。但其實今年不是她表現最好的一次，整體表現可能也只是比雷德梅恩好一些。」

……

雖然太陽才剛剛掙脫海平面的束縛，但記者中心已經熱鬧非凡——記者們的工作，從昨晚就已經開始了：

「怎麼，你也是專門前來見證藍禮二封的嗎？」蓋文半真半假地調侃到。

「哪個？」蓋文不解。

伊萊也沒有賣關子，說出了一個名字，「蓋文·亨特」。

目前依舊是保密狀態，如果「俠盜一號」進入宣傳期，不知道迪士尼是否會推波助瀾一些——就看藍禮的態度了。

誰將出席晚宴？是否攜帶同伴？誰的晚禮服出現偏差？誰半夜臨時修改禮服？誰又在奧斯卡前夜出現意外狀況？學院典禮是否按部就班？亦或者是內部消息流露出來？今天的紅地毯是否有最新焦點更新？那些外語片的提名者是否將出席典禮？其中有沒有特別值得關注的幕後新聞？第一手資料能否更新？

「真的假的？我始終覺得應該是『少年時代』和『布達佩斯大飯店』的對決。」

布萊德利的腳步稍稍停頓了片刻，即使這不是他第一次參加奧斯卡，但情緒的洶湧還是在所難免——

即使是「紐約時報」這樣的頂級媒體，在奧斯卡當天，他們也必須和其他同行一樣，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有時m.hetubook.com.com候，他們的消息反而不如TMZ或者一些小道消息來得靈敏，現場記者就必須老道而睿智，從信息海洋之中準確地捕捉到關鍵。

與此同時，蓋文的動作稍稍有些拘謹，採訪前線和辦公室工作，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環境也是兩種業務，即使是在記者圈子裡，實地記者和辦公室記者也是兩回事，平時的交流圈子都稍稍區分開來。

「誒，布萊德利，早晨好。怎麼樣，劇本獎方面有消息嗎？」

這也是「紐約時報」每年都讓布萊德利走上最前線的原因。

黛西沒有否認，「純粹從實力來說，藍禮今年確實一騎絕塵。接下來，就需要我們祈禱了。」卻也沒有承認，黛西用她的方式做出了回答，「你聽說昨晚的最新消息了嗎？」

布萊德利稍稍有些意外，「他怎麼來了？這兩年，他不是漸漸轉專題和策劃了嗎？我之前倒是在伯班克和他遇過幾次。」

不久之前，蓋文·亨特為「美國周刊」撰寫的那篇專題，為藍禮的頒獎季公關造勢，布萊德利沒有詳細閱讀文章卻也是聽聞過這件事的，現在再回頭想想，隱隱之間可以捕捉到一些聯繫，這讓布萊德利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

黛西無法否認，撇了撇嘴，「我也知道非常荒謬，但每次聽到類似的消息，還是忍不住關注。他值得一個好女人。」

「改編還是原創？」來人也是布萊德利的老熟人了，「西雅圖郵報」的伊萊·瓦拉赫，真正意義上的一名「藍禮吹」和_圖_書。

「摩爾基本沒有懸念了，我詢問了十名評委，唯一保持一致的就是摩爾了。」

簡單來說，記者中心就是八卦流言的聚集地，如何從那些風言風語之中捕捉到準確脈絡，然後提前抓住獨家機會，這就將是記者們展現能力的重要時刻了。

這是內部消息，至今依舊沒有對外公開。主要還是因為「俠盜一號」選角結束之後，曾經「愛瘋了」的劇組工作人員傳出了些許消息，迪士尼方面認為這是一個積極的因素，接納了藍禮的意見，選擇菲麗希緹擔任女主角。

「哈哈，請不要戳破我的肥皂泡，做夢，這是女人的權利。」黛西歡快地大笑了起來。

……

「……現在『鳥人』的賠率已經反超了，『布達佩斯大飯店』甚至落到『爆裂鼓手』的身後了。」

「黛西！」蓋文的眼睛都明亮了起來，來人是黛西·盧卡斯，「名利場」的記者，當初為「愛瘋了」撰寫影評而贏得了無數焦點，「你現在也還到現場來嗎？上次見你的時候，不是已經升副主編了嗎？」

一路走來，支離破碎的話語持續不斷地在耳邊涌動著，有些能夠相信，有些則捕風捉影，具體情況還是需要布萊德利一一識別，但他的腳步還沒有來得及抵達「紐約時報」的工作間，就已經被攔截了下來。

清晨的洛杉磯總是瀰漫著一種乾爽的陽光氣息，經歷了整整三個月都不曾降雨的冬天，洒水車不得不出動，在拂曉時分沿著城市街道繞了一圈，那種混雜著水汽與泥土的雨後ｈtｔps://ｗww•hｅtｕbooｋ•ｃom.ｃoｍ味道讓整個世界都清爽起來。

伊萊也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從短短的信息之中捕捉到了蛛絲馬跡，但他也沒有繼續深入下去，而是切換了話題，「對了，你猜，』美國周刊』今年的採訪團隊里，誰出現了？」

……

「我才剛剛過來，消息沒有更新，但昨晚聽說，劇本可能要出冷門，投票非常接近。」布萊德利笑盈盈地說道——

「嘿，蓋文。」陌生臉孔佔據了大部分，偶爾看到熟悉面容的時候，喜悅也就是成倍的。

「藍禮？」蓋文搖搖頭表示了否定，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就當做是真的，藍禮真的戀愛了，但他不可能選擇奧斯卡這樣的場合公布的，其他人就算了，你還不知道他嗎？對自己的私生活保護真的是嚴嚴實實。難道你忘記了嗎？』愛瘋了』上映三年之後，我們才知道，其實藍禮和菲麗希緹在劇組摩擦出了火花，但因為菲麗希緹擁有一段穩定關係，藍禮及時剎車，兩個人無疾而終，並沒有越過那條線。」

「你是說你嗎？」蓋文吐槽到。

「但福克斯探照燈厲害，現在人人都說剪輯不重要，不斷在誇獎』鳥人『的長鏡頭呢。這公關，我不得不佩服。」

「今年剪輯和影片應該不會挂鉤，剪輯方面，霍爾的那部太強了，其他幾個主要競爭對手基本不是同一個層次的。」

「TMZ接到線報，藍禮專程前往機場接機，似乎有神秘來客，不少人都猜測，藍禮戀愛了。」黛西爆料出了重磅新聞——比起「紐約時報」來ｍ.ｈeｔubook.ｃｏｍ•ｃｏm說，「名利場」和「美國周刊」的八卦新聞還是佔據了主要篇幅，他們也難免給予更多關注。

黛西聳了聳肩，「又有誰能夠拒絕藍禮·霍爾呢？」然後朝著蓋文眨了眨眼睛，似乎正在暗示蓋文也是為了藍禮而來，這讓蓋文啞然失笑起來，卻無法反駁。

諸如此類等等。

這也是布萊德利年年都必然出現在奧斯卡頒獎典禮的原因。除了八卦和爆點，這場盛宴還有很多故事可以慢慢挖掘。那些喜悅與悲傷、那些苦澀與幸福，那些屬於每個普通人最真實也最純粹的情感。

布萊德利·亞當斯離開停車場，加快腳步地越過好萊塢大道，朝著斜對面的建築小跑過去，此時東西走向的好萊塢大道已經完成了封鎖，周圍六個街區都必須繞行，一年一度最為盛大的奧斯卡頒獎典禮即將拉開大幕，而右手邊的紅地毯正在進行直播的攝像機機位固定，工作人員來來回回地進行最後檢查。

現在，久違地再次回到現場，蓋文還是不太適應——視線被陌生臉孔所佔據，這讓他回想到了自己剛剛入行的情形；但那時候，他和康奈爾並肩而行，互相友好競爭，帶著一股熱情與幹勁埋頭前沖，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

「但雷德梅恩的機會也很大，畢竟那些肢體語言是看得到的，對於普通學院評委來說，他們就吃這一套；不然你看演員工會，我聽說的消息，雷德梅恩差一點就要掉工會提名了，他才是擠掉卡瑞爾的那個，不是庫珀。」

布萊德利微微皺起了眉頭，投去了一個疑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