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初夏的圓舞曲。
谷濤則笑而不語。
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說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了，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可是我明明……」
「李少，恕我直言。我認為我們看到的所有線索都是有人故意留給我們的，這個人可能是要激怒和挑釁你，我並不推薦你去報仇。」
「李少，認識這個人？」
「是。」偵探點頭道：「我根據之前的影像問了幾個當時的顧客，說大概在昨夜九點十分左右時，有一個陌生男人過來了，他在接了個電話之後就進了二少出事的房間，大概半小時之後出來的。而中途，倒是也有人出來過。」
「三天內吧，三天內我要他跪在我面前。」谷濤輕輕敲打著茶盤：「徹底崩潰。」
「輕官兒效率真快啊。」
李楓其實非常絕望，私人偵探的線索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線索，因為醫院給出的診斷，李林這一群人體內都含有超劑量的毒品殘餘物，而在他的車裡和酒吧現場都搜出了大量各類毒品，而且這些毒品的來源都有記賬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李家二少爺基本上就是被一巴掌拍了牆上，蓋棺論定是吸毒導致腦死亡了，而且他身上並沒有發現外傷，他的那些馬仔也沒有發現任何外傷，現場的桌子上還留有未來得及吸食的毒品，甚至還有之前在H市鬧出巨大風波的新型毒品。
「還有。」偵探並沒有停下，他再次打開手機：「在出事的包廂內，有一個用血液畫的笑臉。」
說著，他指著視頻里的婉婷：「她提前出來，然後離開。」
「賤人，我知道你幹了什麼。」
「他神奇著呢，以後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干，你慢慢就會明白的，不過想要跟著他，你恐怕還不夠格。」王磊笑著說道：「李楓在他面前真不算什麼。」
很快，李楓的電話里傳來忙音，他錯愕的看了一眼手機，然後用力的把它摔在了地上，雙手叉腰在病房裡走來走去，氣得不輕：「反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了！！！賤人，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站在加護病房裡看著李林，李楓的臉色發青，雙眼裡全是血絲。
「多少錢都行！」
「嗯。」李楓走上前給弟弟蓋好被子，轉身走到走廊上：「說吧。」
在李楓的注視下，這偵探輕輕點了點頭：「不過如果李少真的需要，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只是……」
「所以，你們兩個……」婉婷的右手打著繃帶，這是昨天晚上太過用力而導致韌帶撕裂的結果，但她仍然詫異的舉起手指了指面前兩人。
「哎呀……」婉婷捂著嘴輕笑起來：「李家大少爺嚇死寶寶了。」
而此刻，谷濤和王磊正坐在一個小區的剛裝修好沒多久的房子里，這裏從外頭看沒有任何特別，但其實這一層樓都已經被買了下來，四周圍全部打通並被改造成了一個工作生活區域，而且因為是頂層的原因，所以電梯是無法到達這一層的，而通往這層的樓梯也裝上了防盜門。
「你別讓我找到你。」李楓咬牙切齒的聲音透著發自骨子裡的恨：「我讓你後悔這輩子當人！」
王磊默默的點點頭，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六春是真的厲害！」
「你以為你找到了新靠山是嗎？那個谷濤在你身邊吧？他以為他真能護的住你？」李楓怒極反笑：「哈哈，你們真是天真。」
「您先看幾段我收集到了錄像。」被委託的私家偵探拿出手機，點開裏面的視頻給李楓看。
婉婷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那又是誰把我送給這個送給那個啊，這些年我為了你，陪了不說一百個吧，六七十個總是有的吧，那些人折磨我的時候，你在哪呢，所以我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嘛，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呢？李少爺。」
「何止呢。」谷濤撇撇嘴：「連殺手都是條子。」
一口喝盡杯中茶，婉婷立刻給和*圖*書他們續上，而王磊則揚起下巴想了想：「還有誰過來了？」
「好。」婉婷笑了一下，接起了電話：「喂，李少下午好。」
「偽證，不是他們會弄。」谷濤慢慢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我比他們更專業。」
婉婷看著谷濤，有些難以置信，她到現在都還認為谷濤是個非常厲害的警察，但聽他和王磊的對話，他顯然不止是有警察的身份，什麼偵探、什麼殺手、什麼地下集團，居然都是自己人嗎？
「呵呵，刀沒割在你身上。」李楓隔著玻璃指著病床上的李林，兇惡的回頭：「那是我弟弟！親弟弟！！！」
婉婷沉默了片刻，然後很坦誠的說：「李楓，你知道嗎？我其實喜歡過你的。」
「公器私用啊。」王磊仰起頭長嘆一聲：「你犯規了。」
「哦？是嗎？」婉婷嘻嘻的笑著，聲音刺耳：「我幹了什麼呀？」
其實從李林那提取出來的記憶里，谷濤已經知道了一切他想知道的事情，這裏所有的事都是李楓做的，但李林也沒什麼好喊冤的，這些年他乾的事，死個三五次是綽綽有餘，谷濤只不過是跨越了審判階段，讓他提前進入那個圓滿的世界罷了。
「罵啊，你使勁罵啊，你李楓這麼有本事的一個人，現在怎麼就只會過過嘴癮啊？」婉婷在電話里笑得猖狂：「真是可笑啊，那個不可一世聰明絕頂的李少爺去哪裡了呀？」
婉婷看到是他的電話之後，仰起頭看著谷濤，谷濤朝她點了點頭：「自由發揮吧。」
婉婷不知道谷濤這麼干是為什麼，但她知道李楓大概是在劫難逃了，而李楓卻連他自己在劫難逃都不知道，他現在坐在病床邊滿腦子都是怎麼殘忍折磨谷濤的場景，他試圖聯繫王磊，王磊也接了他的電話，但對於谷濤的事情他卻一問三不知。
「你說就是那麼巧，監控壞了。」谷濤喝了一口茶：「又是那麼巧，那天他們又帶了那麼多毒品準備狂hｔtｐs://m.hｅtuｂook.ｃｏm.ｃom歡。真是年輕人不懂事，這也太糟蹋身體了。」
「全壞了？」李楓的聲音幽森：「同一時間？」
李楓第一次感覺到金錢如此無用，他來回踱步，焦慮、不安還有心裏難以壓抑的悲痛。
「也對。」王磊也拿起一塊茶點：「現在就等著李楓送貨上門唄。」
「規則是我定的。」
「都是條子。」谷濤點頭：「其他的還有幾個是單線聯繫的，我就不說了。」
「臭婊子！」
「你……」
「好了。」婉婷打斷李楓的話：「像個男人一點吧，好好想想這次你該怎麼辦吧，冤有頭債有主，別老想著自己受的委屈，想想你過去的所作所為啊。在這沖我發脾氣算個什麼事兒啊。」
「計劃是經緣和六春定的，我負責完善的。」谷濤吃了一塊茶點：「這個世界哪有看上去那麼明媚。」
「你別忘了是誰供你讀的書、是誰讓你過上別人都羡慕的日子、是誰給你弟弟治病！」
「哦，聽說過老鼠幫嗎？」
當然，他不光是給王磊打了電話，也同樣給婉婷撥了個電話過去。
「干。」谷濤也舉起杯子。
李楓沒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著病床上掛著呼吸機的李林，雙手緊緊攥拳。
昨天晚上得到李林的消息之後，他一夜沒睡，就這麼站在病床邊上，看著靜靜帶著氧氣面罩的李林，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幹。他怎麼也不相信李林是服用毒品過量導致的腦死亡，醫院的診斷被他直接推翻，因為他不相信吸毒過量還能讓十幾二十個人同時過量。
婉婷看著谷濤滿臉都是驚奇。
「李少。」這時，外頭一個人推門而入：「借一步說話。」
其實王磊是負責基地普通人這邊的，基地是有兩個體系的，谷濤知道所有人的動向，但王磊卻不知道另外一個部分的動向，因為那些傢伙的負責人是經緣，他們兩個的工作可以協同但不需要互相知會，所以王磊並不知道這裏到底
htｔps://m•h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oｍ還藏了多少人。李楓一愣，但還沒等他說話，婉婷就繼續說道：「可你，沒把我當過人，本來我也沒想到二少爺會落到這個下場，不過想想也是他咎由自取，當然……你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在這，等著你們得報應。李楓，我不欠你的。」
「行了，別捧我了。」谷濤放下杯子：「李楓下一步行動已經確定了。」
「哈哈哈哈哈。」王磊舉起茶杯：「以茶代酒。」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什麼名譽什麼地位，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李林成了個活死人，他也沒必要再去在乎什麼法則了，他現在就是想弄死谷濤、弄死艾婉婷！
谷濤把手機放在桌上，上頭是輕官發來的消息，說他已經把烈狐的聯繫方式給了李楓，如果不出意外，李楓很快就會聯繫烈狐。
看到偵探手指的方向，李楓的血壓頓時升高了，如果不是及時扶住了牆可能就一頭栽倒了下去，等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之後，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仰起頭看著這偵探：「還有什麼收穫嗎？」
「不過這種事正常人都想不到的吧。」王磊看完消息之後，放下手機：「李楓要是知道他找來的偵探也是個條子，他一定會瘋的吧。」
當然厲害，谷濤選中的人呢。他在經緣的配合下，幾乎把這個碩大蕪雜城市的里世界給插滿了眼，風吹草動都在監控之中，阿秀和六春其實都干大事的人，但兩個人的方向不一樣，但他們顯然都是谷濤最滿意的學生，基地風平浪靜的下面，還真的是不知道有多少風起雲湧。
李楓接過速寫本翻開只是看了一眼，然後眼睛豁然瞪大，接著用力的把本子摔在了地上。
「老鼠幫？！」婉婷瞪大了眼睛：「就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小偷團伙嗎？」
腦死亡，代表著這個人已經沒有了救治價值了，除非有奇迹，否則李林就會這樣在床上一直躺下去，直到器官完全衰竭，有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東方輕官和_圖_書可不是浪得虛名，我既然要到這邊來發展，不提前部署怎麼行。」谷濤翹起二郎腿：「六春手下的三大金剛之一，能力和忠誠都沒的說，六春的暗部你以為是開玩笑的啊？」
「好吧，我把聯繫方式給您。」偵探後退了一步：「我的工作結束了，李少再見了。」
「認識。」李楓脫離的順著牆角跪坐了下去，虛弱無力的看著私家偵探：「化成灰我都認識，我要他的命！東方先生，你開個價吧。」
坐在旁邊幫谷濤和王磊倒茶的婉婷十分不解，因為她明明打碎了李林的手也把他的整張臉打了個稀巴爛，人都給砸的沒人樣了，這樣也能判定成吸毒過量嗎？
視頻是酒吧監控的影像，時長大概四十分鐘，而當李林摟著婉婷走進酒吧開始，監控就中斷了，而且不止一個攝像頭出現故障，而是所有的攝像頭都在同一時刻出現了問題。
「其他的沒什麼的，我打聽了一下那個男人的長相。然後根據描述畫了一下肖像，你可以看一下。」偵探從包里拿出一個速寫本遞給李楓：「不知道是不是見過的人。」
「抱歉。」偵探笑道：「我只是個私人偵探，不是殺手。」
「混蛋！畜生！！畜生！！！」李楓狂躁的用手砸著牆壁：「老子要你的命！」
王磊哈哈一笑：「他是領導，我是下級。」
婉婷的父母和弟弟都已經被接到了這裏，正在別的房間休息，王磊辦事從來都是不留尾巴的，所以昨天晚上這些事情就已經辦完了，當婉婷來到這裏看到自己家時候，她才算是徹底安定了下來，也打消了後顧之憂，安安穩穩的上了賊船這樣子……
等看到那個已經變成黑褐色的笑臉時，李楓滿心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一腳踢在牆上：「我要他的狗命！！！我要他的狗命！！還有艾婉婷那個婊子！」
「你太壞了。」王磊笑著點起一根煙：「我上午去了解了一下，的確是以吸毒過量來界定的。我覺得現在李楓應該在無能狂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