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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刺客「鬼手」理查的死，不僅僅是讓大家白白等待了半個月而已，更打擊了己方的氣勢，讓痛苦魔王督瑞爾有了更多的準備時間。

在因達爾·赫魯走出房間之後，片刻之後，房間的陰影角落裡傳來蒼老得低語：「有些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己把第五長老的位置與權柄交給你，到底對不對。我真的沒有想到，凱特，你居然能獲得尼拉塞克的支持。」

作為野蠻人大長老，在長老決議時，馬拉擁有投出雙票的權利，因此她一開始覺得將凱特·布萊恩拉入長老議會也沒什麼。

這邊，石應虎一切準備就緒了，卻在等待半個月後，收到了一封漆黑色的信：傳奇聖騎士格魯爾·維努的戰友，「鬼手」理查，死在了一場酒館鬥毆當中。

與痛苦之王督瑞爾的大戰在即，石應虎需要給菲尼一個交代，也需要藉助丹法進一步的提升實力。

地獄的惡魔是無窮盡的，至少相對於暗黑世界是無窮盡的，沒有人知道無盡深淵到底有多大，也沒有人知道無盡深淵到底有多少惡魔。

這樣，即便馬拉作為大長老擁有投出雙票的權利也沒用了，整個哈洛加斯要塞都已經落入到這個男人的掌控當中。

「既然沒辦法潛入了，那就正面打穿過去，經過這半個月，大陸上的各方面力量已經匯聚過來很多了，無論是物資、兵源，我們都已經擁有了打一場大決戰的籌碼。」

只不過這一點，石應虎會永遠埋在自己心裏，旁人若是從自身的行事中察覺到了，那也就算了，但若是從自己嘴裏切實得說出去，七大職業體系之二的聖騎士與死靈法師職業都會與自己不死不休。即便並不畏懼，也實在犯不上。

「知道了，老師。」

因為石應虎的提前布置，人員安插，因此「鬼手」理查的死完全沒有耽誤魔王討伐戰的進程。

「……其實，習慣也就好了。」注視著ｈttｐs://ｍ•ｈetuｂｏok.cｏm•ｃoｍ艾因遠遠離去的背影，石應虎喃喃得低語。當年，我也有過毫無保留信任的兄弟，有過。

「學長，你，你做什麼啊？」怕他做些什麼，更怕是自己誤會了，他什麼都不做。

晚餐盛宴之後，安撫了莫里亞蒂，石應虎牽著菲尼的小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都說亞馬遜女人拔鳥無情，毫無女人味，但事實上這種性格剛毅的女人認定了你，就認定你一輩子，反倒是許多柔弱溫情的女人，容易被不同的男人所征服。

對狗則不需要使用這樣的技巧，因為你只要摸一摸它它就爽得什麼都忘記了。

「凱特·布萊恩，你一定能活很久很久，但我敢說你一定活得不快活。」

「箭矢已經射出了，就無法收回，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必須一直做下去，要麼勝，要麼死！」

也就主人、菲尼、地獄三頭犬搶自己的食物，莫里亞蒂不會發瘋，它依然殘留著極強烈的護食本能，因達爾這半個月沒怎麼給它東西吃也就罷了，若是給了它食物再奪回去，莫里亞蒂甚至有可能忘記石應虎的命令，直接撲上去生撕掉他。

……

在地球時代，有養貓經驗的人都知道一個小技巧，那就是在把貓送到寵物醫院時，要先跟那些穿白大褂的醫生「打一架」，做出貓是被他們搶走的樣子，然後等病治好/貓被閹了，你再衝進去跟醫生「打一架」把它給搶奪出來，這樣貓才不會記恨你。

殺人還不夠，還要在理查死後埋汰他一下，噁心格魯爾、石應虎等人一下。

雖然平日里總是當著格魯爾的面打擊他、親昵調戲石應虎，但真遇上事時，石應虎卻從艾因的話語聲中，感受到了隱藏的不滿與敵意。

越是參悟生命奧妙，越是了解死亡法則，石應虎越是清楚，單純鑽研死亡法則，幾乎永遠不可能真正完成創造生和*圖*書命這個理想。因為，自身對於這一點已經無比接近了。

「做什麼？創造生命去，光明聖堂與死靈法師那些傻瓜千百年爭鬥不休都解決不了的事，我們今天完成它。」

後者是大軍壓境，實力硬磕，基本上沒有玩弄花招的餘地，但萬一打輸了，也就再沒有其它餘地了，整個東方雪域都會徹底淪陷。

其實渣一點想，聖騎士少女阿蕾塔是更好的選擇，但現在阿蕾塔既然不在，那就沒辦法了，好在菲尼也純潔無瑕元氣充沛，可助益自身進一步催活氣血之力。

好在，因達爾本身也是研究死靈造物學的高材生，像這種低級的錯誤他卻是不會犯的。

畢竟血管里流淌的，是東方野蠻人一族的血，因為石應虎的話語，因達爾原本略顯灰白的臉頰，在這一刻泛起陣陣潮|紅，體內氣血激蕩。

光明聖堂與死靈法師最大的核心衝突之一，就在於光明聖堂認為世間一切都是神靈創造著，尤其是生命，那更加是造物主的許可權，而死靈法師則認為，當自身對於死亡法則的鑽研達到一定深度時，死靈法師便可以創造出生命。

「幾成？我必勝，大軍團作戰，督瑞爾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對於身旁馬拉的質疑，石應虎微微一笑，更加大的場面他都見得多了，現在這種不到百萬人口量級的決戰，又怎麼可能對其造成大的心理壓力。

「啊！？」菲尼驚呼一聲，因為被學長橫抱起來……

現在，石應虎對莫里亞蒂也在用同樣的技巧，雖然把大胖交出去，讓因達爾改良調|教，完全是石應虎的授意甚至時刻監控著的，但回來之後石應虎還是安撫大胖，讓后廚給大胖做了一頓大餐，並且表示自己對大胖的遭遇並不知情，還同它一起咒罵因達爾。

地獄三頭犬現在已經進入成熟期了，哪怕是最小化狀態也已然是一條強壯的大狗，只是貪吃的本性依然https://m.hetubook.com.com不改，它不時偷偷叼一塊豬腿過來，三顆頭迅速就分嚼了，雖然因此被菲尼拍打腦袋依然樂此不疲。

可是，石應虎卻是這個世界唯一隱隱知曉洞悉真理的人。

「莫蒂是個乖孩子，短短半個月看把我們莫蒂餓的，都瘦了。」菲尼這個時候抱著地獄三頭犬，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伸手輕撫著莫里亞蒂的頭，安慰著這個大傢伙。

「尼拉塞克長老會選擇支持我，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了，與魔神的長久鬥爭中，他的心靈已經負荷到極限了，因此，只要能快點結束，無論怎樣都好……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像您那樣強韌的心靈啊。更何況，女人在忍受力方面，本來就比男人更強一些。」

「那就在半個月內攻下寒冰古堡，把這條消息傳出去，告訴所有人，這一戰，要麼勝利，要麼我們東方野蠻人，就重新回歸神聖山脈的懷抱。」身披甲胄，石應虎在地圖前轉身揮手打斷了因達爾想說的話，這樣決然道。

「我也沒有預料到理查先生的危險，只不過在他未到之前，我就必然會做好他萬一到不了的準備。事實上，我還做好了我們幾個當中出現一半墮落者的備案，您要不要了解一下？」石應虎側頭注視亞馬遜女戰士艾因，直到這個女人注視著石應虎點了點頭，而後大步離去。

整個哈洛加斯要塞，絕大部分人都以為，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全軍出擊，正面猛攻。

長桌上密密麻麻得整齊擺放著烤乳豬、燒鵝、肥牛肉、血腸，腌雞等等大量的肉食，餓了好幾天的莫里亞蒂小眼含淚得大吃大嚼著，不斷得往自己嘴裏塞。

自陰影當中，緩緩走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是野蠻人五大長老中，昔日聲望最隆的大長老馬拉。

「老師，傾盡哈洛加斯要塞所有物力人力，這場戰爭我們頂多隻能打半個月，半個月後，哈洛加斯就崩盤了……我和*圖*書們」

甚至於整個哈洛加斯要塞，都沒有幾人知道千里之外有一位傳奇上位刺客身死了，更不知道他的死亡，與自己等人面臨戰爭的關係。

「僅僅只憑几名傳奇上位英雄，潛入進去，聯手絞殺魔王，這種勝利本來就談不上痛快……人類，需要一場徹徹底底毋庸置疑的全勝！」砰得一聲，石應虎一拍桌面這樣言道，令現場的沉悶壓抑氛圍一掃而空。

哈洛加斯要塞，石質古堡。

前者是效率高，犧牲少，性價超高。缺點是太容易被針對性防備了，且一旦失敗，很難再組織起第二支足夠精銳的傳奇小隊。

「主人……那個因達爾總是餓著我，不給我飯吃，還凶我……我好想吃了他啊，可莫蒂記得主人的話，您讓我聽話，莫蒂就忍著……嗚嗚嗚嗚」大胖越說越委屈，最後它把自己的胖臉埋入血腸盆中，化悲憤為食慾稀里呼嚕得大口吞嚼起來。

雖然信上把方方面面的事都記述得很明白，似乎真的是一場中彩票頭獎幾率的意外，就像一位傳奇獵魔人在農莊被貧民用糞叉捅死了一樣，但無論是格魯爾還是石應虎心中都非常清楚，這TM是墮落者組織在暗地裡使出了陰招。

除了地獄三頭犬主體是以黑暗儀式借用深淵之力創造出來的深淵生命體以外，鋼骨、白骨屠殺者、乃至於眼前的憎惡巨獸莫里亞蒂，因為大量融入了自己關於氣血、關於純陽的理解與認知，它們都漸漸表現出了更高於尋常死靈召喚的靈性。

精兵斬首戰術有精兵斬首戰術的好處，大軍團作戰有大軍團作戰的優勢。

雖然對這一天已經期盼很久了，但事到臨頭時，亞馬遜女戰士還是霞飛雙頰，有些扭扭捏捏得「掙扎」著。

「你早就想到這種可能了嗎？這段時間，我發現你安插人手，調整布防，如果你早就察覺到了理查的危險，為什麼不早點說？」在大家走出房間后，那名傳奇上位的m.hetubook.com.com高大亞馬遜女人艾因來到石應虎身邊這樣說道。

暗黑世界原本有自己的創世神話，在這個方面而言其實光明聖堂信仰祭拜的那位光明神才是外來者，而在下位面地獄世界不斷入侵的情況下，光明聖堂也不敢宣稱唯一神論，但即便是這樣，死靈法師這種妄圖竊奪造物主許可權與榮耀的行為，依然讓光明聖堂完全無法接受。

因為吞吃食物的快樂是X3的，被拍打的委屈是/3的，當然渾不在意。

外面暗夜森森，不見月光，屋內燈火幽幽，真得有那麼一點恐怖片的感覺意味。

「這賭上整個族群命運的一戰，你到底有幾成把握？」

一名名健壯的野蠻人僕婦在長桌上擺滿肉食后就退出去了，現在房間就僅僅只有石應虎、菲尼、鋼骨、小胖、白骨屠殺者這一大家子。

因達爾認為，只有最飢餓狀態的憎惡才是最具戰鬥力的，他這種想法倒也並不算是錯的，但飢餓的憎惡也是最不好控制的，尤其是漸漸達到傳奇階位突破原生命界限的生物。

「沒有理查，我們想潛入寒冰城堡就很難了。」放下了信箋，傳奇聖騎士格魯爾·維努臉色還是平靜的，但一旁的石應虎注意到他的手都在微微得抖。莫大的悲傷、痛楚、狂怒，已經充斥這名強大聖騎士的胸膛。

然而，只要死靈法師這個職業還在暗黑世界存在著，創造生命這個理想，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大廳中央的長桌之前坐著一名胖大巨漢，它上身赤|裸，肥膘與肌肉隆起似塊狀，呈現出一種幽藍的顏色，腰間穿了條潔凈的白色短褲，在其腳旁是散亂的甲胄與武器。

無論是光明聖堂的純粹光明，還是死靈法師的死亡法則，事實上它們都無法完成獨立的生命創造。

然而馬拉作夢都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在加入長老議會後，他居然輕而易舉的連續獲得誇爾凱克、奧古斯特，以及最不可能的，最排斥外鄉人的尼拉塞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