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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他們的計劃，要比石應虎想象的更加縝密，他們並沒有帶石應虎去費爾馬，那邊現在的空間缺口的確是很大，但受到的關注也太多了，一行人選擇的是「繞路通行」。

「不要亂動，一旦走出法陣，就不知道被甩到哪裡去了！站穩，站穩！」所有人就像被籠罩在一塊魔方當中，然後這個魔方被熊孩子從高樓頂端扔了下去。狂風呼嘯，急速飛旋，四面八方都是亂流與一閃而過的光影，石應虎一開始時還試圖以紫魄金晴或者昊天法目的能力進行觀察與記錄，然而，觀察與記錄倒是沒有什麼問題，極短時間內湧入的信息流，卻差點把石應虎的頭顱直接撐爆掉。

聽著艾因的話語，石應虎一時沉默，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繼續說下去的。

「嘖嘖嘖，真的是一位動人的美人啊。反正都是要殺的，凱特你沒在動手前與她樂一樂？」艾因注視著石應虎手中提著的頭顱，這樣笑言道。大部分亞馬遜都是女流氓，而艾因則是女流氓當中的佼佼者。

「大家都看著點，先找酒館，先工酒館，千萬不要惹事，我身上還有一些靈幣和血幣，僱到嚮導后我們就安全多了。」羅斯額頭上的汗都在不住得流淌，很明顯，他比在場所有人都更加了解在下位面行事的規則，但也因此承受著更大的心理壓力。

眾人推門而入，走入與主物質界有著很多相似之處，卻也有著很多不同的地獄酒館。

她這個年紀也許還不應該稱之為女人，應該稱作女孩。

世人多愚昧，在面對恐怖與災難時，真正能做出沉著冷靜選擇的，其實永遠是極少數人。

一陣炙熱的微風吹過，在眾人身邊捲起點點黃沙，刺鼻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裏面還夾雜著硫磺和鐵屑的味道，腳下的黃沙比空氣更加滾燙，哪怕隔著靴子也可以清晰感受。

獵魔人，追逐惡魔，吞噬惡魔，以此而強，到了傳奇上位階段，獵魔人的胃口就很大了，他們想要更進一步的增強力量，在人間獵殺惡魔都已經不夠過癮，很多人，因此想深入深淵。

……

因此，艾因雖然與格魯爾·維努、伊利爾的關係更加要好，但這種事卻是不方便找他們的，再加上對石應虎的印象非常深刻，因此才有了她這一次的前來。

四周的人除石應虎與山丘之王穆拉丁以外，全都摔倒于地，石應虎抬頭仰望天空，只見如血的蒼穹被濃煙籠罩，遠沒有主物質世界那片湛藍色的天空讓人陶醉，儼然猶如末日一般的景象。

「報紙上看到了，聽說死了不少的人。」

「……」在報紙上看到的消息，當然不會那麼真實，適當的隱瞞也是必要的，否則的話，無盡的恐慌恐怕會在位面徹底崩潰前，將整個世界先一步拖入地獄。

「只要你有足夠多的貨幣，就可以喝到你永遠未曾品嘗過的美酒，我導師日記和-圖-書中，說他在地獄酒館品味過科技文明的『醫用酒精』、品嘗過信仰文明的『神祭之酒』、品嘗過仙秦文明的『天機釀』……不過金幣和寶石在這裏可並不值錢，黃金和寶石在下位面就是石頭。」

……

阿蕾塔成功晉陞傳奇，這段時間又回家族去了，當然，即便她不回去，這一次「偷渡」也根本不能帶她。

「太瘋狂了吧？是恐懼、毀滅、憎恨，哪一位的神獄路徑？」若是毀滅與憎恨的，那還好說，若是恐懼魔神迪亞波羅的，石應虎現在過於約等於是找死，事實上，即便是毀滅、憎恨兩位魔神的神獄，石應虎也不打算過去，自身不比它人，並非是沒有晉陞的潛能了。

監牢當中，一個女孩被監禁著，只是哪怕被關押著，這位小姑娘依然竭力讓自己整潔美麗。

地獄流通的貨幣不是金幣、銀幣或者銅幣，而是魂幣、靈幣以及血幣，靈魂，是下位面的一般等價物，同時也是下位面生物們傾盡一生之力孜孜不倦追求的。

只是，與金錢不同的是，絕大多數人是在往後的日子里，越來越不在乎金錢，而絕大部分人，是在生命的前期，最不在乎時間。

在言語過程中，一行人來到了魔鬼城的城門口。很讓人意外的，這座煉獄之城的城門口居然沒有守衛，也並沒有吃拿卡要等等問題，只是城頭牆壁上掛滿著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樣腦袋，隨處可見披覆甲胄的魔鬼軍隊，很明顯，在這座城市裡也並不存在警告，只要違背了既定規則，直接就是處死。

然而藝高人膽大，在場的都是傳奇級別的獵魔人，即便是最弱的阿曼達與艾譜莉兩女，也都有傳奇初階的水準，因此所有人都沒有什麼太過驚詫的表現。

除了在場眾人腳下的土地以外，整個房間，整片空間，直接被拋到一個暗紅色的世界，所有人滿天飛轉著。

時間，很多時候就像金錢一樣，當你月入三千的時候，你出門吃一頓拉麵都會心疼，你會想這是你一天辛苦工作的十分之一收益了。但當你月入七八千的時候，你吃二十塊一碗的拉麵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至於傳奇德魯伊，則是因為與外界自然的契合度太高了，在主位面世界這種高契合當然是沒什麼事，但在幾乎不存在什麼自然環境的下位面……要麼是戰鬥力暴降，要麼是直接黑化領悟另外一種「自然」，而後者帶來的危害還遠遠比前者更大。

「我們找到了一個偷渡到下位面的渠道，非常安全，要不要一起來？你知道好處多大的。」

「精通空間魔法，可以穿梭于多元宇宙的法師，其實，我還談不上是真正的旅法師，因為我一個異位面都還沒有去過，我僅僅只是在老師那裡得到了傳承，獨自修鍊至今。」掀開了兜帽，顯露出一個臉色蒼白的男性形象，羅斯這樣言道。

「死了近和*圖*書二十萬人……一個國家都崩潰了，同時，一個異位面通道也開啟了。」

石應虎脫下殘破的練功袍，換上一身寬鬆舒適的法袍，然後前往會客室，推門而入，房間內不僅僅是艾因而已，還有其它幾名職業者：兩名亞馬遜女戰士，一名身材矮壯的鐵甲男子，還有一位周身罩在法袍中看不出其性別的法師。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艾因好像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夜晚，石應虎一邊泡澡，一邊回想著之前交談時，艾因那一行人的情態，艾因倒也還罷了，她隨行的那兩名下屬，阿曼達與艾譜莉，神色間都有些低落哀傷之意。不過似乎並不是針對自己的，因為石應虎並未感受到任何的敵意與愧疚類情緒。

「九重煉獄，煉獄大君？」

石應虎與艾因走在最前面，然後是穆拉丁與羅斯，最後則亞馬遜女戰士阿曼達與艾譜莉，六人保持著低調而不太好招惹的狀態總算找到了一處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的建築。

傳奇強者，在物質位面可以呼風喚雨了，但在五階超凡那些偉大存在面前，並不值得被注目，除非，你搞出什麼大事件來。比如說，以傳奇身份擊殺一位四階半神，那麼，即便你僅僅只是傳奇也會收到招攬或者是擊殺，這樣的人才五階超凡存在也會關注。

「凱特，廢話我們就不多說了，這次找你來是有一筆大生意要和你談。你知道費爾馬大爆炸事件嗎？」在五人當中，艾因明顯是主事者，並且她與同石應虎最熟悉，因此由她說正事。

有能力進入酒館的都是高階以上的魔鬼，幽魂低語酒館是煉獄大君迪斯帕特重要財產，這處酒館是，酒館內的魅魔、欲魔、蛇女們也是，她們幾乎每一個身上都有著奴隸的標誌，下位面的文明主流就是奴隸制度，因為只有作為強大者的財產她們才會受到保護，而不是淪為玩具和食物。

前往下位面狩獵，這樣的事是不適合叫聖騎士與德魯伊去的，否則的話，上位聖騎士在下位面聖力爆發，就好像在黑暗中突然點亮一白熾燈一樣，大規模魔潮與高階下位面生物都會被吸引過來。

「這僅僅只是第一步而已，我們要到魔鬼城找到地獄酒館，找到嚮導，然後再一步步的獲得返回主物質世界的許可權。」羅斯面若白紙般不斷嘟囔著，雙眼中卻射出明亮的光，對於旅法師這個特殊職業來說，只有完成了自己第一次的位面旅行，才算是真正晉陞了傳奇階，否則即便知識積累再多，實力再強，也不是。

「並不涉及主位面，事實上這條路徑是我老師留給我的，迪斯帕特大君，經營這處魔鬼城已經有上千年了，只憑我們幾個傢伙不值得人家違背契約破壞信譽。」這個時候，施法師羅斯這樣言道，這話雖然聽起來不大好聽，但道理卻就是這麼個道理。

「好了，事情的大體經過ｍ.hetuboｏk•cｏｍ.ｃｏm就是這樣，凱特，你修鍊的是上古大巫師『噬魔者』巴克特傳承下來的噬魔秘術，對於這樣的事，其實是比我們更需要的吧？」

為什麼有人恨他的僱主恨得咬牙切齒，卻依然願意為他做事？因為他們能獲得利益。

「I want a beautiful，gentle，I love，also deeply love my girl。」伴隨著魔力的注入，那輪以鮮血刻畫在地面上的法陣逐漸明亮起來，不知其由來的旋風吹刮，地窖里的蠟燭被吹熄了，站在法陣四周的人都感受到了空間的震蕩與變幻。

這就是暗黑世界，強者的意義與價值，僅僅只是你住在哪裡，哪怕你什麼都不做，都會導致當地地價飛漲，更何況石應虎可並不是什麼都不做而已。

「你，倒是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啊。殺了二十七個愛慕自己的男孩，難道心裏毫無半點觸動嗎？」監牢里，石應虎看了看指甲夾著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名滿臉雀斑的胖丫頭，而自己眼前，則是一位堪稱尤物的絕色麗人。

對艾因的話語，石應虎並沒有選擇回答，他微笑著請艾因等人稍待，而後叫了一名機靈的主管過來，讓其安排艾因等人的休整，一行人千里迢迢而來，無論這件事自己答不答應，地主之誼總是要盡到的。

「魔鬼不會做賠本買賣的，並且講究最低的付出最高的收益回報，沒有價值的靈魂，想要售賣給魔鬼都不會獲得任何回應。」在說完這番話之後，旅法師羅斯開始進行處理與準備工作，半個小時后，他站在那座煉獄法陣的中央，開始念誦咒言注入魔力。

下位面的規則很簡單，強者為王。

這一日，石應虎在與鋼骨、白骨屠殺者、地獄三頭犬、莫里亞蒂完成練手之後，又修鍊了一番對冰火靈氣的掌控能力，然後在出關的時候收到告知：故友，「雷霆咆哮」艾因前來拜訪。

「那你真的是非常具有天賦啊。」石應虎這樣的老江湖，一眼就看出羅斯的身上有一些特異的氣質，他似乎有些不大敢與人說話：應該是一個死宅男，太久太久沒從獨處研修的環境中走出來了。

傳奇強者在主物質世界擁有著一人可以壓一城的戰力，但在下位面，不過是比較強的炮灰，兵頭、督軍一類的存在，尤其是在魔鬼城中。

「當然還在，因為它幕後的老闆是一位煉獄大君，對於我們來說一兩百年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了，但對於五階超凡的煉獄大君來說，那也許僅僅只是它一兩個小時。」

莉莉娜，魔鬼信奉者，殺了二十七個人類男性並將其靈魂奉獻給魔鬼，在獵魔人配合警方逮捕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自己家的地窖里料理燒焦的殘屍。

「其實她的骨相極好，若是肯努力減肥，保養皮膚的話，就算達不到魔鬼施術的地步，也一定可以成為一ｈe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oｍ個大美人。這小姑娘自己不肯努力，卻一味的怨恨他人，最終落得一無所有，魂入煉獄。」石應虎一邊搖頭，一邊將滴血的頭顱遞交給旅法師羅斯，接下來就看他的手段了。

石應虎本身也需要權貴、富商的湧入，沒有這些權貴富商，他哪來的財源去養活五千鐵衛軍，哪來的財力去支撐骷髏會與溫爾塔醫院的發展？暴力即是權力，而權力與財力必然會聯合一處，狼狽為奸。

她將一頭紫褐色的長發高高盤了起來，修長的脖頸顯露，顯得端莊而又典雅，如玉般的臉頰鑲嵌著兩顆宛如星辰的，閃閃發亮的雙眼，便恍若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

「說的也是。」

這裏，有著通往九重煉獄的空間座標，雖然正常來說只能容納靈魂過去，但若是再加上莉莉娜的血魂以及傳奇旅法師的施術，那麼一切就都不成問題了。

「為魔鬼做兩件事，我們就會獲得來往主世界與下位面的許可權，許可權持續時間，一百年！」

「在這裏還有酒館，還能喝到酒？」一路上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的穆拉丁，這樣問道，看來很有想嘗一嘗的興趣。

眼前這個女孩，便是這種人物的代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伴隨著巨大的重力壓迫在身上，腳踏實地的感覺終究傳來了。

「安排艾因大人先在會客室稍待，我馬上就過去見她。」傳奇上位亞馬遜女戰士艾因，是老丈人格魯爾·維努的故友，好像曾經還與格魯爾·維努有過一段舊情，石應虎曾經與其一起，在「魔王討伐戰」中聯手擊殺了痛苦魔王督瑞爾，雖然因為格魯爾·維努的關係並不是特別親密，但也稱得上是傳奇上位的人脈網路了，彼此拜訪一下很正常。

「沒錯。」

在那位不死皇帝陛下返回溫爾塔后，無論是生命骷髏會還是溫爾塔醫院，都迅速進入了蓬勃發展的階段，大量職業者申請加入，大量權貴富商與平民也匯聚而來。

他低哼一聲，口鼻間流溢出鮮血來，立刻關閉了紫魄金晴或者昊天法目異能。

「幽魂低語，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導師當年來過的地獄酒館依然還在啊。」

五千野蠻人鐵衛軍、生命骷髏會與溫爾塔醫院本身的防禦力量，這些疊加起來，已經比崔斯特聯邦的國都都更加強橫可怕了，亂世當中，人對於安全的渴求是異常強烈的。

「艾因大姐，好久不見了，這幾位是？」石應虎上前，與艾因輕輕抱了一下，目光環視。

「雖然體驗不怎麼樣，但無論如何，我們成功抵達下位面了。」一邊言說著，石應虎一邊上前將臉色蒼白若紙的施法師羅斯拉起來。這段時間，石應虎與羅斯反覆交流過，在確定他擁有足夠的知識積累與過硬功底后，方才同意這次冒險，否則的話，迷失在虛空當中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只恨殺得少了……愛慕我？他們愛慕的真的是我嗎？和圖書他們愛慕的是魔鬼的力量，既然如此，我就送他們去見魔鬼，這樣不是很好嗎？」監牢里，莉莉娜一邊梳著頭髮，一邊這樣言道。

「嗯，好吧，你並沒有抱怨。但多言無益了，我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僱主。」石應虎的這句話讓監牢內的莉莉娜停止了整理頭髮的動作，她的神色有些茫然，但這並不影響石應虎摘下她的頭顱。

「算了，誰還沒有點自己的秘密呢。」搖搖頭，起身走出浴室。在這個時候，菲尼已經穿好了睡衣在床上等他，意態嬌媚，眼神迷離。

這很瘋狂，但卻可以理解，沒有人不想獲得更進一步的強大，尤其是已經進化到傳奇境界的存在，隨便哪一個，不是心意如鋼似鐵？

為什麼有很多人會願意為魔鬼做事呢？因為他們能獲得難以想象的利益。

違逆時空法則進行跨位面貿易，好處收益當然巨大。

地窖內，那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直接就讓許多警察吐出來了，其中甚至包括一名實習獵魔人。

暗黑世界被下位面侵蝕太久了，以至於位面規則甚至與下位面漸漸趨同，這個位面世界的獵魔人可以通過殺戮魔物來獲得力量上的增強，雖然不像石應虎那樣有效率，但的確是可以獲得極大好處的。

只是，再下一刻時，空間碎裂了。

這一刻，石應虎有些明白艾因為什麼有信心說服自己了，普通人可能分不清深淵惡魔與煉獄魔鬼的區別，甚至將之視為一體，但事實上，惡魔與魔鬼幾乎是兩種物種，簡單而言，惡魔是混亂邪惡、魔鬼是守序邪惡，惡魔是一群生活艱辛的暴徒，而魔鬼則是一群西裝革履的律師，雖然並不是特別準確，但像這樣劃分是基本沒錯的。

「都不是，是另外一位偉大存在的。更準確的說，是一位煉獄大君的世界。」

隨著羅斯的話語，眼前濃霧隱散，顯露出一座巨大而虛幻的城堡，在城門的正上方，是一顆巨大的魔鬼雕塑。

在石應虎提著那顆滴血的頭顱來到莉莉娜家的地窖時，其它人都已經在等待著了。

「山丘之王穆拉丁。這位是阿曼達，這位是艾譜莉，都是我的同族，還有這位，法師羅斯，他是一位剛剛晉陞不久的旅法師。」在介紹那名頭戴兜帽身體完全籠罩在長袍中的法師羅斯時，艾因特意強調了一下對方的職業。

女孩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無雙容顏上那靈動的雙眼，長長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紅潤的雙唇，使她看起來美得就像天女下凡，聖潔無比。

「旅法師！？」石應虎的目光注視向羅斯，其中隱含熾熱。

「到底是什麼事，可以提前知道嗎？」坐在沙發上，石應虎雙手交叉皺眉問道。

「愛美是人之天性，是生物本能，那些男孩的確是有自己的問題，但第一個與魔鬼進行交易的人是你吧？既然你為了魔鬼的力量甘願出賣一切，現在又為什麼抱怨別人無法發現你的內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