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破界之爭
第014章 變化
孟秋水眼神複雜的看了孫恆半晌，才聲音低微的開口：「謝謝！」
她的表情有些僵硬，甚至隱隱帶著股疏離。
「走了！」
十歲出頭的孫恆躺在地上，即使身受重傷，也是面色不改，雙眼深邃。
孟家商行現在的情況並不好。
孫恆背負雙手，迎風而立，目視著山下的馬車漸漸遠去。
「各取所需罷了。」
孟秋水看了眼不遠處俏生生立著的孟婷婷，眼神變的溫和：「當時婷婷還小，也不能助我，現在好了，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當然，我也不白拿你的東西。」
「我……用過三次，解決了商會的三次麻煩，這才在這石安郡有了立足之地。」
她面帶苦澀之意，繼續開口：「使用它，需要耗費大量的精血，即使是魔門高手，也不會輕易使用。」
一聲錚鳴，小劍出鞘。
「……」
「你成就先天了。」
孟秋水深吸一口氣，道：「我捨棄了一部分家產，托丁仙師換得了一件東西。」
孟婷婷雙眼一紅，當即低下螓首，遮住面容。
「這劍不錯。」
「確實是好劍。」
她雖然語氣平緩，並無多少波動，但其中的曲折艱難，也可想而知。
「嗯。」
孟秋水比孫恆大上不少，如今已是年約五十，年歲早已不小。
孟秋水身著綉有藍色紋路的淡紫長裙，身披一件素白的披m.hetubook.com.com風，于對面端坐。
馬車上，孟婷婷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朝著一盤閉目養神，一聲不吭的孟秋水開口：「您怎麼認識前輩的？他又是何來歷，竟然……竟然那麼強！」
就仿若是不願與這位前輩多待一般？
孟秋水搖頭：「他既然沒有告訴你，你就別問了。」
孫恆點頭，當初孟秋水說過她們商會面臨麻煩，不過似乎可以解決。
「您不知道，就算是練氣後期的修法高人，在前輩面前，也是毫無還手之力，說殺就殺！」
「至於怎麼認識的……」
她單手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心口，突然間就淚流滿面。
孟秋水轉過身去，邁步前行，銀髮垂下，也遮住了自己的面頰。
回憶往昔，孟秋水突然幽幽一嘆：「這麼多年，他一直未變，一直未變。」
第一次見面。
孟秋水眼帶茫然：「也許，算得上是朋友吧。或許對他來說，我只是他的一個故人而已。」
孟婷婷連忙點頭，急急開口：「前輩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安排人，不，我會親自帶人把東西送來的。」
「哦……是，是。」
成就先天境界之人，如無離奇際遇，向來都是在四十歲以後。
孫恆點頭，探手輕輕拿起這柄小劍，通紅的劍體仿若流動的鮮血，讓人目眩。
難怪孟秋水會一副精氣大損、氣虛衰弱的癥狀https://m.hetubook.com.com，這東西怕是就連現在的他都不能輕鬆御使。
「去後山。」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作為商人，她們不缺經驗、也不缺物資，缺的是強有力的靠山。
孟婷婷嘴角一撇，頓了頓，又道：「那姑母你和前輩是什麼關係，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孟秋水現在的情況，精氣虛弱，宛如垂暮之年的老者，很不正常。
行至道觀門前，推掉了孫恆的繼續相送，孟秋水一行人才朝著山下行去。
有著儲物袋，不把那裡搜刮一空，又豈是他的作風？
「現今天下動蕩、兵荒馬亂，行商艱難。」
面前的這位女子，年輕時滿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早已不在，雪白青絲夾雜其間。
五十歲，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常人來說，已是到了人生的末年。
現今看來，當時的她過於樂觀了！
而且，這些年她與自己姑母相依為命，為了保住商行更是心力憔悴，卻也從未見過剛才姑母那如此複雜的眼神。
坐在她的對面，看著那陌生而熟悉的相貌，一股滄桑感就是撲面而至。
良久，孫恆才緩聲開口：「我要找一處陰氣濃郁之地。」
孟婷婷探身開口：「那……這位前輩到底是誰啊？」
孫恆搖頭，隨手一揮，面前的桌上已經碼放了十幾瓶的丹藥。
而自己，則是風華正茂，洋洋自得的把他踩在腳下，渾然不以為意。
孟婷婷面色一呆，暗自詫異。
不過有這柄劍在，就算是面對練氣六七層的修法之人，孟秋水也有一拼之力。
因而他現今手裡面的丹藥、靈植，還有兩件頂尖法器，甚至能讓道基修士都為之動容！
在他身後，寒山道人老老實實的躬身而立，如同下人一般一聲不吭。
孫恆再次贊了一句，抬頭看向對方：「我正好需要一件護身之物，此劍送我如何？」
但那雙眸子，卻一如往昔。
「是。」
「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雖然成就了先天，但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卻也護不住家產。」
不過她既然成就了先天，肉身就等於再次煥發活力。
卻是有人為自己說媒，對面那神情淡然的年輕人，正是當初自己渾不在意的山民。
孫恆審視著對方，緩聲開口。
只不過腳步挪動間，眼神不時會飄向場中的另外兩人，眸子裡帶有濃濃的好奇之色。
「哦！」
孟秋水一愣，轉首看來。
「姑母……」
「嗯。」
他身上不止有在淵山得來的東西，在綠柳山莊的秘庫，他可不是只拿了築基丹。
「而我……」
孫恆打量著對方，面色露出久違的笑意：「可喜可賀！」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姑母竟然認識一位如此厲害的高手！
「姑母和_圖_書。」
「僥倖罷了。」
孫恆繼續開口：「你也知道我去了淵山，那裡善產靈植，我這些年手上也收集不少東西，正要拜託你們商行售賣。」
「好劍！」
他已經高高在上，讓自己無法觸摸。
片刻后，才語氣幽幽的開口：「我們南陵商會在你走後，受到了某位某些人的打壓，那些人下手狠毒，如不是丁仙師出言相助，就連現在的這些家底都未必能留得下來。」
這柄小劍，給他的威脅竟是比那練氣後期修士赤杖尊者的火龍杖還要大！
她相貌絕美，身段窈窕，舉手投足間一絲不苟，演繹著標準的大家閨秀姿態。
拿在手中，體內氣血都隱隱起伏，欲要離體而出，投入此劍之中。
略顯渾濁的雙眸，面頰上那道道皺紋，仿若是在訴說著這些年生活的艱辛與無奈。
仿若是不願面對孫恆一般。
孟婷婷微躬身軀，端著個茶壺正自斟茶倒水。
「姑母……」
「只不過……」
「後來……」
但孟秋水依舊要感謝他，因為他願意站在孟家商行的背後，做她們的靠山。
「看來，他又變強了。」
「那個棺材，最好不要讓別人看見。」
面對孫恆的詢問，孟秋水側過頭顱，眺望屋外。
但對於先天高手，卻是正值精力充沛的時候。
孟秋水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往昔的那一幕幕。
霎時間，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那凌厲殺機和_圖_書甚至讓孫恆的身軀都為之一緊。
也許孫恆真的需要這柄血煉飛劍。
不足半尺的袖珍小劍，外有劍鞘，靜靜的放在桌面上，如同孩子手中的玩具。
說話間，她也是滿面潮|紅，一臉的興奮。
山巔。
孟秋水睜開雙眼，讓自己的身軀貼著車廂，緩聲開口：「這不奇怪，畢竟已經快十年不見了，以他的修為進度，就算再強，我也不會意外。」
頓了頓，孟婷婷又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就是，殺氣重了點，有點嚇人。」
……
而今。
「錚……」
「我送你們！」
孟秋水點頭，雙眼一閉，起身道：「既如此，那我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了，這就告辭。」
這些年的辛苦與艱辛，絕非寥寥幾句可以說清。
道觀客房之中。
捨棄南陵商會的名號，帶著一個小女孩遠走他鄉，靠著一己之力，在石安郡立足。
寒山道人點頭應是。
她伸手，自腰間取下一個小劍，放在桌上，道：「就是它，血煉法器血毒劍！」
第二次見面。
「這是一些培元壯骨一類的丹藥，你可以拿回去嘗試著試一試。」
孟秋水點頭：「據丁仙師所說，此劍乃是以魔門秘法煉製，材質獨特，只能煉製血煉法器。其鋒銳，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不亞於頂尖的法器。」
但看兩人的關係，應該是不錯啊？
孫恆起身，並朝著孟婷婷開口：「婷婷姑娘，等下還要麻煩你把我的東西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