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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滄海桑田，也不為過。

微微起伏的麻布，讓漁民面色微動，急忙附身朝著男子的鼻子探去。

「我叫孫恆。」

這是一個漫長的歲月。

「起！」

孫恆點頭：「小草，你可知道附近是哪裡，可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傳聞。」

「可能是下面纏住什麼東西了，扯不動。」

「嗯。」

「有勞。」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晨霧漸漸消散不見，漁船上的兩條身影也顯露出來。

雲來村，出雲縣附近的一處小山村，緊挨望冰川，村民也大多以水為生。

漁民略作思索，最終點頭：「你小心一點，下面可能會有暗流。」

清脆的聲音，讓人心情舒暢，少女看過來的眼神似乎也帶著少許的羞澀。

孫恆眼神閃動，道：「至於掉水裡，是被一個惡人打入水裡的。」

兩人操縱著漁船在附近滑動，在察覺到漁網異動之際開始收網。

少女問道。

「今天收成應該不會錯，就算上交留下來的，估計也夠咱們過上一段日子。」

少女秀眉一皺，隨後道：「不過你放心，你現在和_圖_書已經沒事了，至於你身上的傷，我哥哥就是一位醫師，過幾日他回來肯定能治好你的。」

當然，不吃他也餓不死。

「你想聽嗎？」

而且還是一個身材堪稱完美的男人！

好在，這些年他也沒有閑著。

時至盛夏，恰是水域游魚最為繁盛的時節。

漁民面色陰沉：「不像是活物，麻煩了。」

「嘩……」

不多時，漁網一松，他不假思索急忙收攏。

孫恆點頭。

小草的故事很無聊，而且她講故事的能力也是欠佳，看來不適合做說書先生。

「嗯。」

「郭小草。」

「竟然還活著！」

「我啊，我叫小草。」

「那人可真壞。」

「嘩啦啦……」

「撲啦啦……」

少女雙眼靈動，身著單衣短褲，身材瘦弱，活動起來卻十分敏捷。

孫恆有些緩慢的點了點頭：「還未請教，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這其中，有最後時刻時空漩渦，造成他出現在數千年之後的原因。

此時，漁網中的東西也已浮出水面，誠如少女所說，是個和-圖-書人。

「也好。」

少女展顏一笑：「不過你還是叫我小草吧，郭小草這麼正式，聽著很不舒服。」

小草一邊喂孫恆喝著魚湯，一邊開口：「至於有趣，我哥哥倒是給我講過不少有趣的故事。」

孫恆輕笑：「挺好的名字。」

漁網下去，依仗著老漁民的精熟推算，一條條鮮活的魚兒就已蹦出水面。

他輕輕抬頭，目光把群星盡收眼底。

一位四五十歲的漁民，和一位十歲出頭的少女。

漁民的聲音略帶蒼老，其中滿是高興：「給你哥哥留下，看下一網能不能還是好收穫。」

清脆的回聲響起，一旁纖細的身影連連點頭：「還有一條黃尾鱗，正好可以養著，等哥哥回來吃。」

「你小心一點，有些燙。」

少女側了側首，道：「我應該是姓郭，不過阿爹從來沒叫我全名。」

伴隨著點頭，漁網再次張開，朝著水面之下落去。

「你說話好客氣。」

孫恆再次睜開雙眼，距離他進入玄都大世界，已是過去了一萬三千年。

此後八千年過去，冰山融m.hetubook.com.com化，他順流而下，直至前日被人從水底撈出來。

漁民已經生有白髮、面帶滄桑，不過精神十足，不似他人般滿是愁苦。

待到小草離開，孫恆面上的笑意才微微收斂。

「多謝。」

……

「可惜，神念被禁制困住，無法感知外界訊息，只能這般被動詢問。」

「好！」

小草輕笑：「看樣子你也是城裡人，難怪皮膚那麼……嗯，我還是給你講故事吧。」

就算是水性很好的水手，每年都有不少因此喪命。

「丫頭，轉過頭去。」

另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在一旁發力，協助對方把漁網一點點的回收。

這裏不止有暗流，還有水草，一個不慎就可能把人困在水下。

「鮮魚湯，阿爹親手熬的，你嘗嘗。」

「這裡是雲來村，附近就是歸雲縣城，再遠就是哥哥在的平康府了。」

「嗯。」

「哈哈，你還是第一個這麼叫我的。」

小小的漁船上，魚兒跳動不止，也讓兩人面上的表情如同綻開了花。

「知道。」

而更多的，則是他那位好徒弟留下的饋贈！ｈeｔ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

她姿勢靈動，入水不見水花，可見水性極佳。

但知道歸知道，漁網卻是一戶漁民的命|根|子，卻是萬萬不能毀！

而直到此時，孫恆體內的禁制依舊頑抗，導致他至今不能隨意動彈。

「哈哈，好，好！」

「一萬三千年！」

「咦？」

「這裏竟是天庭的管轄範圍，那此界就可能不是某個仙人的仙域了。」

「咦？」

孫恆出現在八千年前，墜落在此界的一處冰山之中，但昊天鍾的聲音化作靈紋禁制，卻再次讓他陷入沉寂。

孫恆雖移動不變，但眨眼開口尚算可以，不過吃飯卻需勞煩他人餵食。

淡淡的晨霧之中，漁民那雖然低矮卻不乏健碩的身軀若隱若現。

漁船上，老漁民面色繃緊，死死盯著水面，同時搖動漁網感知下面的變化。

這一次的收網，很明顯與眾不同，漁民的臉色當即就是一變。

「人？」

呵斥了一下少女，漁民拿出一塊擦船的麻布蓋在男子身上，輕輕搖頭：「可惜了，也不知是誰家的，看年紀也不算大，就這麼沒……」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和圖書見到長得那麼好看的男人。

少女躍躍欲試。

水花迸濺，一個靈動的身影首先從水下冒出：「阿爹，是一個人。」

「距離無量沙門漂流域不遠，天道規則更改，凡人無法接觸靈氣，那麼此界就是沒有修行之人了？」

少女應是，隨後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就從漁船上一躍而下。

「不過這裏地域偏僻，也許等小草的哥哥從府城回來，能問出些什麼。」

在此之前，她對男女的認識還極為模糊，直到看到面前這人的身體。

她手捧一個粗糙的陶碗，鮮香之氣撲鼻而來。

「阿爹，怎麼了？」

「咯吱……」

「我下去看看。」

少女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拿著木勺送食：「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是怎麼掉到水裡的？」

對於凡人來說，更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時間跨度。

門軸轉動的聲音響起，孫恆睜開雙眼，就見一個滿臉好奇的少女走了進來。

一應村民早早就已起身，拿起漁網、划著漁船，破開晨霧行於寬敞的水面。

望冰川，自冰山雪域始，流經三府之地，其間千轉百回，最終融於九湃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