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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燃笑道，「這算不算神鵰俠侶，絕跡江湖？」

程燃皺眉，這支票，似乎和預想中不符，明顯大盤上漲的時候，這支票卻一直壓著。

程燃也一度疑惑，主要有幾個關鍵點，如果沒有對照應證，不可能得出答案。

程燃以10.8價位買入的東明珠股，在數個交易日的漲幅過後，程燃向趙青下達了指示，「立即出貨，持倉到三分之一倉位！」

「深桑達有點奇怪，走勢看不明白……上漲得不多。」

5月19日。

政策的大影響首先是必要的，此時的證監會會長周正慶，他的觀點是資本市場必鬚髮揮其「功用性」不該大起大落，而應該「慢牛」生長。

試想十幾隻二三十億規模的封閉基金，你方唱罷我登場，不停把股價向上打推高突破，真是莊家有多大胆，就能跑馬圈多大地，看上去轟轟烈烈一派熱鬧非凡，但實際上贏面的都是莊家，普通投資者和股民前仆後繼，卻很少能掙到大錢。

……

愁雲慘霧的市場使得國家無法從中籌資進行經濟建設，國有企業沒法脫困，人們買股票達不到投資的功用，買了就被套牢，買了就賠，誰敢進入這個市場？

程燃道，「還是你狠。」

當年承諾著要做音樂，寫歌出專輯要大火的樂隊成員，在不厭其煩的給人磨著嘴皮子推銷保險，或者在朋友圈搞微商，動不動聚會曬一大串淘寶九塊九包郵的法拉利賓利鑰匙。

「沒關係，先觀望著，有機會再說。」

程燃微笑，「你覺不覺得，你說『我們的任務還是學習』的時候……可愛極了。」

是的，要hetubook.com.com交份滿意的答卷。

程燃恍然，是啊，其實哪有那麼多過不去的坎，當時之所以有坎過不去，只是因為你不擁有與之匹配的強大而已，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心靈。自己還是當局者迷，沒有看到這一點。

似乎也正因為此，姜紅芍沒有了和程燃鬥氣的心思，有的只是在這種時候天然向自己所信任的人走近的心情。

少年時代有個和你一起登台的女生，看著她臉的那種怯生生心情，你認為一輩子都忘不了。每天上課放學時在那些林蔭樹木下你所等待的那道身影，你覺得未來沒有他生活一定會頓失色彩。你對志同道合的朋友說，我會一直把球踢下去，會把我們聲樂社辦下去，創業會咬牙堅持……

只是略一計算其中的股票數和每股漲幅，她就感覺自己的大腦在嗡嗡作響。

大概就是每天學校和家裡兩點一線的生活，校園生活一如既往地平靜，象牙塔的世界，沒有外界那麼多風雲際會的鯨波怒瀾。

這個日程來臨前的程燃，又在做什麼呢？

因為偶然不會同樣出現兩次。

有古怪，但沒關係……

實際上是，這些都不作數。

趙青這邊早已經手握電話等候程燃的調撥了，接收程燃指令的時候，他聲音還有些微顫，重複道，「時價21.92，出貨三分之二倉位，我馬上著手，現在大盤見漲，這個位置出多少手下面全接，有多少吃多少！」

滬深股市從最低點1057點，驟然拉了一根大陽線。

而現在，程燃能或多或少看出端倪。

並隨著國家經濟https://m.hetubook.com.com建設，保持持續健康蒸蒸日上的發展。

但往往卻是這樣，在彷徨不知所棲的時候，可能需要的不是一份說教，而是那個望向你依然明媚的眼神。

「來啊，你打我呀，」姜紅芍在那邊微笑，旋即又道，「但接下來，到這學期末，我們的任務還是學習不是么，希望你處理好這些，交份滿意的答卷吧……嗯，我們一起。」

證券公司大規模的增資擴股和封閉式基金的迅速發展，給予了這樣的彈藥支持，加上這個時期的上市公司盤子不大，流通股盤子更小，莊家可以輕易吸籌，甚至吸到百分之九十的流通籌碼，所以才得以輕易操縱股價青雲直上。

程燃搖搖頭，「不急，還沒有到達現階段頂位，再持一下，破20價位的時候同樣出貨三分之二，那時候莊家不會再往上拉了，看莊家做法，十有八九將來一波連續震盤，把意志不堅定的用連續下跌方式震出去，那將是我們吸籌的最好時機！」

關於99年5月19日的這場目前中國證券市場最大的牛市行情，是如何醞釀，背後怎樣推動爆發的，各方是眾說紛紜，真相卻始終撲朔迷離。

那天晚上的聊天里，姜紅芍道，「我對章隅說了，我覺得他不對。」

大概是感覺到程燃的某種情緒，姜紅芍道，「程燃，這次考試我們都考得很不好。」

時光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物，因為人活得久了，就會變得冷漠和麻木。

然而到頭來，所有說著要「不忘」的事物，其實都是因為我們遺忘了。

也說明重生的自己儘管m.hetubook.com.com有閱歷和經驗，其實也會受到目前所處的環境和年輕太多的身心影響，就好比現在的他和姜紅芍，還是少年人的他們所經歷的那些珍貴和讓人心動神搖的事物，難道就能敵得過這時間的變遷嗎？

都說要不忘初心，可當年有顆初心的你能夠花半年積蓄漂洋過海橫跨幾千公里就是為了見上一面。能夠一提到某個感興趣的事物就熱血沸騰恨不得不舍晝夜。

「程燃，不許嘴貧……討打啊。」

政策如果能滿足需求，切合普遍期望，那就是乾旱土地的及時雨。

而如今A股市場已經連續低迷近一兩年，比起98年高點滬指下跌25.4%，深指下跌24.9%，無數股票基金跌破發行價。

停頓一下，姜紅芍道，「我知道你最近有些事耽擱了，所以我也歇歇，你知道的，一個人在高處站久了，還是很寂寞的吖……」

而其中網路股和科技股成為最強領漲版塊，近乎于全線飄紅。

至少從後續影響來看，這場證監會出台的政策，確實是在調查分析上面切實詳盡，出台的措施也打得准狠有力。

國家大事件突發后，局勢變幻下的空氣中，一些淡淡壓抑的情緒縈繞于兩人的心底。

面對生活的千軍萬馬和命運綿密如織沉重到無法呼吸的巨掌輾軋而來時，所需要的可能不是豪邁雄壯的呼喊，而是那一句「我來，你殿後」的背影。

和姜紅芍之前因為章隅帶來的不快，似乎也消減了下去，至少冷戰解除了。其實本來也是，兩人曾經所共同經歷的那些事，又哪能是一些現實中的不愉快和口角能夠沖淡的呢和_圖_書。

趙青停頓了一下，道，「廣信股份我們是9.2買入的，現在是18.54了，需不需要也一併出貨？」

彈藥就是資金。

也許有的發生的不能挽回，也許有的情緒無論是憤怒悲哀還是惘然，都沒有辦法通過言語和外界的藉慰去化解。

程燃笑道，「其實當時我說的話也有些過了，只是總覺得重症要下猛葯，否則他還會走不出來。」

而程燃接下來就要填寫的答卷呢。

「不要絕跡江湖，」姜紅芍在電話那頭笑道，「要黑風雙煞，攪得江湖雞犬不寧。」

然而其實這個政策本身只是內部實行，並沒有打算對外公布。但詭譎的是媒體不知道怎麼全盤知曉，然後在5月16日提前公布。

隨即這棟拉斯維加斯的小別墅里，像極了小女孩第一次見到聖誕玩具般的噫呼脆生生爆發出來。

以科技谷，網路股，績優股和國企大盤為首的版塊，爭先領漲引爆行情。

風雲際會中也湧出很多名噪一時的人物，突圍而出，受人津津樂道，但個中兇險，激烈搏殺和福至心靈的運道，只有經歷者個人知曉。

遺忘了當年那張能讓你怦然心動的臉，遺忘了曾經在林蔭樹木下見到就會覺得世界都不重要的身影。

兩人真正的開誠布公，還是源於大使館被炸事件后那天體育課並肩而坐瓦解破冰，于晚上的聊天。

「這話說得很欠揍啊。」

當年意志堅定嚷嚷著要把球踢下去的青年多年以後已經成了大腹便便只會看著戶外裝備狂買心在流浪身卻肥胖的中年禿頂男。

只是市場不是光靠振臂一呼就有效果的，再響亮的政策沒有彈藥，也是和圖書枉然。

然而卻不妨礙人們對這個時代特殊的歷史所造就的景象進行一番憧憬，而此後導致每一年的五月時間，都會有人把這件事重新提出來一說再說，期望再來一次歷史的浪潮，重現通向財富的東風。

當然，這些細節遠在美國的秦西榛卻並不知曉，她只知道看著程燃給她的那幾支股票信息，看到上面的買入價和眼下的時價。

程燃怔了怔，回味著電話里老薑說這話時的清婉，心想一直以來都倔強，有自己獨立觀點看法不會輕易動搖的她，是在向自己示弱？

姜紅芍道，「哪有那麼誇張，這件事或許他們有心結，但還不至於到這地步。他們也並非老死不相往來，這回我姑姑回國期間，就打算找章隅聊聊的。我姑姑說，當時誰都想爭個對錯輸贏，但其實後面來看，又未必是憾事，那時候若是真和章隅走下去，興許因為雙方的心態性格差異，過幾年也會發生爭執，說不得還會離婚。所以眼下未必不好。」

只有他知道，一定程度上，章隅說的有道理。

所以，他們也會不會遺忘曾經一起在隔離牆後面繪畫文化牆，一起騎著自行車緝兇，一起懟專家，以及那些曾經通過電話簡訊聊天軟體交流的日夜和點滴呢？

周正慶率領的證監會仔細研究過後制定六條政策，然而這六條政策僅憑證監會一家之力是遠遠無法挑動大樑的，所以證監會趕緊給國務院打報告，國務院聯合財政部，央行，發改委等部門，經過一番協商論證之後，最後落定批准政策出台。

難過大醉時所需要的可能不是天花亂墜勸解的說辭，而是那個能陪你一醉方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