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袁慧群斬釘截鐵道，「我看他就是在故意製造偶遇啊，否則你想啊，平時沒怎麼在早上進校門前撞見過他啊，結果怎麼樣，一連幾天我們都碰到他了，你說要不是沒有專門比著你上學的時間，我是不相信的！」

程燃很是莫名其妙。

「還有啊，就連下課去園林那邊轉轉都能碰上……」

大家都詢問楊夏什麼時候搬到伏龍新建的家屬樓來，因為這邊的房子在裝修的緣故，所以她是一直住在表姐家的那邊，接下來上學放學大家都不同路。因此才有了那條路線上的朱旭會在公交車上和楊夏遇到的事情。

就是程飛揚的前路。

而接下來他們還打了幾次招呼，在開學秦芊恢復了天行道館打工的時候，在清晨上學的街道前，而且很有些生物鍾的一連幾天恰好上學時撞見，在中午晚飯後溜達時，甚至就是在張平體育課拉著自己路過偏僻行政樓，在樓後面的角落還能和排練體操的秦芊體操隊一群女生碰個正著。

伏龍就和這些年輕人一樣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要知道更多殘酷的事情，譬如付出不一定有回報，譬如市場不相信眼淚，譬如扼殺你也有可能是國家意志的舉措。

她在鏡子面前轉了轉身，然後輕輕拍拍自己聳起的胸脯，臉有紅暈，但下一刻決定了什麼，深吸一口氣，取而代之的是挺直腰背展露出高佻曲線畢露的身材，就這麼走回泳池，沿途很是收穫一波目光。

當然那天和楊夏打了招呼后他還是對朱旭點了點頭，結果朱旭就像是躲瘟疫一樣的和他們錯身而過了，程燃都感受到他經過的低氣壓。

等披星https://www.hetubook.com.com戴月把商用的實驗系統測試完畢，準備大規模投入市場的時候，才發現中國無線電管理委員會不給於伏龍非中國頻段的系統市場准入證，而即便中國無委會能夠通過，不符合無委會中國標準的手機無法進口，所以手機配套問題也是徹底無解。

……

張平大喊冤枉，說早和程燃約好了，那邊還有劉景瑞他們，要不要我把他們叫過來。

市場的風險，技術的風險，政策的風險，周邊配套的風險，還有那些如同開了掛般的強大對手，這世界的亂舞群魔……

袁慧群就呵呵笑著打量兩人，主要是程燃，說，「就當你們是好了！」

秦芊是和要好的一群女生一起的，最開始在那邊鶯鶯燕燕，等迎面走來程燃打招呼后，秦芊聲如蚊訥說了聲「你好！」就錯身而過了，程燃正錯愕的時候，她旁邊的一群女生「啊啊……」得打量著他，笑著說「程燃，假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噢……」

旁邊就有人笑，「有什麼不敢的，不就是比基尼嗎，我還是我媽給我買的，你們到時候穿我就穿！」

然後她微微張開嘴露出輕微訝異的表情，秦芊竟然深呼吸后，輕輕小助跑，然後一個魚躍噗通漂亮的扎入水裡。

隨後就是袁慧群忙不迭的追問他們怎麼會在這裏，該不會是從誰那裡聽說了我們今天約了游泳你們跑來裝偶遇吧！

「走了啊，剛剛就走了。你上廁所的時候……」

然後秦芊和袁慧群就這麼看到張平和程燃剛剛從標準游泳池走到這邊的大池子來。

結果搞得程燃完全和*圖*書發懵的看著這群女生們走了過去，然後在她們隨即又起鬨的時候，秦芊在那邊微作恚意，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才收斂許多。

一個一個的名字，代表著一群又一群的伏龍人，在那裡的紮根和奮鬥。

更衣室裏面，秦芊上了廁所出來走過走道，片刻后又退了回去，看著面前的全身鏡。

然而這些開拓步伐後面的代價，其實很難為人所知曉。

在攻關研發的那些日日夜夜，他所率領的所有年輕的項目組成員在實驗室里加班，播放著後街男孩和西城男孩的歌曲，每天晚上的音樂熱情澎湃，弄得其他部門加班都是紛紛繞道經過，但卻記住了他們在音樂下認真工作的忙碌身影。

「爬遠點！」

秦芊游到一群人背後去了，戲了一番水后，袁慧群和秦芊都靠在岸邊，袁慧群忽然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最近在學校里撞見程燃的時候，突然變多了。」

「他和張平也來偷看我們體操隊練習了吧！」

「以前學過，」秦芊淡淡道，然後視線環視了一圈，「張平……他們呢？」

當然這無可厚非，仔細想想，兩人好像除了藝術宮那次碰面之後，就好像再沒見過了，所以這開學報名的時候正面遇見，程燃還是沖從走廊過來的她揮手打了個招呼，同時笑了笑說，「好久不見。」

她來到岸邊，在袁慧群面前站著，迎著頭頂的烈日，平緩呼吸。

然而，現實給年輕上了沉重的一課，辛苦和努力並不能完全帶來回報，當一切努力都被宣告等於零，他們沒能跑贏政策和市場的時候，人們不會忘記，那個叫張晉的單眼皮年和-圖-書輕組長，深夜跪在實驗室痛哭流涕的場面。

拖長的尾音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蓉城中央研究部，上海研究所，深城技術中心，京城研究所，杭州技術部，美國聖克拉拉晶元所……

有點搞不明白這個朱旭，上學期的事情，這還記著呢……身為男人一點不大氣，還怎麼做大事？

當然報名中還有個插曲，就是遇到了秦芊。其實自暑假開始，秦芊就特別說起過她假期里會有藝術團的表演，而且是好幾場的演出，所以假期里打工的事情，她就只能看著情況再來了。

一群女生在更衣室嘻嘻哈哈互相掐掐弄弄，在約好了游泳的這個周六，袁慧群換好了在她口中「性感到哇塞」的泳衣，才看到秦芊穿著身藍色的連身泳衣，扭扭捏捏的走出來。

這個動作引來了周圍很大一波視線。

命運的變動總是奇妙，似乎這種相聚又讓她們加深了幾分情誼。

「啊，我還說聽到誰叫我名字呢！袁慧群你今天也來游泳啊……秦芊也在！」從岸上的那一邊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程燃協助父親創建的伏龍公司，在全國各主要省市都設立了研究所，辦事處和技術中心，經過艱難苦戰技術攻關后的新接入網產品，令伏龍交換機網路地位迅速提升，從最早只能在縣級和少數不發達地市級網路運行，到開始向國外公司把持的更高端市話網路宣戰，硬生生用產品力在地市和省會城市撕開一道一道的口子。

譬如之前伏龍上馬的ECT集群技術，這是一種歐洲廣泛應用於企業內部無線通信的技術，項目組加班加點投入工作，其間走了不少彎路，每一個彎路都m•hｅtｕｂooｋ.ｃom•com足以讓這個項目宣告流產。

水面袁慧群不住鼓掌驚嘆，「你這麼厲害！」

等程燃和張平游過去了，秦芊身子才從泡著的水裡抽離，「我去上個廁所。」

水裡只露了一顆頭的袁慧群看了她片刻，不明白初時還夾著身子扭扭捏捏的秦芊怎麼這個時候突然這麼自信了。

這樣的畫面，還有很多。

結束了體操隊排練表演的秦芊在換衣室里，就有袁慧群一群女生們圍了過來，問，「買了吧，買了吧……我的已經買了，說好了周六去，敢不敢穿嘛……」

程燃重生后的高中第三學年，就這麼到來了。放目看這段的歷程，很多事物在潛移默化的推移改變著，有新的蓬勃的生機在生出，有舊的事物逐漸隱沒，像是腳下的大地和頭頂更迭的星辰。

「一起一起……嘻嘻，先摸摸大不大……」

秦芊入水就把整個脖子連帶嘴巴都浸入了水中，袁慧群在旁邊一臉嫌棄，「你不至於吧……不就是露了背和一點點腰而已嘛，你還沒我露的多呢……哇你看東南方向幾個帥哥在偷偷看你哦……」

九月雖然從氣象上來說已經進入秋天，但是暑氣仍然蒸騰，「秋老虎」仍然展現著威力，所以學生里大家會約著在放學或者周末去游泳，張平幾個男生也約了程燃游泳，就在十中不遠處的省游泳館，感受著穿著襯衣能把身體都蒸濕透的天氣，程燃點了點頭答應了。

但項目組全體仍然苦苦攻關，克服了種種困難之後，中國無線管理委員會恰時頒布了ECT可以使用的工作頻段，結果國內法律規定的頻段和伏龍基於歐洲標準開發的頻段不重合，但伏龍內部卻ｍ.ｈｅｔubｏｏｋ•coｍ.cｏｍ並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秦芊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哦。

秦芊重新整個身體嘴巴以下埋進了水裡，咕嘟吐著泡泡。

項目組組長張晉是個單眼皮，總是蓬亂著頭髮的年輕人，渾身洋溢著對工作的激|情，擁有無限活力。

然後秦芊手扶著扶梯破水起身，任由無數水注從她的泳裝墜落。

「那就說好了，我們到時候游泳一起穿……」

隨後又意味深長盯著程燃，一副促狹表情。

大家碰面的時候都是一陣「切！」，她們平時都是跳舞的，如今又是一個體操隊，自然對自身的體型很是自信，所以平時也會開開類似這樣的玩笑，然而也不全部都是很「大胆」，大多數女生們的泳衣，還是偏向保守的，但那種經常運動和保持得很好的少女身材體態，還是讓她們很是成了焦點。

時如靜水流深。

山海的朋友們來到了蓉城定居，俞曉，柳英，姚貝貝都進入了十二中，姜紅芍從京城回到蓉城之後，和山海的朋友們見了幾面，大家約出來吃了幾頓飯，當聽到楊夏以優異的筆試成績轉學十中，姜紅芍由衷的為她高興和欣喜，楊夏也感受到了這種情感，兩個坐在一起的女生席間手牽起手，似乎變得更要好了，一度讓柳英很是吃醋，嚷著不幹不幹，紅芍是我的不準搶。

袁慧群像是中了毒一樣僵在原地，秦芊面對程燃揮手打招呼的「真巧啊！」說了聲「真巧！」之後，半顆頭已經沉到了水裡，就差吐泡了。

那麼就意味著讓人痛心的結局，伏龍無線研發部的ECT項目組所有成員，浪費了上千萬研發費用付出了無數心血的系統，只能躺在實驗室里，白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