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鬢邊不是海棠紅

作者:水如天兒
鬢邊不是海棠紅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52章

第52章

舞|女小姐散著捲髮,臉上蕩漾著風騷的笑容,兩條細白大腿在睡袍的下擺里忽隱忽現勾魂勾魄。商細蕊把她從頭盯到腳,又從腳盯到頭這樣掃射了一遍。舞|女小姐打眼瞅見一個陌生人,又是那樣風雪交加的眼神,不禁愣在樓梯口,笑容也凝了一凝,對商細蕊微微一點頭,目光水靈靈地看向程鳳台。
程鳳台舒服得魂兒都飛了,直像被燙著了似的連連抽氣:「哎……要了命了!」
商細蕊本來心中確鑿才動的手,被程鳳台三言兩語一說,滿肚子的確鑿都無從說起了。本來奸|情這回事,也就是眼角眉梢的瞬間風月,只被有心人看得真切。然而這一點風月又是最無憑無據,自由心證的了。而且還架不住舉例說明,架不住細琢磨。真要說起來,好像也沒啥說得出來的證據,好像是很不講理,很疑神疑鬼。
商細蕊連聲罵道:「你去死!你去死!」
程鳳台捏著商細蕊的屁股一上一下擺弄:「是啊,睡得二爺舒服死啦!」商細蕊被聳動得一個不穩,撲倒在程鳳台身上,正好被含住胸前的兩點深紅反覆吮吸。程鳳台這樣含住一吸,商細蕊下面也漲大得更加厲害了,藉著上下套|弄,不住地磨蹭在程鳳台小肚子上,很不知羞恥。程鳳台啃啃咬咬地吃著,覺得身上的水珠子有點兒發涼了,便開了蓮蓬。一叢熱水淋頭澆下,水溫太燙了一點,澆在身上很有一種刺|激感。商細蕊的那玩意兒驀然被淋了一股熱水,渾身一激靈,仰著脖子失聲一吼,蹭著程鳳台就直接射了出來,熱水直愣愣淋得他滿頭滿臉,他微微張著嘴,這回是真的要溺死了。
程鳳台欣慰:「哎!你不認識他就省事了,我也不用再囑咐你了。」
商細蕊點頭:「好。你轉過身去,我來睡你。」
程鳳台哦一聲,曼斯條理的把衣裳脫盡了,進到澡盆子里來從後面抱住商細蕊。平時覺著商細蕊臉蛋雖然胖乎乎,身上卻過於纖瘦了點,如今燈光底下摟了一看,商細蕊瘦雖瘦,胳膊腰腹倒很有一點肌肉的輪廓,精鍊精鍊的,和他那臉蛋是不相匹配的了。幸好他少年時候便轉去唱旦,如果一路往武生方面發展,不知道要練成怎樣銅皮鐵骨了。商細蕊後背貼著程鳳台的胸口,程鳳台胯|下那玩意兒就卡在他股縫之間,似有半硬的勢頭,教他不由得大大地一哆嗦。兩人昨夜才做了個翻天,今天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敏感極了,燙極了,一點就著。
程鳳台把他的爪子從臉上扒下來:「得,睡吧睡吧。」
程鳳台緩緩地幫他擼著:「前面漲啊還是後面漲?」
老葛在外面車子里,就看見大門一開,商細蕊朝外丟了個紅艷艷的大包袱,等包袱滾了一圈自己站起來,才發現那是個活人。舞|女小姐的妝都淚花了,老葛把自己的外衣給她披在肩頭。程鳳台一開門,舞|女小姐就撲到他懷裡嚶嚶哭泣:「二爺!二爺這是個什麼人呀?一見面就動手!你看!頭髮都被他扯下一撮兒!你看呀!」
老葛對他家二爺的姘頭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和這種風塵女子更是無話可說:「我不知道。」
隔著一扇門,外面的哭聲清清楚楚凄凄慘慘,哀怨得像一抹曠地怨靈。這一切都太快了,程鳳台都看傻了,和趙媽呆愣愣立在那裡望著商細蕊。商細蕊對姑娘家發過一頓飆之後,立刻回復到他清新柔軟的少年模樣,甚至覺著他嘴唇還微微撅著,受了委屈生著氣似的,讓人無法前後聯想起來。
這一動商細蕊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閉著眼睛被程鳳台頂m.hetubook.com.com過來撞過去,浴盆里的水隨著兩人的節奏,嘩嘩地撲到地上去。商細蕊一條白身子,在水裡來回滌盪,像一條滑溜的魚。昨夜裡既是洩慾,這一回不著急,就格外的能覺出舒服來。抽弄一陣,商細蕊忽然叫了聲停,手繞到後面去細細摸著兩人相連之處,不知是什麼心理。
「她喜歡你!喜歡你就是不行!誰的面子都沒用!」商細蕊一隻濕漉漉的手伸上來,拍拍程鳳台的面頰:「睡過你了,你就是我的人了。過去既往不咎,打今兒起,不許再跟別的人亂搞。」
商細蕊扭了兩下屁股不答話,說他比程鳳台精力好,恐怕這事兒上還是持久不如。程鳳台生怕是把他玩得太過分了,玩壞了身體落下毛病。抱在懷裡開了熱水,把他從頭沖洗了一遍,大毛巾一裹抱了出去,還沒放到床上,商細蕊睜眼道:「換床單!」
商細蕊道:「看人嘛!不好的戲子我不敢改,改了人接不上詞兒,一齣戲就撂這兒了。一般的戲子,趕著上場前和對台的說了戲,改好了還能有彩頭。」
商細蕊頭也不回,也不答應他一聲,與趙媽上了樓。
程鳳台看他享受得眼睛都懶得睜了:「我得來伺候商老闆沐浴,伺候商老闆更衣啊!」
「當然是我睡了你!」
商細蕊又擰上了:「我不!我就不!」
舞|女小姐摔在雪地里,一凍給凍醒神了,粗重地喘了幾口氣,哇地一聲就地哭開來。老葛聽見嚎啕,把她攙起來扶好,心想我就知道今天得有這一出,不是你就得是二爺,反正總得有人挨了商老闆的揍,就沒想到那麼快。
商細蕊鼾聲不斷,一巴掌糊在程鳳台臉上。
商細蕊摸了摸剛才摔痛的臉頰,果然心有餘悸。
程鳳台把商細蕊往床上一拋,商細蕊裸身打個滾就滾進被子里裹嚴實了。程鳳台看看時間,快六點了,道:「什麼都不用。做了晚飯熱在灶上,我們不一定什麼時候吃。」商細蕊已在被子里輕輕打起鼾來,程鳳台又道:「多做兩道甜點心,蜂蜜糰子什麼的。」
「那商老闆唱一嗓子分分心?唱個王寶釧。」
舞|女小姐一聽此言,唬得高跟鞋一扭就差點兒跌跤。趙媽連忙去扶她,她氣呼呼地瞪了一眼趙媽,甩開手高聲哀怨:「媽呀!他還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程鳳台只好揚聲喊了趙媽來換床單。趙媽這次是心裏帶著譜,有備而來,眼皮也不朝那兩個狗男男夾一下,只低頭幹活兒。看商細蕊來時穿衣裳的顏色,猜他一個男孩子,大概更喜歡冷色調,便取了一條煙青色的床單鋪了,把被套枕頭套也換了,順便拉緊了窗帘。最後忍不住心中的憐憫,想好端端的那麼秀氣的男孩子,怕不是要給玩殘了,輕聲道:「二爺,是要請醫生,還是送點熱牛奶過來?」
程鳳台正幹得起勁呢,哪有功夫理睬,握住商細蕊的手腕咬了一口:「商老闆,待會兒,我再弄會兒……」
商細蕊緩過勁兒來,也不覺得後頭漲得難受了,看見程鳳台欲|仙|欲|死髮絲凌亂,往他鬍子渣渣的下巴親了一大口,不知死活地找便宜:「你看,就是我在睡你。」
舞|女小姐到底是場面上混的人,馬上反應過來了。不著痕迹地把衣襟一掩,掩沒了雪白酥胸,換上一副矜持的笑容:「原來是田先生,您好您好。您先坐著喝茶,我上樓換件衣裳再來陪您聊,真是失禮了。」
老葛心想他是兔子你是雞,二爺這兩天家也不大回了,凈陪你們這群飛禽走獸玩兒。等哪和圖書天二奶奶火起來,把你們的老窩搗了,你們一個都活不了!我是知情不報,八成也活不了……
商細蕊嗷嗷亂躲,撲騰得水花四濺:「就圖噴你一臉!」
商細蕊嗆了兩口水,直咳嗽。程鳳台這才放開他,拉他坐起身。不料他果然淘氣極了,一點兒饒不得,脫開手就咬著舌頭倔強道:「下次就尿你一碾!」
趙媽點頭應是。然而不等趙媽去喊,舞|女小姐在樓上聽見車喇叭的聲音,臨窗一看,果然是程鳳台的汽車,心中一喜,也不看車上下來的到底有些什麼人。飛奔到化妝台前撲了點粉,抹了點口紅,弔帶裙外面披了件桃紅色的睡袍就下來了。一路踱下樓,一路還嬌嗔:「哎呀我的二爺!你有多久沒來了?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好沒良心呀!」
程鳳台追道:「你先上去,我待會兒就來啊!」
舞|女小姐瞥他一眼,嬌笑道:「你不告訴我?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那小子細皮嫩肉的,和二爺准乾淨不了!不過這是跟哪兒淘換來的瘋兔子呀?怪嚇人的。二爺倒扛得住他!」
程鳳台可氣壞了,打著商細蕊的屁股又啃著他的肉:「你幾歲了?啊?商老闆,你幾歲了?那麼大個老闆,還這麼淘氣?你這淘氣得沒溜兒了,是圖個什麼呢?」
「我沒有和她動手,我要動手,你都被我打扁啦,何況她呢!」但是這似乎不能解釋薅了人家一撮頭髮的暴力事件:「我只是把她丟出去。」
程鳳台道:「怎麼沒看你在家這麼要乾淨?還撩了床單擦鼻涕呢你。」
東交民巷路路人稀少,積雪還很厚。一幢幢灰石磚砌起來的異國風味的別墅,蓋著雪,冷灰和輕白,乍看之下很像微型的外灘銀行街,非常肅靜好看。程鳳台的這幢房子門不朝街,很不起眼。原來是西班牙方面的一個辦事處,輾轉曲折落到他手裡。周圍的鄰居不是大使館,就是兵營,銀行。他剛來北平的時候,日本人正在北邊作亂得非常厲害,因為怕忽然之間打起仗來交通阻塞無處可逃,買這幢房子多半是出於保命的考慮,想著挨在外國人旁邊,相當於一個租界區了,肯定是比較安全的。這樣的房子橫豎也不好租出去,最後就淪為了尋歡作樂的烏龍院,很是暴殄天物。
舞|女小姐偷眼瞄見便條上的那個數字,差點咧嘴狂笑出來,袖子矇著嘴又裝了兩聲委屈,才坐到汽車裡去,忽然又探出臉來:「讓趙媽把我的化妝包也送來,還有那套祖母綠的首飾,灰狐狸皮的圍脖!」
小公館的趙媽給他們開了門,一看見程二爺帶著一個年青人,很吃了一驚。除了兩位二爺,這房子里還不曾造訪過別的人。打量著商細蕊身段風流眉眼俊秀,二爺把他帶來這個白日宣淫之地,便難免有了很淫穢的猜測,也不敢多問,上了茶準備去喊舞|女小姐下來。
程鳳台進到浴室的時候,商細蕊已經一|絲|不|掛躺在浴缸里美美地閉目養神著。程鳳台鬆開幾顆襯衫扣子,挽了挽袖口,給他揉著額角。
「下次還敢不敢了?」
程鳳台也覺得很刺|激,趁商細蕊高潮的時候內壁絞緊,快速地抽|插著,一低頭啃住商細蕊胸口,氣喘著笑道:「我以為……商老闆會用戲腔叫|床呢……」
「還尿不尿了?」
程鳳台嗤笑:「尿我一碾還是尿我一臉啊?就你這口齒還唱戲呢!」
趙媽卻道:「我看那位田少爺走的時候心滿意足的,以後怕是要常來常往。」
這正是商細蕊天真純良毫無心機的表現,他這樣說的時候,意圖尿人一臉的玩意兒正軟軟地耷在程鳳台大www.hetubook•com.com腿上。程鳳台奇道:「哦?能尿一臉這麼多?等我擠出來看看。」說著把商細蕊抱到浴缸邊沿上掰開大腿,商細蕊左推右擋,程鳳台一手抓住他兩隻手腕,一手捏住那一根東西又揉又搓,跪在浴缸里替他弄。昨夜商細蕊在他手裡已經泄了不下四次,加上剛才那一回,實在已經硬不起來了。揉弄了半天,半硬著流出幾滴透明的汁水,商細蕊同時眼前金星亂冒,手腳都發涼了,噗咚倒在他身上,嗚嗚咽咽的瞎哼哼。
程鳳台給了趙媽一個眼色,趙媽俯身下來聽吩咐。程鳳台輕聲道:「上去和她說,我帶了客人過來,要用用這屋子。讓她穿整齊了見一面出去逛逛,晚些時候再回來。」
這一問也不知道是在問誰,趙媽打量兩人的神色,鬧成這樣了,程鳳台眉毛都沒皺過一下,臉上含著點無奈的笑意,彷彿很容著這位田先生。果然程鳳台沖她一點頭。趙媽馬上帶笑道:「田先生跟我來。」
商細蕊的懶是懶到一個境界了,平日不到十分耐不住,竟是連打手銃都懶得打,只等那些富豪權貴們主動相邀床戲。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商細蕊覺得他們加在一起,都不如這一個心愛的二爺讓他覺著舒服。昨夜與程鳳台嘗到了甜頭,很樂意再被這樣侍弄。於是轉身朝著程鳳台,握住那玩意兒抵到自個兒穴|口,緩緩往下一坐。
這下輪到程鳳台大樂,把他拉上床笑道:「你還活絡不活絡了!」
程鳳台呆了一下就笑出來:「睡過我了?咱倆到底是誰睡誰呢?」
商細蕊對著程鳳台的臉漸漸俯過來,忽然腮幫子一鼓,噴了程鳳台滿臉熱水。程鳳台忍不住噴笑,一笑之下精關失守,那玩意兒幾下顫抖,來不及抽出來,噴了商細蕊一屁股濁液。
「二爺,你怎麼來了。」
商細蕊問道:「浴室在哪裡啊?」
「要遇到好戲子,就能張口便來了?人家接得上你?」
商細蕊仰面朝天不說話,也不怕淋下來的水嗆進鼻子里去的,過了半天低頭抿緊了嘴唇,捧起程鳳台的臉,定定地望著他,像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話要對他說,又像是要親吻他。
程鳳台聽他唱這齣戲聽了總有幾十遍了,心想分明不是這個詞兒吧?但是馬上就明白了,捏住他不規矩的小爪子,荒腔走板地接道:「商郎做事不要臉,不該調戲我們好人家。」
商細蕊打了一個大呵欠:「我自己的,怎麼著都不噁心,別人的,怎麼著都噁心。」
這一覺睡得久,中途醒來吃了兩口點心喝了幾口水,接著睡到第二天的早晨十點多。特別疲倦以後的久睡,讓人有種宛若新生之感。兩人耳鬢廝磨一陣,商細蕊枕在程鳳台肚子上,依舊是不著寸縷地放嗓子唱了幾段戲,他一會兒是朱厚照,一會兒是李鳳姐,男女變聲之間毫無斷隙,根本聽不出是同一個人的嗓子。唱到朱厚照的部分,就對著程鳳台上下其手地摸臉捏腰,輕佻得不行,改了戲詞兒唱道:「床榻上將他來戲一戲,看他風騷不風騷。」
商細蕊這時候就羞澀了,死也不肯再摸了。程鳳台強行抓住他的手,把自己那根塞到他手裡,讓他撫了一遍。等程鳳台鬆開他,他還抓著程鳳台不放,手指都在抖。
商細蕊捶他:「我改得很好的!十次里能有七次彩頭!」另外三次是實驗性的,砸了場的,被潑了開水的,這個不說大家也有數。
程鳳台記著了。趙媽給浴盆里放了熱水,待商細蕊入浴,便給舞|女小姐逐一把衣裳首飾選撿好,拿一塊絲綢披肩包了一包送https://m.hetubook.com.com過去。這時候程鳳台不在,舞|女小姐也就沒有流淚哀嚎的必要了,哼著歌兒舉著便條左看右看,眉飛色舞的。趙媽開了車門,把一大包包袱遞給她,舞|女小姐沉沉地接了,道:「把我梳妝台上的香水面油都收一收,別給那兔兒爺砸碎了。今晚我不回來住。」
商細蕊大吼:「尿你一臉!臉!臉!」
程鳳台趁機忙道:「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范漣的女朋友曾小姐,這位是我的一個小朋友,田先生。」
程鳳台把那物拔了出來,笑道:「要摸就好好摸,認認清楚,以後別用錯了。」
程鳳台聽了,便向商細蕊壞笑:「商老闆你說,俞老闆算不算個好戲子?」
趙媽答應著去了。程鳳台摟著赤條條的商細蕊,就想到他十六歲從關外走貨回來,二奶奶給他生了大少爺的時候。夏天小孩赤身躺在搖籃里,程鳳台把兒子抱起來顛了兩下,熱乎乎光溜溜的一團肉,也就是現在一般的感覺,心想好嘛,家裡三個孩子我不管,到這兒獻父愛來了。手指探到商細蕊股縫之間,摸到穴|口微微腫著,便貼他耳邊問:「疼不疼?上點兒葯?」
「你不去追她?」
程鳳台理直氣壯的:「她是范漣的女人,我去追她做什麼?」頓了頓,笑道:「不過商老闆怎麼這樣不講理,這樣凶,怎麼能打姑娘呢?」
不等她轉身,商細蕊兩步上前,一把薅住她的頭髮就拖了走。商細蕊那一把武生的彪悍力氣,直把舞|女小姐痛得兩眼翻白吱哇亂叫,貓著腰亦步亦趨。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趕得上商細蕊的腳步,幾步踉蹌跌坐在地上,拖鞋也掉了,睡袍也敞了,死死抓住商細蕊的手臂,由商細蕊將她拖在地上滑曳到門口,開了門一把摜了出去。
商細蕊再一次找到了知音,頓時大樂,戲也不唱了,嗷的一聲摟著被子滿床打滾,但是西式的床和他睡慣的中式廂床不一樣,四面無遮無攔的,他滾不了兩圈就連人帶被子咕咚掉下去了,還是臉先著的地。
這句兔兒爺證實了趙媽心中的猜測,再回去侍候商細蕊,心裏就有底了。老葛在前頭開車,舞|女小姐在後座翹著大腿,人仰馬翻地穿絲|襪穿衣裳化妝,絲毫不避諱老葛。老葛把反光鏡折了一折不去看她,就聽她在那兒問:「哎!老葛,我問你,這兔兒爺是不是二爺的新歡?」
舞|女小姐只認識演電影的阮玲玉,不認識唱京戲的商細蕊,掛著眼淚委屈地搖搖頭:「我要認得他是誰,有多遠躲多遠,還至於受欺負嘛!」
一語既了,程鳳台已掰開他的屁股聳了進去。他那裡猶是柔軟的,熱水比清油還潤滑些,四面八方密不透風地把兩人滋潤著,程鳳台不費什麼事就全進去了,進去也不動,只是享受著商細蕊的溫暖。昨夜泄過了火氣,今日方才可以不急不緩慢慢把玩。
程鳳台握住他的玩意兒:「你自己放進去,我就幫你擼出來。」
商細蕊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與程鳳台四目相對地一齊壞笑:「二爺!你太壞啦!」說著摟了被子光著屁股又要興奮得打滾。
程鳳台含住他耳垂,輕輕一咬:「這就喜歡得不撒手了啊?」
程鳳台為怕商細蕊殺個回馬槍,在這兒給抓了現行,佯作安慰把她扳開一個適當的距離:「你不認識他是誰?」
程鳳台一手攥住商細蕊的,輕輕上下揉弄:「商老闆好人做到底,再睡我一回吧?」
商細蕊直抽涼氣:「都漲!嘶……」
不提則罷,提起這個,商細蕊倏然一動,彷彿又要跳起來打人,在水裡激起一片水花兒:「誰讓你們倆和*圖*書有曖昧!」
商細蕊很苦惱地揉著臉,不敢再活絡了。
商細蕊哎呀一聲捶了一拳浴缸的邊,然後緊緊扳著:「漲死我啦!」
程鳳台嘴賤:「你還能有改好了的時候?」
程鳳台手裡舀了捧熱水潑在他背上:「哦?是嗎?我只知道我對商老闆沒安好心。」商細蕊嘴角微微含了點笑意。程鳳台循循善誘道:「商老闆,以後可不能突然之間就彪呼呼的,不能和姑娘家動手,恩?」
程鳳台道:「那我動兩下。」
這樣玩了半天穿戴整齊吃了飯出了門,距離昨天踏進這幢房子,正好過了一整天。商細蕊沒想到和程鳳台膩在一起,光是洗個澡就能洗掉一整天的工夫,深深覺著芙蓉帳暖日高起,從此商郎不唱戲。趙媽把他們送上汽車,待汽車確實走遠了,沒影兒了,才朝屋后招招手:「小姐!出來吧!」
程鳳台道:「你說你和戲詞有什麼仇,張口就改啊?這要是在台上你臨時給改了,讓人家怎麼接?」他頓了頓,道:「可不是人人都跟你二爺這麼思維敏捷的。」
「遇到有默契的好戲子,按著當場的天時地利人文氣候,兌上詞兒就可有意思了!我和我義兄,和九郎,和……」商細蕊眉毛一跳,嘴裏打了個旋兒:「和那個誰。」程鳳台點點頭,那個誰指的是蔣夢萍。「我們那叫個天衣無縫!如今這麼過硬的戲子也少了,我都只能事先串通。」
程鳳台眼睛也不眨:「說我們有曖昧可就冤枉了。你仔細想想,她下樓那會兒還沒見著人呢,嘴裏喊是是誰?可不是范二爺的二爺嗎?朋友妻不可戲,我和范漣這麼要好,怎麼會去染指他的女人,對不對?你要不信,下次打牌的時候遇到范漣,你盡可以去問他,問他舞小姐是不是他的相好,我與舞小姐是不是清白的。沒有男人肯做活王八的。要真有點什麼狗屁倒灶的蛛絲馬跡,不用你動手,先讓范漣來打死我。」
「人家怎麼你了,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丟出去?不看在范漣的面子。」
舞|女小姐綿綿一拳打在程鳳台胸口嗔怪他。在挨過商細蕊的拳頭以後,舞|女小姐這一拳簡直像在撒嬌撓痒痒似的,程鳳台本來就見不得女人家抹眼淚,這一粉拳更捶得他心裏塌了一塊,攬著她肩送她進車子里,哄道:「小可憐,今天你可受委屈了,可是有客人在這裏,今天這屋子你也回不來。范漣家裡親娘姨太太一大群,你也不便去。這樣吧……」他從支票簿里抽了一張空白支票,在背面寫了幾行字:「拿這個,讓老葛去找蔡掌柜支些現錢。然後逛逛街,買點兒東西高興高興,你不是喜歡一件水獺皮的大衣很久了?這就去付定金。晚上六國飯店吃頓好的睡一覺。啊?乖,不哭了。待會兒我讓趙媽把衣裳鞋子給你送過來。」
舞|女小姐攏著頭髮,一臉不耐煩而又舒口氣的複雜表情,翻翻白眼從後面灌木里鑽出來:「可嚇死我了!別昨兒挨一頓,今兒又挨一頓,幸好我眼神利索,躲著這隻瘋兔子了!」
程鳳台一把將他撈懷裡:「別滾了別滾了,再摔一次商老闆就真不要臉了。」
商細蕊觸電一樣很嫌棄地把他那玩意兒一扔,程鳳台哎哎哎叫住他:「從哪兒拿出來的放回哪兒去,那麼不懂事!」
商細蕊梗著脖子道:「反正她對你沒安好心!」
程鳳台聽見她這一嗓子,寒毛都豎起來了。商細蕊本來一到陌生的地方就分外安靜一言不發,覺得西洋的房子果然特別暖和,脫了袖籠和帽兜,在那兒環視四周瞧新鮮。聽見舞|女小姐的聲音,耳朵尖兒一抖,目光銳利地盯了過去。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