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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眾龍眾·龍帝釋天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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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紅塵一夢醉千年 第七節

第五章 紅塵一夢醉千年

第七節

月東升,籠罩在天和殿的結界,掩蓋了鳳凰族帝后的行蹤,也掩去了夫妻二人所有的悔恨與悲痛絕望……
歲月靜好,夙和平日里除了指點教導紫凰外,便一心修鍊每每閉關。每次閉關短則月余,長則一年半載載,紫凰不能陪在夙和身邊時,便獨自修鍊,或是和棕棕玩耍。終日無所事事,日久天長紫凰便覺得十分寂寞。
柳醉生怒道:「說什麼真心誠意地幫我,敢情不過是來消遣我!好走不送!」
懸崖峭壁之外,小仙山內綠水青山繁花滿枝頭,一眼望去,似已將人間最美的景色收盡,美好到心醉。可這些卻壓不住柳醉生心中凄惶,她明明知道沒有希望卻遲遲不願離開,私心裏只是不願回去面對。當初無所畏懼地願意為他一命抵一命,可真到了抵命的時候,如何捨得這般奼紫嫣紅的人間與尚在此間的他。
柳醉生搖頭道:「彼此我不過一百多歲,他早已八百多歲。此傷放在他身上雖也是重傷卻不傷性命。那時我們素不相識,他又是族長獨子卻肯用百年修為換我性命,我又怎會不感激?後來他更是對我多有照顧,於是族長做主定下我們的親事。從此以後,族長與族長夫人更是常常送來靈丹妙藥靈寶助我修行。是以我自出生也可謂得盡造化,我與他……我與他自小一起長大,雖還尚未成婚卻也有上千年的情誼。」
「你若肯卸玄晶元嬰一隻胳膊相贈,我便告訴你為何要那元嬰。」柳醉生自然知道此事希望渺茫,才會這般不冷不熱地破罐子破摔。只是除了小妖這裏,別處並無良方,所以才會各種計謀已用盡,卻還是不願離開。可恨的是這蛇妖小小年紀卻極為聰慧,油鹽不進。
紫凰道:「你覺得可能嗎?」
紫凰自然能瞧出來柳醉生焦慮,卻不點破:「你明明是個女子,為何要取名醉生,可有深意?」
紫凰點頭:「看似波折卻因禍得福,如此平和圖書坦倒真難得。你自己也算千般寵愛於一身,卻時常罵我驕縱,又對我百般看不上,真真心胸狹窄。」
紫凰笑道:「如此說來,還是我佔了你族的便宜。」
冉羲見帝霄出了大殿,忙追了出去,不想走到門口卻被一道金光擋住,冉羲怎麼也沖不出去,心中絕望更甚,高聲喊道:「霄兒!母后不是捨不得神力,母后只怕你誤入歧途!都是母后的錯!霄兒你回來,你快回來!聽母后給你說啊,紫凰殺不得啊!霄兒……」
紫凰絲毫不懼柳醉生的心有所圖,兩妖不管如何爭鬥,都是在明面上的。若紫凰輸在柳醉生的手裡,自然願賭服輸,可顯然柳醉生沒有那麼多大的能耐,也沒有那麼多陰謀詭計的手段。只能一日比一日的焦躁下去,三番兩次想要與紫凰平分夙和的玄晶元嬰。
柔柔的暖陽下,柳醉生眉宇緊鎖,心中隱隱已有些絕望了。紫凰太寶貝夙和,雖是交好,但各種防備均是不曾有半分掉以輕心。柳醉生已將哄騙利誘均是嘗試了一遍,卻都無法得逞,日子卻越拖越久。
相識數年,紫凰早習慣了柳醉生十問九不答,倒也無所謂她是否有所回應,又道:「你為何一定要執著夙和的元嬰?若是別的,我倒可以幫你一幫。夙和仙君乃我心頭摯愛,萬不會讓你傷他分毫。你千年修行所得不易,倒不如趁早死了這一條心。」
柳醉生看向紫凰,面上有幾分訝異:「本以為你肆無忌憚定然沒心沒肺,不懂這些,不曾想你卻看得如此通透。」
柳醉生撇了紫凰一眼,冷然道:「你當我是心甘情願?我樹妖一族修成不易,族中弟子出類拔萃者,誰不想求個仙家弟子為其伴侶?你這小妖修為低下,又不思進取。若非是閔然之女,你當有幾個會願意選你?」
柳醉生抿唇冷哼:「既然如此,你打聽此事又有何用?」
紫凰擺擺手:「什麼看得通m.hetubook.com.com透,不過是爹娘相互訴說時,被我偷聽到罷了。我倒是覺得爹爹有點杞人憂天了,這些不過是猜測,他便如此篤信。當真狠下心來將我趕出家門,讓我好生抑鬱。」
柳醉生挑眉道:「自是如此。」
柳醉生帶著幾分懷疑:「你會這般好心?」
柳醉生仿若沒聽到紫凰的話,一雙眼眸微微渙散:「世間妖類均分族群,族中地位與修為銜接,族長便是一族妖力最高者擔任,享受眾妖尊崇,自然也會保護族類。每一代族妖都會拚命修成,只是你也知道修為此事,雖說是靠自身,但也少不得靈丹妙藥和法寶的輔助,若有仙根者得仙寶,宛若如虎添翼。」
紫凰淺淺一笑:「左右你已走投無路,否則也不會明知不可為,也要日日耗在此處不肯離去。已是走到了絕路,告訴我又能何妨?你需知一人計短的道理。」
柳醉生抿唇而笑:「你莫要胡思亂想,我家族先祖也有修鍊大成者,不過是缺了些運道才未能位列仙班罷了。到了我這一代雖只剩下我母女相依為命,看似無依無靠,家中卻也有祖上留下的法寶與修鍊之法,並不曾被別家看輕了。」
紫凰皺眉道:「你身上這般重的傷轉到他身上,豈不是要以命換命?」
紫凰挑了挑眉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渾不在意的說道:「不過是一條命而已,世間多是起死回生的良方,你莫要再打我家夙和的主意了。」
紫凰點頭道:「莫要把我當做三歲孩童,這些事不過只是常識,三界之中大多相同。你莫要覺得世事不公,休要羡慕那些得天獨厚的弟子,大家不過都是有得有失罷了。我天賦異稟三界間難出其右,自我出生后,我爹十分憂愁,他只覺此般境遇並非好事,得天獨愛,不知將來要遭受多大的劫難。所以他才心心念念將我送去佛門,換些平坦。」
誅邪將冉羲攬入懷中,閉著眼和圖書拍了拍她的背後,輕聲道:「芸芸眾生,如何能逃開天道輪迴的桎梏。你莫要自責,要怪就怪我誅邪,一生殺戮太重……」
紫凰挑眉:「原來先祖已有大成者,又有祖上流傳下來的修鍊之法與護身法寶,不知道會被多少羡慕妒忌,你也是個有福之妖。」
紫凰點頭連連:「妖各有志,我未曾強求你,你卻非要與我比擬。是你自己想不開,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說凡人愚昧清高,看不起它族,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柳醉生常著淡青色長袍,若為男子也有幾分俊美。只因是女子反而只覺長相有些硬朗,眉宇間太過果敢剛毅,常年繃著一張臉,哪有半分女子的嫵媚艷美?樹妖一類,雄雌本就不明顯,也不怪紫凰一開始便認錯性別。
柳醉生深吸一口氣,淡雅的花香繚繞鼻尖,彷彿一切都不曾改變,一如從前般。許久許久,柳醉生回過神來,輕聲道:「我欠下一條命,不想親還,所以想拿玄晶元嬰來還他。」
柳醉生見紫凰可憐巴巴地拽住自己的衣袖,倒又惱恨不起來,有點無奈卻很憋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卻怎知這小妖卻沒臉沒皮地「嘿嘿」傻笑,若真計較,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柳醉生惱怒:「你到底聽還是不聽!」
柳醉生目中譏諷更甚:「你生來便高一等,如何知道修行的艱辛,還敢在此大放厥詞,。你得天獨厚又有父母佑護,怎會知生存的不易?凡人才是生來便自覺高其他生靈一等,又怎會真的珍惜一個小妖?你若真想體會情愛找雙修伴侶,倒不如找一隻妖來得合適安全。」
柳醉生慢慢地坐到了紫凰身邊:「雷霆雨露均是天恩。你父王活了多少萬年,斷斷不會做無用之功,若真是如此,也只是愛女心切罷了。」
紫凰把揪住了柳醉生的衣袖:「姐姐莫惱,我不過是開玩笑,姐姐大人大量莫要和我較真才是。」
天地悠悠,時光無聲hetubook•com.com得流過歲月的長河,天上一載春秋,人間十年芳華。
柳醉生等待數年,早已失了耐心,便是回頭也未想好到底該何去何從,心情十分不好。她回眸冷哼一聲:「小妖猖狂!若非你是閔然之女,你以為你可以活得這般暢快!便是如此,你與那凡人也不會有好結果!」
紫凰「噗嗤」笑出聲來:「是以,你還未放棄原本的想法,又打算將你族中的男妖硬塞給我?」
誰家子孫若被紫凰欺了去,去雀池山哭訴一番,雲蓮金仙出了名的面軟心善,得知女兒又欺負了別人,自是萬般自責又千百倍的補償。每每受欺者都是滿載而歸,得到比失去的還要多一些。小蛇妖雖很猖狂,但若非十惡之妖,她也萬不會下死手,所以死在她手上的妖怪,均是十惡不赦之妖,是故妖界眾生倒從未真和小蛇妖計較過。
紫凰忙道:「聽聽聽!自然是要聽的,夙和此時正在修鍊,我獨自一人百無聊賴,當然是聽姐姐說故事來得有趣,姐姐何必如此兇狠地嚇唬我。」
紫凰攔住柳醉生肩頭,嘻嘻笑道:「姐姐說的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姐姐為何整日緊鎖眉頭,滿眸憂愁?」
柳醉生緩緩回首,目光悠遠眺望遠方。
柳醉生冷哼:「你和我如何比得!我雖是萬般順遂,卻也知道感恩惜恩。雖對他滿心情意也不舍日日痴纏,只怕情愛之心過重反而會誤了他的修行。我自己更是每日刻苦修鍊,只盼早日與他齊頭並進。你卻白白浪費那些有利條件,每日吃喝玩樂,不思修鍊,與個凡人卿卿我我,平白丟了我妖族的臉面!」
紫凰在天地間自來都是橫著走的主,平生吃過最大的虧,便是被夙和生擒后暴揍了兩頓,及後來又在樹妖柳醉生手中吃了一次苦頭。柳醉生心有所圖,鐵了心常駐小仙山結界之外。紫凰常會到結界之外與柳醉生文爭武鬥針鋒相對。時間久了,吵吵鬧鬧中便生了幾分惺惺hetubook•com•com相惜之意。因心知柳醉生打夙和元嬰的主意,紫凰不能容忍,故依然不許她入結界一步。
柳醉生笑道:「我百年便修成人身,放眼整個族內也是出類拔萃。不想只因意外卻走火入魔傷損本命元丹。那時母親為我求了不少靈丹妙藥卻並未好轉,族長不忍我日益漸衰生命垂危,便拿出了家傳秘法遣來獨子為我療傷,將我元丹上的損傷轉嫁他本命元丹之上。」
柳醉生根本不想搭理紫凰。打不過、騙不過,小蛇妖卻陰魂不散,不管你理不理她,每每過來便將一些小女兒情懷傾倒而出。聽在柳醉生耳中只覺得越發刺耳,多次出口均是冷嘲熱諷也並非全部都是惡意,只因深知自古以來人和妖均沒有好結果。
紫凰自小無拘無束,幼年更是遊歷天地,活得無比肆意瀟洒,終日以鬥毆搶奪為樂。天地間妖物無數,有真本領的大妖怪更是比比皆是,又怎會真怕了這初出茅廬的小蛇妖?不過但凡有些年歲的妖怪,誰不知妖界之王妖神閔然萬年才得一女,最是護短。
紫凰不以為然:「怪不得你修行千年都未有所成,連眾生平等這最普通的道理都參不透。世間本大同,卻偏被你分出個三六九等。只因看不透參不透卻自覺比人高上一等,這般的心胸狹窄,便是再給你三千年也大成不了。」
嶺南之南的小仙山,漫山遍野的生機蓬勃,處處歡聲笑語。
紫凰笑道:「你也知道我乃閔然之女,你辦不到的事並不代表我辦不到啊。我答應你,只要不是夙和的元嬰,別的東西我自會想辦法給你弄來。好歹我們打打鬧鬧這些年月,若真是危難,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紫凰抿唇道:「你對我如此坦白,又不再阿諛奉承。為何獨獨不願告訴我,你執著夙和元嬰是為何故?你需知道那小元嬰我極為喜愛,他與我十分親近,便是不為夙和,我也不會讓外人傷了他,又怎會給你?但是不見得,我沒有別得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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