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要交男朋友
第三節
那天是入秋後近一個月的一天吧。十九到二十四度，陰天。想到晚上約了補習，周盡歡刻意穿上了買了以後一直沒有穿過的一條新連衣裙。
第二天周盡歡按時去上班。到了公司周盡歡才聽總秘說宋演今天有會要開，可能不會來公司。
周盡歡抿了抿唇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就你這膽量也能活著？喇叭都怕？」不遠不近的男聲傳來，中氣十足。
「宋演。」周盡歡喊了一聲。
宋演把周盡歡送到樓下就直接走了。沒有溫情的囑咐也沒有依依不捨的道別。完全沒有正常男人對女人的體貼。
宋演微微側目，看了周盡歡一眼，揶揄一笑：「保不齊有那種飢不擇食的。」
「你要去哪兒啊？」周盡歡要跟上去：「我能一起去嗎？」
沒有「宋閻王」的壓迫，工作不再那麼壓得人透不過去。想到周末約了霍期看電和*圖*書影，周盡歡決定到女裝那邊去「巡視巡視」。
周盡歡一下到二樓，女裝的櫃姐們已經熱情地和她打起了招呼。
雖然當年被慘拒，但這麼多年，周盡歡一直在想，像宋演這樣的男人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
「你不是說……別人不願意……犧牲？」
什麼是風度？這倒胃口的玩意兒根本就沒學過。
路燈光線昏黃，籠罩著路邊的一輛黑色SUV，宋演那張討人厭的死人臉正從車窗探出來：「還愣著幹嘛，上車。」
抱著自己的包瑟縮著走著，周盡歡一路就靠詛咒宋演才能壯膽了。
周盡歡背著手轉著，也不說話，表面上還是一副工作的嚴肅表情，其實眼睛已經開始搜尋著好看的衣裙。
宋演不來，整個公司的人鬆了一口氣。大家呈現出久違的輕鬆狀態。因為氣氛太融洽了，連一貫不怎麼理她的江大衛都hｅtｕｂook•ｃｏm.cｏm忍不住對周盡歡微笑了好幾次。
她看著看著，視線突然被一條格子裙吸引。
周盡歡一路走著，頭都不敢回，腦海里閃過最近看過的各種單身女性夜裡遇害的社會新聞，越走越覺得害怕，最後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發抖。
「搶劫啊……強/奸啊……」
在百貨公司工作就這點好處了，巡視工作還能順便看看衣服。
宋演嘲諷地上下打量著周盡歡，最後笑出了聲：「你窮成這樣，搶不到你什麼；至於強/奸嘛……我看別人也不願意這麼犧牲。」
「糾正，你加班是因為能力不足，上班時間做不完才需要加班。」宋演說。
周盡歡早早到男生宿舍樓下等宋演。宋演從寢室樓出來的時候一眼沒認出周盡歡，只火急火燎地往外走去。
周盡歡捏著自己的包擋在眼前，聽見說話聲有點熟悉才敢抬眼。
那還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讀大學的時候。宋演受人所託為周盡歡補習。兩人因此相識，不多久的相處，周盡歡也不知道是喜歡他哪裡，可就是看他哪哪都順眼。
就在周盡歡最緊張地時候——
「和你沒關係。」說著就要走。
平時覺得公司離地鐵站很近，這晚上走走才發現原來地鐵站還挺遠的。
周盡歡沒想到宋演會在這時候出現，更沒想到他那麼沒人性卻還是送了她。
四戶通路雖高樓林立，但總歸不是居民區，缺了些人氣。尤其夜裡，來往的車輛都很少。明明有路燈，可光線很弱，讓人覺得暗得有點心慌。
大家都是職場上混日子的，很懂得抓住機會。周盡歡最常買衣服的品牌櫃姐主動拉她過去，還不等她說話已經提出要給她打折。
周盡歡暗自想，自己是瞎成什麼樣才能看錯人？這貨怎麼可能是好人？
偏偏就是這樣一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個人，讓少女時期的周盡歡芳心暗許。
「不能。」宋演毫不留情地回絕，大步流星地走了。
還是他根本就是喜歡男人？！
夜風習習，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有種寂然的恐怖效果。
宋演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還是一貫的毒舌：「我只是不想作為你出事後最後一個和你見面的人被警察調查。」
不知是夜醉迷人眼還是月光太曖昧，周盡歡竟覺得這一刻的宋演有幾分難解的帥氣。
坐在副駕上，周盡歡邊扣著安全帶，邊有點感慨地說：「看來……你還有點……人性……」
周盡歡冷得胳膊腿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為了什麼才穿成這樣？他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周盡歡有點委屈了：「你有什麼事啊……」
「嗶嗶」兩聲喇叭把本就緊張的周盡歡嚇得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周盡歡閉著眼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舉著自己的包不敢m.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oｍ動。
……
周盡歡情竇初開，也不懂得怎麼在男孩子面前表現魅力。
宋演斜瞥了周盡歡一眼：「你真的想感謝我就別給我添麻煩了，早點辭職吧。」
一字領，粉紅細格子及膝裙，周盡歡皮膚白，穿粉紅色好看，為了風度，周盡歡放棄了溫度。
實在是……太像當年那一條了。
宋演回頭一看認出來人是周盡歡，對她說：「忘了和你說了，今天我有事，晚上不補習了。」
那只是一條很普通的一字領粉紅格子裙，以周盡歡現在的年紀穿，顯然有點裝嫩。可她卻無法讓自己的眼睛從那條裙子上移開。
周盡歡一直緊張狂跳的心終於歸於平靜，此時此刻，宋演的側臉讓她覺得安心。她並沒有想要和宋演鬥嘴的想法，只是很誠懇地說：「謝謝你……雖然也是……因為你才加班……」
「……」周盡歡被他揶揄得連話都不想說了。強忍著掀他辦公桌的衝動，直接轉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