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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演用紙巾擦了擦嘴，淡淡道：「我瘦，是因為我一直在健身。」說完，他緩緩起身：「洗手間。」

宋演神色自在，微微眯起眼，像一隻饜足的貓在陽光下優雅地曬著太陽。他的表情慵懶又性感，用淡淡的口吻講起了當年的事：「那時候他是不是總是去找你，你搬寢室的時候，是不是他全程幫忙？」

柴松用紙巾擦乾了手。抬起眼通過面前的鏡子看向宋演，宋演還在慢條斯理地擦手。他對宋演這個樣子已然習慣，宋演在他面前也沒有不自在。

「嗯？」宋演不知道是想什麼去了，反應慢了一拍。大約是沒想到周盡歡會這麼直接，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索性放開來了。他身體微微向前傾，骨節分明的雙手自然地交叉，用手托著太陽穴那邊，一臉看八卦的表情。

周盡歡回想起柴松現在的樣子，感慨道：「原來……幸福胖……是真的……」

「那是……我姨媽……拜託他的……」周盡歡不相信宋演說的話。急切地解釋了起來。

柴松輕嘆了一口氣，談及周盡歡，口氣都軟化了很多：「姑娘真是個好姑娘，聽我們同學說，這麼多年她都沒談過戀愛，被你拒絕了以後就得了怪病，和男生說話就結巴。」他頓了頓，對宋演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麼多年了，你也一直孑然一身，我不希望是因為我的原因阻斷了你們倆的緣分。」

上完洗手間，宋演低頭在水池邊洗手。水龍頭嘩嘩地放著水，水聲讓宋演分了心，沒注意柴松從一旁走了過來。

「……」

原本宋演不說，周盡歡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柴松喜歡過她，甚至也不會去懷疑。但此時經宋演這麼一解讀，周盡歡再回憶回憶，突然覺得當年很多「濃濃同學情」開始有點變味。

「哈哈哈哈。」柴松爽朗拍了拍宋演的肩膀：「你加把勁，我就先去陪老婆孩子了。」

宋演一臉「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他右手食指輕搖，嘖嘖道：「你當時高數過不了，他實在教不會，才找了我。」宋演回憶起當時的事，摸了摸下巴：「當年是柴松請我吃了好幾頓飯，我才出的山，說真的要是早知道你笨成那樣，吃一百頓飯我也不會去。」

柴松走後，卡座又恢復了方才的安靜。宋演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低頭繼續吃飯。倒是周盡歡覺得有點尷尬，找著話題說：「你們……以前關係……很好啊？」

像一張缺了一塊的拼圖，周盡歡用了很多年都沒有拼成，也不ｈttｐs://m•ｈeｔｕｂoｏk.ｃoｍ•cｏｍ知道到底是缺了哪一塊，但她從來沒有放棄，想著再堅持下去，總能看到拼圖的原貌，總能找到缺的那一塊。可有一天有人突然就把缺了的那一塊拿了出來，替她完成了拼圖。雖然她也達成了當年的願望，可這感覺比達不成更讓人心塞。

宋演嘴唇動了動，哪怕是八卦，聲音還是低沉而清朗：「說起來，你知道當年柴松追你的事嗎？」

留下周盡歡一個人在卡座里腹誹。

宋演笑笑，「所以你也不用為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原本我們就不合適，更何況你還是我兄弟喜歡的人。我宋演不會染指兄弟看上的人。」

「……」周盡歡越聽越覺得糾結。什麼兄弟不兄弟的，拍電視呢？

周盡歡有點吃不準宋演的意思，吞了口口水，身子小心翼翼前傾，低聲問：「所以？」

誰知周盡歡要麼不開智，一開就收都收不住了，還不等他表白呢，就直接對宋演下手了。

說起柴松，和周盡歡倒是很有淵源。當時她從家鄉來江北上大學，正好和姨媽鄰居的小孩柴松同校。姨媽就拜託了柴松照顧照顧周盡歡。

人家柴松都結婚有娃了，這都什麼事啊？就算是八卦，也八太晚了吧？

「嗯。」宋演居然和_圖_書惜字如金了起來。

周盡歡之後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表面上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內心正經歷著暴風海嘯。好像再磅礴的畫面也無法用來表達周盡歡此刻的震動。宋演的話讓她無法平靜。

「你騙鬼啊，就你那和尚性格，能和女生單獨出來吃飯？還是周盡歡？」

柴松一邊洗手一邊八卦地問：「你和周盡歡在一起了？剛才她在，我都不好意思問。」他壞笑地用肩膀推了推宋演：「地下工作做得挺好啊？」

柴松一拳捶在宋演肩膀上：「什麼意思？這是黑我呢？」

見柴鬆開始亂點鴛鴦譜了，宋演終於忍不住抬起了頭，阻止柴松再說下去，他拍了拍柴松的肩膀，無奈地說：「兄弟，你真的想太多了。」

「欸！」周盡歡警惕叫住宋演：「都要吃完了……你去上廁所……你不會是……不想埋單吧……」

「……」宋演居高臨下用鼻孔看她，冷哼一聲，也不鳥她，直接就出去了。

宋演也是有點無奈了，忍不住說：「你看我眼光像這麼低嗎？」

宋演扔掉了手上的紙巾，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很淡定自若的樣子，一口否認：「沒有的事。」

宋演一直有意無意地偷瞄周盡歡。周盡歡是想裝沒看到的，那目光實在讓人難以忽視。周盡歡覺ｗｗw•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ｃｏｍ得太不自在了，忍不住放了筷子。眉頭也皺了起來，說話態度自然是不太好：「一直……看什麼啊……你……」

他一字一頓地說：「沒有人能阻止我喜歡誰。我要是真喜歡，就算她喜歡別人，我也會毫不客氣把她搶過來。」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宋演微微低了低頭，嘴角有抹不去的笑意。

宋演睨了她一眼，自顧自和柴松敘起舊來。柴松偶爾也會問一問周盡歡的現況，周盡歡都老實回答。

「真是巧。」柴松見是宋演趕緊過來，一臉憨厚，高興地說：「上個廁所又碰到。」

「好久不見……」周盡歡趕緊站起來和人家打招呼，臉上有些尷尬的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求助一樣看著宋演。

宋演從洗手間回來以後就整個人不對勁了。不知道是在洗手間吃了什麼，看上去怪裡怪氣的。這會兒人雖然坐在桌上，魂卻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好好吃飯，一直心不在焉。

柴松沒注意到周盡歡的不自在，開玩笑說：「我們留在江北的同學要經常出來聚聚會。不然對面走來都要不認識了。」他親切地拍拍周盡歡的肩膀：「你要趕緊解決終身大事了，你看我，孩子都兩歲了。」

柴松這句話倒是一下子提醒了宋演。說起來，柴松當年之所以對周盡和-圖-書歡那麼熱情周到，主要是因為他看上了周盡歡，想追她。只是周盡歡個性單純，什麼都不懂，他怕直說嚇壞了她。

「很有關係……你看我……和你……沒對象又老……加班，就瘦……」

宋演不屑看了她一眼：「胖還是瘦是看人的自我管理嚴不嚴格，和幸不幸福有什麼關係？」

柴松斂了表情，突然問道：「兄弟，有個事，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想問問你，當年是不是因為我，你才沒有接受周盡歡？」

「行。」宋演點點頭。對周盡歡說：「這是柴松。你不會忘了吧？當年就是他讓我教你高數的。」

周盡歡被他這個表情看得毛毛的，本能地往沙發里縮了縮：「幹嘛？」

宋演一下子點醒了周盡歡。怪不得覺得這個男人眼熟，原來他是柴松。

周盡歡有點尷尬地點了點頭，低聲說：「結婚……不是比賽……」她要的是幸福，又不是從眾。

柴松人倒是很好。不論什麼事情都是隨叫隨到。幾乎包辦了當時所有的苦力工作。他不僅在生活上幫助周盡歡，還教過她高數。不過她實在太笨了，柴松教N遍都教不會，才把宋演大神給搬了出來。

柴松在一旁一直聒噪，宋演忍不住皺了眉：「我們只是同事。」

「什麼玩意？」周盡歡被宋演的話給震到了，嚇得說話都不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