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了個美
第二節
周盡歡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那熱切的樣子，讓她有點發毛。她搶過相框放回原處：「廢話，不是我是誰？」
周盡歡聽完這話，如一桶冷水驟然從頭頂淋了下來，讓她一個激靈一下子醒了過來。她怎麼就忘了這事了呢？當初在咖啡廳，她失心瘋把宋演衣服拿了回來，本來準備當抹布，結果有天隨手放廁所窗台上就給忘記了。
「宋總……你聽說我說……」
……
周盡歡卻是一點都不領情，她極不情願地噢了一聲：「好吧，那麻煩宋總……送我回去……換衣服。」
其實對宋演來說就是一句玩笑話，純粹為了逗她。可周盡歡聽了卻覺得極其刺耳，以為宋演是在諷刺她。立刻像刺蝟一樣豎起了一身的刺，她白了宋演一眼，冷哼一聲：「呵呵，被豬都親過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再噁心也……噁心不過……某些人了。」
周盡歡都把話說成這樣了，宋演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聳聳肩說：「沒關係，你就是心裏還有點彆扭，我明白，我也不急。」
「宋和*圖*書總……還去不去……見霍總？」
宋演高昂著頭，用下巴指了指窗台上的襯衫：「你偷偷收藏我的襯衣，還說已經不喜歡我了。哼，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你家洗手間在哪裡？」
也不等周盡歡回答就自顧自說下去：「沒關係，只要你開心，我有耐心等。」
周盡歡傻傻站在原地，咧著嘴臉上有滿足的笑意，一抬眼看見宋演，卻立刻斂了笑臉。
宋演猜測得到驗證，表情瞬間變得無比溫柔。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周盡歡的肩膀。無比激動地說：「我以為我已經不記得你的相貌，可是一看到照片，還是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對對對！」
宋演看著周盡歡的頭髮掉落幾綹，她也沒空搭理，她額上有薄汗，臉上有沾染的血跡。明明是狼狽至極，可宋演卻覺得她前所未有的美麗。
周盡歡就像魔術師的盒子，宋演永遠都不知道還有什麼驚喜在後面。周盡歡平時是那麼嬌氣的一個人，卻能在關鍵時刻做到這個地步，這不得不讓宋演另眼相看。
「宋總，這真是誤會。」周盡歡白眼都要翻出眼眶子了，這話她不解釋真是要憋的內出血：「窗台上，那是抹布。」
車廂里一片死一樣的沉寂。宋演想找話題和周盡歡說說話，一開口卻把周盡歡給得罪了，他說：「你倒是親得挺上癮。」
周盡歡聽得有點糊塗，忍不住皺了眉頭，「啥意思」？
周盡歡對宋演太無奈了。他那種盲目到莫名其妙的自信讓周盡歡實在無言以對。之後都不想再和他說話。
周盡歡也知道邪眼妝的時候有多可怕，顧不得回敬宋演，三兩下就把臉給弄乾凈了。
到了周盡歡家，周盡歡本來是不想讓宋演進她家的門。畢竟是獨居，一個女孩的家讓男人進也不是很好。可宋演這人臉皮實在是太厚了，周盡歡門一開，還沒想好怎麼和他說呢，他就先發制人，堵住了周盡歡的嘴。
他說到激動處，手一抖一抖，周盡歡都被他抖得有點暈了，她拍掉宋演的手，忍不住吐槽：「演戲呢https://m.hetubook.com.com？」
她正猙獰地卸著眼妝，宋演突然說：「你窗台上放的，是我的襯衣嗎？」
人有三急，周盡歡也不好拒絕。她很不情願地讓宋演進了門。他倒是挺自得的，自覺換了鞋，也不用周盡歡領著就找到了廁所。
「周盡歡，你知道嗎，這是命中注定。」
其實宋演曾夢到過幾次和小女孩再見的場面。也設想過那個小女孩也許已經嫁作他人婦。最最沒想到的，是她一直就在身邊。
周盡歡實在太憋屈了，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她就不懂了，宋演為什麼就這麼自信她還在愛他？難道她真的有這麼眼瞎嗎？
「因為太討厭你……我忍不住……用你的衣服……當抹布……」
「然後你是不是……要說……那個小男孩……就是你？我們倆……幼兒園就結起……緣分？」
「呵呵，要真是救過你，我就是……社會的罪人，我救了……一個人間禍害。」
宋演極其倨傲地擺了擺手，一副「你不用說了我都懂」的表情：「你欲擒故縱那些把戲我都看得出來，我容著你和圖書作，已經表明我的態度了。」
宋演進了洗手間就沒聲了。周盡歡覺得站門口等他上廁所實在太變態了，好像偷聽似的。可是她也要洗臉、擦身上，不然沒辦法換衣服。
宋演對她的問話完全置若罔聞。他猛一回頭，急切地拿著相框問周盡歡：「這照片里的小女孩，是誰？」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宋演正站在她家小客廳里，眼睛直勾勾盯著她電視柜上的相框。
「房子小就是好，什麼都好找。」進去前還要作死的說一句，氣得周盡歡差點沒當場把他趕出去。
她的意有所指宋演完全沒有反應，他只是笑笑，趁紅燈，他靠著方向盤，偏著頭很曖昧地看著周盡歡的眼睛：「你是要把我以前說過你的話都報回來才肯好好說話嗎？」
宋演卻是不依不饒，不肯放過她，他抓著周盡歡說：「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大概五歲的時候，在老萬里小區救過一個小男孩，從樹上掉下來的？」
周盡歡無限鄙夷，「宋演，這種招式……太low了，我忍不住……要鄙視你了」。
周盡歡隨手用毛巾大力擦乾ｈttｐs://ｍ•hｅｔubｏok.com.com自己的臉，不想和宋演說了，回房換衣服去了。
周盡歡的話讓宋演的熱情瞬間熄滅，他的表情似是有些失落：「你忘了？」
「我送你回去換衣服吧，霍總也不急。」宋演體貼地說。
她硬著頭皮開了水龍頭，囫圇搓著臉上的血跡，但有的血跡沾到眼睫，不得已按了一點卸妝油，準備先把妝洗掉。
「先把臉洗乾淨，有話好好說，別用這臉嚇我。」
上完了廁所的宋演也不走，一直站在洗手間門口，也不知道要看什麼，弄得周盡歡傻愣愣在那，手腳拘束。她就不懂了，明明是自己家，為什麼會這麼怕宋演？
周盡歡明知說這話會得罪宋演，還是說了實話。主要是宋演這人真的太自戀了，完全不能和他拐彎抹角，不然他還以為她愛他愛得不能自拔呢。
「宋總，」她無賴一樣秀著自己臉上身上的血跡：「我這樣子……也見不了……霍總，我家也……住得不遠，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意味深長瞟了宋演一眼。
周盡歡也不能睜眼睛，只本能地沖宋演聲音的方向抬頭：「宋總……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