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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麼辦？」周盡歡始終說不口要回家鄉的話。

霍期舉在半空的筷子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聽誰說的？」

霍期抿了抿唇，放下手上的筷子，壓低聲音慢慢道：「你想留下四戶通路久盛嗎？」

「我不會讓四戶通路久盛關閉。」

「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只有你才能實施。」

周盡歡皺了皺眉，想到霍期的處境，也對他產生了一些同情。

畢竟上一次霍期就是為了宋演有點吃醋。

兩人一起在公司附近的小餐館里吃晚飯。上菜以後，飢腸轆轆的霍期先拿起了筷子。這在兩人相處這麼久的時間里，實屬第一次。

霍期的話讓周盡歡忍不住重新審視這個男人。他面上還是尋常的表情，好像他說的話只是例行地交待，亦或是隨口的一提。

「怎麼才能不讓四戶通路久盛關閉？」周盡歡問。

徐杏聽完，整個人都有點錯愕，她始終有點難以置信：「你這個決定，他們知道嗎？」

「那就替我保密，好嗎？」

徐杏笑笑：「看來你真的不了解宋演。他給別的公司做一次整合分析，都是七位數報酬的。在和_圖_書這一領域，他可以算是數一數二的。你說公司聽不聽他的？」

徐杏盯著周盡歡看了好幾眼，最後說：「我會調回南波萬分店。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帶你走。」徐杏說完笑了笑：「雖然不那麼喜歡你，但不得不說，和你一起工作的感覺還不錯。」

「公司總不能因為宋演一個人就關閉四戶通分店吧？」

「我能做什麼？」

這是一家始終在虧錢的百貨公司，可所有人都愛著這裏，願意為了業績努力，不僅僅是為了錢，更因為在這裏工作所得到的自豪感和滿足感。

「也許對你、對宋演，這都只是一個普通的百貨公司。可對我、對於四戶通分店的老員工來說，四戶通分店就像第二個家一樣。」霍期沉默了一會兒，眼中湧起一絲一閃而過的悲傷：「四戶通分店沒了，我可能會去馬來西亞分公司開拓海外市場。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大舞台。」

「所以我才說，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得到的事。」霍期說：「宋演能因為你為我求情給我寫第六名，也許也可以為了你留下四戶通路久盛。」

霍期苦笑著搖了搖頭ｍ•ｈetｕｂoｏｋ•coｍ.ｃoｍ：「如果不是四戶通，去哪裡又有什麼分別？」

這個結果是非常振奮人心的。因為這個活動前期的帶動作用，大家都對中秋的營業額充滿了期待。整個公司對於四戶通路久盛的命運都一無所知。大家都帶著最大的熱忱為了這個百貨公司在努力。

聽到只能自己才能做得事，周盡歡稍微有點猶豫，也有點不自信。

「宋演那麼鐵面無私的人，求他要是有用，多少人會去求他。不要那麼天真。」

「霍董事長還在，就算他們不讓……你進總公司，也可以調你……去別的分公司。」

霍期說完，又冷冷一笑，嘲諷道：「可惜了，有人堅持無視四戶通不斷在改善提高的事實，放大了我們的虧損。」

周盡歡笑了笑，說道：「霍期我會找機會告訴他。至於宋演，你希望我告訴他嗎？」

「不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嗎？」周盡歡還不死心：「現在我們營業額已經在上升了。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可以嗎？」

「中秋節前總公司有季度股東大會，四戶通路久盛的問題會在董事會上討論。宋演也會在會上演講他的評估報和*圖*書告。」霍期目光堅定地對周盡歡說：「我們可以把四戶通分店今年營業額的上升也做成報告，放在宋演的報告里。讓股東們看到對我們有利的東西。」

不管以前這裏的每一個職員是什麼心態，但自從宋演和徐杏來了以後，四戶通路久盛的風氣就變得很不一樣了。大家都前所未有的團結了起來。

周盡歡皺了皺眉頭，直接搖頭拒絕：「這怎麼可能實現？宋演不可能同意讓我們在他的報告里夾我們的報告。聽說他要關閉四戶通，這不是打他臉么？」

這種在外打拚不能回家的心酸太多人有共鳴感。再加上所有參与者都是真情實感，樸實的語言反而更加打動人。

霍期聽周盡歡突然這麼嚴肅地拒絕起了他，也放下了筷子。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u盤，一隻手將u盤推到周盡歡面前，淡淡說：「這是四戶通分店這半年的財務報表。裏面有最真實的數據。這不是我寫的，是財務部這麼多年熬夜的成果。」

霍期笑笑：「總公司哪裡有我的位置？」

活動順利進行，作為策劃和負責人的周盡歡忙得焦頭爛額不可開交。因為工作分散注hetubook.com.com意力，最近對於那些情感上的問題她漸漸沒有感覺到那麼困擾了。

「做到最好。」霍期說：「把營業額提上來，以最快的速度扭虧為盈。你知道嗎？你真的做的很好，不是你，我真的沒有信心可以把四戶通分店做活。」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我希望能留下四戶通分店。」霍期低垂著頭，有點喪氣：「作為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女朋友去求別人，這其實對我來說也和殺了我差不多的。」

「四戶通路久盛就要關閉了，是嗎？」周盡歡問。

那條影片一發上網就引得網友轉發了三十幾萬條，十幾萬評論，因為爆發的話題度影響太大，之後上遍了全國各大媒體。這對於四戶通路久盛來說，絕對是絕佳的宣傳。

這天周盡歡很晚才下班，加完班以後公司僅剩幾個人，霍期為了等周盡歡也一直留著。周盡歡下班了以後才知道霍期一直在等她，看他那疲憊的樣子，周盡歡有點內疚。

可周盡歡就算再傻也能聽出他這話的不對勁。她去求宋演這種事情，這是置自己於何地呢？

「他們？」

徐杏誠實回答：「不希望。」

周盡歡看了他一眼，ｈttｐs://m.heｔubｏｏｋ•cｏm.ｃｏm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只想問問，四戶通路久盛關閉以後，你會回總公司嗎？」

中秋節的活動進行得很順利，所有參与投票的人都是周盡歡親自挑選的。視頻剪出來以後在開會的時候播放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哭了。

聽到宋演的名字，霍期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的表情，他臉上有了一點不高興的表情，這讓周盡歡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

周盡歡低下頭去，沉默許久，她才抬起頭來，一字一頓說：「其實我已經決定中秋節活動以後就辭職了。這次『讓愛回家』的活動，其實是我從自己身上想到的活動。我十八歲出來讀大學，已經很多年了。」

「我覺得也許可以去找找宋演，他的評估報告也許可以幫助四戶通分店。」

「那怎麼辦？」

「這對我、對宋演……都不公平。」周盡歡垂了垂眼，輕吸了一口氣說：「對不起，雖然我……也很希望……四戶通久盛……留下，但我……實在沒辦法……做這樣的事。」

……

「霍期和宋演。」

霍期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桌上點了很多東西都沒吃，周盡歡低頭看著那些精美誘人的食物，卻覺得一絲胃口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