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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寫的。」宋演看了一眼四周，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聲中說：「報告是我寫的。我因為喜歡周盡歡，私自謊報了四戶通路久盛的營業數據，目的是為了留下四戶通路久盛。」

他把宋演的報告「啪」一聲扔在桌上。

「宋總下一步要說什麼呢？秘書的問題嗎？」霍期眼神里儘是陰狠，那是一種置人于死地的眼神。哪裡還有平時一點點溫和的影子。看來霍一霆的評價挺準確的。他是一條冬眠的毒蛇。

宋演微笑著說：「我想應該是分發出了問題，我陳述的並不是這一份報告。」

雖然周盡歡決定要辭職了，卻還是對這份工作充滿留戀，也把中秋節的活動看得很重。為了顧好活動，她特意打車去了公司。也因為匆匆忙忙的，手機都給忘了。

「雖然宋演這次失誤，但他一直以來的工作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次應該不是他的問題。」

宋演雖然一時也想不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他也不是那種毫無證據就推給秘書的人，他冷靜地說：「具體問題出在哪裡還需要調查，如果真是秘書出了問題，責任也有我一半，是我管理不善。」

本來所有的人已經安靜了下來。這會兒霍期提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名字，大家又都重新陷入更深的疑惑之中。

……

「這是什和圖書麼？」徐杏完全無視她，突然拿出一個u盤，重重拍在桌上。

「宋演因為自己的私人感情，在報告中作假，誇大四戶通路久盛百貨的業績。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喜歡周盡歡，也就是四戶通路久盛的營運經理。留下四戶通久盛，是為了保全她。」

宋演聽他這麼一說，遠遠一眼瞥去，看向總秘，此刻她正一臉茫然，整個人已經懵了，眼中全是毫不掩飾的恐懼。宋演的手緊緊握成拳，眉頭微微皺著，雖然嫉妒忍耐，但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霍期下一步的舉動。

「我會為這次的事故負全責。請霍總批准我引咎辭職。」

她們兩個用簡直要吃人的表情看著周盡歡。周盡歡忍不住皺了眉頭。

在場兩個人徹底變了臉色，霍一霆臉色瞬間冷下來，而宋演，只覺有一團火噌一下在他腦子裡點燃了，整個人瞬間都燒成了灰燼。

她會這麼做，也是為了四戶通路久盛百貨，為了霍期。

但即使是寫出了對四戶通路有利的報告，宋演依舊都是照實登錄的數據，這份數據有問題的報告根本就不是他的報告。

因為睡得太晚了，周盡歡早上被鬧鐘鬧醒的時候已經遲到了。中秋節本來就忙，下午還有活動要開幕，她作為營運控制遲到簡直罪該萬死。

https://m.hetubook.com.com是周盡歡。

霍期對他的指控還在繼續，而他卻一句話都不能辯駁。

眾人的議論和求情並沒有讓霍期有多慌亂。他只是冷冷瞧了宋演一眼，抿著唇笑了笑說：「所以宋總，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是周盡歡換了你的報告？」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為宋演說話，而苗頭也越來越指向與周盡歡。霍期這一招實在太狠，即便不是真心的，周盡歡也是他的女朋友，他難道不知道他把周盡歡這麼拋出來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嗎？

害怕時態擴大，霍期身邊的親信站了起來，有條有理地說：「這事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公司會詳細調查，嚴肅處理。目前沒有證據的揣測都沒有意義。這事就算是這個原因，也可能是那個什麼……周盡歡弄的，我對宋演的人品非常相信，他絕對不是這種人。」

「梆——」一聲巨響響起，是霍一霆把杯子重重砸在會議桌上的聲音。大理石的會議桌被砸得吭吭得響。

「宋演，你的報告經了哪些人的手？確定沒有給那位周小姐看過？」

這份報告是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寫的。最開始來四戶通路久盛，他根本不準備留下這家百貨公司，這樣的業績就是公司的毒瘤，所以一開始幾乎都是調查的虧損，也非常客和*圖*書觀地都記錄了下來。之後他漸漸意識到，四戶通路久盛其實就像周盡歡一樣，一眼看去沒什麼可取之處，越接觸卻讓人覺得驚喜。

霍期的親信對宋演的感情生活並不了解。他的一句話原本是想給宋演解圍。可他這麼一說，周盡歡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不管哪裡出了問題，這樣一句話就可以撇清嗎？」霍期冷冷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要陳述的，為什麼你的秘書會發這樣一份報告給股東？」

在職場上打拚這麼多年的宋演第一次有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一進辦公室可沒把她嚇死了。她的辦公桌抽屜被撬了，而撬她辦公桌抽屜的竟然是徐杏和總秘。

雖然平時她在公司也時有被指指點點，可今天辦公室里的氣氛實在台不尋常了。從她一踏進公司就感覺到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有點不對勁。她一頭霧水的抹了把臉，確定沒有眼屎才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的話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明明是真相，卻偏偏是最不能說出來的話。

這一看，瞬間心就涼了。他的陳述是精簡了報告的，很多數據都沒有提及，而這個數據總趨勢都是不好的，為了保住四戶通，他避重就輕沒有陳述這一塊的數據。

「噢。至於目的。我想你大概就是因為周盡歡吧？」

他提醒m.hetubook.com.com過她那麼多次，霍期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可她卻還是信了。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啊，他不也是因為她的單純善良一股子衝勁才深陷其中的嗎？

周盡歡到他辦公室里給他拷過文件，是最後一個接觸他電腦的人。他把u盤給秘書的時候，報告是直接從他電腦里拷貝的，他並沒有打開報告check。

「啪、啪、啪、」霍期冷笑著鼓起掌來：「真是有責任心的上司。危機轉嫁倒是很嫻熟。」

一些沒有被注意到的細節突然湧進了他的腦子。

「……」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當有巨大的不幸將要發生的時候，你卻一無所知，也無能為力，連被動接受都顯得有氣無力。

宋演看著霍期那有備而來的樣子，心裏明白周盡歡十有八九也是被他利用了。這事真要調查到她身上，她知道了一切真相，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你把四戶通路久盛的業績報得這麼高，是為了留下四戶通久盛吧？」霍期笑笑：「其實你是好心意。作為副總經理我很感謝你為我保住飯碗。但我真的不認可你這種行為。」

「我建議把那位周盡歡請到總公司來，這事比較嚴重，最好是全面徹查。」

一句話將會議的平靜完全打破。那個提出質疑的股東話音剛落，會議室里已經出現了小聲議論的聲音，但hｔｔps://www•ｈetubook.ｃｏm.ｃｏm宋演是霍一霆的得意愛將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沒有人跳出來指責，只是宋演明顯能感覺到現場的氣氛已經不一樣了。

他正準備走出去找秘書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霍期卻突然站了起來。

宋演也不是遇到點什麼事就亂了陣腳的人。他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之前的財務報告看了一眼，再打開自己分發下去的報告也看了一眼。

「不就遲個到嗎？這才十幾分鐘呢，我要是不來我肯定會告訴你們的，都安排好的東西，也不用撬我辦公桌啊，也沒什麼要緊的材料了。」

最後的最後，私心讓他想要留下四戶通路久盛。那是周盡歡的舞台，她只有在那裡才能綻放出自己的光彩。

原本鎮定自若的宋演覺得自己在一瞬間就好像被擊垮了。他抬起頭，看見霍期用那種勢在必得早有準備的眼神看著他。一瞬間就想通了一切。

眼看著霍一霆就要發作，宋演搶先一步阻止了他。

「一切都是我的私心，和周盡歡無關，她根本對此毫不知情。」宋演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一字一頓地說：「對不起各位股東，對不起霍總，我的個人行為給公司造成了損失，也浪費了大家寶貴的時間。」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這種醜聞和內情都不是在職場和霍氏這樣的商業帝國該出現的。一時大家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