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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還是個人嗎？」

她醉得不省人事，吐得穢物里都帶了血。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難道真的要放棄嗎？

周盡歡還在猶豫，霍期卻沒有給她那麼多時間。

左衡嬌搖了搖頭：「霍氏是霍一霆的命。因為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要了他的命，我做不到。」

媒體爆出霍一霆私生子傳聞。周盡歡是在新聞里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左衡嬌。

大約是近來她都過得不好，米分黛未施的她臉色有些慘白的，嘴唇的顏色淡的彷彿是病了，眼窩裡陷入了一些青黑，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只是終究，這緣分還是淺了些，不足以抵抗命運的安排。

那時候她被霍期爽約，最後卻是和他一起去看了。

這天宋演約了周盡歡看電影吃飯。

宋演對於周盡歡和左衡嬌的私下的事情並不知情。他雖然總是表現得很冷酷的樣子，卻對周盡歡和周盡歡身邊的事都很ｍ•ｈetuｂooｋ.cｏｍ•coｍ關心。

……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霍一霆完不完？」周盡歡恨不得要跳腳了：「現在的重點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必須要有一個名分！」

「林豫文撕毀了離婚協議，現在她在請律師重新核實霍一霆的財產。她要分走霍氏的股權。」左衡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一旦被曝光，霍一霆就完了。」

「你什麼意思？」說實話，周盡歡對於左衡嬌說出這話，還是有點無力承受。

左衡嬌是周盡歡這麼多年來最好的朋友。畢業后，她在江北活得什麼狗樣，左衡嬌是最清楚的。在她人生最失意的時候，她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在燒烤攤子上哭得人家老闆來趕她走。

一貫能言善道，情感老師一般存在的左衡嬌在處理自己感情的時候也一樣是一團亂麻。此刻她已經徹底崩潰了，周盡歡也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盡和圖書歡聲音里有點哽咽：「那個女主角也有點身不由己，如果你是那個男主，你會回去找女主角嗎？」

左衡嬌眼淚還是在不停地流著，卻是答非所問：「我去做檢查，碰到了霍期。」

「歡歡……」

「在我的世界里，沒有這一天。」宋演咬了咬周盡歡的耳朵說：「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事，我就算是把這個世界翻過來，也要把你找回來。」

那些記者完全沒有顧忌左衡嬌是個孕婦，一群人長槍短炮的對著她，逼問她是不是和霍一霆婚外情，問她是不是懷了霍一霆的孩子。

左衡嬌痛苦地握了握拳，掙扎了許久，她說：「霍期說，他要見你。」

左衡嬌背著她一路瘋跑，鞋都掉了也沒撿，就怕她出了什麼事。

「什麼意思？」

她痛苦地靠著牆，一點點滑落，像是在對周盡歡說話，可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語：「一霆不能認這個孩子，認了他就完了」她眼眶裡全是濕淚：「ｈｅｔuｂoｏk•ｃｏｍ•ｃom可你是無辜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宋演已經離開這個圈子，你們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我怎麼能……我還是個人嗎？」

周盡歡眼眶酸得不行，她整個人埋在宋演懷抱里。只想著，他說出這樣的話，若再辜負了他，她還是人嗎？

左衡嬌痛苦的樣子，像一團打了結的毛線球，在周盡歡心裏越纏越緊。周盡歡眉頭皺成一團，沉默地看著左衡嬌。

宋演心疼地捧著她的臉說：「那下次看簡單一點的電影。你好像比較喜歡看喜劇。」宋演說著又笑著說：「還有動畫片。」

「我以為女孩都喜歡看情情愛愛的。」宋演有點抱歉地說。

見周盡歡這麼多愁善感的樣子，宋演卻笑了，他把周盡歡收進懷裡，一邊撫摸著她的背，一邊在她耳邊溫柔絮語：「你不是那個女主角，我也不是那個男主角。我們生活在和平年代，不需要為了國家為了革命奉獻生命。」民國片就是情和圖書懷多，無奈多。

可左衡嬌呢？周盡歡陷入了兩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也不知道如何和宋演開口。

想到往事種種，周盡歡只覺得一切都很唏噓。誰說他們沒有緣分？

周盡歡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兩人第一次看電影的時候。

大約不僅僅是周盡歡難受吧。還不等周盡歡反應，左衡嬌已經徹底崩潰了，她當著周盡歡的面，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周盡歡眼底也有點酸澀了：「你說你一直以來感情不順利，其實想想，我也是。」她輕嘆了一口氣，心酸地說：「每次在我以為我離幸福只差一步的時候，地上就會裂出一道鴻溝，我跨不過去，這才是命。」

「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離婚？」

「你什麼意思？」

「他有沒有說，要我怎麼做？」周盡歡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失望，在樓道里低沉回蕩。

周盡歡看著宋演，眼眶有點紅：「男女主最後沒有在一起，我不喜歡看悲劇。」

和圖書許久，周盡歡終於冷靜了下來。

周盡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最後只疲憊地說：「你回去吧，今天我真的沒有力氣送你。」

「歡歡，我這輩子都完蛋了。」左衡嬌傷心極了：「我懷孕了。」

周盡歡低著頭：「最近工作比較忙，有點累。」

她說：「周小姐，請你愛惜自己的身體好嗎？我希望你能陪我更久一點。」

宋演看周盡歡興趣缺缺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是不是電影不好看？好像沒什麼興趣？」

左衡嬌矛盾地看了一眼周盡歡，周盡歡看得出她內心的糾結。左衡嬌過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周盡歡醒來的時候，左衡嬌的腳被包得像個包子一樣。她一看到周盡歡睜開眼睛，眼眶就紅了。

……

周盡歡抿了抿唇，許久才回答：「我考慮一下。」

這麼多年過來，煽情的話根本就不用說，回想起那些相依為命的日子，眼淚就已經要掉下來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身不由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