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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說了，這個項目，為期兩年，沒錢，純屬為國家排憂解難，暑假可能還得去非洲勘察一趟，項目保密，誰都不能說，包括裏面那個小朋友。你知道，這種項目要做無窮無盡的排爆試驗，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還年輕……」葉教授忽然嘆了口氣，「未來的路還很長，我想過，如果不是你還會有別人，但始終想來想去，覺得你最合適，但做科研如果是這種畏首畏尾的態度，那就太違背初衷了，我跟領導已經說好了，這個項目做好了，大四直接保研，不是開玩笑的，這個項目國家很重視，排爆輸出如果市場打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赤馬的蘇總，之前找了幾次，想開這條路，但我們決定讓你們來，知道為什麼？」

「你們乾淨，沒什麼雜念，熱血衷心，激|情狂放。」葉教授搖搖頭，笑：「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你爸那會兒躺在醫院上，問我，這小子皮吧，小時候都叫我們寵壞了，怕他學壞，您多擔待點兒，我面兒上說，皮實的很，跟小時候一個樣，但其實，我心裏覺得，你真跟小時候兩樣兒了，你現在太沉了，很多事不再浮於表面，但唯一沒變的，就你那顆心，每回領導問我，我說我特別看好你，讓他們等著看，你可別讓我失望。」

但勝負已定，因為劉小鋒的機器人直接被撞報廢了，參加不了第三回 合。

葉教授手撐在和圖書欄杆上，回頭看一眼雖插兜站著，目光卻緊盯著裡頭寫程序小姑娘身上的周斯越，「看什麼看，能看出朵花兒來？」

哼，丁羡轉身離開賽場。

丁羡內心一陣狂吼，你是不是有病？！

「你站那兒幹嘛？」

丁羡寫完，周斯越跟葉教授進來，她揉了揉肩，看過去舉手，像一個剛答完考卷的學生。

他又微微傾身把電腦推到自己面前，一邊敲著鍵盤，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算了，轉專業難度高，你還不如退學重考得了。」

男人聲音有點遠，丁羡偷偷挑開一隻眼睛, 只見周斯越已經翹著腳，靠在沙發上,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調動所有腦細胞坐在電腦前抓耳撓腮，雖然沒具體做過系統升級，但打補丁還是會的，有了思路后，噼里啪啦開始敲鍵盤。

他回頭看了眼裡頭的姑娘，收了笑，淡聲笑：「明白了。」

我守護的就是這腳下的寸寸土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丁羡一下懵了，這副刻薄模樣，真是又讓她想到以前高中時候，每回她考不好寫不出題的時候，他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

周斯越拉開她電腦坐下，幾分鐘掃完所有的程序，隨後，瞥她一眼，又確認了一遍：「寫完了？」

周斯越笑了下，「我讓她寫個程序。」

「人家不會管你是大一，人家只會記得你是清華的學生。」

「可說好了啊，驗收不合格，不讓進，你的m.hetubook.com.com人，也不行。」葉教授說。

你們快輸了誒寶貝們。

葉教授好奇地眉毛一挑，沖丁羡點頭：「正好，寫吧，我湊個熱鬧看看。」

周斯越笑：「干啊。」

場下作為觀眾的丁羡，雖知道他說的沒錯，但也氣他對自己的態度。結果一看他失分，自己也跟著煩躁起來，特別是旁邊還有兩個交大的姑娘，喋喋不休地念著：「帥炸了帥炸了。」

丁羡忽然站起來，跟葉教授笑一笑，率先出去了。

「信息安全的漏洞呢？幾個明顯的系統漏洞你都沒看見么？如果現在是緯創的人把任務交給你，按照合同，你已經需要賠償對方兩百萬。下學期轉專業吧，還來得及。」

預想中應該是被人抵到門上, 然後男人的吻劈天蓋地地落下來, 為了配合氣氛，她還特地提前閉了眼。

「為什麼！？」

第一回 合結束。

正因為葉教授在，周斯越才把話說重了，畢竟也是他想把人帶進實驗室，依著今天的表現，葉教授能說出比他難聽十倍的話。

周斯越上場前跟丁羡鬧了點彆扭，心煩意亂，操作幾個失誤，讓交大的劉小鋒鑽了空子。

都是傻子。

葉教授點頭：「你不是之前一直想啟動這個項目么？現在機會來了，干不幹？」

丁羡被人拖到一間獨立休息室, 周斯越背對著她開門的時候, 她還四下看了下，有點做賊心虛。

丁羡看了眼周斯越，被和圖書人當面調侃，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周斯越低頭失笑，忽然想起那年冬天，蔣沉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你你你……」丁羡驚訝地不行：「拉我過來寫程序？！！」

男人一笑，微微傾身, 隨手撈了矮几上的電腦過來, 擺到她面前，打開。

葉教授說過他聰明，學什麼都長進快，能舉一反三，腦子也靈活，緊跟著後面一句話，人也說了，聰明的人擔的也多，能力大，責任也大。

咦？

兩師徒在外頭陽台上聊天。

更何況還在葉教授面前，她覺得羞愧難當。

葉教授笑說：「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看吧。」

話音剛落，周斯越手機響了，小張同學通知他準備比賽，他低嗯一聲，把電腦收好，看了眼丁羡，小姑娘被訓的抬不起頭來。

亞太機器人預選賽的競賽模式簡單，積分制，每個擊打點，包括過障礙物都是得分點。

第二回 合開戰的時候，他絲毫沒再客氣，攻勢強烈，曾一度把劉小鋒的機器人給撞翻了。

不親親嘛？

她沒來得及多想，人已經被拉進去了。

別看葉教授平日里和里和氣，一派慈祥的模樣，真論起專業來，他是很嚴格的，程序員對待程序就跟建築師造房子一樣，一磚一瓦都是城牆堡壘，容不得半點兒差池。

劉小鋒展示領先。

「幹嘛？」

她無地自容, 裝作坦然地走過去，嘟嚷著低聲說：「感受一下這房間的空氣不行啊。」

ｗｗw•hｅｔuｂoｏk.cｏｍ.coｍ電腦跳出運行界面, 他終於回頭, 挑眉看她, 「不是我寫，是你寫。」

傻子。

主持人直接宣布，周斯越獲勝，拿下小組第一。

他把矮几上的電腦推過去，「是緯創科技團隊的一個系統升級，葉教授拿來讓張維練手的，就打幾個補丁，你先試試看吧。」

但是為什麼鑰匙在周斯越這裏？

周斯越捋了捋她後腦勺。

周斯越抱著臂低頭在思考什麼。

葉教授看了他一眼，「剛好就是咱們之前研究的，排爆機器人，你不是之前一直在做這塊研究么，正好前幾天，幾個領導找了學校，說想做個科研，你知道現在世界上還有多少埋存的地雷么？」

葉教授今天還沒來。

你得利用這扇門，納賓客，行高樓，才不虛此行。

這個數字沒有具體統計，那會兒蔣沉去徵兵，志願就是排爆兵，他隨手查了資料，記得就是這樣一個數字。

他人往後仰，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眼神淡淡地睨著她，前陣葉教授剛收了個系統升級，正好可以給她試試手，編程這條路有人帶，走的很快。

沉默半晌才說，「我以後連本帶利還您。」

說完，葉教授剛巧推門進來，先是一愣，目光在兩人身上隨便一掃，慈藹地笑笑，「躲我這兒幹嘛呢。」

她一愣，緩緩點頭。

周斯越弓著背，胳膊肘撐在膝蓋上, 頭也不回說：「寫程序。」

葉教授終於出聲打圓場：「行啦，你也別太嚴格了，和-圖-書畢竟是個女生，你自己回去好好教唄，這麼凶作什麼，走了走了，比賽去。」

葉教授揮揮手，不甚在意：「不提那些，別把自己搞垮了，提前跟你透個底，你準備準備，下個學期，可能跟軍方要合作一個項目，年後，你抽一天跟我去趟軍區。」

周斯越笑著回神，低了下頭，抬頭看前方，「可不就是朵花兒么。」

葉教授則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聳聳肩，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樣，還寬慰她：「不至於。」

靜了一瞬，葉教授話鋒一轉，看著遠方，嘆了口氣道：「我前幾天去廣東看你爸了，錢方面你就別擔心了，專心做你的專業。」

老天爺給你開了這扇門。

第二回 合結束，周斯越扳回一局。

於是一場關於丁羡的考核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開始了。

劉小鋒輸得還挺高興的，在台上抱著周斯越又蹦又跳。

交大兩女生，「好帥。他的機器人簡直跟他人一樣強勢。」

「我才……大一。」

他對丁羡要求不高，畢竟以後自己要帶在身邊，他知道她是為了他才學的計算機，之前也跟葉教授提過，想讓她進實驗室跟著做項目。

周斯越低頭。

「光聯合國就還有至少一千多萬吧。」

滾滾熱血在胸膛滾動。

……

「零分。」他微微沉下臉，靠在沙發上，毫不留情地說。

臨進門前，匆匆一瞥, 看到了那間休息室貼著的標籤, ——葉教授休息室。

「什麼項目？」

「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