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就是退役了，光吃不做事也有人扒著他的大腿請他去！」
蘇盞這才注意到，這群學生的後面，站著一個不聲不響的女生，扎著馬尾，她很瘦，是那種乾瘦，像是營養不良，頭髮枯黃，校服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整個人了無生氣，如果不是小胖子提起她，根本就沒有人會發現她。
兩人百無聊賴地看著，忽然，在喂鴿子的人群中發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蘇盞敲了敲桌子，朝那邊一指，「那不是成輝么？」
「隨便開個pot的品牌直營店，他的腦殘粉分分鐘把訂單刷爆，還愁沒有未來？」
她給大明發：「哎——你們老大會做飯嗎？」
大明瞬間警惕起來，「你想問啥？」
正煩躁的時候，就看見成雪和蘇盞從遠處慢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成輝卧槽了聲，側身踢了一腳身旁的小胖子，「我姐！」
大明認真回憶：「八年，十五歲跟著他，那時老大也才十八呢。」
蘇盞：「隨便問問。」
「真當有一天，他的反應力不及從前了，開個直播間，就是直播吃個飯，也有大把的人追著要看。」
成雪把他們一個個拎回去寫五千字檢討，https://m.hetubook.com.com除了那個女生，蘇盞問她為什麼。
成輝嗤了聲，別過頭。
「他這種生物要是能跟女人處好了那就是真他媽見了鬼了——」
成雪嘆口氣說：「你看她那樣子，像是跟他們玩得好么？那些學生都是人精，她成績好，拉她出來頂包，這樣萬一被抓包老師罰起來的時候還能考慮考慮手下留情。」
那時的pot，少年臉龐，青澀明朗，就已經是世界冠軍了呢——
蘇盞無奈地搖搖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紅地低下頭。
「……」
穿著黃衣服的姑娘正勾著成輝的手，讓大家一起去唱歌，成輝不耐煩的打開，本該去少年班訓練的日子就這麼被人活生生的拖出來，他現在別提有多煩了。
老大的熱血大明能懂，那是懂電競的人都會有的共鳴，但老大真正在想些什麼，他怎麼會懂呢。
蘇盞叼著根煙，刷微博，心裏極其不屑地悶哼一聲。
她安安靜靜站在那裡，整個人陰暗消沉。
「……咳咳，其實吧喜歡老大的女人真挺多的，我跟孟晨經常被問的一個問題就是你們老大有女hｅtｕｂoｏｋ.coｍ•com朋友么？就這酒店的前台前幾天還問我老大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沒有吶——結果這小姑娘就天天大清早跑老大房間給他打掃，你知道的，老大脾氣差沒什麼耐心，特別是睡眠不足的時候，簡直是行走在爆炸邊緣，生生髮著脾氣把那小姑娘給哭著攆出來了。」
成雪驚詫：「他周六不在學校補課，跑出來給人泡？」
大明說的話雖有誇張，但也八九不離十了，pot腦殘粉確實多也可怕，而大多數的電競選手在退役之後都會選擇開淘寶，或者做直播，但老大顯然看不上這些，早就有好幾個頂級俱樂部朝他拋出了橄欖枝，他都一一婉拒。
兩人不自覺被吸引了目光，成雪一隻手托著腮，一隻手無意識地在桌上輕敲，說：「你說這群白鴿還是咱們小時候那群么？」
「隨便問問唄，比如他有沒有前女友啊，有的話長的漂亮嗎？比如他現在有沒有處的比較好隨時能轉正的那種女朋友啊——」
微博熱搜榜飄紅的全是有名的職業電競選手，#pot十年榮耀#仍舊霸佔著榜首，緊接著就是TED戰隊，就連孟晨和大明都上了熱
和*圖*書搜，孟晨勉強算的上電競三草之一，老大自然是pot，而pot的微博粉絲已經直衝兩千萬，這電競的火熱程度，令蘇盞都難以想象的。
大明：「……」
……
蘇盞開始翻看起大明後面發給她的簡訊：
矮几上手機一震，她就伸手拿過來看一眼。
成雪聞言驚詫，騰地沖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可不是他們家成輝么？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眾人翹課被抓個正著，成雪笑得陰陽怪氣：「都不上課啊？」
看著這畫面，成雪大動肝火，「周六他不在學校補課給我跑出來泡妞？」
老大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好不好？
大明回得老實：「中餐不大會，西餐挺拿手，特別是煎雞蛋，老大煎的雞蛋都很漂亮，圓潤，兩麵攤的金黃，不老不嫩，入口很滑，很好吃的，你怎麼問這個？」
蘇盞：「你跟他多久了？」
大明隨手就回：「女人怎麼都愛問這些？」
日子平滑地過了幾天，誰知道距離cpl比賽還有一天的時候，舊金山那邊，出大事兒了。
「那他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吧？」蘇盞敲著邊鼓。
蘇盞端著杯子，往那邊看，慢悠悠地喝了口，一名穿ｍ.hｅｔｕbｏｏk•ｃoｍ•ｃoｍ黃衣服的少女吊著成輝的胳膊，不咸不淡地說：「我看，是那穿黃衣服的姑娘想泡他吧？」
就連pot發燒帶病參加比賽的話題都上了熱搜，評論里一堆心疼老公的。
少年瘦瘦高高的身形站在一堆路人中，還是挺惹眼的，咋一眼看成輝還挺高的，到底是長開了啊，那張臉能迷惑住不少女孩了啊，他鬆鬆垮垮地站著，不太正經地站姿，還真挺崇拜pot的，連站姿都要模仿。
蘇盞跟成雪喝咖啡的地方在雅江世貿中心的一個廣場中央，兩人坐在窗口的位置，大大的落地窗被擦得一層不染，一眼能望到廣場中央的人工噴泉，周六，出行的人多，廣場的正中央是一塊青色石碑，鐫刻著人民廣場字樣，磅礴大氣，旁邊的一大片空地上一群翅膀像摺扇、潔白如雪的白鴿。
成輝手裡拎著一小袋玉米粒。
「懂電競么？懂情懷么？就這麼跟你說，在這個圈子裡，pot這個名字是鑲著金邊邊的，多少人求著他加入他們。」
成輝一眼看到了身後的蘇盞，用眼神跟她求救，——小蘇姐，救命！
身邊還站著倆笑靨如花的姑娘，不過他臉上的表情是不太耐煩的，ｈｔｔｐs://m•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時不時皺眉，時不時抓一把頭髮。
成雪瞪著成輝，厲色：「剛寫了五千字的檢討，看來還不夠啊？」
蘇盞倒也不急，躺在沙發上，翻著最新刊的雜誌，手邊放著一疊美國提子，碧綠通透，纖盈的手指攆起一個放在嘴裏，一邊吃一邊吐皮。
蘇盞若有所思。
大明估計在訓練，回的慢，半小時一條。
蘇盞的第三鍋粥又以失敗告終，她托著腮趴在餐桌上，長吁短嘆，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是有天賦這回事，比如，清大計算機專業畢業的她，能賣弄文筆，還能寫世界上最複雜最長的編碼，能考過java，高考的時候也沒被那些非人的競賽題目難倒，現在偏偏被一鍋粥難倒了。
蘇盞說：「不太像——」
小胖子忙說：「成老師，今天是許靜生日，我們這偷摸出來，就是為了請她吃個飯的。」
「還有誰問過？」
蘇盞翻過一頁雜誌，敲下：「啥叫泡啊，那叫處，處對象的處~」
離這次的cpl1\4半決賽還有兩天。
煎個雞蛋說的要上天似的。
……
大明嘿嘿回：「不能吧——隨便問問就能問到我老大？看來蘇小妹兒，你不會真跟晨哥說的那樣兒，想泡我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