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今天先算了吧，我跟你晨哥晚上還得回去訓練呢，下次我帶你來玩兒。」
「可以么？」她仰著臉，不確定的問。
徐嘉衍插兜，偏頭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小姑娘，見她直勾勾地盯著遊戲廳的門口。
「……」
蘇盞纖瘦的背影站在一台娃娃前，神情專註正在操縱手上的橫杆，而老大則雙手抱臂一臉閑散地側身靠在隔壁一台娃娃機的玻璃上，眼神寵溺——
……
大明：「你是基督教徒啊？」
「啥？」
剛分完，大明對自己的分配結果很滿意，轉身拉著孟晨去開卡丁車了，徐嘉衍把自己手上那籃子遞給了盛千薇，「你那麼想玩，我這籃給你。」
大明轉而問蘇盞：「你說啥了？」
蘇盞莞爾，「我不是，我父親是。」
兩人這才開始環顧遊戲廳搜索起其他人的身影來。
跳舞機，額，她節奏感不太好。
徐嘉衍揮揮手：「去吧。」
每次放學，心情鬱悶的時候，她就讓司機把車停一邊，自己下午抓娃娃，每次都能收穫不少戰利品，把房間堆滿。
「你不會掐你自己啊？！」
卧槽——
盛千薇湊在她耳邊，八卦地說：「你知道嗎？」
兩人對視，蘇盞沖他咧嘴一笑，露出標準八顆牙，嘴角揚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眼睛彎彎的，有什麼小情緒在閃亮：「好。」
連徐嘉衍都不信，挑了下眉，繼續低下頭看菜和圖書單。
「哎哎哎——大神以前那個女朋友也在美國讀書呢！昨天還去了舊金山的cpl賽場看大神。」
「……」
兩人這才達成共識，孟晨點頭，「根據我多年的泡妞經驗來說，是的。」
蘇盞抱著籃子環顧了一圈。
有很多話想說，想來想去，還是這句最合適，其他都太矯情。
「反正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還污衊大神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分分鐘就想把她手撕了。」
徐嘉衍保持微笑，試圖誘導她：「除了這個，你難道不想玩點別的？比如射擊，賽車之類的？」
……
蘇盞挑挑揀揀，終於選定一隻。
連老大都同意了，孟晨更是無所謂地聳聳肩，揮揮手，「隨便吧隨便吧。」
「下不了手啊，誰掐自己能下狠手啊。」
盛千薇拎著還剩半盒兒的遊戲幣，往他們面前一擺，挨著大明的車做進去，「累死了。」
盛千薇拿手扇著風，「不知道，剛剛大神給了我這一籃子，讓我一個人玩去。」
大明跟孟晨正熱火朝天地開著卡丁車比賽，兩人下了賭注，誰輸了就請大家吃宵夜，到底還是二十齣頭的男生，好勝心強，不願意輸，卯足勁兒在比賽，全然沒管遊戲廳里的其他人，直到比賽結束，大明輸了。
孟晨說：「是啊，下次你跟你大明哥單獨來，讓他手把手教你開賽車，你大明哥開賽車和-圖-書可牛逼了。」
什麼情況——
大明不信，指著蘇盞：「就她？蘇小妹兒？會跟人撕逼？」
大明撓頭，「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蘇盞抓娃娃確實厲害，以前念書的時候，上學路上就有一家小型的遊戲廳，不管什麼時候經過，都有成堆的男生擠在一起玩遊戲，蘇盞有一次實在好奇，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她就下去抓娃娃機了。
徐嘉衍側著頭，俯看她的眼睛，彎了下嘴角，「那就玩會？」
大明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發現老大還是那個老大，不可置信地說：「今晚不訓練了？」
一個月後，蘇盞再去的時候，發現老闆把娃娃機上了鎖，裏面空空如也。
而蘇盞呢？
槍擊，瞄不準。
試了幾次就大概知道角度和力度了，幾乎一抓一個準。
她想了想，只是說了一句，「加油。」
乾脆利落，一隻兔子哐當從通道口掉落下來，她俯身下去拿，看了半天，還是這隻顏值最高。
大明不敢置信，伸手猛地往隔壁去，掐了一下孟晨，孟晨吃痛地嗷了聲，條件反射地一章拍在大明的腦門上，「你丫找死啊！掐我幹什麼？」
倆小姑娘一籃，老大一籃，他和孟晨一籃。
蘇盞興趣倒是不怎麼濃厚，但就是想再跟他多呆一會兒。
兩人在娃娃機的區域面前。
大神在美國比賽的日子，蘇盞整個m•hetｕｂoｏk•com.ｃｏm人都提不起精神，這點兒，連盛千薇都看出來了，她敲了敲蘇盞的腦袋，「你最近怎麼回事兒？怎麼沒精打採的？」
「什麼？」
徐嘉衍：「拿著。」
孟晨忽然就想到之前在電梯里，蘇盞送他的一句話，於是，他就念了出來：「心存邪僻的，尋不著好處。舌弄是非的，陷在禍患中。」
孟晨白他一眼，「哥們兒見多識廣，沒事兒多看點書吧你？」
徐嘉衍不動聲色地別開眼，視線回到前方，那腳踢了踢前面還在苦口婆心勸盛千薇的大明，「去兌幣。」
籃球機，不好，會出汗，妝會花。
於是她把視線定在門口的娃娃機上。
盛千薇忙說：「她說了句啥，我沒聽見，趴在那女的耳邊說的，反正盞盞當時的那表情挺不像平時的她，但不得不說，挺帥氣的。」
抓魚，不會——
遊戲廳，對於她來說，相當陌生。
回去他又拉著隊員訓練，基本就是到半夜，後天又直飛舊金山參加cpl亞洲區的第一場半決賽，一去就是一個星期。
徐嘉衍靠著機器上，看她站起來，把兔子遞到他面前，仰臉一笑，「送你，祝你比賽順利，十年榮耀……」
大明不理他，視線重新回到那邊的兩人身上，有些不可置信地說：「老大這是在泡妞？」
「可能沒睡好。」蘇盞吸吸鼻子。
「操你大爺。」
蘇盞順水推舟，和-圖-書「對，就是那句。」
話音剛落，孟晨靠在卡丁車上，那手推了推大明，說：「你看那邊。」
大明騰地轉過去看他，驚訝道：「我靠，你丫不是不信這些嗎？」
這廂，徐嘉衍跟蘇盞並肩站著。
徐嘉衍：「……」
她問老闆，老闆早就記得她了，說：「小姑娘，你都快把我的娃娃抓完了，機器我鎖了，不開啦不開啦。」
幾道目光蹭蹭蹭全朝她看過去，蘇盞拿腳踢了踢盛千薇，眼神示意她別多嘴，但盛千薇完全不理會她，說起事情來，有聲有色還帶指手畫腳的。
大明順著視線望過去。
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問他：「喜歡什麼樣兒的？兔子，烏龜？大象？」
「你想訓練？」
「等會吧，我抓娃娃很厲害的。」
餐廳在大廈的二層，幾人吃完從裡頭出來，對門就是一家遊戲城，是小時候常玩的那種實體遊戲機，盛千薇眼睛一亮，提議道：「咱們去玩會兒吧？」
徐嘉衍彎著嘴角，抬頭看了眼蘇盞。
因為是周末，遊戲廳生意火爆，大多都是學生，還穿著學校的校服，大明在自助機上換了三小籃的遊戲幣，一籃籃分過去。
那頭，倆人正苦口婆心在勸盛千薇。
賽車，極速摩托這些，她平衡感不太好——
大明問：「哎——你怎麼一個人玩兒，蘇小妹兒呢？」
從未讓蘇明朝操過心的她，更不會去這種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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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薇也沒去過，熱情卻十分高漲，嚷嚷著要進去。
剩下徐嘉衍跟蘇盞兩人，他問她：「你想玩什麼？」
徐嘉衍把菜單往桌上一擺，「點吧，吃完還得回去訓練。」
盛千薇抱著籃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盛千薇受寵若驚，擺擺手，「大神，不用這麼客氣——」
大明跟孟晨趕著回去訓練，訓完就早點回去睡覺，後天還得飛舊金山比賽呢——並且，轉頭看看老大，插兜站著，蹙著眉，一臉興趣不是很高漲的樣子，也十分清楚他不會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盛千薇哪兒敢說不啊，「那我一個人去玩兒了？」
……
大明當然不想，他都快訓吐了，訕訕一笑：「不是——我就是覺得，偶爾來這種地方陶冶陶冶情操，挺好的呢——」
「你等著，我去給你抓個娃娃。」
手還在兜里，用彎著的手肘碰了下蘇盞，側彎下頭，在她頭頂的位置，低聲說：「想玩么？」
蘇盞視線停在徐嘉衍身上，胡謅了一句，「送了她一句話，聖經里的。」
「老大呢，讓他來。」
小姑娘的小情緒盡收眼底。
三個男生已經很久沒有進過這種遊戲廳了，徐嘉衍自從開始打比賽就不再去這種地方消磨時間了，大明頭幾年還進過幾次，之後就再也沒去過了。
「那就別屁話了。」徐嘉衍又往大明身上踹了一腳，說：「去換遊戲幣。」
「聽話啊，千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