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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他？」

顯然，他剛剛在門外聽見了蘇盞跟徐茂的對話。

蘇盞癟嘴，把責任都怪到他身上，「誰讓你走開了，那男生跟你這麼像。」

兩人同時下車，蘇盞回頭看一眼他，後者眼神沖她示意，讓她趕緊上去。

徐嘉衍才把視線慢慢挪回到徐國璋身上，冷著臉譏諷道：「又要打我？」

蘇盞豎起三根手指，表忠心：「絕對不會！」

而站在他對面，跟他對峙的是他的父親，還有父親的弟弟，弟媳。

徐嘉衍彎彎嘴角，點頭道：「那你下回可別認錯了。」

徐嘉衍煙抽到最後，側身按滅在煙灰缸里，撈起茶几上的手柄，人往前傾，手撐在大腿上，按下play鍵，沖她一偏頭，「看著。」

徐嘉衍高高的個頭，就那麼站在那兒，一言不發，臉色冷漠，看上去，好像特別孤獨。

徐嘉衍剛把火熄了，就看見徐國璋從樓道里出來，朝他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他小叔和小嬸。他不耐的皺皺眉，不是很想讓她看見他家裡這些烏七八糟的情況，轉頭對蘇盞說了句：「你先上去？」

蘇盞劃開手機，「大明，徐嘉衍在開車。」

於是，她鼓足了勇氣問，「是你嗎？那個記錄是你破的嗎？」

蘇盞猛地回過身，心跳如擂。

……

蘇盞：「在哪兒？」

樓道里的燈，一明一滅，徐嘉衍知道蘇盞沒有走，她在聽，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能聽清楚多少。

蘇盞手伸進去，拿出來，看一眼，「是大明。httｐs://wｗｗ•h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

結果，第二天就被狠狠打臉了。

「嗯。看了很多遍。」

其實都到了現在這一步，對她來說，是與不是，真的不重要，是，固然欣喜，不是，又有什麼關係。

徐國璋咬牙，「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他了？」

徐嘉衍嘲諷地彎了下嘴角，「找了。」

蘇盞很想說不要，又看著徐嘉衍不容商量的神情，畢竟是人家家事，現在還沒過門呢，名不正言不順的，又顧忌他那麼點兒小面子，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回頭擔心地看著徐嘉衍，發現他正側著眼看向她這邊，眼神堅毅地讓她離開。

事實上，他自己的最快記錄是18.02s。

蘇盞：「大明要你接。」

兩人去逛商場，蘇盞買內衣，徐嘉衍在店外的等她，蘇盞還故意逗他，時不時拎起一兩件時尚曝露的情趣內衣沖他晃，徐嘉衍瞪她，蘇盞一點兒沒再怕的，還挑了件系帶的，用嘴型問他喜歡嗎？

下扶梯的時候，他冷嘲：「還說不會認錯，昨晚才發的誓吧？」

誰知道徐國彰根本沒理她，幾個健步衝上去提著徐嘉衍的衣領給按到車上。

徐嘉衍冷哼，「別找借口，哪裡像了？」說完，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帶，然後彎腰低頭湊到她耳邊，惡劣地笑著說了一句話。

「你借給他了？」

然後，她聽見身後一句很冷淡且譏諷的聲音，「是我讓他去賭的嗎？」

徐嘉衍皺了皺眉，和圖書單手控著方向盤打了半圈，另一隻手接過：「什麼事？」

蘇盞頓時紅了耳根，推他一把。

她悄悄探著腦袋往外面看了一眼。

大明說：「我看他神情挺嚴肅的，而且你叔叔嬸嬸都來了，老大您趕緊想想，這段兒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好有個心理準備。」

「嗯。」

徐嘉衍把手柄丟一邊，從茶几上拿了根煙含在嘴裏，一邊歪頭點煙，一邊對她說：「試試看。」

這次時間又縮短，18.91s。

徐國璋到底是沒有下手，哼了聲，鬆了手，「徐茂是不是找你了？」

徐嘉衍丟下手柄，「只要你肯花時間，記錄是永遠在刷新的，而且那陣子忙，沒什麼時間。」

電話那頭大明急瘋了，「讓他先靠邊停停，這事兒十萬火急。」

兩人驅車回家，剛把車停在公寓樓下，徐嘉衍衣兜里的手機就響了，他看著後視鏡邊倒車邊對蘇盞說：「幫我電話接一下。」

蘇盞懵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所謂的競速模式就是計算最快消除四十行的時間。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徐嘉衍洗完澡，從抽屜里拉出遊戲手柄，插好走回來，人又陷進沙發里，遞了一個給她，蘇盞一愣，沒接。

徐嘉衍保持著動作，勾著嘴角笑了下，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

徐嘉衍重新轉回去，人靠在沙發上，切換了遊戲模式，進入了俄羅斯方塊四十行競速模式。

蘇盞得意，「我看人特別准，在機場看到你第一眼，就heｔubｏoｋ•com•ｃoｍ覺得你是他，直覺。」

那個視頻蘇盞觀摩了不下百次，每個小習慣，堆疊方式，她都十分清楚。

想不成，家裡這些破爛事兒，還是讓她聽了個正著。

他無語地走過去把人給拎回來。

其實早就該確定了，之前兩人玩俄羅斯方塊的時候，他就有個小習慣，最邊上會留一個空格出來，用於補救。跟視頻上一模一樣。

等他抽完出來的時候，看見小姑娘蹦到一穿著跟他差不多及膝羽絨服的高瘦男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晃了晃手中的購物袋，笑著說：「我買好了。」

犯事兒？他都好幾個月沒回家了，能犯什麼事兒。

徐嘉衍人往車上靠，微微眯了眯眼，剛要說什麼，小嬸已經衝到他面前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聲嘶力竭地說：「你為什麼要借給他錢啊！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他了啊！」

蘇盞自己以前早就試過了，她的最快紀錄也才21秒，搖搖頭，把手柄放下，「我很菜的。」

徹底把他惹怒了，徐嘉衍轉身走了，到吸煙區抽煙去了。

徐嘉衍人站的筆挺，「嗯。」

「行了，我掛了。」

男生：「……」

小嬸一聽就炸毛了，摸了一把眼淚，哽咽著道：「說實話，嘉衍，小嬸是看你長大的，你小時候那麼乖巧，人人都誇你，茂茂那時整天跟我哭，說為什麼誰都要拿他和堂哥比，他覺得自己比不過你，我就告訴他，凡事要多跟你學習，誰知道你後來走了邪路，走偏了小嬸也不和_圖_書怪你，大家都不怪你，你喜歡打遊戲，你喜歡這種消沉的生活方式，家裡的親戚誰怪過你，好不容易，這麼些年，茂茂大學畢業了，工作穩定了，女朋友也談好了，一切都順順噹噹的，就昨天出了那檔子事兒，你說說，你借給他這錢里，你到底存了幾分真心，幾分壞心？不就是現在茂茂比你有出息了，不就是茂茂生活穩定了，你心裏不舒服嘛！這些小嬸都知道，攀比，炫耀，人之常情，為了照顧二哥的感受，走親戚的時候，小嬸都盡量不提孩子的事兒，還有一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給家裡添了多少麻煩？！」

徐嘉衍剛剛把車停好，人松下來，靠在座椅上，懶懶地說：「他來就來唄，你激動什麼。」

蘇盞貼著牆，躲在樓道背後，黑漆漆一片，樓道里的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她卻大氣也不敢出，靜靜聽著身後的對話，哦，不，更多的是指責。

徐嘉衍靠在沙發上，揉揉她的頭髮，「你也是厲害，這都能認出來。」

蘇盞驚呼，「你怎麼不應戰？」

「如果不是呢？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不敢肯定地說他一定是，這個疑問在她心裏已經很久，儘管在機場那驚鴻一眼，她心裏有九成把握，但真正要對上答案的時候，她忽然退卻了，心裏有點沒底，確實因為那個視頻喜歡上他，她也為自己做好了心裏建設，就算那個視頻不是他，就當做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現在身邊的人是他不就行了？

他眼神側了m.hetubook.com.com側。

畢竟還是父親，兩人關係再不好，而且這又是第一次見面，蘇盞沖徐父一行人微微點頭，笑了一下，這才走上去。

蘇盞瞬間覺得自己的21s是手殘，終於找到共同話題了，好像又多了一樣東西可以崇拜他。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公寓樓道口。

徐嘉衍控著方向盤，嗯一聲，「接吧。」

徐國璋：「他跟你借錢了？」

大明焦灼地說，聲音透過話筒都能聽出他的急切地有些語無倫次了：「老大，你爸剛剛來基地了，沒找到你，剛跟孟晨拿了你家的地址，估計已經往那兒趕了，應該快到了，之前打了你那麼多電話都沒人接，你不會還在睡吧？」

蘇盞接過。

徐嘉衍：「這邊兜里。」

徐嘉衍沒防備，一米八幾的大個給人直接按車上去了，後背「哐」一聲撞的他頸椎一陣麻，他到底是一聲沒吭，皺著眉頭垂眼看著矮自己一頭的徐國璋。

徐嘉衍仰頭靠在沙發上，煙霧在嘴裏含了會兒，才對著天花板，緩緩吐出，「你看過那個視頻？」

徐國璋面色鐵青，怒不可遏地說：「你知不知道他拿那筆錢去幹嘛了？啊？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徐茂賭博的事兒，他昨天從你這兒拿了錢，就去了底下賭場賭錢，結果剛好被打非的人抓個正著，已經進了局子了你知道嗎？！現在單位要停他職！小米也要跟他分手，你小叔小嬸斷了他經濟來路，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千萬別借他錢，你他媽都當耳旁風了是吧！？！」

他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