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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以。」

大包一時噎住，白著臉爭辯：「那不一樣！」

後面跟下來兩人，一男一女。

走了一段路，周時亦停下腳步，回頭，聲音不咸不淡：「快點。」

大包呸了口，「媽的，這邊沒有城市供暖你居然也不早點提醒我，飛機上才跟我說？」

周時亦低頭，盯了眼手機，回：「你是女孩子，注意點影響。」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微弱的壁燈，暈黃的光線灑下來。她眯著眼看他，終於看清他的輪廓，隱在燈光下，房間光線很暗，周時亦俯著身，眼底難得柔和。

徐盛嫌棄地擋開他的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怎麼覺得他帶了個麻煩出來？」

就是明明沒有在接觸，無形中，好像兩人還在刻意保持著距離，可單身狗們就是感覺受到了傷害。

……

「哪兒不一樣？」徐盛笑了笑，將話題拋給周時亦，「十一，你說，你身邊那位是好姑娘還是壞女人？」

徐盛全副武裝，帽子，圍巾，雪地靴，又加了件大衣，從後面追上來，拍拍大包的肩：「沒事，網上都說南方過冬靠一身正氣，你絕對可以的。」

他眯起眼，蹙眉。

發送。

徐盛呵呵一笑，「我以為這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事。」

「那要不要再給你租個女導遊啊？」

後來在郿塢鎮上，阮蕁蕁和大包閑聊的時候，聊起這件事，她問為什麼要這麼幫她？

搭在座椅上的手指忽然被人輕輕扯了扯。

徐盛見這兩人上去又是兩人下來，媽的，這兩人還黏糊上了是吧？

因為徐盛和大包的話題已經升級為，「那阮蕁蕁現在這麼晚還跟我們在外面呢，她是壞女人還是好姑娘？hetubook.com.com」

大包拎著行李準備跑。

「我爸媽出事的時候，所有人甚至包括我的一些親朋好友，每個人都只是告訴我要節哀，我一遍遍地說他們沒死他們沒死，他們可能還活著，他們卻不斷提醒我要節哀。你願意相信並且給我希望，能給人安慰，又不做作的姑娘，怎麼會是壞女人呢？」

女人穿著軍綠色大衣，頭髮鬆散，一臉睡意。

「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哪個不是深更半夜還在外面鬼混的？還好說別人。」徐盛瞪著眼睛勢要跟他好好爭辯一番，大包直接罷罷手：「好好好，我承認我剛剛的結論太武斷了，好姑娘壞女人不能這麼分的。但是我們蕁蕁就是好姑娘。」

有時候，當你離危險越近的時候，越渾然不覺。

他瞥她一眼，鬆了手，拿起手機。

周時亦不予置評。

彷彿跟前頭隔成了兩個世界，連流動的空氣都充滿曖昧。阮蕁蕁捏著他的食指，故意拿指甲摳了摳他的掌心。

而車廂後座，靜默無言。

阮蕁蕁說：「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其實你已經走在危險邊緣。

她心裏一沉。

周時亦放下她，扶著她站直，背對著她，微微彎下身子，「上來。」

周時亦極淡地看他一眼，沒什麼情緒，「有病？」

她穿好鞋子跟了上去。

周時亦和阮蕁蕁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離得不近不遠，而且話也沒說幾句。

大包洗完澡出來，徐盛裹著浴巾躺在沙發上刷微博，頂著徐長城的名號，再加上愛有事沒事參評時事熱門，他微博的粉絲數還挺多的。

一路霓虹閃爍，風景掠過。

大包忍不住戳了戳徐盛，「和-圖-書我們十一不談戀愛則已，一談起戀愛來，就這麼膩歪……嘖嘖……」

大包看了眼車窗外，不屑道：「這麼晚了，街上還有什麼女人？好姑娘都睡了，壞女人才在街上瞎晃呢！」

周時亦盯了她一會兒，緩緩鬆開，直起身，說：「我隨便給你買點好了。」

大包啃著雞爪，陰陽怪調地說：「哎喲喲，當初是誰說我們不是出來玩的？」

周時亦把阮蕁蕁放到床上，然後把行李箱放進柜子里，這才走回床邊，輕輕拍醒她，等她迷迷糊糊睜眼，才說：「餓不餓？我跟阿盛他們出去轉轉，順便給你帶點吃的？」

「……」

「真的不來？」

阮蕁蕁伸手去摸他的臉。

「好，不過，周大叔，想歪的是你，我只是……想跳個舞而已。」

她自然而然地把手勾上周時亦的脖子，頭枕在他肩上，溫熱的呼吸輕輕呼在他頸后，靠著他寬厚結實的後背，就徹底睡過去了。

徐盛聲音輕了下去，「我有嗎？」

徐盛直接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滾。」

……

徐盛一把扯住他的拉杆，沖周時亦說：「十一，我們等會要不去附近看看能不能租到車，四個人轉車有點麻煩，反正這陣子肯定還要用車的。」

大包詫異地說：「徐大少，你要租車？我沒聽錯吧？」

兩人就在河邊坐著，冷風吹得很刺骨。

阮蕁蕁寬慰似的摸摸大包的頭，表示：「謝謝你這麼看好我。」

郿塢是古鎮水鄉。

可徐盛和大包就感覺有人在虐狗。

大包：「老子又不是女人，注意什麼影響？」

大包湊在他耳邊悄悄說：「十五分鐘才下來，你說他們在上面幹嘛？」

她嗯了httｐs://ｗｗｗ.hetｕｂooｋ.coｍ.com聲，用僅剩的意識回答他，含糊不清：「超級。」

她哦了聲，然後加快腳步跟上去。

周時亦拍醒她，「這麼困？」

四人往機場外走著，阮蕁蕁困成狗，完全眯著眼睛在走。

電視畫面停留在體育頻道。

徐盛點點頭，開了音樂。

徐盛點著頭，「還是暴擊。」

周時亦這才發聲，「打了，沒接。」

屏幕上赫然躺著一條簡訊：

「晚上，要不要來我房間？」

於是兩人就「好姑娘」「壞女人」這個話題爭論起來。

阮蕁蕁沖他眨眨眼，收好手機，不再搭理他。

大包氣得不輕。

深夜，三人間。

雅江位於中國之南，素有煙雨江南之稱。此刻外面沒有下雪，地上也沒有積雪，空氣潮濕，一眼望去，青山如畫，光禿枝椏，風景秀麗。

阮蕁蕁被他拎著，趴在他肩頭，渾渾噩噩半睡著。

大包揮揮手，「不要這麼說嘛！長這麼漂亮的麻煩，換我，我也願意帶。」

而這位被當作話題靶子的阮蕁蕁小姐，絲毫沒有當作一回事，繼續發，

她側頭沖他指指手機。

前面兩人還在聊，「媽的，你吃東西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大包：「對你來說，夠了吧？」

徐盛：「十五分鐘你說能幹嘛？」

周時亦回頭，食指被人捏住，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前面的兩人，大包專註地啃著雞爪，徐盛開著車，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大包說著話，注意力完全不在他們身上。

大包砸砸嘴，慫他：「租車多掉價啊，乾脆買一輛吧？奧迪或者寶馬隨便買一輛好了。」

周時亦背著阮蕁蕁出來。

「嗯？」

酒店是周時亦在北洵機場臨時定的，在市中心，m.hetubook.com.com一間三人間，一間單人間，但不在同一層。開好房間后，他把房卡遞給大包和徐盛，「我先把她送上去。」

後座無聲的互動，終究還是被打破。

怎麼說呢？

……

單就這麼走著，一個雙手插兜，邁著長腿，背影挺拔；一個身形纖瘦，黑髮在風中飛舞，一言不發跟在後面。

男人走在前面，黑色大衣，身材頎長，面容清俊，他雙手插在大衣外兜里，背影高大又帥氣。

他瞥她一眼，淡淡嗯了聲，率先拔腿走了出去。

有點癢，於是他反手握住，警告地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動。

阮蕁蕁這幾天都幾乎都沒怎麼睡，大概是想著要來南方有點興奮，剛剛在飛機上好不容易睡著了，現在完全屬於神遊狀態，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周時亦讓她上去，她就乖乖爬到他背上去。

大包真的很單純，她隨口的一句話，他就記了這麼久。

雅江是美食之都，深夜十二點才是這個城市的白天，路邊不斷擺出小吃攤，生意紅火。

周時亦微微側開，避開她的手，「阿盛他們還在樓下等。」

幾人一下飛機，寒風迎面撲來，大包裹緊大衣，哆嗦著說：「南方的風吹著可真疼！」

阮蕁蕁又不輕不重地捏了幾下，沖他挑挑眉。

大包打斷徐盛，「你幹嘛老針對蕁蕁。」

徐盛沒理他，「打電話給小白沒？他家我沒去過幾次，我怕到時候找不到。」

大包說：「因為你以前告訴過我，他們會回來的。」

阮蕁蕁被他弄得睡意全無，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起去吧。」

徐盛看他一眼，「你怎麼廢話那麼多？」

周時亦目光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阮蕁蕁笑笑，再次往他www.hetubook.com.com臉上摸去，周時亦直接一把抓過她的手，壓在兩邊，聲音低沉：「不要鬧。」

附近就有租車行，徐盛選了輛黑色的suv。租完車，又買了點宵夜，四人往回走。徐盛開著車，試了下空調，靠在座位上，舒適地說：「其實雅江名勝古迹還是挺多的，等他們幾個比賽回來，讓他們帶我們轉一圈。」

大包擦著頭髮，找了一圈，問：「十一呢？」

好像……帶了個麻煩出來……

「雅江的女人都很正的，說不定能有艷遇，到時候別又說哥沒提醒你。」

徐盛直接一腳踢過去，「他媽的，你有病是不？還隨便買一輛，在這裏買車，回去老徐不得宰了我？」

阮蕁蕁這才不動了。

大包揮揮手，「不用客氣。」

周時亦走兩步就發現又把她落下了，眼看大包和徐盛都快走沒影了，她還慢慢悠悠在走。他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轉身走回去，直接拎著她走。

周時亦兜里震了震，他微微皺眉，掏出手機，瞥了眼。

大包跟徐盛取了四人的行李在門口等他們。

大包無力地說：「我感覺我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半秒后，阮蕁蕁手機屏幕亮了。

車子一路駛回酒店，周時亦靜靜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在思慮什麼。

大包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其實單人間更有情趣。」

阮蕁蕁輕笑，決定逗逗他，一隻手被他握著，只能用另一手從大衣外兜里掏出手機，平放在腿上，一個字一個字敲。

徐盛點著頭，表示你知道就好。

徐盛白他一眼。

他彎著腰，依舊沒說話。

只有兩個字，「不約。」

「你臉上有東西。」她忽然笑出聲，聲音很輕。

因為這個女人，剛剛還問他約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