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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嶼嘆了口氣：「現在這樣不好嗎？」

下午的時候，林向嶼去接胡桃。這天下雨，他沒有開車，撐了一把黑色的傘，站在她家門外。胡桃從窗戶望下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剝一瓣，她吃一瓣，吃到最後，胡桃舉手投降：「吃不動了。」

「不，」林向嶼自嘲地笑笑，「你真的願意想起過去？或許並不美好。」

胡桃問他：「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胡桃疑惑地看了林向嶼一眼，林向嶼想到她大病初愈也需要人照顧，便沒有再說什麼。

林向嶼剛想開口，病房的門被推開，白冬遠拿著撲克走進來，反手關了門，問：「打撲克嗎？」

「已經有知覺了，」胡桃說，「醫生說沒什麼大礙，等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

於是胡桃喜笑顏開。

第二個周末，林向m•hｅtｕｂｏoｋ•cｏｍ•com嶼處理完公務，他們做的公益廣告和央視談好了合作，所有人都面帶笑容，鬆了一口氣。林向嶼忙裡偷閒，又去了醫院一趟，胡桃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一些。

林向嶼一邊洗牌，一邊探過頭來看，回答她：「這是在美國的時候，我們遇到了雪災，被困在雪地里，你說要死得漂漂亮亮的，所以拍了這些照片。」

「在這裏待著太悶了。」她煩躁地說，「我只是失憶，又不是瘋了！」

過了一會兒，胡桃輸得一敗塗地，臉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紙條。她嘴巴一吹氣，滿臉的紙條在飛。

「你住……」

出了院，下一個問題是去哪裡。

「沒事，」白冬遠說，「這裡是VIP病房，沒人查。」

「我想要恢復記憶，你能幫我嗎？」她說，「和-圖-書胡琳不肯幫我，我不明白原因。我們不是姐妹嗎？我同她關係不好？」

林向嶼淡淡地笑了笑。

林向嶼把手機遞給她，他的手機很乾凈，沒什麼亂七八糟的APP，圖片也很少，胡桃翻小圖預覽，根據時間排列，看到了他在美國時候的照片。

林向嶼坐著給胡桃剝柚子。他手指修長，力氣又大，很快就把柚子掰成一瓣一瓣的，又把皮慢慢剝掉，放在水果盤裡。

「你現在是病人，」林向嶼安慰她，然後想了想，又改口，「你怎樣都好看。」

林向嶼沉默半晌，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林向嶼接到胡桃的電話。

林向嶼：「……」

林向嶼點點頭，拉了椅子在病床前坐下來，見胡桃無事可做，他用手機找出音樂，放給她聽。

林向嶼開車將她們送和圖書到家門口，下車的時候，林向嶼把放在副駕駛位的蛋糕遞給她們。胡琳對他態度時好時壞，知道那是胡桃最喜歡的提拉米蘇，接過來，不情不願地說：「謝謝。」

那也是他們相遇的地點。

林向嶼還沒說完，就被胡琳打斷了：「你是我姐，當然住我家。」

醫生表示完全能理解，並且希望家屬儘快辦理出院手續，還建議道：「多出去走走，對她心理有好處，不然情緒淤積在心裏，更容易出事。」

「胡琳呢？」他問。

「有很多玩法，」白冬遠說，「讓林向嶼教你，他打牌從來沒輸過。」

胡桃點開一張，問林向嶼：「這是什麼？」

林向嶼很了解胡桃，她餓了或者渴了，不需要說話，林向嶼已經將東西遞到她面前。

胡桃問：「怎麼打？」

林向嶼問：「醫院可以打撲www.hetubook.com.com克？」

胡桃轉過頭看林向嶼：「你這麼厲害？」

「那我們兩個玩吧。」胡桃說。

胡桃好像對撲克很感興趣：「怎麼玩？」

「初中學校。」他把傘撐在胡桃頭頂。

林向嶼笑笑：「每次贏了錢都被你們吃光了。」

「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她說。

胡桃不知道該說什麼：「你……」

白冬遠給胡桃解釋：「他數學好，出過的牌記得一清二楚，很會算，和他玩牌特別沒勁。」

林向嶼瞪了白冬遠一眼，白冬遠哈哈大笑，給胡桃解釋：「我們可以玩抽王八，誰輸了就在額頭上貼一個王八。這個不用技術，純靠運氣。」

「沒有，」林向嶼說，「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很痛苦迷茫，是你陪著我走過來的。」

「怎麼可能沒有美好？」胡桃笑笑，「獨自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心中必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會有支撐我活下去的人和事。」

胡桃照了照鏡子，十分沮喪地說：「我覺得我那時候比較好看。」

林向嶼拿出手機，給她拍了一張照。

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就一直站在那裡，等待她推開窗戶，如蝴蝶翩然起舞，就這樣跳下來，跳進他的懷中。

「剛剛來過，找醫生去了。」

「我以前住哪裡？」胡桃問。

胡桃鼓著腮幫吃柚子，她瘦了一大圈，身上還裹著紗布，看起來像一隻年輕的木乃伊。誰都沒有說話，一室寧靜。

過了一段日子，胡桃身體沒有大問題了，她主動申請出院。

胡桃披著外套下樓，問林向嶼：「我們去哪裡？」

「給我看看。」胡桃好奇地湊過來。

胡桃：「……」

白冬遠在一旁，被噁心得推了推眼鏡，蹲下身，十分專註地尋找起他的雞皮疙瘩來。

「你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