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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忽已暮

作者:綠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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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01

第十章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我渴望見他,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

01

我的心跳立刻加速,撲騰到快要爆炸,臉也紅透,我將臉埋入抱枕中。
「不是,上一句。」
我在心底偷偷嘲笑他,然後轉過頭,飛快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下一秒就掙脫出他的懷抱,「咚咚咚」地光著腳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一個人回味了一下,看著顧辛烈偷偷樂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
「別動。」他低低地說,聽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抱一會兒。」
那時候我不明所以,只覺得心很痛。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那種無法用言語描繪的惆悵,叫成長。
「我們好像都沒一起畢業過。」
我一臉迷茫:「你笑什麼?」
「能不能把自己女朋友拍好看是檢驗好男友的唯一標準!」我繼續憤怒,「知不知道!」
「對啊,」顧辛烈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你太厲害了。」
「你為什麼要把我拍得這麼矮!」我憤怒地哭訴。
「為什麼?」我轉過頭凝視他,輕聲問,「我到底……哪裡好?」
她送給m.hetubook.com.com我的香水我還沒拆封,只是一眨眼,我們已經四散在天涯。
「你就像是,」他頓了頓,「夢一樣。」
離開的時候,他對我說:「姜河,不要停下來。」
晚上吃過飯,我心血來潮,拉著顧辛烈一起玩xbox,一人一個手柄,電視音響發出驚天動地的打鬥聲。過了一會兒,換遊戲的時候,顧辛烈擱下手中的遊戲手柄,挑著眉頭側過臉來看我。
我頓時覺得一陣心酸和難過,我眨了眨眼睛,臉依然埋在抱枕上:「顧辛烈,我都想好了。我從明天起就開始找工作,雖然實習期有十個月的時間留在美國,但既然是給我們找工作的,我就試試,也當積累經驗,如果能找到外派到中國的工作就最好了。然後十個月之後,我就先回國,反正那時你也差不多就快和圖書畢業了,我等你就是。」
我忽然內心有千百種感慨,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不停地眨眼睛,不停地點頭。
他回過頭來,我雙手摟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吻上他的唇。學士帽的邊沿撞到他的頭,從我頭上掉下去,我的頭髮在風中散開來,我閉上眼睛,聞到屬於他的氣味。
他愛了我十余年。
我立馬不動了,連大氣都不敢出。
顧辛烈轉過頭來看我:「別難過,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上一句?我想了想:「能不能把自己女朋友拍好看是檢驗好男友的唯一標準?這句?」
聽我說完,顧辛烈許久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抱著我。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屋內只剩下彼此安靜的呼吸聲,一起一伏,十分均勻。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輕輕地「嗯」了一聲。
「沒什麼。」
我看著他的臉,有些發愣,不由自主地抱著懷中的抱枕走過去,他從我身後伸出手,環抱住我的腰。
顧辛烈皺起眉頭,似乎是在認www•hetubook•com.com真思考,然後他搖搖頭,聳肩:「不知道,就是好。」
顧辛烈挑著眉毛笑起來:「不是還有我嘛,我陪你一起老。」
「嗯。」我用鼻音回答他。
我和顧辛烈,其實並沒有正式確認過戀愛關係。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很自然地就變成了這樣。晚上吃過飯出去散步,他伸過來牽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我扯著嘴角偷笑。
顧辛烈不說話了,心情很好的樣子,嘴角勾起來。
那天傍晚,離開學校的時候,我覺得心頭空蕩蕩的,顧辛烈沒有將車開得很快,夕陽一直在我們的前方,不遠也不近,卻正好能蓋滿整片天空。
「本來就矮嘛。」顧辛烈瞟了一眼相機里的照片,雲淡風輕地說。
隔了五秒,我又把房門打開,探出個腦袋:「那,那就晚安了哈。」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身體已經僵硬了,卻還是捨不得動一動,顧辛烈摟著我的腰的手終於鬆了松,他輕聲笑道:「姜河。」
我被和-圖-書他一眼,也愣住了:「知不知道。」
顧辛烈來給我拍畢業照,他專門換了一個很貴的單反,煞有介事地比畫著,結果拍出來的照片還不如手機。
「顧辛烈,」我想了想,又說,「阿烈。」
整個禮堂掌聲轟隆,上千人一齊將學士帽往天空高高地拋起來,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年輕人,在這一刻彷彿重生。
越想越難過,我的鼻子開始發酸。顧辛烈左手握在方向盤上,右手伸過來,拉住我的手,放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說:「姜河,你還有我呢。」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怎麼能不難過呢。我想起小時候同顧辛烈一起看動畫片《灌籃高手》,在翔陽輸給湘北的時候,旁白靜靜地說:「就這樣,屬於藤真的時代結束了。」
熟悉的街景慢慢地後退,我悶悶地垂著頭,過了好久才無比惆悵地說:「我的學生生涯就這樣結束了啊。」
我去找我的導師同我合照,他買了一支冰激凌給我。他穿著學校發的和-圖-書紀念短袖,上面印著「MIT」三個字母,像個頑皮的小老頭。
所以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承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他的掌心十分溫暖,我說:「我覺得自己不再年輕了。」
顧辛烈愣了愣,盯著我:「你剛剛說什麼?」
「姜河,」他的聲音是讓人著迷的磁性,「過來。」
他笑起來很好看,俊朗的五官舒展開來,眉眼斜飛,霞光在他身上打出一圈好看的影子。
顧辛烈的嘴唇很軟,軟得讓人捨不得挪開,我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放開他的脖子,看到他的耳根已經徹底紅了。
暖橘色的燈光落下來,他的嘴角噙著一絲笑。
六年如夢,轉瞬即逝。我覺得兩年前在斯坦福畢業的場景還清晰得如同昨日,我們穿著金黃色的校服,三個女孩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一夜星光燦爛,趙一玫問我們有沒有什麼願望。
五月的時候,我在美國第二次畢業了。
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嘴上卻還逞強,走上前踢了踢顧辛烈的腳後跟:「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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