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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知我意1

作者: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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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除了愛你,我沒有別的願望 第三節

第一章 除了愛你,我沒有別的願望

第三節

阮榮升打斷他,甚至連話都不想跟他講,只說:「讓他走,我不想見他。」他睨著阮阮,「你也不準見他!」
「外公……」
鬧出這種事,令他成為笑話,他是很憤怒。可是,他更心疼外孫女。一個在婚禮上消失的男人,這麼沒有責任心,是不會帶給她幸福的。她是他一手帶大的,五歲那年,她父母因空難雙雙去世,他接她到阮家生活。她乖巧,懂事,從來不用他操心。他很疼她,把對女兒的那份愛,全部轉移到了她身上。像他們這種家庭,商業聯姻是常有的事,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讓阮阮嫁入豪門,捲入爭鬥。他希望她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她說,嫁給那個人,是她的心愿。那是二十二年來,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提要求。她那麼堅定,他不忍拒絕。可如今,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同意這門婚事。
她閉上眼,卻怎麼都睡不著。
門外又是一陣響動。
顧恆止無奈,摸摸她的頭髮,告辭離開。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的情景,夜幕下的江邊,兩岸燈火璀璨,四月的晚風裡,他對她說,顧阮阮,我沒有時間跟小女生談戀愛,但是,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她傻傻的,過了許久,才反和*圖*書應過來。他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多麼劇烈,又酸又脹。然後,眼淚泛濫成災。是沙漠里走了很久迷路了的旅人,忽然看到一片綠洲的激動;是日日夜夜祈盼的心愿終於實現的狂喜。
沒有人理她。
但這些,他不想解釋給阮阮聽,見她固執的神色,估計說什麼,她都聽不進。
她是真的倦了,很累很累,裹著婚紗就蜷進被窩裡。
阮阮站在窗邊,看著他發動車子離開。
阮阮怔了下,然後走到窗邊,撩開窗帘一角,看見他正從車上下來,站在鐵門外按鈴。隔著一段距離,她依舊能清晰看見他臉上嘴角的傷,顧恆止下手很重,他的臉都腫起來了,嘴角有淤血。
阮阮坐在沙發上,嘴角動了動,想反駁,終究作罷。
洗完澡,她換了衣服出來,素顏,格子襯衣,牛仔褲,齊肩頭髮紮成馬尾,她慣常的裝扮,還是這樣穿著,最舒服。
阮榮升擺擺手,板著臉:「好了,什麼都別說了。你今晚就回學校去,處理畢業的事。其他的,都交給我。」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這向來是顧阮阮的人生哲學。她拉過被子,矇著頭。
傅西洲被顧恆止一拳打倒在地,他擦著嘴角的血和*圖*書跡,慢慢站起來。他還穿著那套黑色的禮服,衣服上起了些微的皺褶,肩膀上不知沾了什麼東西,淡淡的印記。
一直回到阮家,阮阮也沒跟顧恆止說一句話。任他怎麼逗她,哄她,她都一概不理。他說送她去學校,她一口回絕,非常堅決。然後說自己累了,要睡覺。
「砰」的一聲,門外忽然響起了騷動,似乎是有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接著,顧恆止憤怒的聲音傳來:「傅西洲,你還真敢出現啊你!」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顧恆止與李秘書走了進來。
良久。
最後,陶美娟揮揮手,讓他走,然後折身回了屋子。
下一秒,她連腳傷都顧不得了,趔趄著跑出去。
阮阮一僵。
她的心又忍不住疼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跑出去第一眼,竟是那麼仔細地看他的衣服。然後視線才慢慢轉移到他臉上,他也正望向她,冷峻的臉,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什麼情緒。她似乎從來都無法從他冷冷淡淡的神色里,窺視出他的心情。
她依舊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傅西洲為什麼要從婚禮上不告而別?
風菱來的時候,阮阮剛從一場夢境中驚醒,迷迷糊糊終於還是睡了過去,卻睡得並不踏實,不停地做夢m•hetubook.com.com,走馬觀花的場景,比醒著更累。
「我知道,今天我們給您丟了臉。外公,對不起。可是,」她抬頭望著阮榮升,神色堅定:「我跟他的婚事,不能取消!」
他卻並沒有離開,過了會,他掏出手機打電話,很久,也沒見開口說話,眉毛深深蹙起。
顧恆止不解氣,已再次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
「傅先生離開了。」李秘書說。
阮榮升頷首,吩咐李秘書:「幫阮阮訂今晚去寧城的機票,讓那邊的酒店安排人接她,她回學校處理畢業事宜期間,就住在酒店吧。」他看了眼阮阮的腳,雖然她沒說,但見她走路的樣子就知道腳受傷了。讓她住在阮氏在寧城的酒店,一是有人照顧著,出行方便。另一層,就有點看管的意思了。
阮榮升掀開被子起身,對顧恆止說:「恆止,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吧,醫院住著難受得緊。」
「好。」李秘書轉身離開。
顧恆止拳頭帶風,毫不手軟。傅西洲始終都沒有還手,任他發泄,他踉蹌著又倒在地上,臉頰陣陣痛意,嘴角的血跡愈多,但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阮阮生他的氣,別過頭,不想跟他說話。
阮阮沉默了會,才低低地說:「也許……也許……他和-圖-書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阮阮靠著門,深深吸氣,她知道外公的脾氣,固執起來,說什麼都沒用的。她不再試圖出去見他,緩緩滑坐在地上,才覺得腳好痛。
阮阮轉身望向病床上的阮榮升,他沉著臉,一聲不吭。
風菱從窗邊回頭,遲疑了下,說:「傅西洲來了。」
天已經黑了,風菱打開燈,見她還穿著婚紗,臉上的妝容徹底花了,便將她拉起來,去浴室幫她梳洗。
外面終於停止了,但她依舊打不開門。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無所顧忌地任性,像多年前那個小女孩兒一樣。因為她知道,哥哥不會責怪她,只會無條件寵愛她、包容她,為她憤怒地動手打人。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怪他,她氣的,是自己。明明委屈得要命,可見到傅西洲被打的時候,看見他嘴角的血跡,她還是很心疼,還想要衝上去保護他。
阮阮奮力搖著門把手,可李秘書在外面拉得牢牢的,她壓根打不開。她聽著外面的動靜,急得大喊:「顧恆止,你住手!李叔,您把門打開,求求您!讓我出去!」
顧恆止頓了頓,放開傅西洲,轉身就將阮阮迅速推進病房裡:「你別出來!」他將門關上,對始終站在一旁靜觀的阮榮升的秘書說,「李秘書,麻hetubook.com.com煩你把門拉住,別讓那傻丫頭出來!」
她終於見到他。
當初,是她對他窮追不捨,纏著他,不顧一切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最後,分明是他向她求婚的。
顧恆止見阮阮坐在地上,皺著眉將她抱起來,教訓道:「地上這麼涼,你是想生病嗎?」
站在鏡子前,風菱幫她脫下婚紗,阮阮撫著白紗,輕喃:「叮噹,可惜了你特意幫我設計的這婚紗呢。」
她讓風菱把房間的燈關掉。
阮榮升哼道:「你自己都說得這麼沒底氣。」
過了許久,陶美娟才慢慢地走出去,卻並不給他開門,隔著鐵門,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不用聽清楚,阮阮也知道,舅媽肯定沒有一句好聽的話。
風菱學服裝設計的,她在進入大學第一天,就對阮阮許諾了,將來她結婚,她親手幫她設計婚紗。從四月份定下婚期,到五月酒席,才短短一個月的籌備期,又恰逢風菱忙畢業設計與找工作。這件婚紗,還是她熬了很多個夜晚趕製出來的。
傅西洲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阮老……」
「顧恆止!」她生氣了,只有在生氣的時候,她才會連名帶姓地喊他的名字。
阮榮升才出聲:「恆止,夠了!」
「外公……」她帶了哭腔,哀求地看著阮榮升。
「哥哥!」阮阮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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