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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夜搖頭：「他不會信。」

「有什麼仇？」

天上繁星點點，然而此刻，王曉曉面前也多了兩顆明亮的星星。星光那麼美麗，那麼柔和，照在身上卻燙得要命。

「凌波微步原本就是由輕功變化而來，只不過步法方位有些微變化罷了。」

「對對，很有道理，」他忍住笑，饒有興味地瞧她，「你的意思是，我也只能娶一個？」

「有仇？」

「怎麼，不信？」笑。

「唔，是嗎，」他對這話並不在意，笑得滿面春風，漫不經心地靠到床頭，展開手中的水墨摺扇，「太熱了。」

大哥，你總是這麼往別人床上跑么？好歹男女有別，雖然你已經娶了十幾個老婆，但我長得也沒那麼抽象，性別難辨吧？若是讓師兄大人知道，保不定又會鬧出事。

她發笑：「還是有一點像。」

扇子顯然夠不到兩個人，他也很熱啊，王曉曉過意不去，他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卻急著劃清界限，好象過分了點吧？得，你又不是這些古代女人，跟人抱也抱過，「睡」也「睡」過，人家都沒動你，你還怕這怕那的，哪有點現代人作風，大不了再被那些女的砍一次。

「是我，華山派是蕭夜，」他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但有件事你還是猜錯了，我不是他的兒子。」

玩笑之色盡數收起，他一臉關心，拿扇子替她扇：「想問什麼？」

「……」這隻大灰狼調皮起來還滿可愛的，是不是該考慮改叫他小白兔？

「這些事你還是問他最好，」慕容無傷挑眉，高高的眉梢盡掛著笑意，見她神色不對，又不解，「你怎麼……」

「沒騙我吧？」

輕笑聲中，他拿扇柄敲敲她的額頭，躺了回去。

王曉曉心中一熱：「沒有。」

「想聽你說。」

「呃，是。」

「你看，我要聽你的話，你又不肯，」他悠悠道，「這和*圖*書麼說，男人不像話的多了，便是蕭夜也未必好到哪裡去，你怎麼就不問問？」

蕭夜抿嘴：「明日你還有一場比試。」

他微笑著讚許：「原該謹慎些。」

聽出話中之意，他睜眼，示意往下說。

蕭夜抽了抽嘴角，板起臉，丟開她：「這麼笨還想進前十？明日早些起來，再學一式劍法。」

「真正的愛很自私，得不到他的全部，會傷心的。」

「我不熱，沒事的，」話剛說完，手就不由自主抬起來擦額頭，瞧見他目中的笑意，王曉曉反應過來，尷尬，「有一點點熱……」

「那我把她們都送走，你可喜歡？」

頭頂笑聲響起。

一絲笑意迅速掠過，他緩緩搖著摺扇，又恢復了愉快愜意的神情。

「多幾個人白頭偕老，豈不更熱鬧？」

太過份了，太過分了！若不是看你受了傷，我……很顯然，省略號所包含的內容只能在想象中進行，明白這個道理，王曉曉也懶得多費腦筋去構思具體方案，快步走回房間。

「等等。」王曉曉拉住他。

「哦？」他覺得很有趣，「哪點？」

王曉曉倒不計較這個，猶豫：「他武功那麼好，就因為這事不去參加武林大會，也太可惜了，要不我們勸勸他吧？」

又說我笨又說我笨！王曉曉極端憤慨：「你……」

夏日的夜，雖有涼風習習，王曉曉卻覺得全身上下如著火一般，待要離開那懷抱，卻又捨不得，只得在心裏嘆氣，要是冬天就好了，可以放被窩裡當暖爐啊，嘿嘿……

師兄大人和漂亮伯伯的關係顯然是機密，但如果不把它抖出來，凌夕就絕不會相信漂亮伯伯無辜，也不會參加武林大會，可惜那樣一個人，原該大有作為的。

「雖如此，總不如武林大會來得名正言順，何況他也未必肯，那樣的好劍法若真錯過武林大和_圖_書會……」他輕輕嘆息，沒有說下去，伸出一隻手將她攬住。

他點頭：「我知道啊。」

王曉曉慌忙搖頭：「沒什麼。」

「知道還問我！」王曉曉頓覺挫敗。

於是她坐回床上。

叫什麼叫，趕明兒抓了你們做「油爆田雞」！王曉曉惡向膽邊生，不過心裏終究有鬼，只好緩緩將發燙的臉埋入他懷中。

「不是。」

半晌，一隻手緩緩從頭頂垂下來。

小白兔？他知道？王曉曉無語。

「……」

遠處小溪邊適時傳來幾道蛙聲，彷彿在「哇哇」大笑。

關上門，她習慣性地走到床前，掀開帳子，正要坐下去，馬上又神經質地跳起來，探頭往裡瞧。

這回床上總算沒人，她放心地坐下。

「賀吧賀吧，」王曉曉懶得尷尬，沒好氣地瞪他，想起另一件事，「你今天用的是凌波微步，還是輕功？」

媽呀，這是拍恐怖片？客棧怎麼會有這東西……王曉曉嚇得魂飛天外，傻瞪著眼瞧了半日，直到那隻手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才回過神。

王曉曉詫異：「那是……」

「對，我們有仇。」語氣輕鬆。

「娶一個很好？」

大灰狼很有自知之明啊，王曉曉口是心非：「沒有。」

為免尷尬，她垂下目光，裝作思考的模樣：「這……不太好吧。」

「你們是不是……」

美眸微閉，性感的唇噙著淺笑，扇子有節奏地搖動，兩排細密的睫毛也隨之輕顫，茸茸的，拂得人心發癢。王曉曉看呆，這男人真是美人中的極品！幸好咱見多識廣，從小老師就教育咱美貌不是最重要的，否則……

了不得，這姿勢太誘惑了！王曉曉飛快跳起來坐到旁邊椅子上。

臉紅的難度係數實在太大，所以慕容無傷只是含笑挑眉，揚著臉任她看個夠本，甚至還拿美眸斜斜瞟她。

逍遙派的凌波微步來自於輕和*圖*書功？好在王曉曉來江湖已有半年多，對此類理論早就見慣不驚，只歪著腦袋，別有心思地打量那張俊臉。

「門在那邊。」

「放心，我在你身上下了大注的，怎會讓你輸？」他微笑著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我幫你，不怕，早些睡吧。」

他並不意外：「怎麼說。」

「……」

德高望重武功蓋世英明賢能眾望所歸，自從來到這江湖，此類讚揚恭維的詞王曉曉聽得不少，尤其是當它們用在漂亮伯伯身上的時候，可如今，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和諷刺。

見蕭夜也為難，王曉曉走過去，勸道：「金萬生是不是無辜還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這事不急，將來你直接向葉伯伯舉薦，不是一樣嗎。」

「不怕。」

「你……」王曉曉狐疑，上下打量他，「真的不是？」

「恩？」

都過去的事了，還想什麼！王曉曉默默掩上門。

「你好象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吧？」

「本來就很像，」王曉曉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你說過，你父親也娶了很多小老婆，葉盟主就是娶了二十個，很符合條件啊，而且你現在也有十一個，說不定將來可能超過他的，嘿嘿，這樣一比就更像了。」

「跑那麼遠做什麼？」慕容無傷奇怪。

蕭夜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慕容無傷該不會說這種低劣的假話，結合最近蕭夜的表現，難道這些話都是真的？妍兒是他最喜歡的女人，而她的死多少和慕容無傷有關，那他為什麼不去找慕容無傷報仇？難道他並沒有理由？一個男人魅力太大，惹了風流債總是怪不得的。

「不是有些道理，是很有道理！」

「老婆多。」

明明在整人，還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王曉曉忍不住笑罵：「你嚇死人不償命啊！大灰狼！」

最喜歡的女人？ht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om妍兒？這個猜測在心中盤旋已久，如今得到確認，只是沒想到她已經死了，王曉曉心裏悶得慌，垂首：「這樣啊，你為什麼……」

「我聽人說起過，葉盟主的第一位夫人姓慕容，」王曉曉盯著他，緊張，「逍遙派的那一個就是你？」

縱然是歪著倒掛著，也半點無損他的優雅。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彷彿剛才惡作劇嚇人的並不是他，而他只是表演了一出精彩至極的節目，等著別人去讚美捧場呢。

隨口提過，他卻再不往下說了，扭臉看看窗外，站起身，自顧自整理衣袍：「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

蕭夜？王曉曉心中一動，抬眼看他。

又問我？這人怎麼總是喜歡跟我討論處理老婆的辦法？王曉曉覺得臉開始發燙，急忙拿袖子擦額頭，算了，此人級別太高，還是叫大灰狼更合適，修行不夠還真被他蠱惑了去，這不，一句「你可喜歡」就引得咱自作多情，激動出了一身汗，等等該去泡個澡了。

「他既已認定不是金萬生，自然要懷疑父親，」蕭夜走到窗邊，皺眉，「他還說了些什麼？」

「慕容。」

男的斜倚床頭，女的坐在床邊，要多曖昧有多曖昧，雖然跟美男親密點兒並不吃虧，但問題的關鍵是，此大灰狼魅力無雙，身邊已娶了十一個老婆，所謂藍顏禍水，她王曉曉上過這當，可不想再招來什麼殺身之禍了。

「兩個人能互相喜歡，互相關心，白頭偕老，多好。」

「笨。」

他一本正經：「既是凌波微步，又是輕功。」

一直到黃昏時武林大會結束，凌夕都沒有透露任何消息，王曉曉知道這是他並未完全信任自己的緣故，也不主動提起，直到晚上回客棧吃飯的時候，她才把這件事告訴了蕭夜。

摺扇「啪」地合攏，慕容無傷輕輕嘆息一聲，忽然直起身，將那張美得一塌糊塗的hetubook.com.com臉湊到她面前：「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武功蓋世英明賢能眾望所歸，你覺得我哪點像他？」

「當然。」

「一顆心就這麼大，愛就這麼多，」她比給他看，「如果給一個人，那她得到的就是你全部的愛，可若是把它分給幾個人，每個人得到的就只有一點點了，這道理你懂不懂？」說完自己也起了身雞皮疙瘩。

「……」王曉曉拜倒。

他微笑。

「傷心？」他收起摺扇，拿扇柄敲敲額頭，「好象也有些道理。」

極漂亮的手，手指白皙、修長。

王曉曉默認。

她抬頭：「我不怕。」真的不怕。

「倘若真嚇死，我與你償命也無妨，」寬大的紫色衣袍垂下，眨眼間他便從床頂落下，只發出了輕微的一聲響，「大灰狼不好，其實小白兔更好聽。」

「什麼仇？」他仔細想了想，踱了兩步，「好象是……我害死了他最喜歡的女人吧，唔，應該是這樣。」

「王女俠今日一戰名震江湖，在下特來道賀。」

一隻手拎住她。

「唔，」他挑眉，展開扇面，「你說了這一堆，就是罵我不像話？」

「是啊，」他打斷她，嘆息，「他怎麼就以為是我害了她？」

這是……王曉曉吞下驚呼，仰頭看清那張臉之後，只覺哭笑不得——想不到魅力無雙的某公子居然會掛床頂，哈哈！

王曉曉吞吞口水，心中慌亂，掙脫他的懷抱：「好象不早了，我回房間。」轉身就走。

王曉曉搖頭：「他根本不相信我。」

他露出恍然之色，關切道：「擔心明日的比試？」

認證錯誤？王曉曉愣，事情出乎意料，他不是漂亮伯伯的兒子，這麼優良的基因是從哪繼承來的呢。

半日，王曉曉忍不住道：「大灰……慕容，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你沒有？」詫異。

王曉曉欲言又止，好半日才下定決心，開門見山：「你和葉盟主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