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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

作者:Viv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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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八章 艾瑪的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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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艾瑪的殺手鐧

阿方索。
流夏遲疑著點了點頭,「阿方索先生,昨晚的事……很謝謝你。可是這麼大的人情我也不知該怎麼還,以後要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儘管說。只要是不違背原則的事,我一定會儘力而為。」
「等一下,這位艾瑪小姐,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靜香一反常態地站在門口,「如果只讓流夏作出選擇,無論對她還是對托托來說都是不公平的。其實大家為什麼不幹脆更坦白些呢,你今天所說的話也完全可以當面告訴托托,看看他到底會怎麼選擇。」她笑得還是那麼高貴優雅,「還是說,你對於托托的選擇根本就沒有自信呢?就算賭上他的前途還是讓你沒有任何自信。」
女記者提出的問題對他來說無疑是駕輕就熟。面對著鏡頭的時候,他那雙藍色眼眸中閃爍著比星辰還要明亮的的光芒,「能為義大利而戰,一直都是我從小的夢想。感謝上帝,感謝你們,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真的對不起,這次讓你們擔心了。」流夏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其實我也想給你們打電話,可是我的手機正好那麼湊巧丟了,所以你們才打不通。至於這幾天發生了什麼,真的很抱歉,我答應了別人不能說。」
流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反正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天亮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這裡是什麼地方,房門就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閃了進來,飛快地撲到了她的面前。
流夏為自己無法解釋清楚而感到鬱悶,明明受了不少委屈,卻又無法說出真相。但同時心裏的某個部位卻又遏制不住的感動著,她知道,這兩人的不悅都只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已。
這句話彷彿一支毒針狠狠刺痛了她的心臟,只聽啪的一聲,那串鑰匙落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流夏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每呼吸一下都好像帶著針扎似的疼痛。在對方銳利的注視下,她什麼反擊的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著彎下腰撿起了那串鑰匙,慢慢打開了門。
「我知道了。不過在我買新手機之前,麻煩你幫我先發一個信息給他。」流夏勉強地笑了笑,邊說邊打開了隨身的包。那天晚上她被抓走的時候,這個包在掙扎中掉在了洛倫佐美術館。說來也是運氣,除了手機不見了之外,其他東西包括錢夾都還在包里。
「有什麼事就快說,我的同學很快就會回來。」她表現的極其冷淡。
流夏輕輕笑了起來,「放心吧,這個早就已經拆掉了。要不然我怎麼還可能好好的坐在這裏和你說話呢?」
流夏的心已經痛得有些麻木,但還是繼續用冷淡的面具維持著自己的驕傲,「那麼你又想怎麼樣?如果你來的目的是讓我和托托分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那麼輕易放棄他。」
在眾多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球星之中,托托也許並不算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他的速度不是最快,他的衝擊力不是最強,他的技術不是最過硬……一個優秀前鋒該具備的天賦,他並沒有全部俱備。
流夏抿著嘴角搖了搖頭,「多謝你的好意,早餐我就不吃了。我要先趕回住的地方,然後去學院上課。失蹤了好幾天,朋友們一定都很擔心。」
「老師,原來你真的在這裏!」那稚嫩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驚喜,「早上爸爸說你已經回來了,我還不相信呢!」
「你快點給托托打個電話吧,不然我怕他也要去報警了。」卡米拉還是說出了那個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的名字。
「我等你很久了,宮流夏。」女人緩緩吐出了一縷輕煙,清晰地開了口。
「靜香,你都聽見了吧……我該怎麼做?」許久,流夏終於開了口。她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倒更像是一種囈語。
大家冷靜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吧。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機,也許——是時候回應他了……
有些事,不能為自己愛的人做是很難受的。
流夏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冷笑了一聲,「這也叫愛嗎?真是可悲。你簡直就是玷污了這個愛字,也玷污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咦?」她伸手在包里摸了幾下,居然摸出了一個簇新的手機,而且樣子還和她以前用的差不多。她驚訝地開了手機,只見上面聯繫人一欄幾乎是空的,只有一個人的名字猶如王者般醒目地佔據著這裏的位置。
說完她也不等流夏回答,瞪了靜香一眼就徑直走出了門外。
流夏被這一連串責備砸得有點發暈,只能訥訥回了一句,「對不起……」
「對哦……我怎麼都沒想到。」瑪格麗特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可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去。真的不用麻煩了。」她實在不想再多欠對方的人情。
「知道了,告訴爸爸我們馬上就下去。」瑪格麗特應了一聲,又對流夏報以十分淑女的一笑,「老師,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特別允許你可以接近我的爸爸——在半米之外。」
「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她答得也很乾脆。
那個為了千分之一的機會也要付出全部努力的他
艾瑪並沒有理會她,還是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們義大利人素來在私生活上不拘小節,或許也有人不會在意。但是國家隊主教練佩奇最厭惡的就是私生活不檢點的球員。如果爆出這種醜聞的話,我敢打包票,托托一定會被佩奇踢出國家隊名單。」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夢想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
「流夏,你的私事我們不會管,也沒有資格管。但是作為同學和朋友,我們擔心你的安全也是在情理之中。所以如果以後再發生這種情況,至少請和-圖-書提前通知我們一聲好嗎?」靜香的態度永遠都是那麼彬彬有禮,但隱約也能看出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不悅,「卡米拉的話都沒惡意的,你也知道中國有句話叫關心則亂,越是擔心你才越會說些你不喜歡聽的話。」
「艾瑪,你真的愛托托嗎?」流夏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身體也似乎因為承受不了過於震驚的情緒而微微顫抖著。她很想整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但腦中就好像亂成了一鍋粥,怎麼都無法冷靜下來。
要脅……這個女人居然想用這個要脅她……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個在球場上不倦奔跑的他
艾瑪的前腳剛走出房間,靜香就以最快的速度地關上了門。回過頭來的時候,她的眼中已經多了几絲憐惜的神色。
這個聲音令流夏有一剎那的錯愕,但她很快掩飾住了自己第一時間的反應,用一種平淡的口氣回答道,「艾瑪,你怎麼會在這裏?」
靜香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就像我說的那樣做。流夏,在如今的這個社會,為了心愛的人默默犧牲自己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在我看來,這完全是個自作聰明的想法。或許你覺得這樣很偉大,但對於他來說,就是剝奪了讓他選擇的機會。」
流夏像往常一樣上了樓,剛拿出鑰匙就看到了有個人影正斜倚在自家門前抽著煙。在羅馬這個寸金寸土的地方,普通公寓里的走道一般都造得比較狹窄。再加上此時正好是逆光,所以她並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只能隱約分辨出那是個年輕的女人。
在去學校之前,流夏早就做好了被朱利奧教授臭罵一頓的心理準備,這種沒理由的曠課向來是教授的大忌。但沒想到的是,今天朱里奧教授居然一直沒有出現。她們向代課老師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教授抱病在家,還一連請了三天的病假。
艾瑪像是預料到了她所說的話,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托托這麼優秀的男人,每個女人當然都不會輕易放棄。不過——即使害得他前途被毀,你也不會放棄嗎?」
他優雅地挽起了嘴角,明暗交錯的光線模糊了他的笑容,「還人情嗎?那就讓我考慮考慮。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先吃早餐吧。」
對於流夏來說,這或許不算個太壞的消息。不管怎麼說,好歹也能少挨三天罵呢。
「我……我的腦子裡很亂,也許需要更多的時間好好想想。」流夏扯出了一個乾澀的笑容,「也許是我自我聰明,但是為了他的夢想,我真的可以放棄很多。」
艾瑪用纖細的指尖夾著那份報告輕輕晃了晃,「你說如果我把這份報告公開的話,托托的偶像光環是不是馬上就會被打破?原來羅馬人心目中的英雄也不過是個始亂終棄的花心男人。呵呵,不知托托在大家心裏的地位會怎樣一落千丈呢。」
「托托,這次能入選和-圖-書國家隊的集訓名單,你的心情怎麼樣?」漂亮性感的女記者笑吟吟地將話筒遞到了那個清俊秀美的男子面前。採訪顯然是在羅馬隊的訓練場上進行的,托托很隨意地穿著一件訓練隊服。幾天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不少,原本白皙的臉色更是有些憔悴。但即便是這樣,還是絲毫無法減損他與生俱來的個人魅力和超高的人氣。不管是他揚眉毛的小動作,還是思索問題時的認真表情,只要稍有變化就會惹來周圍女性球迷的一陣尖叫。
「放心吧。」她試探著用手搖了搖還側著腦袋的卡米拉,「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艾瑪也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從隨身的愛馬仕坤包里拿出了幾張紙,「為了證實我沒有說謊,我特地把醫院的DNA檢測報告拿來了。這個孩子的生父確實是托托。」
聽了她的話,卡米拉的面色略有緩和,「知道我們是為你好就行,其實還有一個人更關心你。這幾天他都快把我們手機都打爆了。」
一想到那幅花神就是因為她才落入了那些人的手裡,以後也不知會遭遇到怎樣顛沛的命運,光是這麼想想已經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天大的罪人了。
阿方索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突然之間,流夏覺得眼眶有些乾澀,慌忙扔下了錢就離開了那個雜貨店。在那個瞬間,她真的有種想要立刻打電話給他的衝動。想聽他親口對自己說那些話,想看到他最真實最溫暖的笑容,想被他緊緊地擁在懷裡……
流夏正望著窗外出神,目光彷彿沒有焦距的投向了不可知的前方。黃昏的夕陽懶洋洋投射進來,將她那寥落的身影映在地面上,拉得長長的。在臨窗吹來的輕風中,她的影子似乎瑟縮了一下。
看得出來,她相當了解哪些話最能有效的刺痛對方。
「宮流夏,你這些天到底去哪裡了?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整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已經準備去報警了?」
流夏驀然間覺得眼前有些昏眩,她往旁邊退了一步扶住了椅子,定了定神道,「艾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艾瑪臉色頓變,一絲惱意飛快從她的臉上掠過,「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成全她所謂的偉大的愛。」
伯爵此時正坐在花園的橡樹下看著當天的晨報,淡淡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落在他的身上,彷彿為他染上了一片晶瑩的光芒。只是這光芒太過絢麗,倒猶如迷離幻影般失去了真實感,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不見。在看到她出現的一瞬間,他的眼中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早安,流夏。昨晚睡得還好嗎?」
「那麼我送你。」他很自然地放下了報紙。
「不錯,我是愛的自私,愛的卑鄙。既然你愛的這麼偉大,那麼就乾脆地退出這場竟爭吧。你也https://m.hetubook•com•com不想你心愛的男人因為你的執著而被踢出國家隊吧?」艾瑪直直盯著她,目光銳利如利刃,「你會怎麼選擇呢?宮流夏?」
「需要作出選擇的人並不只是她。」就在這時,從門口忽然傳了一個溫柔恬淡的聲音。流夏略帶驚訝地回過頭去,「靜香?你不是有事嗎?怎麼又回來了?」
流夏回到住處時,正好看到卡米拉和靜香打算出門。經歷了這樣匪夷所思的綁架事件之後,再次看到自己的朋友,她只覺得一陣沒來由的親切。而對於她的突然現身,兩人先是微微一愣,靜香倒是什麼也沒說,而卡米拉就忍不住爆發了。
她匆匆忙忙漱洗完畢之後就衝到了花園裡,想和阿方索道個別再離開。不管怎麼樣,無論是出於感激還是禮貌,她都不該這樣不辭而別。
但是,在一場又一場的比賽中,
卡米拉被她這麼一提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於是沒好氣地翻了翻眼皮,「好吧好吧,那我住口就是了。」
無奈之下,流夏只好一個人先回家。在樓下雜貨店買飲料的時候,她在老闆娘的舊式電視機里再一次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容。
有些話,不能對自己愛的人說是很痛苦的。
流夏的目光似乎有些迷離,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卡米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靜香用一個微妙的眼神制止了。說來也是奇怪,她的性子雖然急躁,但在靜香面前卻是服服貼貼。
「流夏……」靜香的心也彷彿隨著收縮了一下。從小到大,她都和別人保持著應有的距離,即使對著自己的父母也是一樣。但不知為什麼,儘管和流夏她們只是相處了短短一段時間,但那種親切的感覺卻好像彼此已經相識了很久,很久。
「卡米拉,你到底讓不讓流夏說話了。」靜香無奈地笑了笑,「我只聽到她說了幾個字,其餘全是你的聲音。」
不過臨時替代朱里奧教授的代課老師實在讓人失望,這倒讓挨慣了罵的同學懷念起了朱里奧老師的好處。下了課之後,流夏本想請卡米拉她們一起吃個飯,誰知先是卡米拉神色匆匆地閃人,緊接著靜香也像是說好了似的很快離開了。
流夏忍不住笑出了聲,戲謔地挑了挑眉,「這麼重的謝意,我可怕承受不起。」說著她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古典鍾,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驀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邊胡亂穿著衣服邊念叨著,「糟了糟了,這幾天我錯過了好些課程,該去上課了!還有卡米拉和靜香她們,一定會罵死我了!完了完了!」
「流夏,戀人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誠相見嗎?你的選擇未必就是他的選擇。」靜香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去找他,好好和他聊一聊。沒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也沒把我們當成你的好朋友。」卡米拉越說越來氣,「算了,反正這www•hetubook•com•com都是你的私事,我們也管不著。」
流夏望著她的背影,心裏終於慢慢平靜下來。靜香的安慰,讓她開始能以一種更理智方式去思索這件事。
流夏睡意朦朧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見一雙翡綠色眼眸忽閃忽閃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里,晶瑩潤亮的彷彿兩粒迷人的綠寶石。
流夏心裏一悸,隱約已經猜到她要說誰,莫名地,有點害怕聽到那個……名字。
艾瑪掃視了她幾眼,站起了身,將那份報告放入了自己的坤包里,「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宮流夏,三天後我等著你的答覆。」說著她又露出了一抹嬌媚的笑容,「我也該告辭了。你也知道,孕婦需要多多休息,不然怎麼能生出一個像他父親那麼優秀的孩子呢。」
流夏心裏一驚,「你說什麼?」
不知是不是曾經同患難又同床共枕過的關係,流夏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態度變得友善親切多了。難道這就是難姐難妹之間產生的友誼嗎?就在兩人相視而笑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麗莎管家的聲音,「瑪格麗特小姐,流夏小姐,伯爵先生請你們下樓去花園共進早餐。」
「老師,你的手上怎麼還有這個?」瑪格麗特的餘光瞥到了她手腕上的鐲子,不由驚慌地叫了一聲。

艾瑪順手掐滅了手裡的煙頭,輕輕一笑,「怎麼?不請我這個孕婦進去坐坐嗎?」她又像示威似地摸了摸自己微隆的腹部,「這裏可是有你愛著的男人的孩子呢。」
「瑪格麗特?」在看清面前的女孩時,她頓時清醒了過來,發自肺腑的喜悅躍出了眼眸,「太好了,你果然也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機會主義者,這是媒體在他剛出道時對他的形容。
那幅花神已經像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至少你要讓他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為了他的前途而退出,好,那麼他還能進入國家隊,但同時他會失去你。流夏,難道你確定這就是他會選擇的嗎?連你也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嗎?」她頓了頓,「至於痛苦和為難,那是必然的。因為做錯事的人是他,所以他也有責任承受這些。」
「我當然愛他。」艾瑪冷冷看著她,「但是如果我得不到他,我就會毀了他。這就是我愛一個人的方式。」
流夏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出什麼。
「那就隨你便。」這次他倒也沒再堅持,「不過關於綁架這件事,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哦,我只是回來拿一樣東西。」靜香微微一笑,「流夏,你連門都沒有關上,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
那個只要上場就會拼盡全命的他……
兩人都說要晚一點回來,也不知她們在搞什麼花樣。
「這就好,那麼我先出去了。還有點事今天要辦好。」靜香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拿了些東西就匆匆出了門。
「關於那幅花神……我真的很抱歉……」她神色黯然地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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