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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丹的禁宮(上)

作者:Viv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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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卡特雅之死

第十六章 卡特雅之死

轉眼又過去了幾天,貝希爾那邊雖然還沒有消息,但我的心情卻安定了不少。不知為什麼,我願意相信他這一次。
「卡特雅,卡特雅……」我走到了她的床前輕喚了她兩聲,見她毫無反應又充滿懷疑地望向了阿拉爾,「你們叫御醫來看過了嗎?真的沒辦法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上清洗完廁所之後,我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去了宦官庭院找貝希爾。相較於其他進宮不久的宦官,貝希爾的住處倒是算得上相當不錯。由此可見,他在瓦西手下混得還不算差。我將卡特雅以及阿拉爾所說的話全都告訴了他,他對於卡特雅承認下毒也頗為訝異,但對於阿拉爾所說的話卻不置可否。
「米娜伊巴克爾。」
瓦西總管?怎麼又牽扯上他了?這件事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先是我被下了毒,現在知道下毒的人居然是卡特雅,然後她又被莫明其妙的毒死,而送葯的那個小女奴則失了蹤。且不說她為什麼要下毒害我,聽阿拉爾剛才的話她的死還可能和瓦西總管有關,這不是更讓人覺得撲朔迷離了嗎?整件事從開始到現在似乎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今天,伊斯坦布爾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陽光燦爛,花園裡的鬱金香已經凋零,但滿牆的薔薇卻開得正好。空氣里飄蕩著一股沁人肺腑的甜香,如果在這裏多站一會,甚至會覺得連天空也染成了薔薇的顏色。
那天和貝希爾見面之後,每天晚上我回到自己的雜物房,總能看到桌子上放著不同的食物。不用說,這一定是他怕我吃不飽才特地送來的。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我也沒拒絕他的好意,每次都將這些食物吃個精光。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還真是一點也沒錯。自從頓頓吃飽肚子后,我的臉色顯然好了許多,就連下巴也比之前圓潤了一些。平日里對於阿拉爾見縫插針的的挖苦諷刺,我還是照樣採取壓根不搭理的方法,讓她自己討個沒趣。可阿拉爾這樣直白的性子,又讓我不免有些懷疑起自己的猜測——如果真是她給我下的毒,那又有什麼好處和理由?難道純粹只是因為嫉妒而看我不順眼,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我確實也感到有點口渴,當下拿起杯子就喝了好幾口。說來也是奇怪,這加烏埃的味道我還真是越來越習慣了。入口雖是苦澀強烈,可仔細回味一下,卻是自有它與眾不同的口感,齒頰間還隱約留有一股余香。
我大吃一驚,還沒等她說完就衝著女奴庭院的方向匆匆而去。
貝希爾先是有些驚訝,隨即目光一閃笑了起來,「現在想通了還不算太晚。我之前也和你說過,在這座堪比戰場的後宮里,沒有鬥志絕對是致命的。只有擁有了權力,你才能真正的保護自己,在這裏繼續生存下去。而能夠賦予你這份權力的人,只有蘇丹陛下一人。」
「你曾經是達瑪拉的好朋友,而現在達瑪拉又是蘇丹陛下寵愛的妃子,相信她會有興趣從你這裏了解一些關於達瑪拉的事情。」他hetubook.com.com的神情看起來倒是胸有成竹,「過幾天我會親自去找她的。」
「謝謝你,貝希爾。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宮裡有貝希爾在,讓我覺得安心了許多。可一想到他現在的身份,我又感到有些內疚,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他。
卡特雅微微動了動嘴唇,我卻什麼也沒聽見,只好將身子再往前湊,幾乎將耳朵貼上了她的嘴唇時才終於聽清了她說的話。
「這些問題,我現在真的沒法給你答案。」貝希爾彎了彎唇,「但如果僅僅是針對你一個人的話,那的確有點不合常理。你放心,如果真有幕後指使者,易卜拉欣大人一定不會將他找出來的。」
「卡特雅,她本來應該有很幸福的一生。她有疼愛她的父母,關係親密的兄弟姐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未婚夫……」阿拉爾失神地自言自語著,「可就在新婚前幾天,她的家鄉爆發了戰爭,父母兄弟皆亡,未婚夫不知所蹤,她自己也被充作俘虜賣到了伊斯坦布爾的奴隸市場,最終進入了這座王宮。她之所以一心想要出宮,只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鄉,找到自己的未婚夫。我以為,她一定能達成這個心愿的,誰知道……」她哽咽著沒有說下去,望著卡特雅手上的那枚戒指發起了呆。
這句話……我好像以前也聽到過。我下意識地回過頭望向倚在門邊目送我離去的他,月色靜靜淌過他蜜糖色的肌膚,笑意從他濃長的睫毛下溢出,一直延伸到秀美的嘴角。從不遠處飄來的一片花瓣正好落在他的面龐上,很快又似害了羞般隨風逃離,彷彿只是輕吻了下他的面頰。
這下我也沒法避開了,只好上前去給她行禮。還沒等我彎下腰,她就飛快伸手扶住了我,低聲道,「現在周圍也沒什麼別人,這個就免了吧。」說著她仔細端詳了我幾眼,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羅莎蘭娜,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吃了不少苦。自從你發生了意外后,我就一直很擔心,想把你要過來。可前些天剛向易卜拉欣大人提出這個建議就被他拒絕了,他讓我先在宮裡站穩腳跟再談別的事。」
「你先別想這麼多,喝點東西緩緩神。」他說著遞過來一杯溫度適宜的加烏埃。
我的心裏擁起了一陣微妙的激蕩,是啊,即使是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陌生的世界,我也很想努力地生存下去。我真的不想,自己的人生就這樣莫明其妙的被終結。我胸口一熱,也想對她說些什麼,卻看到不遠處有個女子的人影一閃而過,只隱約看到了一角緋紅色的衣裙。
說話的那個女奴愣了一下,顫聲答道,「好像是叫做卡特雅,就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卡特雅。以前好像和你是住在一個房間的……」
此時,那間熟悉的屋子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女奴和宦官。眾人竊竊私語,猜疑驚悚錯綜複雜的目光交織著投向屋內,四周涌動著一種不安的騷動。我好不容易從人群里擠了進去,一眼就看https://m.hetubook.com.com到阿拉爾神色慘淡地站在屋子中央,哭得紅腫的雙目無神地望著某個方向,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我也看清了躺在鐵架床上的少女果然是卡特雅。只見她的面色蒼白如紙,臉頰嘴唇卻依舊如櫻桃般鮮艷,透出一種極不正常的嫣紅,為她平添了幾分詭異的美麗。之前從貝希爾口中,我得知奧斯曼宮廷的毒藥種類相當之多,看來卡特雅這次所中的也是種比較奇特的毒。到底是有人特意要害她還是只是倒楣的誤傷?如果真是前者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害她的人存著什麼動機。
我默默喝著杯子里的加烏埃,半晌才抬起頭道,「那麼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我現在這個樣子,說什麼蘇丹陛下還是太不現實。但至少,我想改變現狀。」
我想了想,如果真能到米娜那裡,確實是比清掃廁所要好多了。
「等一下。」他連忙喊住了我,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個盒子,笑道,「這裏裝著點吃的,我猜你這麼匆忙來找我,一定沒有吃晚飯。」
「卡特雅,我唯一的朋友,這個宮裡只有你最理解我,我難過的時候只有你陪著我……現在你這麼一走,讓我怎麼辦?卡特雅……」阿拉爾喃喃地哭訴著,原先圍在屋外的那些人或許是有兔死狐悲的同感,很快也就悻悻散開去了。從阿拉爾的表現來看,卡特雅的突然離去確實給了她重重一擊。在後宮裡,或許這是她唯一付出了真情的朋友吧。
我諾諾應了一聲,也不便多做停留,匆匆往回走去。當我經過第三庭院的御醫院時,看到一位端著瓷盤的黑膚女奴迎面而來。我側過身子正想讓她先走,可她卻好像就是要故意往我身上擠,直愣愣地就撞了上來!
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身為母親的米娜為了兒子將來的命運,正在努力改變著自己。即使明知希望渺茫,但出於對兒子的愛,她也願意試上一試。
糟了,這附近居然有人在偷看?我連忙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用眼神示意她周圍有異常。達瑪拉立刻明白過來,瞬間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樣子,提高了音量冷聲道,「行了,沒什麼事你就先退下吧。」
我拿起了一塊乾淨的毛巾,走到床前伸出手替卡特雅擦去了唇邊的血漬,還整了整她凌亂的衣領。儘管平時她和我的關係也只是一般,甚至彼此之間說的話可能都沒超過二十句,但我還是清楚記著那天她跑出來塞給我兩個麵包的情景。不管怎麼說,畢竟我們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認識的人死在面前,實在是一件令人哀傷的事。
卡特雅用一種十分內疚的眼神看著我,嘴唇再次動了動,卻只說出了一句話,「對……對不起,我……也是用苦衷的……」說完這句話,她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右手朝空中撲騰像是想要抓住什麼,直到緊緊握住了左手上佩戴的那枚戒指才露出了一絲笑容,頭驀的一歪即時就停止了呼吸。
「是瓦西那和-圖-書個混蛋,是他,一定是他害死卡特雅的……」阿拉爾依然沉浸在傷感的情緒中,「昨晚卡特雅從瓦西那裡回來后就說肚子不舒服,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之前瓦西就刁難過她幾次,這次一定是他下的毒手……」
——我覺得有必要去找貝希爾談談了。
就像初見時一樣,那年輕的美人依然奪人眼球,猶如一朵盛放的玫瑰,令人幾乎不敢正視,彷彿多看一會都會被這朵玫瑰的艷光所灼傷。無論是她身上的全絲綢長裙,還是披在肩上的喀什米爾薄羊絨披肩,都更加增添她的華貴無雙。
阿拉爾今天倒是沒心情諷刺我,點了點頭又飛快搖了搖頭,語帶哽咽道,「找過御醫了,說是……說是中了毒,已經……沒有救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從瓦西那裡出來后才中的毒,下毒者應該是另有其人?」聽他這麼一說,我的腦子裡就更加混亂了。
「這就是一人一命吧。」我打斷了她的話,「達瑪拉,既然你已經有了個好的開始,那就要繼續努力下去。」
我像往常那樣先清洗完了廁所,準備趁著空檔去吃個早飯,然後再回來接安蒂的班,一直以來我們都是這樣輪流騰出時間吃早飯的。剛走出沒多少路,忽見有兩個女奴神色慌張地迎面而來。就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她們的對話隨風飄入了我的耳際,「你聽說了沒有?有個女奴被人下毒了,好像快要死了呢。聽說是叫什……卡特雅。」
他贊成的點點頭,「對,羅莎蘭娜,你想要改變這就是一個明智的開端。目前你首先要做的是換掉這份清掃廁所的工作。到達瑪拉那裡伺候雖然不可能,但是還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去試試。」
「米娜?」我愣了愣,「以前她倒是說過想讓我和達瑪拉過去,可是後來也不了了之了。現在我成了這個樣子,她應該也不會想要收留我。」
如今的她已是寵妃,我正在猶豫到底是上前行禮還是趕緊避開更合適,就聽到她驚喜地喊了一聲我的名字,「羅莎蘭娜!」
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奴隸市場見到他的情形。那時的他,恍若清晨初曉的一股輕霧,黃昏時分的一縷暮煙,對未知的將來充滿著恐懼和疑惑。可不知不覺中,他也在改變著,變得更加適應于這個王宮。那麼,我是不是也應該改變自己,讓自己更適應于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呢?
這天清晨天空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雨停以後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灰色的雲層依然籠罩在伊斯坦布爾上空,潮濕的草木味道隨著微風四處飄散,積水沿著深深淺淺的地面流向城市的排水設施。
阿拉爾一下子衝過來將我重重推開,跪在卡特雅的床前放聲哭了起來。
「那也未必。」貝希爾抿了抿嘴角,「聽說她最近帶著小王子在平時蘇丹陛下經過的路上等了好幾次,可惜每一次都被玫瑰夫人阻撓了。據說前幾天,她還和因為這個玫瑰夫人爭吵了幾句。」
「羅……羅莎蘭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卡特雅忽然睜開了眼睛,m.hetubook.com.com掙扎著叫了一聲我的名字,看她的神情像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貝希爾的睫毛微微上揚,眼中流轉著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口中只說了一句話,「為母則強。」
我自然不肯背這個黑鍋,忍不住反駁道,「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這個可能性應該比較大。」他頓了頓,「不過給你下毒的人居然是卡特雅,這的確讓人意想不到。事情有點蹊蹺,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她的身後一定還有別的指使者。」
原來這就是卡特雅想要出宮的原因嗎?可是我聽她這麼一說就更加迷惑了。既然是一心想要出宮,那卡特雅又為何要受人指使來害我呢?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這個指使者是以讓她提早出宮為誘餌?想到這裏,我的心直往下沉,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指使者背後的勢力可不能小覷。
「也不知是什麼人對她有深仇大恨,居然下這樣的毒手。」我看著阿拉爾,試探地開口問道。她和卡特雅這麼親近,說不定會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當她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時,我渾身一震如遭雷擊,不敢相信地盯著她,「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根本就沒有害我的理由!」
我放下杯子后幽幽嘆了一口氣,頗有感慨地開口道,「貝希爾,你看看卡特雅,她也算得上是與世無爭了。不邀寵不主動不積極,消極低調地生活著,只盼著有一天能出宮開始新的生活。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會身不由己捲入宮中的是非之中,被人利用完了還死於非命,一條鮮活的生命這樣說沒就沒了。原來想安安穩穩地以一個低等女奴的身份在這裏生存根本就是妄想。所以,以前我的那種想法真是太幼稚了。」
那黑膚女奴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伸手指向了我,一臉委屈道,「玫……玫瑰夫人……是她撞到我身上才打翻了您的葯!她是故意的!」
我連忙彎下腰湊到她身邊低聲問道,「卡特雅,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如果有要我幫忙的事,你儘管告訴我。我可以做到的一定幫你做。」
我的心裏驀的一沉,望向卡特雅的目光里更多了幾分憐憫和同情。
更何況,她的死還很有可能和我的事有關。
我腦中突的一跳,急忙迴轉身攔住了那兩位女奴,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們說什麼?是誰被下毒了?」
「還愣著幹什麼?回去吃完后早點休息。過些天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他邊說邊將我送出了門。在我轉過身的時候,忽然聽到他低低的聲音傳來,「羅莎蘭娜,你相信嗎?我們的命運,還會緊緊聯繫在一起。」
我也不好再問什麼,畢竟目前也只是懷疑,這個指使者到底存不存在也是個未知數。
我胸口一熱,伸手接過了那個盒子,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說得也沒錯。雖說你現在是受寵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不知有多少人在一旁虎視眈眈找你的錯處。這個時候把我要到你身邊,只會給你添加不必要的麻煩。」我低低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道,「況且我這個模樣,也的確不適合待在你身邊。不管怎麼說,你的好意我領了。」
「你們兩個卑賤的東西在這裏吵什麼!沒看到是誰過來了嗎!」一聲呵斥忽然在我們的身後響起。我轉過頭去,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高個女奴正揚眉撇嘴地瞪著我們。就在看清楚她身後站著的那個美人是何人時,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羅莎蘭娜……」她微微嘆了一口氣,「你怎麼會遇上這麼不幸的事。那天如果是我先侍寢的話,或許這個被下毒的人就是我了。我們本來是要一起得到陛下的寵愛,可現在你變成這樣,我……」
「誰?」
「啪!」只聽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瓷盤連同上面的瓷碗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碗里灼熱的黑色液體也濺了我一身。那黑膚女奴神色驚慌地看著我,結結巴巴道,「你……是你撞上我的……」
「我知道,羅莎蘭娜,你也要堅持下去。等我站穩了腳跟,我一定會再向大人提這件事的。」達瑪拉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雖然我們渺小如沙礫,但也要努力地生存下去。」
她的話說得不利索,對我卻是不依不饒,拉住了我的袖子不讓我走。為了趕緊脫身遠離事外,我不免和她拉扯了起來。
「是……是……我在那杯水下了毒,是……我害得你瞎了眼睛……」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女子哭泣的面容,不禁頗為驚訝,「她也會和玫瑰夫人爭吵?我記得她的性子可是懦弱的很,怎麼會做那麼大胆的事?」
聽到她說這句話的同時,我忽然覺得渾身一陣冰冷,深深地感覺到了一種有人下了套正讓我往裡踩的不安……
「那這個幕後的指使者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如果是怕我爭寵的話,這也太未免冒險了,我也不一定能被蘇丹看上。再說如果僅僅是這個目的的話,那達瑪達不也有危險了嗎?」我開始慢慢梳理起腦中混亂的思維。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滿腦子迴響的都是剛才卡特雅所說的話。是她下的毒手?這怎麼可能呢?她一心只想著將來出宮,完全沒有半點邀寵之心,大多數時候都是盡量置身事外,我也根本沒有礙著她,她又有什麼動機加害於我?除非——她是被人指使的。可這座暗影重重的王宮之內,誰又是隱藏在背後的指使者呢?想到這裏,我的頭皮不禁一陣發麻,再沒有比藏身於暗處的敵人更恐怖的事情了。
經過花園的時候,我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美人身影。美人穿著絲綢滾邊的埃及細紗製成的淺綠色長裙,脖子上掛著一枚晶瑩剔透的橄欖石,除此之外全身再無一樣多餘的飾物。黑色如絲綢的長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碧色如水的眼眸比她掛著的橄欖石更要剔透明亮幾分,整個人看起來清新又性感,正如她的土耳其名字。達瑪拉——清晨的露珠。
「卡特雅被毒死應該和瓦西無關。」他搖了搖頭,「昨晚瓦西將卡特雅叫來時,我正好在旁邊。當時她沒有吃任何東西,應該也沒有任何中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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