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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前世之旅

作者:Viv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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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落櫻抄 第八章 乞巧節

第六卷 落櫻抄

第八章 乞巧節

「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目光忽然掠過他的肩膀,一片暗色的痕迹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我的腦中空白一片,那個,那個,不會是——我的口水吧……
「啊,娘娘!」我朝著他身後行了個禮,他一愣,也趕緊回過頭去行禮,抬起頭來,卻是空空如也。
「什麼嘛,」我望著他的背影碎碎念道,「難道被侵犯時乖乖認命才是男人心中的好女人?有點反抗反倒成了大不敬,什麼怪理論嘛,男人啊,全是下半身……」我忽然回頭看見晴明還在這裏,忙收住了嘴,還好,還好,還沒有說出更過分的話,不然一定會被他笑話的。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安倍晴明,在我面前不要裝傻了,哼。」我用「早就看穿你了」的眼神盯著他。要是不熟悉他的人,怎麼也想不到平時那麼清冷的晴明其實也有狡猾的一面呢。
我終於笑出聲來,源高明,可別以為天下女子都可以任憑你們這些貴公子隨意採擷,今天可吃癟了吧。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晴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是誰。
我定了定神,道:「天色已經這麼晚,高明大人怕是走錯了地方吧?」
晴明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注視,也抬頭望了這邊一眼,我趕緊揮動扇子和他打招呼,他嘴角輕輕一揚,對我點了點頭。
「有約心同急,雙星愛意濃。一年一度會,豈可不相逢。」佑姬的這首立刻得到了皇上的稱讚,「愛妃果然是才藝過人啊。」皇上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溫柔。
文車妃得意地笑了笑。我不否認,她很聰明,這首和歌並不比佑姬的高明,可那樣的告白卻能觸動皇上的心,尤其在這樣的氛圍下。可是,同時,她又很笨,完完全全搶去了中宮佑姬的風頭,是個女人都會嫉恨的。
「哦——」我眨巴了幾下眼睛,乾笑了幾聲,「晴明還真了解我呢。呵呵。」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哦,看錯了。」他輕輕一笑,眼中又閃過那絲狐狸般的笑意。
「嗯,等等。」我撐著地面站起身來,這厚重的衣服令我行動不便。剛移開門,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輕風略涼的澀香,心裏暗叫糟糕,剛要關門,一個高挑的身影已經闖了進來。
「沙羅……」他低喚一聲,伸手想來解我的衣裳。
在我對著晴明打招呼的時候,忽然感到有人在注視我,側頭一看,卻是源高明。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我忽然想到那天他的窘相,不由得又覺得好笑,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
「嗯,對不起,對不起,我居然這麼睡著了,你的肩膀還好吧?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定剛才的酒……」我趕緊解釋道,晴明不會以為我在占他便宜吧。
「嗯,嗯,你就當我說瘋話吧。」我訕訕道。
「我早就在心裏喊了無數遍哥哥了,是你沒有聽見。」我揉著腦袋道。
「先坐下來吧。」他示意我到湖邊的石頭邊坐下來。
「啊啊!」我臉上一陣發燙,趕緊轉身就走。身後清晰地傳來了晴明的輕笑聲。
這個男人,還蠻會找借口的。不過不知為什麼,這個男人並沒有給我一種壓迫感,他不像西澤爾那麼讓我從內心感到恐懼,反而讓我產生了捉弄他一下的念頭。
「詩?什麼詩?」他的眼中又閃過一絲狐狸般的笑容。
「沙羅!」一聲帶著喜悅的聲音把我從遐思中拉了回來。我抬頭望去,一位身穿二藍色直衣和_圖_書的年輕男子正對著我笑,是賀茂保憲!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純白的狩衣,雲淡風清的淺笑,清雅無比的風姿立刻搶去了保憲的風頭。
晴明的唇邊噙著一絲笑意,卻什麼也沒說。
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低聲道:「把右大臣關在門外的沙羅,」他頓了頓,用更輕的聲音道,「——很可愛。」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他又是一笑,低低地吟了一句,「詩是好詩,不過,只怕做詩的另有其人。」
他靜靜地看著湖面,淺笑如風。
「啊,不用了,哥哥,反正他這次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我連忙擺手,保憲這招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
晴明繼續淡淡笑著,他忽然低下頭,一陣湖面結冰的清香撲面而來,我的腦中有些暈眩,只見他靠得越來越近,朝我慢慢伸出了手。我感到有些緊張,他,他要做什麼?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推開他的那一剎那,忽然聽見他清透的聲音響起,「沙羅,不要動,有可怕的蟲子在你頭頂哦。」我身子一僵,趕緊乖乖一動不動,就見他已經縮回了手,攤開手心,卻是一片樹葉。
「好,作得好。」皇上顯然十分喜歡這首,低低又吟誦了一遍。
我謝了恩,喝了酒,這酒的味道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有些清涼。
底下一片安靜,看起來他們好像都沒有聽過這首詩,源高明也用漢文重複著,忽然望向了我,對我微微一笑,乾脆地說道:「好詩,高明自愧不如。」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總算矇混過關了,睨了一眼晴明,他正側頭與保憲不知說什麼,並沒有看我。
「情人節?」
「嗯,我們那裡也叫做情人節,是男女雙方互表心意、互贈禮物的節日。這個節日,一般只和喜歡的人一起過的。」
「沙羅你……」他的眼中又閃過那絲我所熟悉的狐狸笑容,「睡覺的時候夢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了?」
那一瞬間,佑姬的眼中閃過一絲妒恨的神色,但她又立刻溫和地笑了起來,道:「妹妹這首可是比姐姐的高明多了。」
「那個御泉酒還蠻大後勁呢。」我笑了笑道。
「笑什麼?」我瞪了晴明一眼,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那一句話很不對勁,偷雞不成,那不是把自己比成雞了。
「沙羅,你是故意的嗎?快開門。」他的聲音里夾雜了一絲淡淡的怒意。
「醒了?」他淡淡一笑。
「沙羅,是我,小宰相。」
「只是看錯而已。」他還很無辜地看著我。
「好睏,你別動啊。」我隨口說道,意識漸漸模糊。
他遲疑了一下,「和師兄算不算?」
「什麼?」
不過這件事過後,我收到的情信一下子銳減,從別人看我的怪異目光中,我清楚地感覺到很多人都十分同情右大臣,明顯把我歸入那不知好歹的一類中了。
宴會散了之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等我從佑姬處回來,天已經暗透了。我進了房,累得倒在了榻榻米上,今天跪坐了那麼長時間,都快把我的膝蓋磕腫了。真不知她們是怎麼練出來的。
「啊,是啊,」我應了兩聲。被她這麼一說,我好像很久都沒看到右大臣了,那件事過後,他就再也沒有找過我,當然,也沒了每天一封的情信。這樣倒也好,他倒比我想象的更乾脆一點呢。
我的神思早就飛到了格子窗外。這樣的女房們的聚會還真是無聊,特別是說話時還經常要帶著幾句和歌,對我來說是要動腦筋的事,要不是小宰相非拉著我來,我才不會來。
「你耍我,和-圖-書安倍晴明!」我怒道,安倍晴明這個小子,我現在完全相信他的體內一定有狐狸的基因了。
「唉,任誰來演,都敵不過右大臣大人的風姿,你說是不是,沙羅?」我猛地被青柳喚到名字,忙抬頭看她,她半遮著臉,似乎帶著一絲調笑。
「小宰相!」我心裏一陣發緊,朝門外怒喊了一聲,這該死的小宰相,竟然出賣我。門外早沒了聲音。她一定還覺得是件很風雅的事情吧。
「情人節,當然是和情人一起浪漫地度過節日了。」我隨口答道。
我腦中「嗡」的一聲,瞪向了源高明,這個男人,擺我一刀,果然還記著恨,小心眼!「哦?這個提議尚可,沙羅,朕只知道你膽色不小,倒也想見識見識你的漢詩。」皇上好像也有了興趣。
「沙羅,你們唐土不是也有一句漢詩,『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他優雅地笑著,牢牢握著我的手。
「笑什麼,不好聽嗎?」
「源高明,你不是自己還說『欲折櫻花去,惜花怕折枝』嗎?現在怎麼變卦了?」我低聲說道,心裏倒慢慢平靜下來,對付他,我一點也不用擔心。
「唐土的乞巧節是如何的?」他問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驚醒,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靠在晴明的肩膀上,而且我們的手不知何時也拉在了一起。頓時睡意去了大半,這個,不是我酒後亂性主動拉的吧?我剛動了一下手,晴明也立刻放了手。
「啊……」我尷尬地笑了笑。
源高明還是有幾分才情的,他的和歌倒也有一些意境,我不由得抬頭望去,正對上他的眼神。他的眼中飄過了一絲奇怪的神色,忽然又開口道:「主上,臣有個不情之請,中宮娘娘的女房沙羅來自唐土,應該也知曉不少漢詩吧?不知今夜能否作一首?」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正胡思亂想著,我已經被他推倒在了榻榻米上,本來這麼沉重的衣服已經很難站起身,就更別說還被他按住了。現在的我,就好像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粽子。
「敢拒絕右大臣的女子也只有我們沙羅了吧,呵呵,是不是,晴明?」他忽然側頭問晴明。晴明顯然沒料到保憲的忽然發問,愣了一下,忽然淡淡一笑,道,「沙羅一向膽大,不同於一般女子。」
我繼續乾笑著,伸手去替他解直衣,剛碰到他的直衣,我就愣住了,不知該怎麼解這麼複雜的男裝。他看出我的窘態,不由得一笑,牽起我的手輕輕一吻,「纖纖素玉手,不知何解衣。沙羅,你還真是可愛呢。」說著,他自己動手熟練地脫下了直衣,直到剩下內里的單衣,他的動作還真熟練呢,一定經常干這種偷香竊玉的勾當。
至於小宰相,在答應了這整整一個月幫我做所有的事情后,我也不再追究她的過錯了,宮裡的這種風氣我也清楚,不能全怪她。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第一貴公子只穿著內衣回家,若是被人撞見,可就太沒面子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愣在了那裡,我有沒有聽錯,他剛才說什麼?可愛?晴明竟然會說那個詞,我是在發夢吧?那樣的詞怎麼可能從他嘴裏說出來呢?
源高明已經換了一身藤紫色的直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沙羅,既然你說了明白我的心意,那麼今晚就一解我相思之苦吧。」話音剛落,他就輕輕捉住了我的手。我手上的扇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居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敢打我寶貝妹妹的主意,你放心,我一定召喚幾個落水鬼、弔死鬼、餓死鬼去嚇嚇他。」保憲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邪邪的笑容。
「嗯,好美,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這麼多的螢火蟲!」我隨手放飛了那個螢火蟲。「對了,」我望向他,「剛才我那首漢詩怎麼樣?」我知道晴明的漢文水平很高,包括保憲、忠行大人,因為他們所看的周易風水、五行八卦,全部是漢文的原著。
「我要過去了,晴明。下次再聊哦。」我笑了笑道。
晴明的眼睛里閃爍著淡淡的光澤,他的微笑掛在嘴角,猶如暮春的櫻花似墜未墜。
唉,這是什麼社會啊。
自從上次的白粉姥姥事件以後,我就漸漸得到了佑姬的信任。有時,她也會讓我出宮替她辦一些事情,無非都是一些和她娘家有關的小事情。
「沒想到沙羅的漢詩也這樣出色,來人,賞沙羅御泉酒一盞。」皇上的話令我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就賞一杯酒,也夠摳門的。
「哦呀,沙羅,你還真是讓哥哥傷心,竟然先和晴明打招呼。」保憲走了過來,極其熟練地用檜扇敲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感覺得到。」他低低說了一聲,走了過來,也看著我手心裏的螢火蟲,淡淡一笑,道,「沙羅喜歡這個?」
「神經病!」我罵了一句,伸手把他推開,朝門口跑去。可是——我忘了自己身上沉重的累贅。剛跑了一步,就被他拉住衣袖拽了回來。
我搖了搖頭,很自然地反問道:「晴明呢?」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
「右大臣,今年你怎麼如此安靜?」一直含笑看著旁人做詩的源高明被皇上一說,也只得放下了酒盞,望了一眼天空的繁星,吟道:「思戀年來久,相逢此夜情。銀河河上霧,長罩莫天明。」
我乾笑了幾下道:「既然這樣,沙羅也沒什麼可說,請讓沙羅為大人更衣。」
乞巧節原來就是中國的七夕節,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原來在平安時代以前這個節日就從中國傳到日本了。看來浪漫是不分國度的,每年的七夕節晚,皇上都會邀請群臣入宮,一起調香吟詩,宴會會持續整個晚上。
「沙羅……」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清透的聲音,挾帶著一股湖面結冰的清香。
差不多到了半夜,眾人興緻不減,也不知是不是剛才那酒的後勁來了,我已經瞌睡連連,佑姬見我睡意漸濃,就讓我先回去了。
「那,結果呢?」我一聽和文車妃的孩子有關,忍不住問道。
「是啊,今年的慶典一定又會十分熱鬧,不知是誰來表演這次的迦陵頻呢?」小宰相在一邊說道。
「沙羅,以前和別人一起過過——乞巧節嗎?」他看著我,那黑色水晶般的眼眸好像螢火蟲一樣閃閃發光。
「沙羅?」他低聲喚道。
憑著這香味,不用看我也知道來者是何人。
「剛才給將要出生的東宮占卜。」晴明在旁邊接了一句。
「沙羅,沙羅!」不遠處傳來了小宰相喊我的聲音。
「結果,好像不關你的事哦。」保憲微笑著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說了右大臣的事呢。」
垂簾后的皇上沉默了一會後,滿含笑意地重複了一遍:「好一個我將長待君。」
「呵,呵,是真的。」我乾笑了兩聲。
「高明大人,您沒事吧?哎呀,我打不開門了,恐怕是鬼怪作祟呢,您還是早些回去吧。」我靠在門邊,忍著笑道。
「不知何日起,七月已來臨。杜宇啼山上,方知歲月侵。過幾日就是乞巧節了呢。」麗景殿的女房青柳輕輕說道。
「晴和-圖-書明!」我心裏一喜,忙站起身向他們打招呼。
「沙羅!」他顯然是大吃一驚,「快開門,這是怎麼回事?」
乞巧節的當夜,天氣出乎意外的涼爽,滿天繁星閃耀,時而涼風習習。皇上的興緻似乎也十分好,我在蝙蝠扇的掩護下遠目望去,在公卿貴族那邊發現了賀茂忠行的身影,他的身邊就是保憲和晴明,看來,忠行大人真是越來越器重晴明了。
他似乎微微一詫,隨即又愉快地笑了起來,道:「好。」
經過迴廊的時候,我忽然見到一隻亮晶晶的東西從我眼前飛過,原來是只螢火蟲。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螢火蟲,好奇心頓起,不知不覺跟它轉到了皇宮後面的湖邊。一到湖邊,我就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了……
「還敢頂嘴。」保憲想裝出兇惡的表情,最後還是嘴角一松,又笑了起來。
「沙羅,還不謝恩,御泉酒可是十分難得的酒呢。」佑姬側頭笑了笑道,她又瞥了一眼文車妃,眼中掠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
「哦,看錯了,我眼花了。」我照搬他那一套,心裏暗笑不止,原來晴明也蠻容易上當的呢。
「對了,今天怎麼會來內里?」
「不過……」保憲壓低了聲音道,「那個你把右大臣踢出門外的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
波光粼粼的湖邊,長滿了茂盛的水草,無數發光的螢火蟲在空中飛舞,猶如無數顆墜落人間的星星,在暗沉的夜色中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大人,沙羅實在打不開門。」我裝腔作勢地說了兩句。
可是,該念什麼詩?我自己做漢詩根本不行,也只能從古人那裡偷一首了,該偷誰的呢?當時的貴族多崇尚白居易的漢詩,對唐朝的詩歌十分熟悉,不如就用首東漢時期的吧,但願他們沒聽過。我清了清嗓子,吟道:
「哥哥,」我壞壞一笑,「我看哥哥又是去約會相好的小姐了吧。」
文車妃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隆起,如果不出意外,秋末的時候就該生產了吧。可是現在還是初夏呢,看來還得在這裏住好漫長的一段時間。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水晶,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搜集滿眼淚,才能救飛鳥呢?
「臣妾不敢當。」我看見佑姬的唇邊漾起了一絲期待的笑容,也許皇上又會臨駕弘徽殿了吧。
晴明在一旁淺淺笑著。
那些貴族們自然心裏明白,立刻又恭維起了文車妃。
我心裏樂極,口中仍然道:「大人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被人撞見您這個樣子的話……恐怕……」
「看,晴明,這裡有更多螢火蟲呢。」我上前了一步,卻因為殘餘的酒勁,身子微微晃了晃。
可惡,我飛了個白眼給他,我們唐土要不人傑地靈,你們哪來的和歌,哪來的文字,恐怕現在還處於蠻荒時代呢。就沖這句,我也非作首不可了。
我趕緊望了佑姬一眼,沒想到她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她也許是不喜歡文車妃獨佔風頭吧。我剛想拒絕,源高明立刻又來了一句:「唐土之地,人傑地靈,沙羅不會讓我以為那是誤傳吧?」
我伸出手,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停在了我的手心,尾部閃耀著淡淡的光芒,好可愛。
樹大招風,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實在是難以在這個複雜的宮廷里生存。
很快,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多月,雖然這裏的夏天沒有現代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也換了更加薄的夏衣,但身上的層層疊疊還是讓我覺得悶熱難當,奇怪的是,那些娘娘、女房們似乎都不怕熱,可能已經習慣了吧,一入七月,照她們的說法就是入秋了。
「我去看看。」他笑了笑,立刻起和-圖-書身,走到門邊,靠在門側,低頭一看道,「沙羅,門好好的……」還沒等他說完,我早已念了咒文,朝門一指,門忽然就開了,他收勢不及,直接跌出了門外,門,立刻又自動合上。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晴明,你好可愛啊。」
「嗯,好像有風吹進來呢,不知道大人可不可以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嚴。」我被自己發嗲的聲音寒了一下。
「還好。」看他的語氣和表情,好像情緒還不錯,我這才放下心來。
看他放得那麼快,難不成真是我主動拉住他的手?
石頭又滑又涼,還很平坦,晴明也坐在了我的身邊,涼爽的風迎面而來,愜意得很。我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首兒歌,不禁輕輕哼了起來,「螢火蟲螢火蟲,點點紅,好像盞盞小燈籠。螢火蟲螢火蟲,亮晶晶,好像會飛小星星。」
「沙羅你,你……」他好像很鬱悶的樣子,過了一會,門外已經沒了聲音。
右大臣大人在溜出皇宮的時候很不巧地遇上了在宮中巡邏的藤原中將,而這位藤原中將偏偏一直都看不慣右大臣大人。於是,第二天,右大臣偷香不成,僅僅穿著內衣狼狽出宮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可憐堂堂第一貴公子居然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右大臣也因為此事,以避物忌為由,好幾日沒有來上殿。
保憲看著我們,又開口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晴明,今晚要替我留門。」
「可是,沙羅,我的衣服……」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尷尬。
「哦呵呵呵,幸好我所認識的小姐里沒人敢把我關出門外哦。」他邪魅一笑,轉身離去。
我躺了一會兒,坐起了身,揉著發麻的膝蓋。揉了一會兒,門外忽然傳來輕微的扣門聲,「誰?」我問道。
「沙羅……」他低聲道。
「不行了,我撐不住了,晴明,我要回房睡覺了,你也回去吧,宴會也該散了。」我站起了身。
「怎麼了,冷嗎?」他停了手。
「主上,臣妾也有一首。」文車妃的聲音在一邊嬌滴滴地響了起來。佑姬臉上的笑容凝了一秒,又恢復了原樣。懷著身孕的文車妃今天倒是破天荒地參加了這個宴會,她半遮著臉,柔聲道,「今宵人縱至,不遇也離群。織女待人久,我將長待君。」
完了,這下糗大了!
聊著聊著,我的腦袋卻沉重起來,醉意夾雜著睡意漸漸襲來。我迷迷糊糊地靠在了晴明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阿,阿嚏。」我忽然打了個噴嚏。
好啊好啊,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平安朝的女人都要穿這麼繁瑣的衣服,那麼沉的衣服絕對影響逃跑,好比監獄里的犯人腳上綁著大鐵球,這平安朝的男人就是狠啊,怕追MM追不上就想了這麼有效的爛招,利用MM愛漂亮的虛榮心,用漂亮高貴的衣服作為誘餌,讓MM們高高興興地乖乖走進男人的圈套里,讓他們為所欲為。
酒過三旬,貴族們紛紛吟起了應景的和歌和漢詩。皇上也興緻勃勃地作了一首,「今朝離別後,轉瞬渡銀河。未渡銀河水,濕痕袖已多。」眾人立刻用盡讚美之詞。幾位公卿們作了幾首后,這邊的娘娘們也不甘示弱,尤其在這個特殊的場合,大家都希望能在皇上面前展現自己的才識,以博君王青睞。
時不時的,她也會吩咐我送些東西去飛香舍。其實接觸了幾次文車妃后,我覺得她也是屬於比較單純的那一型,腹中懷有龍子,對她來說,的確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她把這種情緒太明顯地表露出來,自然就招來別人的不快,平時我也聽到不少其他殿女房的不滿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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