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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前世之旅

作者:Viv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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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恆河落日 第八章 橫生枝節

第八卷 恆河落日

第八章 橫生枝節

「唔……」他低呼了一聲,停止了動作,詫異地望著我。
「目蓮,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我走到了樹下,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個牙印……」他忽然喃喃道。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到來,微微一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四周似乎涌動著一種奇異的透明感和純凈。
「啊,沒有第三個選擇嗎?」我立刻阻止了他的手繼續挪動。
目蓮沒有再說什麼,許久,他開了口:「一切已經過去了。」
「也好,你回去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就離開。」目蓮點了點頭。
「是人類也沒關係,隱,如果不想變成血族,就以人類的身份和我在一起吧。」他在我耳邊喃喃低語著,一陣一陣的寒意從他的掌心傳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目蓮身子一顫,手中的檀紅念珠滑落下來。
腦袋中亂糟糟的一片……
婆須蜜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之色,「你的意思是……」
他微微一笑,道:「不過,跟著我每日念經誦佛,難免枯燥乏味,你回去好好想清楚了。」
當我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喚醒的時候,發現撒那特思早已經離開了。
「撒那特思,住手!」我伸手抓住了他正在我身上游移的狼爪,他顯然一愣,眼眸中依然是濃濃的情慾,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沒辦法了,撒那特思,我要讓你也清醒一下。我支起了身子,也不管他是不是吸血鬼,抓過他的肩膀就是啊嗚一口。
「我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是啊,如果你遇到一個好姑娘的話,你會帶她走嗎?」
我吸了一口氣,對準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一股痛意令我立刻清醒過來。
「目蓮要見我?」
婆須蜜說到這裏的時候,目蓮的睫毛忽然不經意地顫動了一下。
「請回去吧,我說了一切都已成往事。」目蓮淡淡道。
「隱……」他似乎有什麼想說,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說,你非要這個姿勢睡嗎?」我鬱悶地說道,看來今和-圖-書晚是難逃魔爪的禁錮了。
我渾身打了個哆嗦,他的吻又狂亂地落了下來,我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舌尖被他吮得發疼,想出聲叫他住手卻發現出口的聲音竟變成了軟軟的婉轉呻|吟,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手揉得渾身發軟,似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陌生的情慾潮水一樣湧入了我的身體……
目蓮怎麼好端端的主動讓我見他?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我來到了恆河邊的娑羅樹下。
「什麼?」
「呵呵……」
「——永遠不要消失就好了。」
撒那特思……你這個笨蛋……
我的心裏一動,彷彿有種奇異柔軟的感覺在全身漫延……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們三人默然無語,四周寂靜得彷彿能聽見娑羅花飄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什麼一切都成往事,就是因為你說了帶她走的那句話,讓她以為天下男人都是騙子,你又知不知道多少男人為了她傾家蕩產,甚至自盡,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她這世的業完滿不了了,現在只有你能挽救她,你的父母已經飽受著煉獄之苦,你難道也想看著她走這一步嗎?」
我念完之後,望了一眼目蓮,他的神色依舊自若,只是睫毛重重地顫抖了幾下。婆須蜜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婆須蜜忽然笑了起來,道:「那麼走之前,請聽我說一個故事吧。」
是香的關係嗎……還是……
「早點睡吧。」他依舊笑著,輕輕吹熄了燭火,從身後攬住了我。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這樣的人,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過去的他是那樣風流荒唐。
「其實也沒什麼事。」他頓了頓,「我打算離開曲女城了。」
故事說到這裏,我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個故事說的就是婆須蜜自己,而那個客人,毫無疑問,就是目蓮。怪不得婆須蜜再也不對任何人付出真心了,原來都是因為目蓮,解鈴還需系鈴人,冥冥之中,婆須蜜的宿命之m.hetubook.com.com人也竟然恰恰就是目蓮。
「那麼那位客人他?」她無意地往房間里瞥了一眼。
「笑什麼?」看他笑得古怪,我脫口問道。
目蓮點了點頭。
「我帶你走。」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和婆須蜜都吃了一驚。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驚訝,我怎麼能不急,他要是這麼一走了之,我的任務可怎麼辦啊……
他的手收得更緊,還不安分地往上挪了挪,聲音裡帶著一絲戲謔:「那麼讓你選,要不繼續剛才的事情,要不就保持這個姿勢。」
「加尼卡是沒有心的,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所以當時隨口說了帶她走的話,」我看了看他道,「所以,當你做了決定后,連解釋也懶得開口。」
「目蓮你是說真的嗎?」我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飛鳥還在沉睡,我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我需要——清醒。
目蓮摩挲著念珠的手頓了頓,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對他來說,也許這不過是一時的同情,可是對女孩來說,這個擁抱,這個人,永遠都難以忘懷。他是加尼卡最尊貴的客人,於是小女孩知道,如果想要再次得到他的擁抱,那麼只有——自己也成為加尼卡。」
婆須蜜愣了愣,眼眸中溢動著前所未有的喜悅,不假思索地說道:「不用考慮了,到了今天,我想我也不再需要加尼卡的身份了,尼摩大人,我願意跟隨你潛心修習佛法,為我之前所作的一切贖罪。」
「什麼?」我愣了愣,「撒那特思,別鬧了,你還是先回現代吧,我把任務完成了就會回——喂,快點放開!」
「我,沒事。」我明白她的意思,不覺臉上微微一熱。
「拋去加尼卡的身份吧。」目蓮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淡然。
「什麼!」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不行,不可以!」
「隱,你來和圖書了。」
「就是那首和——目蓮的畫像放在一起的詩。」
「既然你要離開,不如你們就趁早走吧。」我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要目蓮願意帶她走,什麼都好說。
我好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他冰冷的體溫似乎已經奪取了我所有的熱量……
「喂,我那是咬,不是親好不好。」我的嘴角抖動了一下。
「婆須蜜,你的那首詩我很喜歡。」我忽然開口道。
我整理了一下,輕輕推開了門,門外的女人們偷偷笑著,不時投來了曖昧的眼神。
「這個世界上有我想爭取的東西,有我想要保護的人,有我想要達成的目的。」
「成家?」他顯然對我的問題有些莫明其妙。
她神色複雜地望了目蓮一眼,道:「你真要離開?」
「誰?」我一頭的霧水。
婆須蜜凝視著他,臉色黯然,道:「不錯,一切已經過去了。」
他遲疑了一下之後慢慢鬆開了手,只是凝視著我,眼眸中的情慾一點一點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我所熟悉的溫柔。他側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我臉上一紅,他的左肩上整整齊齊地留下了我的一排牙印。
「尼摩大人,不,應該是目蓮大人。」
目蓮溫柔地笑著:「尼摩早已不在這個世上,現在只有目蓮而已。而從你剛才做了決定的那刻起,婆須蜜也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以後你就叫做蓮華吧。」
「有。」
曖昧的迷迭香味,沿著地面、牆壁,裊裊穿行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伴隨著他低沉纏綿的聲音,溫柔有力的撫摸,我的神思也越來越恍惚……
「怎麼可能,是你們沒有留意吧。」我乾笑了幾下。撒那特思怎麼可能大搖大擺從門口離開。她還想說些什麼,忽然達瑪從外面匆匆進來,她把一張紙條交給了婆須蜜,婆須蜜稍稍一看,臉色一下子稍稍一變,她猛地抬起頭看著我,半晌,才說出了幾個字:「他要你去見他。」
「隱,為什麼不說一聲就離開了……不許…www.hetubook•com.com…再離開我……一天……也不允許……」
「蓮華……」婆須蜜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婆須蜜則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這是他讓人送來的紙條,上面寫著讓你去見他。」婆須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說不清楚的情緒。
他那亞麻色的長發在陽光照耀下,閃爍出細細碎碎的光澤。
「目蓮,你和婆須蜜之前……」
「親我。」
和往常一樣,目蓮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誦經。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微風徐徐,娑羅樹的落英在和風中飄浮,花瓣從他的長發上溫柔拂過,留下一縷芳香,便悄然而逝,了無蹤跡。佛經有「天花亂墜」一語,此時此刻,當我看著眼前這一幕,感受到的卻不是那高深莫測的凝重,而是天人合一的自然與和諧。
此時此刻,這幾句和目蓮的對話忽然湧入了腦中,對啊,我這是怎麼了?
差點忘了,他是——永遠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
「在這裏?」我一愣,只聽見一陣腳鐲手鐲撞擊的聲音,婆須蜜從樹后慢慢地走了出來。
「什麼?」
「等等,撒那特思,我,我是人類……」我掙扎著抵擋著他的進攻。
「小女孩日以繼夜地學習六十四藝,學習一切能讓她儘快成為加尼卡的技藝,終於在四年後,她得到了和這位尊貴的客人試練的機會。四年來的思念和等待在那一夜的擁抱中都化為了幸福的淚水,他許諾一定會帶她走,她以為從此以後一直能得到他的擁抱,可是,他卻像沙塵一般從這個世界上忽然消失了……原來像他這樣溫柔的人……也是會騙人的……」婆須蜜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悲傷,「直到——十年後,她再一次見到了他,原來他竟然一直都在這座城內,原來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為什麼你會想要成為加尼卡?」
「我以為你並不會在乎那句話。」目蓮輕輕道,眉宇間也有不為人察覺的動容。
「小隱?昨晚你還好吧?」婆須蜜也m•hetubook.com•com緩緩走了過來,握住我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我一遍。
「我,我想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去,早點救飛鳥……所以撒那特思,拜託你……住手……」我直視著他冰藍的眼睛低低說著。
「可是成家了也不影響你念經誦佛,也不影響你幫助你的父母啊。」我勉強地找著一些無力的理由。
「如果你那麼想知道的話,就問她本人吧。」他淡淡地加了一句,「在這裏。」
「已經走了。」我平靜地說道。
也不等目蓮開口,她就低低地說了起來:「在十四年前的曲女城,有個小女孩被人販子賣到了妓院,跟隨了一位十分出名的加尼卡,小女孩經常偷偷躲起來哭泣,她根本不想成為什麼加尼卡,她只是很想念她的母親,直到有一天,在她哭泣的時候,有人輕輕抱住了她,讓她暫時想象一下這是她母親的懷抱。」
他輕輕笑了起來,「隱,你怎麼了?我不是說過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減輕父母的罪孽。」
還沒等我說完,撒那特思就一把抱起了我,朝那張祭台般的大床走去。一陷入如羽毛般柔軟的床上,我的身子就開始顫抖起來,揚起了頭想避開他瘋狂的掠奪,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按上我的額頭,冰冷修長的手蓋住了我的眼睛,同樣冰冷的唇再一次覆蓋下來。
在黑暗中我睜大了眼睛,這樣的情形又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在他的城堡里的一幕,也想起了他悲傷的過去……
我笑了笑,輕輕地念了起來:「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目蓮,你難道就打算這樣過一生,也不打算成家了嗎?」
他輕輕地捂住了那個牙印,低聲道:「這好像是隱——第一次這麼熱情,雖然親的用力了點。」
「我呸!」
我撿起了他滑落的念珠,放在了他的手心。
「什麼?」她愣了愣。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沒人看見他離開這間屋子啊?」她一臉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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