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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韞見他興緻不高，寬慰道：「其實沒必要這麼沮喪，就算黃臻嬴不能下定決心，也不會影響我們的決定。」

聽著他這番話，陳晉的心中泛起一絲無力感……如果現在段懷疆依然還能為他提供一些形勢上的幫助，他在香江又何至於這樣舉步維艱呢？

平心而論，他對陳晉和馬韞是十分佩服的。

這在《三國演義》當中不過寥寥數百字的片段，卻將武聖的那份堅韌，那份隱忍，以及那份視死如歸躍然于紙上，鼓勵了後世不知道多少人在面臨苦難時，再一次鼓起勇氣，直到戰勝苦難！

「內陸其實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看著就行了。但是香江不行，香江人也不行。這份苦果，最後只能是自己咽下去！」

「依然是嬰兒與巨人的差距！」

不求名留青史，但求不要遺臭萬年。這就是黃臻嬴現在的想法。

「唯獨人情世故，是從文明誕生一來就不曾過時的東西。在這一點上，中外其實都一樣。」

hetubook.com.com現在香江最風口浪尖上的事情，就是陳晉提到過的廣深港高速鐵路撥款計劃。

「我之前以為，特長有這份魄力，沒想到……也只是隨波逐流。既然這樣的話，看來我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現在的香江，講的無非也就是這些。所以你們要刮骨療毒？但在我看來，卻是自斷雙臂！」

「所謂尸位素餐，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陳晉冷冰冰的吐出一句，拍了拍馬韞的胳膊，起身離開。

……

而如果最後是郎正濤得償所願，那麼什麼都不用談了，陳晉能保住一條命就算萬幸。

至於是不是刮骨療毒，還是繼續隨波逐流，都不重要。

陳晉一扭頭，認真的看著他……

「我還要等！」黃臻嬴終於考慮好了：「畢竟最近四大家族剛剛開始大規模的進軍內陸，風浪才剛剛掀起，最後到底是風平浪靜還是巨浪滔天，總要有個結果才行。」

「至少，你們應該hetubook.com.com給我一些信心！」黃臻嬴無可奈何道：「恕我直言，就目前而言，僅憑你們兩位的實力……面對四大家族？」

話說當年的武聖關二爺刮骨療毒，除了有讓尖刀割開皮肉直至於骨的勇氣之外，更重要的是另一點，那便是在刮骨時談笑弈棋，全無痛苦之色。

黃臻嬴深吸一口氣應道：「可你又不是那華佗！事實上，演義畢竟只是演義，華佗早就被丞相拷打致死了。」

刮骨療毒的典故，黃臻嬴當然是知道的。

要破而後立？

事情其實再簡單不過了，黃臻嬴就是不看好自己而已。那句「華佗被丞相拷打致死」，就差指名道姓的說是自己了。

所以聽見陳晉說出這四個人，黃臻嬴彷彿一下子就置身於三國亂世之中，耳邊儘是金戈鐵馬，眼前滿是血肉橫飛！

「刮骨療毒難的不是刮骨，而是在刮骨時的那份勇氣和坦然……」

黃臻嬴卻有些焦急道：「兩位稍等。」

香江作為人hetubook.com.com均產值超過某些發達國家的國際超一流城市，要重新對整個市場進行洗牌？

代價誰來承擔？又如何破？

……

669億的撥款，以及50年共計800億的回報，要是算上通貨膨脹或者其他的金融風險，這個計劃是絕對虧損的。

陳晉卻是搖頭：「長痛不如短痛吧。相信特長也很清楚，香江再按照現在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過不了幾年，會發生什麼事情是顯而易見的。」

要是到了最後，段懷疆成功接掌，那麼現在被拋棄掉的陳晉，就可以在一瞬間成為段懷疆布局當中最尖銳的長矛。

陳晉卻是一直在觀察著他，知道他心有所感，一針見血的問道：「就是不知道特長以及香江特府，有沒有這個勇氣了！」

陳晉忽然插嘴：「人情世故。」

同樣是互聯網的龍頭企業，他就比馬韞要安全得多，也瀟洒得多。

「可是那樣的話，犧牲就太大了。」陳晉憂慮道：「在香江，且不說我能不能像內陸和*圖*書那樣調動輿論來造勢，就算可以，我也不敢。畢竟那麼一來，等於直接激化矛盾了，不可取。內陸中樞也絕不會同意我這樣做的。」

身為香江的特府特長，又是從財政司幹上來的，可以說整個香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現在的困境了。

雖然「欽佩」兩個人，一毛錢也不值就是了。

聞言，陳晉和馬韞就這麼穩穩的坐著，等著他的下文。

以他年近古稀的歲月而言，商人最好的明哲保身，就是悶聲發大財，不要摻和到這些層面的事情當中去，就好像深港市的那位馬總一樣。

黃臻嬴面露難色，摘下眼鏡用手絹擦拭著，亦是在思考著……

黃臻嬴坐在原位沒動，心裏也並不像表面掩飾的那麼波瀾不驚。

「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馬韞忽然建議道。

「喔？」馬韞有些好奇：「是哪四個字呢？」

走出來之後，陳晉很沉默，也沒有上車，只是在公園裡慢悠悠的逛著。

這一切，在未來的幾個月內就會見分曉，而黃和-圖-書臻嬴在等的，也是這個結果。

黃臻嬴點頭：「就是這四個字。其實，以史鑒今，有很多東西都隨著時代和科學的發展，變得毫無意義了。」

陳晉卻依舊搖頭：「我剛才就說了，你等不到的。」

一語雙關！

馬韞點頭贊同。

言罷，陳晉看了看馬韞，作勢要起身告辭。

但也正是馬韞、陳晉這種敢於擔當的人，更讓他欽佩！

但是連翻交談到了這個階段，陳晉也明白過來，香江最終的形勢，最後還是要落在段懷疆和郎正濤的結果上面。

馬韞適時的笑了：「沒想到特長竟然對三國志和三國演義都有研究吶。」

「研究談不上，讀過而已。」黃臻嬴道：「畢竟，四大名著全加起來，無非就說了四個字而已，看透了……其實不難。」

「說白了，總設計師當年定下來的策略所蘊含的大智慧，現如今已經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那可不是陳晉和馬韞兩個人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他下定決心的。

但困境之所以是困境，就在於難以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