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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洪波：「所以是故意演戲給你看的？這未免也太厲害了？有這種腦子，為什麼不多想想辦法帶群眾致富，哎……」

麻匯濤手裡捧著個罐頭瓶當茶杯，喝了一口，吐掉茶葉：「我總覺得這個慰問團有點詭異。」

「額～」盛洪波有些為難：「陳總，這些地方上的人，招待我們晉弘基金會，可能會用葷招……」

「一百多公里的省道肯定得升級，不說高速公路吧，至少也得是一級公路，否則從機場開車到我們這，三個多小時的盤山路，太麻煩了。」

盛洪波詫異道：「他跟你說過？那你為什麼還……？」

然而想要完成這個目標，就必須要陳晉斡旋于蛀蟲之中，真正打入敵人內部去……

張友山這才收起笑容，認真起來：「也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私人性質的慈善機構不都玩這一套嗎？你怕什麼？我們又沒剋扣又沒截留的……」

張友山挑眉，佯作詫異：「詭異在哪？每年不m.hetubook.com.com都來幾個慰問團么？我們市5縣4鄉，哪個不是特困？」

麻匯濤一滯，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老張，你說我們到底能有什麼辦法啊？」

陳晉：「你怎麼知道他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呢？把我忽悠瘸了，說不定就會投資戶水市，順便幫他們把路修通。就憑這裏的自然條件，做一個5A級景區輕輕鬆鬆……」

「可是這次不一樣，晉涵集團本身就是做房地產的！」麻匯濤嚴肅道：「我們怒江這麼優勢的景觀資源，如果開發成旅遊景點好好宣傳的話，對經濟的帶動有多大的好處你會不知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所以，我需要你在暗地裡去調查。」陳晉叮囑道：「明天開始我會露面，他們自然不會再注意到你了。但你的任務其實比我更重要，你必須給我摸清楚究竟是怎樣自上而下收攏資金的，資金又去了哪裡，都要搞清楚。」m.hetubook.com.com

直到這一刻，盛洪波才徹底明白王政翰為什麼會這麼死心塌地跟著陳晉了，其中固然有既得利益的因素，更有坦誠相見之後的認可。

分工合作，就是如此。

盛洪波不是懷疑陳晉，而是他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手段。

盛洪波皺眉，他知道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很有可能涉及到省一級的機構，又是滇南省這樣的邊陲地區，貧窮鄉鎮多如牛毛，牽扯的利益有多少？沒人說的清楚。

……

「有事？」張友山直接發問。

因為他的心裡話，就是不想應付官面上的活動，只想趕快對資助的落實情況進行確認，然後把那些蛀蟲全部繩之以法。

返回自己房間的路上，盛洪波自己給自己腦補，頗有些「就義」的味道：「一切都是為了真相！」

「陳總，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資助是滇南省里截留的？不可能啊，我們的款項都是直接下發到縣鄉一級的行政單位，根本就不過大和圖書機構的手，他們怎麼可能截留？」

別說是他了，就連陳晉自己也僅僅只有一個猜測，還不能確定真相究竟如何。

陳晉：「他們應該是猜到我已經提前來了。」

「可新聞上報道得那麼明確，陳晉親自帶領慰問團，要走3省18市60多個縣，今天怎麼會沒出現呢？除非……」

「老張，你就別跟我裝了。」麻匯濤沒了耐心：「陳晉肯定已經來微服私訪了。」

張友山看著他，默默嘆息一聲：「也真是難為你了，一直這麼積極，只可惜咱們這裏客觀條件實在太差了，要投資景區，要達到商業目的，至少也要把保山機場和我們戶水市聯通起來。」

……

這讓盛洪波大感意外，忍不住用微信跟陳晉交流：「陳總，會不會本地根本沒問題？我看那兩位的態度和做派，並不像官僚的那一套。或許，因為太窮了，所以沒有滋養出不好的風氣？」

張友山道：「你也說了，他很有可能去私訪了，如果讓他和*圖*書知道他的資助一毛錢都沒到學校手裡，又會是什麼結果呢？」

陳晉沒有說話，只是玩味的看著他，他也只好默默點頭，最後道別走出了房間。

但性格剛硬的他還是認真點頭：「好的陳總，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絕不辜負你的期望！」

「熬吧，熬到爆雷的那一天……」張友山黯然應道。

除此之外，既沒有上酒，也沒有叫人作陪，甚至連包間都沒有開一個，兩位本地最大的官，只是陪著在大廳里吃飯閑聊而已。

「只要兄弟姐妹們能實實在在富起來，也算我沒白當這個州長！」

「資本，有時候是可以凌駕於一切的，甚至是凌駕于貧窮，你明白嗎？」

「這個世界需要你這樣不變通的人，全都左右逢源了，那麼有好多事情真的就一黑到底了。」陳晉忽然補充道：「沒記錯的話，你當初是想看我笑話才加入基金會的吧？政翰跟我說過。」

然而到了晚飯的時間后，事情卻並沒有按照他猜測的那樣和*圖*書進行——張友山和麻匯濤當然又來到了酒店，但卻真的如他叮囑那樣，只安排了自助餐式的大鍋飯，三葷兩素，外加米飯果汁而已。

「放手去做吧，為了你自己的理想。」陳晉笑了笑：「不過，今晚你還得最後應付一次他們的招待，記住，不管他們拉你做什麼，你都答應下來。」

盛洪波忽然有些憋屈，之所以不是委屈，是因為他知道陳晉說得沒錯。就連王政翰也經常會說他，能力是有，卻太過於率真直白，不懂迂迴，更不懂變通。

「其實我對你沒什麼期望……」陳晉卻是輕輕一激：「你還太年輕了，那些手段你未必能應付得了，不過事情必須得有人做，這是你的機會。」

「除非什麼？」

「晉涵集團有這個實力！」麻匯濤雙手緊握：「只要我們帶陳晉本人去走一遍這裏的山和水，讓他意識到這裏的待開發資源……」

「變通的事情交給我，直白的事情交給你嘛，分工合作才能有足夠的效率。」陳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