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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四十來歲，謝頂，和曹雲他們握手，讓座。在介紹情況時，接待員隨之送來幾杯白水，關門離開。

「沒幽默感。你就說早上重新看過資料之後，你認為提出搶劫罪比較合適，原因是受害者受到了驚嚇。精神受到驚嚇和身體受到傷害，都屬於對人本身的傷害。」

曹雲謙虛道：「是的。」

老闆反問：「你是說我的法律顧問欺騙我？」

曹雲直接打斷：「可以嗎？」

一上車，衣美就耐不住問：「為什麼說我是你女朋友？」

曹雲道：「物盡其用。在檢控官指控中有一個通病。你們掌握的證據太多了，掌握的證據很全面，就因為如此，所以你們才會提出指控。但是又因為如此，你們始終找不到重點，只能被動的等待辯護律師攻擊。如同遊戲一樣，你開了金鐘罩，辯護律師來打你，要麼是辯護律師累死，要麼是你的金鐘罩被破。為什麼你們沒考慮到進攻呢？」

接待員回答：「曹律師，我知道你是很有名的律師。但按照警局規定，你必須拿出一些東西來，我們才能判斷是否立案。」

曹雲：「這是反問句，還是疑問句？」

曹雲道：「曹家兵法之物盡其用第一策：坐地起價。搶奪和搶劫。嫌犯被控搶奪，你就可以通過提問，努力的提升其犯罪等級，將搶奪轉變為搶劫。這時候對方會和你在這個新戰場進行廝殺。你的目的只是為了定嫌犯的搶奪罪。嫌犯稱手包是地上撿得，辯方律師說明，很可能是搶奪犯搶奪手包后，遺落在某個地點，被被告無意中拾取。」

這個問題似乎很顯而易見，但實際上並非如此。首先要明確一個律師的標準。假設都是盡職的，熟悉法律的律師，那律師之間區別不大。實際上不是因為律師影響官司勝負，而是律師隊伍素質參差不齊。

曹雲：「最少你有被賣的資格。後座那位，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衣美：「運氣不好呢？」

曹雲道：「結束了，投訴結束了。」

接待員點頭：「當然，我會立刻將案件轉給搜查三和圖書課的白領犯罪調查科。」

「你說今天就到這裏，語法上意思，明天？」

曹雲道：「情況就是這樣，瘋狂漫畫社懷疑前員工一河涉嫌盜竊公司商業機密，也就是扇美小姐的漫畫手稿，作為漫畫社的委託律師，我懇請分局立案調查。」

司馬落：「曹雲，你這麼操作是違規的。」

什麼鬼？曹雲不想再說什麼，把錢給服務員：「不用找了……我們走吧。」

司馬落：「去哪？」

老闆很爽快的簽署了委託書，並且將三人送上汽車。

但事情是人做的，曹雲要做就是稍微繞個圈子，這是曹雲領著衣美去瘋狂漫畫社的原因。

「走吧。」曹雲打電話：「讓司馬落打一份通用委託書，送到瘋狂漫畫社來，在漫畫社門口等我。很急，火速。」通用委託書是一種很便捷、簡單的合約書。XXX委託XXX負責處理和XXXX有關的法律事務。這份合約書不涉及金錢，更像是一份授權書。律師只有得到僱主的授權，才能代表僱主進行調查和起訴。

衣美：「關係好嗎？」

衣美：「既然你是好人，就要好事做到底……難道不是嗎？」

曹雲道：「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我會將你的投訴內容反饋到委員會，具體投訴結果會有人和你聯繫。」

衣美：「好人和壞人是運氣決定的？」

衣美反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

「運氣不好……」你這樣問問題我怎麼回答？曹雲道：「運氣不好，就自認倒霉。」

「要解釋起來很麻煩。」

卧槽，這個問題不能否認，否則衣美鬧到委員會，自己會有麻煩。曹雲點頭：「認識。」

曹雲：「高興？」

接待員點頭：「如果有說服力當然可以。」

以本案來說，司徒岩說的一點都沒錯，扇美要和石梅打官司，必敗無疑。假設扇美是原告，扇美必須舉證，問題是扇美手上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扇美作為被告，石梅擁有合約作為證據，扇美無法反駁這項證據。簡而言之，扇美無法舉證，所以官司m.hetubook.com.com必敗無疑。

衣美被震住了，哦了一聲點點頭。

「瘋狂漫畫社。」

漫畫社老闆辦公室在二樓，辦公室內堆積了大量的列印和手畫稿件，即使在信息時代，紙質材料還是不可或缺的。

曹雲不耐煩道：「那你還是投訴吧。麻煩你，買單。」

司馬落抬頭，微笑：「我現在……」

曹雲看委託書，回答：「方便辦事。」

曹雲道：「警方應該更有時間，更有經驗的收集相關證據。」

曹雲竟然被問住了，好久后才回答：「因為我是一個好人。」

衣美：「我沒錢給你，所以你是虧欠才願意幫我？」

曹雲道：「不，我認為一兩千元的年費不值得讓你的律師費心。另外本案的收益很少，麻煩比較多，除了我這位好律師外，我不覺得有律師願意接這案子。目前估算過損失了嗎？」

「……」曹雲看衣美，衣美毫不畏懼看曹雲，曹雲道：「我下午跑一趟行不行？運氣好的話我是好人，可以嗎？」

曹雲哭笑不得：「投訴我什麼？」

衣美：「我要投訴你。」

曹雲點頭：「沒錯。」

衣美立刻坐好，咳嗽，清嗓子，組織語言，準備出場。

曹雲道：「我沒違規，你有。放心了，這案子本就是小案，我也確實打算通過扇美粉絲收集信息，相信我，一定可以立案。既然有你在，我就跳過這個環節。另外，難道你就一直生悶氣，沒學到點東西？」

老闆還是比較警惕：「你打算用這份委託書做什麼？」

衣美：「你不是好人。」

這裏又出現一個法律問題，公訴人或者檢控官有權當庭改變指控罪名嗎？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法官有權改變指控罪名，當法官讀取足夠信息，認為檢方提出的指控不合適，會當庭要求改變指控罪名。

衣美：「那我就投訴你。」

司馬落問：「怎麼進攻？」

曹雲道：「現在需要老闆你的幫助。」

曹雲點頭：「是的。」

官司的勝負真的和律師有直接關係嗎？

衣美：「我不知道。」

衣美：「那明天……ｈttｐs://m.hetｕｂｏｏk.com.coｍ」

老闆問：「怎麼幫？」

老闆道：「扇美的新漫畫還是比較有人氣的，但是我和你說實話，漫畫界盜版業猖獗，並且漫畫社實在太多了。扇美在網路上連載，付費的讀者始終是佔少部分。加上我們公司並不是大公司，本身流量就不足。按照我的估算，一期大約兩個月，扣除扇美的酬勞后，稅後一期漫畫公司可以賺五萬到八萬元。」錢太少了，不值得去打官司。

「走吧。」曹雲進入漫畫社，對接待人員道：「我是高山律師所的律師曹雲，需要見你們的老闆。」

曹雲問：「人證行嗎？就有現成的。」

司馬落：「你才會這麼說。」什麼鬼？

曹雲：「到分局，我們要報案。」

衣美：「你沒有說明和司徒岩的私人關係……」

曹雲道：「所謂的常年法律顧問，就是每年交千把塊錢，遇見法律問題進行諮詢的律師。老闆你認為打一個官司需要多少錢嗎？」

接待員道：「對不起，麻煩你先收集這方面的證據可以嗎？」

司馬落大怒：「你才高興，你全家都高興。」

曹雲道：「天地良心，絕對沒有。」

曹雲苦笑：「沒辦法，扇美是我女朋友的姐姐。」

接待員看了看兩人，到一邊打電話去了，掛電話走過來：「這邊請。」

曹雲道：「你現在簽字，你還是可以賺到錢。」

「我不怕麻煩。」

接待員問：「有沒有實質的證據？能說明一些問題的證據。」

曹雲牙疼：「還不錯。」

「去哪？」

曹雲無語：「投訴我沒有用的，你投訴司徒岩也沒用。司徒岩沒有收你的錢，雙方沒有法律關係，司徒岩只是提供法律意見。並且他不可能對案件完全了解，他是基於自己了解的情況，也就是你說的一面之詞而做的判斷。」

「我怕麻煩。」曹雲提高音量：「走不走？」

曹雲道：「我原本打算收集扇美粉絲的評論，扇美就手稿少部分內容和部分粉絲進行過討論。雖然內容太少，不足以作為證據，但我相信足夠警方插手立案調查。」

但這和*圖*書次的信息是明顯還是模糊呢？接待員不好判斷。

曹雲一指：「他叫司馬落，有說服力嗎？」

司馬落憂鬱的開著汽車，曹雲在副駕駛座上看手機，衣美一肚子的問題，但是曹雲已經習慣了她的節奏，任何問題，都以哦？咦？嗯？來回答。

我去！貌似真有點問題。難道這女生大智若愚？看不出來啊。

接待員看向一邊耷拉腦袋的司馬落，驚訝：「檢控官司馬落？」

曹雲：「你姐倒霉。」

曹雲：「嗯？」

老闆道：「就此事我諮詢過我們公司的常年法律顧問，他告訴我，最好的方式是和解，由扇美賠償一部分金錢。我們公司不打算追究扇美的責任，已經給扇美的酬金也沒有打算索回。」

衣美：「你在包庇司徒岩。」

「你想占我便宜？」

「明天？」曹雲不理解。

曹雲道：「告訴你們老闆，我只需要十分鐘……對了，忘記介紹，他叫司馬落，是東唐檢察官。」

曹雲點頭：「是。」

曹雲搖頭：「對不起老闆，我現在說了，恐怕我的勝算就不高了。」

司馬落：「為曹律師服務。」拍馬屁中。

曹雲將委託書放在老闆面前：「你委託我處理和扇美小姐有關的法律事務就可以了。」

衣美：「萬一你開心了，運氣不好怎麼算？」

……

曹雲看衣美眼睛道：「我叫曹雲，接案百萬起步，低於百萬的案子我看都不看一眼。你覺得是虧欠，還是你求我辦事？」

老闆有些不滿後仰靠在沙發上，似乎想起什麼：「你叫曹雲？烈焰曹雲？」

……

衣美：「你叫曹雲？」

衣美看曹雲。曹雲心想：看你妹啊！那你要我怎麼解釋？從律師委員會開始說起嗎？

曹雲：「反問句還是疑問句？」

衣美：「你說我？」

老闆：「你可以告訴我你準備怎麼利用這份委託書。」

卧槽！司馬落擠出點微笑。

面對曹雲直接的回答，衣美反而不知道怎麼說了，傻愣了許久。

貌似是這個道理！曹雲閉目深呼吸兩次，睜眼後用平和語氣道：「你最好讓我開心一點，否則你只能去投訴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開心了，你姐姐才可能開心。」

曹雲終於怒了：「老子現在是義務幫你，麻煩你不要唧唧歪歪。OK？」

衣美問：「到底是你虧欠幫我，還是我求你辦事？」

曹雲回答：「老闆你應該知道扇美並沒有抄襲，事實真相是一河將扇美的稿件交給了石梅。對貴公司來說，這也是一個巨大損失和一個不小的麻煩。」

……

「喂，抬起頭來。」

曹雲站起來，和接待員握手：「謝謝，謝謝。」

……

真實案例中，一村委拿了村款，被檢方指控貪污告上法庭。在庭審過程中，法官認為，村委不符合貪污罪的主體，不能指控貪污罪，而應該指控職務侵占罪。

衣美：「你倒霉，還是我倒霉？」

警方報案接待員很公式和曹雲他們握手，請他們落座，詢問他們要報什麼案。假設報案信息比較模糊，他會把資料收集匯總，交給警局相關負責人，由負責人和曹雲他們聯繫，以確定是否進行調查。如果信息很明顯，會立刻通知相關負責人。

「稍等。」

司馬落：「原來被人賣的感覺是這樣的。」

曹雲道：「小姑娘，這樣吧。我和你去見見瘋狂漫畫社的老闆，再見見石梅和一河。運氣好，下午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

衣美：「啊？就這樣？」

司馬落反問：「能學到什麼東西？」

「為什麼去漫畫社？」

「哇，不好意思。」老闆忙站起來喊接待員送茶水，而後和曹雲再握手，態度轉變的非常熱情：「不好意思，我真沒有想到曹律師你會跑這樣的小案。」

衣美：「我看出來了你不怕投訴。」

曹雲：「想。」

「等很久？」曹雲在漫畫社門口接過委託書看了一眼。

衣美：「不是，我不知道應該持什麼態度。」

曹雲道：「是不是被告撿到的？不著急。我們首先要明確是搶奪罪還是搶劫罪。辯護律師會說，控訴的罪名是搶奪罪。你可以說，我今天很開心，決定升級成搶劫罪……」

衣美：「你一定認識司徒岩？」

衣美看曹雲數秒，提高音量質問：「你是不是在包庇司徒岩？」